大約是傍晚六點左右,天色已經是黑沉沉的了,而一片片深色烏云更是完全擋住了太陽最后的光芒。
一個小男孩踉踉蹌蹌的走在商場的外沿走廊下,在門口的角落里,抬頭看看外面風雨欲來的天氣,無奈的蜷縮在角落里。
小男孩雙手抱著膝蓋,把頭搭在膝蓋上,想著自己該何去何從。
又深深的嘆了口氣,張想容感覺自己實在是倒霉透頂了。
本來自己就只是一個朝九晚五的打工仔,普通白領,怎么也想不到會突然變成一只可愛的小男孩,醒來的時候還被人放在面包車后備箱里。
因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于是張想容保持了成年人的冷靜,強迫自己去考慮究竟發生了什么。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前面有人說:“大哥,這次的貨色好得很,肯定能賣很多錢。”
然后,又聽到另一個更加深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呵,這次可是有專門的雇主找上了門來,我們偷偷給他藏起來,看看是不是能多給幾成傭金。”
之前那個男的又說:“大哥,這樣不會有問題吧?我們干這行的不能出爾反爾啊。”
大哥回道:“傻子,老子說行就行,這次光訂金就給了二十,貨到了再給三十,出手這么大方,這小子背景肯定不簡單,不過和我們無關,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多要點那雇主肯定會選擇息事寧人。”
聽到這里,張想容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現在自己的后腦勺還有點疼,看來是這小孩子被綁架的時候磕到了腦袋,年紀小不經事,就這么走了,自己又不知情的情況下占據了人家的身體。
行吧行吧,以前自己就是孤兒,現在又被人綁架,還真是,生死天注定啊。
張想容稍微無奈了一會兒,又不敢發出聲響,只好在心里自怨自艾。
偷偷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腕腳腕,看來是這兩人太過自信,看自己年紀小,又昏迷了,就沒有綁住自己。
不管怎么樣,肯定得找機會跑出去,不知道現在到了哪里,自己身上有沒有什么證明身份的東西。
摸摸身上,除了脖子上一個翡翠掛墜,就空無一物了。
想的時間一長,就又感覺到了疲憊,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車子停了下來。
聽到前面的人說:“走,下去上個廁所,開了三小時,憋死老子了。”
就感覺車子終于慢慢停穩,然后車門打開又關閉。這種面包車,倒是沒有自動鎖。
過了一兩分鐘,感覺沒什么動靜,張想容爬到后座上,放下了手搖玻璃,還好自己是個小孩,趕緊爬了出去。
怕那兩人上完廁所快回來了,張想容就找了個大敞篷貨車,爬了上去,剛好,是運送的家具。
張想容偷偷蜷縮在了一個角落,想著先下了公路到了城市里再想辦法。
實在沒辦法就再回到孤兒院吧本來自己就是孤兒院長大的,倒也不慌。
本來就已經很困了,現在感覺自己應該已經安全,不會再出什么問題,沒有了后顧之憂,困意襲來,張想容就這么睡著了。
那兩個綁匪回來之后,一看車子玻璃被打了開來,而小男孩也不見了,瞬間慌了神。
小弟問大哥:“大哥,咋辦?這小子不會是自己跑了吧,要不要找找?”
大哥一臉生氣的,狠狠的打了小弟一巴掌:“老子讓你把他綁起來,你他么非要覺得沒啥,我就該打死你個混蛋。”邊說又邊狠狠的打了兩巴掌在小弟腦袋上。
想了一會兒,抽了兩根煙,大哥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老板,貨到手了,怎么處理?”
小弟在旁邊聽到電話里說:“你們帶過來,或者你們自己處理,我只要他永遠不能再出現在J省就行。錢馬上到賬。”
大哥又趕忙說到:“老板,多給二十,幫你處理,沒有后顧之憂,我們兩人也永遠離開。”
等了一會兒,就聽得對面說:“可以,你們給我記住了,要是出了問題,我讓你們挨個慘死在牢里。”
大哥掛了電話,啐了一口,說:“走,咱去西北,還能找到咱不成,有錢哪里不是爺。”
小弟又問了一句:“大哥,那小孩子不會跑回去吧?”
大哥又恨鐵不成鋼的打了他一下:“你個傻子,管他回不回去呢,我們錢都到手了,怕啥!”
小弟連忙附和:“大哥對,大哥就是大哥。”
兩人趕忙開車,上了路離開。
張想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城市里了,偷偷溜下卡車,看到街上的人還在用著按鍵手機,又轉了幾圈,實在是想不到辦法。
天又快下雨了,身無長物,躲在商場的外面廊沿下,想著:“要是實在沒轍,就等雨停了再去公安局報案吧,看看能不能把自己安排在孤兒院,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幾歲了。”
張想容又想到:“自己跑了這么遠,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去。”
越想越難受,忍不住的想要大哭一場,可是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總歸是個大人了,要忍住啊。
這滿臉的表情看的周圍人是莫名其妙,卻讓另一個人滿是好奇。
郭德剛今年剛有三十,也是而立之年,滿心抱負無處施展,腳下無立錐之地,頭上無片瓦遮身。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啊。想我郭德剛三歲學評書,五歲學相聲,到如今滿肚子貨水卻連妻兒老小都養不活,該怎么辦呢。
一時間郭德剛忍不住就想落淚,可是自己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像個女的哭哭啼啼,難受的緊。
就這時候郭德剛看到了個小男孩,躲在角落里一樣的想哭不哭的表情,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