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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有罪還是沒罪

  又過了幾日,韓非,衛莊以及葉騰一同回到了新鄭。

  呃,葉騰不能用回到,應該是來到。

  經過這些天一同處理賑災事宜,韓非和葉騰的關系也是突飛猛進,二人都對對方十分欣賞。

  葉騰也決定加入流沙了。

  不過來到新鄭后他沒有住進紫蘭山莊,而是住在朝廷的安排的驛館內。

  其實他可以自己找地方住,這方面沒有硬性要求。

  只是為了避嫌,所以刻意的在疏遠韓非等人。

  雖然假得很,不過糊弄糊弄韓王安足夠了。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一步,推舉葉騰為帥。

  韓國朝會。

  “宣南陽守葉騰進殿。”

  隨著侍官一聲高喝,葉騰穿著官服,踏進了朝會大殿。

  走到大殿中央,葉騰立刻躬身行禮,口中呼喊:

  “罪臣南陽守,葉騰,參見王上。”

  葉騰直接將自己歸類為有罪之人,姿態放得很低。行禮之后也一直低垂著腦袋,沒有起身。

  韓王安見狀倒是態度很和善的笑了笑,一擺手道:

  “葉卿家你協助老九賑災,安撫百姓,平復南陽民怨,有功于朝廷,談何‘罪臣’?”

  韓王安有這么好?

  當然沒有。這事說白了,葉騰就是有責任的,身為南陽守,自己的治下發生災情,還特么是人為的,不給他一擼到底就算不錯了。

  還想著有功?做夢吧。

  韓王安能表現得這么大氣,全都是明珠夫人的功勞。

  葉騰聽了韓王安的話,沒有就勢翻篇,而是繼續主動攬罪道:

  “葉騰身為南陽守,治理無方,行事疏忽,致使小人作亂,禍害南陽百姓,實在罪無可恕。”

  這都是和韓非提前商量好的。

  雖然韓王安已經表示不會再追究葉騰的責任,不過葉騰的態度要端正,姿態得擺出來。

  如果后面沒他事了,那完全可以借坡下驢,呃…可能用詞不太合適,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可以順勢而為,洗去罪責,然后就不再出聲,當個小透明。

  可現實是,待會葉騰還要摻和白甲軍的事,那現在最好就把南陽災情的責任給說的清楚一些,免得有人再借這個題來發揮。

  “王上,臣認為,葉騰確有失察瀆職之罪,致使我韓國損失十幾萬斛糧食,而且差點成為七國笑柄,應當從重處罰。”

  所以說就是會有人借題發揮的嘛。

  姬無夜聽完葉騰的話,立刻陰陽怪氣的開口挑撥了起來。

  別說,這回姬將軍還真的說到點子上了。

  韓王安的表情有些猶豫了,開始思考罰還是不罰了。

  要只是說什么失職,失察或是糧食損失之類的,韓王安都不在意,不過姬無夜說到了他最看重的面子問題,這就讓他有點過不去了。

  畢竟明珠夫人只是一些暗示性的催眠,不是洗腦,只是讓韓王安下意識地忽略掉葉騰的問題,不是完全無視。

  葉騰也不傻,看得出韓王安動搖了,不過照舊神態自若,維持著臣有罪的低姿態。

  他又不可能開口為自己開脫,這事得韓非來。而韓非的嘴上功夫,葉騰是相信的。

  不過韓非也沒有直接站出來說話,反而是張開地率先開口:

  “王上,老臣認為,此次南陽災情,皆出人為,實在是前所未有之事,葉騰雖為南陽守,未能料想到有人會實施如此駭人聽聞之事也實屬正常,而且之前協助賑災,頗受南陽百姓的愛戴,此時為了穩定民心,不宜重罰。”

  韓王安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點頭贊同道:

  “相國說的也有道理。”

  嘴上說有道理,可還是沒松口,顯然還在想著差點因此丟臉的事。

  韓非這時候見機插上了:

  “啟稟父王,兒臣認為,雖然災情一事,險些令我韓國顏面受損,但是現在事情已然解決。而且突發的如此緊急,而且波及人數如此眾多的一場大災難,在我韓國君臣百姓上下一心,眾志成城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了平定,不也正好大大彰顯了我韓國國威嗎?”

  “況且歸根究底,這場災情是由翡翠虎那個罪人所為,葉大人也只是受他的陰謀波及而已。在賑災的這段時間,葉大人不辭辛勞,日夜不息,也就是為了盡可能的彌補自己的過失。”

  “他的行為不僅替父王重新收攏了南陽的民心,也讓其他各國看到了我韓國臣子的能力和德行。”

  “所以兒臣認為,不如就讓葉大人功過相抵,以此來表明父王您的英明和仁德。”

  韓非這一通嗶嗶,說的韓王安很開心,嘴也咧開了。

  “嗯,好,就按老九說的來辦吧。”

  “這一次,寡人就對葉卿家不罰不賞了。”

  后一句是對著葉騰說的。

  這一回葉騰沒再推脫,再推就是給臉不要了,于是順勢高呼一聲:謝王上恩典,就起身站到一邊去了,暫時進入沉默狀態。

  韓王安滿意的一點頭,然后環顧群臣,問道:

  “還有哪位卿家有事要奏稟的嗎?”

  張開地再次利落的出列,拱手行禮,開口說道:

  “啟稟王上,白甲軍副帥前幾日突發急病,意外猝死,現在大軍混亂,心思浮動,需盡早定下新任主帥。”

  韓王安剛才的好心情又被這個消息給破壞的差不多,笑意收斂,眉頭緊鎖,驚疑道:“猝死?”

  說著,還深深看了韓非,韓宇和姬無夜一眼。

  “張相國可確定是意外猝死的?”

  韓王安很懷疑,怎么可能那么巧?

  “回王上,軍中已經找人仔細檢查過,確認是心悸猝死,并無…”,張開地遲疑一下,斟酌了一下用句,最終說道:“并無其他異狀。”

  白甲軍派來通稟此事的人原話說的是,并無人為痕跡,也并非受外力影響所致。

  不過朝堂上肯定不能直接這么說,就算韓王安和滿堂的大臣心里都這么想,也得掩飾一二。

  而聽了張開地的回復,韓王安心中的疑慮也沒有打消。

  實在是太巧了。

  不等韓王安多想,一直沉默不語的四公子韓宇也上前說道:

  “果如相國大人所言,那確實必須選出新的白甲軍主帥了,不然恐怕軍心渙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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