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夫人試圖用雙手去掰開莊曉捏住她脖子的右手,可惜是徒勞無功,對方的手如同金鐵澆筑而成,紋絲不動。
莊曉渾不在意她的掙扎,用著毫無情感的聲音下了最后通知:
“最后一遍,你選一,還是二?”
隨著話音落下,明珠夫人感覺掐住自己的那只手正在逐漸用力握緊。
驚慌之下,不由抬頭看向莊曉,四目對視,只覺對方雙眸中一片冰冷,毫不在意手中美人的生死。
察覺到莊曉手上的勁力一直在增加,毫無停手的意思,她知道對方是真的會直接殺了她。不敢再沉默下去,就欲答復莊曉,卻發現現在喉嚨被制的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奮力掙扎之下,也只吐出兩個字:“嗬!嗬!住…手啊。”
隨后明珠夫人只覺頸部一松,卻是莊曉已經撤掉了右手。
失去莊曉的支撐,已經渾身無力的她頓時癱軟在地,干咳起來。
不過剛緩過勁來,驚魂未定的明珠夫人不想其他的,趕緊向莊曉回答道:
“咳咳!我選二,我選二。”
然后右手撐地,左手摸著自己的脖頸,嘴上喘著大氣,側仰著頭看向莊曉。
眼前這個白衣男子的眼神又恢復到之前的平靜,不再像剛才那般冷如寒冰,嘴角也帶上了笑意。
而莊曉看著地上這個扭著身子,曲線盡顯的美人,心里對她的識時務頗為滿意。
“早點說不就好了嗎?現在還受了一通罪,何苦呢?”
雖然對方在笑,明珠夫人卻只覺得心寒,早點回答?還沒等人反應一下,話就說不出來了,還答個錘子。
不過這就是她誤會莊曉了。
不教而誅是為虐,她就算沒說出“住手”,莊曉也不會直接捏死她。
說讓你回答,就肯定等你回答了再決定殺不殺,不過難受是免不了的。
莊曉等了一會,看對方緩的差不多了,還貼心的把她扶到坐塌上坐下。
“怎么樣,還難受嗎?”
明珠夫人見他一副虛情假意的樣子,忍不住諷刺道:“先生這會兒倒是懂得憐香惜玉了。”
莊曉笑容不變,語氣平和的回道:“現在咱們算是同僚,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至于剛才嘛,我沒直接扭斷你的頸骨,就已經算是很憐香惜玉了。”
接著,莊曉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明珠夫人:“那么,既然你已經決心加入流沙,棄暗投明,就把你知道的關于夜幕的事情說出來吧。”
明珠夫人嗤笑一聲:“我知道的多了,你讓我說那一件呢?”
面對她的不配合,莊曉也早有意料。畢竟不像墨鴉,人家算是自愿的,這個是純粹武力脅迫的,明顯又是個性格高傲的女人,指望她一上來就對流沙徹底忠心也不現實。
“那我來問,你來答,可以吧?”
明珠夫人扭過頭去不看莊曉,不過嘴上還是吐了個:“嗯。”
畢竟耍點小性子,莊曉也許不在意,可要是一直不配合,誰知道他會怎么做。
看過莊曉先前的模樣,她可不會被對方現在的和善外表所欺騙,萬一被他一巴掌拍死了呢?
“說說天澤的事情吧。”
明珠夫人聞言眉頭一挑,有些詫異:“你們竟然知道天澤的存在了。”
緊接著眼神一轉,驚異道:“夜幕里有你們的人?”
莊曉雙眼微瞇,出言指正道:“什么‘你們’,是‘我們’,你要擺正身份,而且,你不就是我們在夜幕里的人嗎?”
明珠夫人看到莊曉的臉色變了,知道對方有些不滿了,不敢再多說,怕又挨打。
“這次放天澤出來是血衣侯白亦非的主意,意圖利用他來給韓王制造壓力,增強夜幕對新鄭城的控制力度。”
莊曉聞言暗自點頭,看來上回的猜測并沒有錯。
“那你們,哦,不,那白亦非他們怎么來控制天澤呢?他對夜幕同樣有深仇大恨,你別說夜幕的人縱虎傷人,卻不上鏈子。”
明珠夫人很干脆地給出了答案,很明顯的事,放人出來肯定要留下鉗制對方的后手。
“白亦非對他下了蠱毒,天澤必須按時服用解藥,不然蠱毒噬心,會折磨的他生不如死,時間長了會要他的命。”
“蠱毒?”莊曉有些意外,“你確定不是你下的,而是白亦非下的?”
剛才明珠夫人甩出的紫色煙霧就是毒蠱,而且品質上乘。
明珠夫人猶豫了幾下,最后還是坦白道:“我和白亦非是表兄妹,這蠱術算是家傳本領,他自然也會。但就蠱術而言,他是比我要強的。
用來控制天澤的毒蠱名為化枯蠱,是一種百越特有的毒蠱,只有白亦非會煉制,我也只是會用他提供的原料來調制解一時之需的解藥,至于能徹底解決蠱毒的蠱母,就只有他知道在哪了。”
“有意思,你們倆的關系,姬無夜知道嗎?”莊曉學著韓非,撫了撫下巴,看來先前明珠夫人就是把自己誤以為是白亦非了。
明珠夫人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并不讓我跟任何人透露這件事。”
莊曉不由譏笑了一聲:“這夜幕的人看來也都不安分呀,咱們的姬大將軍也不容易啊。”
這種事,莊曉也算是司空見慣了,只是近些年沒怎么看到過了。
“好了,再問你關于天澤的最后一件事。”
“十幾年前,白亦非打敗天澤,沒有殺了他,而是秘密關押了起來,究竟是為了什么?這是姬無夜的計劃呢,還是白亦非自己的謀算?”
關押天澤十幾年,肯定不是為了今天放出來嚇唬韓王。他姬無夜或者白亦非要是能算計這么遠,直接去給人算命,估計這會兒都成仙了,還搞什么謀權篡位。
明珠夫人聽到莊曉竟然問道這件事,也是神色一變,不過在莊曉的目光注視下,終歸是不敢隱瞞。
“這件事是白亦非促成的,他說服了姬無夜,但真正的目的并沒有告訴他。
我也不清楚白亦非到底要做什么,只知道好像和什么寶藏有關。”
又是寶藏,莊曉眉頭一皺,這個世界上怎么這么多蠢貨喜歡追逐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根本就毫無意義,只會害人害己。
明珠夫人見莊曉不說話了,主動開口問道:“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莊曉聽到她的聲音,回過神,搖了搖頭。
“沒有了,問題今天就問到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