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目睹這一切的卜翼心中也是沉甸甸的。
“卜翼哥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何墨大哥要遣散宗門弟子?”看著卜翼心事重重尉遲惜月小心翼翼詢問道。
卜翼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囑咐道;“惜月,等下你便乘坐雷雕返回蓮生島。”
說到這里卜翼有些猶豫。
“若我這次沒有返回蓮生島,你就在蓮生島潛心修煉,等待一個人出現。”
尉遲惜月心中咯噔一下淚水瞬間滑落哭泣道;“為什么?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無奈下卜翼只能將事件大概告訴尉遲惜月。
聽到元神道人坐鎮的宗門,尉遲惜月露出絕望之色。
“不,我不走,即便死我也要跟卜翼哥哥在一起!”尉遲惜月有些決絕道。
“胡鬧!你留下有什么意義?留下只不過讓長陽島多一具冰冷的尸體而已。”
這還是卜翼第一次對尉遲惜月發火,不過看著尉遲惜月眼中的堅持,心中一軟語氣也柔和了些許。
“放心,卜翼哥哥不會身死的,相比我,你更加危險,所以接下來你定要聽我安排,不然以后就別叫我卜翼哥哥。”
尉遲惜月眼中翻涌著淚花,努力點頭認真聽著卜翼的每一句話。
“首先,等回了蓮生島你從何家府邸搬回去住,告訴北辰等人一切按照正常運行。”
尉遲惜月點頭。
“其次吩咐北辰等人,這段時間不要修煉。”
卜翼心思縝密盡量把可能存在的威脅最小化,以保證萬一自己逃命后尉遲惜月有樣。
至于讓北辰等人暫時停下修煉,那是因為毒龍島定會搜查長陽島以及周邊弟子,僅僅是凡人紫府修士還是懶得出手的。
最后卜翼一翻手拿出一枚子母信符遞給尉遲惜月道;“若出現生死危機,就捏碎這枚信符,或許,能救你一命。”
卜翼沒信心請動師傅出手,所以只能說或許,他第一本尊和第二本尊心意相通,若本尊感應信符碎裂,第二本尊便去求師傅出手救下尉遲惜月,雖然沒有把握但卜翼也只能這么做了。
尉遲惜月在哽咽,眼淚不斷落下但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只能點頭,因為他怕卜翼哥哥不要她。
“唉…”卜翼嘆息將尉遲惜月輕輕攬在懷中道。
“修仙者想要不斷變強,必須經歷一次次三災九劫,而這次不是我的劫,而是墨子傾大哥的劫,所以你要知道,只有你沒事我才能安心。”
感受懷中佳人的無助,卜翼只能嘆息。
隨著大殿廣場上的騷動越加激烈。
最后墨子傾也無奈,只能將自己得罪一名強大修仙者的事說了出來,臺下的弟子們都呆愣了。
“元神道人,能輕易滅殺師傅?怎么可能?師傅可是長陽島最強者啊!”
“元神層次的仙人?怎么會這樣?”
“師傅啊…我的師傅!”
很多從小生活在長陽劍門的弟子一時間都無法接受現實,更有些已經哭泣出聲。
墨子傾閉上眼睛沉聲道;“按照命令去辦吧,越快越好,墨玉你們六人親自主持!”
“是!師傅!”六人同時應命。
時間流逝,轉眼天色漸晚,此時整個長陽劍門就只剩下了,卜翼,尉遲惜月,墨子傾,以及墨玉等六大弟子,一共九人。
大殿中兒臂粗的蠟燭燃燒著。
下方六大親傳弟子更是滿臉不甘,墨玉淚流滿面接過叔叔遞來的儲物腰帶道;“我懂了叔叔,墨玉定會帶著師弟師妹們潛藏起來,可是叔叔你…”
大殿上方的墨子傾搖了搖頭道;“其他不必多問,你且記住我的安排,如果是一枚玉符被捏碎,證明我已經身死,就永遠不要回來。如果兩枚同時捏碎,你們就小心翼翼返回。”
很明顯墨子傾也在安排后事,儲物法寶中他僅僅留下自己常用的法寶,剩余的所有東西都給了墨玉,連帶那兩本天階功法典籍。
“是!墨玉明白!”
看著跪在地上的墨玉,墨子傾嘆息道;“侄兒你定要記住,只要你不死我們宗族就不算被滅,將來若有機會定要重建長陽!”
墨玉眼神堅定,心中滿是變強的渴望。
“去吧!早點離去,遲則生變!”
墨玉抬頭看著自己的叔叔,這個從小養育自己教導自己的親叔叔,他為了自己,為了長陽氏更是放棄了逃命,而選擇面對毒龍島。
“去吧!”
隨著墨玉六人離去,大殿中便只剩下了墨子傾,卜翼以及尉遲惜月三人。
“卜翼兄弟,你也該帶著惜月走了,遲則生變吶。”
卜翼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須把尉遲惜月送走,因為不確定毒龍島的修仙者何時到來,越早離去越好。
三人出了大殿,卜翼對著遠處吹了聲口哨,頓時一巨大猛禽展翅飛了過來,正是雷雕。
卜翼把尉遲惜月送上雷雕的背,低聲在其耳邊說道;“惜月,一定要記住我的安排,放心,卜翼哥哥不會有事,好好修煉,很快我們就會再見面的。”
尉遲惜月滿眼不舍,但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只能暗自點頭落淚。
卜翼躍下而后輕撫了撫雷雕的腦袋道;“定要把小姐送回家。”
隨著一聲嘹亮的鷹鳴,雷雕快速飛致高空,消失在天際盡頭。
“卜翼哥哥…惜月會記住你說的每一句話,惜月會努力修煉的,卜翼哥哥惜月等你…”
耳邊依稀傳來尉遲惜月的哭泣吶喊聲,卜翼心中空嘮嘮很不是滋味,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是實力為尊的世界,面對元神道人,他們這些先天生靈紫府修士僅僅是些螻蟻罷了。
墨子傾五味雜陳的看著卜翼道;“你應該跟惜月一起走,運氣好還能逃掉。”
卜翼也是苦笑道;“那毒火紫府修士乃我親手斬殺,他師弟玄水定會把消息告訴毒龍島,如果他們殺來發現只有大哥在此,定會前往周邊島嶼搜索,到時墨玉,惜月可能受到牽連,那你我的安排豈不是泡湯了?”
“好一個敢作敢當,心思縝密的男兒,不愧是我長陽子傾認定的兄弟。”
墨子傾一把抱住卜翼的肩膀朗聲道。
“長陽子傾?”卜翼疑惑。
二人這也算生死之交了,墨子傾也不想對卜翼有所隱瞞,便將自己的故事傾訴了出來。
聽了墨子傾宗族的故事,卜翼不由嘆氣道;“又是這個少炎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