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如果有新人上臺肯定不會像國王一樣不但收天上金還借著收天上金的名義橫征暴斂,但是這種貧窮的國家需要的是幾十年休養生息與減免稅賦,才能夠將生產力恢復到輕松負擔天上金的程度,但顯然政府和海賊不會讓他們有這個時間。
大不了就氪命唄,要交肯定能交得出來的,這東西必須要給——
不交或者交不出天上金的后果…當然就是被各種各樣的中小海賊淹沒。而這些中小海賊從哪里來的呢?
而木葉內部爭議最大的點是,究竟要不要把普通人牽扯進來。
如果按照輪回者記憶,肯定是不能的,可是在這一點上,生搬硬套是絕對不行的。
這一套不傷害普通人的理論在沒有超凡力量的世界無疑是真理,這也是沒有超凡力量世界的最普遍做法。因為無論是國王還是貴族,從生物學的角度他們都是和普通人一模一樣的自然人,并沒有什么差別。
哦,對了,海軍剿滅了海賊以后,海賊的財物也就是海軍的戰利品了。政府永遠不能吃虧,對吧?
所以你可以看到這世界上的海賊,那么多年以來多如牛毛,繳了那么多年也從來抓不干凈。
養寇自重這一套,政府其實也挺熟練的。
所以歸根結底,木葉鼓動他們親手殺死國王的過程本質上起到的性質就跟用批斗大會幫助農民消除對地主的恐懼的作用是一樣的。
國王不可戰勝的神話必須被打破,正如被送上斷頭臺的路易十六,這是從01的跨越,也是思想的覺醒,是一切反抗意識的誕生,也是所有的啟蒙和開端。
只要有了開端,就算法國革命失敗也有重來的一天;但是如果心中的皇帝沒有被打倒,就算辛亥革命成功最終一切成果也會付諸東流。
一個希望在黃均手下當順民的農民是不可能幫助8陸的,一個阿Q也是不可能挺直腰板吶喊的。(防和諧非錯字)
因為那一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是一切東西最重要的基礎。
這種變化青雉的感受也許不是很深,但是強尼感覺卻很明顯。
好像一場夢。
在那一天之后,海軍很快就回來了,帶來了更多的軍隊。
當看到那個海軍少校一劍劈碎了城墻之后,所有人都很聰明的放下了武器,向著人數僅有3000人的海軍投降了。
這種程度的斬擊落到人群中就是屠殺,一個軍隊如果被屠戮了30尚且要崩潰,他們只是一群平民,僅此而已了。
于是他們很乖巧的投降了,順從了自己生理上的恐懼。
那個領導他們的人消失不見,帶領著他們組建出來的議會也被海軍的人輕易的摧毀。海軍倒是沒有對他們做些什么,畢竟他們之前還是些平民,是這個國家重要的勞動力或者說財產,就是那個被帶土扶持起來的小貴族倒了血霉,原本只是被扶持起來應對世界政府的程序,現在法不責眾的情況下,直接被世界政府拿來當了靶子,死得慘不忍睹。
畢竟政府也不是真的想要幫國王報仇,只不過要像其他加盟國表明自己的態度而已。
于是他們立了新的國王,收攏了那些四散而逃的國王軍,摧毀了被建立起來的新秩序,把一切都恢復到了舊有的樣子,仿佛什么都沒有改變一樣,然后便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于是新國王抖起了威風,國王軍們昂起了腦袋,他們把那些城里的下等人趕回了貧民窟,把一切都恢復到了過去的樣子。
但強尼卻不再是過去的強尼了。
強尼過去從來不覺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他習慣了這些,那么窮,那么貧苦的生活,連別人來收他的錢都覺得是理所應當。
但現在不一樣了。
“看什么看,你想干什么?”
強尼捏了捏拳頭,低下了頭,再仰頭時就是一副笑臉:“嗨,哪能啊,隊長大人,我就是伸頭看看。”
“識相點,別藏私,這可是天上金!”
強尼的臉上還在笑著,就是拳頭捏得更緊了。
天上金明明早就交過了,所謂的天上金,實際上都是假借天上金名義的掠奪而已。
無恥之徒!
海軍的存在給予了新國王和麾下國王軍巨大的信心,他們可不會像上任國王那么蠢,把一個用錢解決的問題用自己的命解決,所以拿錢的時候別提有多痛快了。
那么這些錢…當然是由國民出來了。
“老子告訴你,我們可是受到世界政府的保護,國王陛下是要參加世界會議的人。那些曉組織還有反叛軍什么的,全都是陰溝里的老鼠,遲早要完蛋的,給我記好了,”
他掏出一張照片給強尼看:“像這種家伙,一看到最好乖乖的來通知我們,否則…”
“是,是,”
強尼帶著波尼一起鞠躬,目送著帶走了他們家中唯一一點錢財的王國軍士兵遠去。
憤怒,這種過去,從來不會有的情緒在他的心中冒出來,像是野火一樣炙烤著他的心。
他對自己的憤怒感到驚奇,在過去遇到這種事情,他從來不會這樣。
“強尼哥…”
波尼小聲的道。
“沒關系的…我們還能繼續去做工。”
強尼把目光投向了屋外,他很慶幸自己當初自己在富人區趁亂拿的值錢東西已經在他發現海軍進入這個國家的第一時間被他拋棄了,否則現在他的命運就跟那些被掛在墻上的干尸一模一樣了。
殺雞儆猴,新國王的上任總歸需要一些鮮血來點綴的。而強尼很慶幸自己不是其中之一。
他強忍著沒有注意自己家徒四壁的屋子,繼續回到了往日的生活當中去——才怪。
他再也回不去了。
當有人來拿走他的錢的時候,就像剛才,他再也沒法心平氣和的接受了。
“強尼啊,這樣的想法是不行的,在這樣的國家里還有這種思維的人,遲早是要死掉的。”
他在心中檢討著自己,在這個國家對于國王軍露出那種不滿的神色才是最危險的事情,他曾經花了30多年才學會不再憤怒,但是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他學會的技巧就消失了。
如果國王是有機會被殺死的,只要豁出性命就可以被殺掉的,那么他還有必要像現在這樣么?
這些問題他過去從來不會想,也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意識,但是在今天他就已經反復多次想到了。
他于是他和波尼心事重重的去工作了。
工廠在城外,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工業區。
過去他有納德老爹,主要經營的是帕帕格商店,所以并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進入血肉工廠,還算是貧民窟內生活的比較不錯的一撥人。但是現在對方已經不在,帕帕格的生意已經全部被其他人掠走,他短時間內想要另起爐灶還是有些困難的。所以為了生計起見,他們也不得不進入這個工廠做些短工,你確保自己暫時不要被餓死。
一天很快就過去,當他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的時候,走到了大路路口中心,卻看見了有一個人面朝下趴在路上。
“被活活餓死的尸體嗎…”
強尼有些沉默,最近的稅收又更加重了,很多人餓著肚子去工作,怎么可能做得動?
今天的勞動還不夠買今天的口糧,最終只會陷入越來越餓的地步,然后活活餓死。
如果有些病,那就更糟糕了。
“走吧,波尼。我們什么也做不了。”
他搖搖頭,有些不想管。
他只是個小人物,不是什么英雄。這不是他該管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他能做的只有沉默。
但是他的聲音卻沒有得到波尼的回應。
“強尼哥…”
“干什么?”
“你還記得嗎?曾經我們也是這樣被納德老爹救的。”
因此平民只要經過訓練就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對于那些封建地主的恐懼完全可以通過批斗大會來破除掉,因為這些剝削者的恐怖外衣是虛假的,不真實的,他們也是一群被槍打會死的凡人。
但問題在于這個世界是個體的強大主導一切,剝削者的強大不是虛假的,是真實的力量。他們的統治是經過無數次的血腥清洗和無數次反叛之后被鎮壓的記憶而鑄就的。因此這些人已經被馴化,單純的把他們帶走或者吸納走是沒法破除這種恐懼的。
要不是后來帶土假扮的志村團藏公然出現,鼴鼠的確能夠以不插手國家內政的理由,完全不管這個國家的事情。這的確是規章制度所允許的事情。
但鼴鼠從來不會想過,為什么規章制度會允許他這么做——因為世界政府知道,就算那個國王完蛋,新上位的貴族或者是平民的領頭者,隨便什么人他們都必須交天上金,只要交了天上金,國民的生活就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
而這些給世界政府的錢呢?最終也是由慘敗的國民們來承擔。這就是一直以來的模式,也就是國民們反對國王就等于反對世界政府這種認知的源頭。
在輪回者的記憶中,有不少關于革命的內容。
如果他們始終覺得就算拼上了性命,也不可能傷害到國王一根毫毛,覺得一切都必須靠木葉,而不能靠自己的話,那么沒有人能帶得動他們。
如果木葉只是需要一些拿著槍的普通人,那要多少有多少,10萬白絕完全可以代替這些人,完全沒有需要多此一舉。但是他們需要的是一些沒有恐懼的強者,而這樣的強者絕不可能從唯唯諾諾的奴隸中誕生。
當然這種解釋權是加盟國賦予世界政府的,世界政府要是想用這種解釋權去控制國家內政,當然會招來一致反對,所以他們一般不會隨便插手。但現在問題就來了,如果碰到這種國民暴動國王貴族抵擋不了的情況該怎么辦呢?
所以一般來說加盟國很少出現異常的政權交替,就算出現政權交替,也是野心家策劃的政變,而不是民眾的造反。等到世界政府得到消息原來國王一般都死了,天上金如數上繳,就像現在的路西維亞王國一樣,程序辦齊,政府也不會多管,只要付錢就好。
這種模式保證了貴族的政變都是在一瞬間完成,國王絕對沒有跑到世界政府那里去付錢的時間,也給世界政府提供了方便,防止這個國家陷入內亂而無法如期交付天上金,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路西維亞的國王也是傻,這樣的傻瓜也是少數,只能說這個含著金鑰匙的家伙對自己的現狀根本就沒有了解,學了天龍人以后真把自己當世界貴族了。能交錢解決的事情卻擺出那套天王老子的派頭,那么國內的問題被認證為國家內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難怪要求了那么多次,卻沒有一個海軍來幫助他。
沒錯,規章制度。你發現了吧,單憑鼴鼠一個人就可以決定這場國家戰亂的性質,他一開始沒有主動幫國王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對方態度的惡劣,而不是因為政府不允許他這么做。
所以你明白其中的險惡之處了吧,這到底是名為國家內務的貴族政變還是名為海賊入侵的國民暴動,決定事件性質的人將會是世界政府!
那些走投無路活不下去的平民。
一個完美的閉環產生了。
很簡單,交錢。
當然收錢的不是海軍,而是世界政府。只要錢到位,世界政府馬上就會給事件定性,然后海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動軍隊鎮壓,把暴亂的民眾變成功勞簿上的數字。
鼴鼠可以對國王的死活毫不在意,雖然主要原因是因為他是中將,每天操心的都是白胡子金獅子,所以常常高坐在云端俯瞰眾生所以不會管這種事,但更多的是規章制度會允許他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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