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一馬當先沖出去的手下,大野木就知道壞了。
那些沖出去的人當然不是他手下的,大野木雖然獨斷專行,但是那么多年也稱得上治軍有方。麾下的人私自出戰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在他帶來的精銳中的。
兩軍對壘,又是曾經多次交手的老對手,下面的人原本就神經緊繃。
現在又有人在其中作梗帶頭,可以預見立刻就會出現類似于炸營的巨大危機,大野木的心臟都驟停了一秒。
但是很快他就立刻把心一橫,不但沒有約束麾下的人,反而跟著那幾個沖出去的家伙一起,一馬當先殺了過去。
有句話叫兵敗如山倒,即使他是統帥,約束手下的人也需要時間。盡管時間很短,但是如果對方趁著這個短短的時間殺過來的話,情勢立刻就會惡劣到難以形容的地步。
當然,如果對方沒有在他約束部隊的時候動手,那么他們也許還能夠好好談談,達成某些利益或者情報上的交換,然后和平共處的分道揚鑣。
但是很遺憾,大野木是不會用自己的命運試一試對方會不會動手上的。
巧了,三代雷影也一樣。
他覺得大野木不會這么魯莽的沖上來,連話都不說幾句就直接對他發起進攻,如果那幾個巖隱沖出來的時候,他約束自己的部隊也一樣能夠達到和平處理的結果,然而…
在對方沖出來的時候,他也第一時間沖了出來,他可不會賭一賭大野木是真打還是假打,當然先下手為強!
如果有人此時從空中鳥瞰戰場,就會看見巖隱云隱無數的人馬從密林中冒出,針尖對麥芒,電光火焰齊飛,惡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兩支隊伍一經交手,立刻出現了巨大的傷亡,這種擺開車馬正面交手的戰斗實際上是相當罕見的,也是由于傷亡最慘烈而一直被五大國想要避免的戰斗方式。
畢竟小隊刺殺與反刺殺的時候如果有一方僥幸得勝,就算在敵人的控制區域內也能夠有足夠的時間休息和恢復查克拉,只要休息完了就能再次參加戰斗,但是在這種戰場上不一樣。
這里就是絞肉機,是屠宰場!
不存在什么恢復查克拉,也不存在什么休息,短兵相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一口火噴過來,躲得過刀就插進對方胸口,躲不過就慘叫著全身燃燒著火焰在地上打滾。
在這樣混亂的戰場上,不管是體術劍術還是忍術,都只有一個目的…
殺掉眼前和自己素不相識的人,殘忍而又樸素的愿望。
“啊!”
有人發出臨死的慘叫,在被一刀刺穿的同時用力的抱住了敵人,緊接著被身后的同伴連著敵人帶自己一起刺穿。為了任務不惜一切代價的風氣連木葉都影響到了,只不過是個素不相識的同伴,云隱的人怎么會心慈手軟呢?
他撲倒在地上,和那個素不相識的敵人一起滾作一團,像兩只燒烤攤上被刺在同一根竹簽上的章魚。
沒人注意他們,每個人都必須在這片戰場上為了自己的命相互廝殺,他是個很擅長布置陷阱的男人,他曾經無數次用別人同伴的尸體布置一個個足以將敵人帶入地獄的陷阱,但是這一切在這片戰場上毫無意義。
沒有人會記得他們,沒有人會在意他們。
正如山椒魚半藏所說的,戰斗,不停的戰斗,最后除了死亡以外,別無他物。
不知為何而戰,不知為何而死,只知道服從命令的工具,這就是忍者,也是命運。
“塵遁·原界剝離之術!”
滴滴滴!
三代目雷影化作一道電光逃離了原本的位置,望著地面上剛剛他所站位置出現的四四方方的巨坑,不由得心有余悸。
“大野木,怎么使不上勁了?”戰斗一時間陷入了僵局,三代目雷影終于也有時間說廢話了。
未來的四代目艾也許是在青年時期受到了波風水門的刺激,專一的開發雷遁查克拉模式的速度,雖然雷遁查克拉模式本來沒有不同程度一說,
不過原來歷史中艾頭發根根倒豎時的那個模式下——姑且稱之為極限雷遁查克拉模式,他的速度就會快到能夠媲美波風水門,連萬花筒寫輪眼都無法看見。
這個模式下他甚至可以瞬間閃避佐助的天照,可以說是一輛跑車把功率拉滿,達到了雷遁查克拉模式速度的極限。
但是作為四代艾的老爹,三代艾卻并沒有把雷遁查克拉模式開發到那么快的速度。
和未來主要強化方向為速度的四代雷影不同,三代目雷影主要強化方向是攻擊和防御。
云隱村一脈的雷遁鎧甲號稱最強之盾,普通的忍術打上去就是在撓癢癢,最強之矛地獄突刺也能擊毀大部分的防御忍術,但是在赫赫有名的的塵遁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直接將物體分解到原子級別的忍術,雷遁鎧甲就跟紙糊的一樣。
像三代雷影這樣的莽夫型忍體術高手,實際上最惡心的就是碰到像大野木這種掌握即死忍術的對手。
如果從克制關系上來講,三代雷影最克制的人是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
猿飛日斬作為一個炮臺型忍者,最不想遇到的就是雷影這種速度快攻擊強的對手,如果猿飛日斬沒有擁有著金剛之身的猿魔作為護身手段,像普通的忍術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三代目的雷霆一擊。
特別是三代目盡管速度不如未來的四代目,但是他同樣有雷瞬身作為移動手段,如果把他當成只會直來直去的火車頭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掌握著塵遁的大野木就可以壓著三代雷影打。
塵遁并非沒有缺點,發動前搖長,那么大的光點在手中匯聚,對于普通人來說,有沒有六秒鐘左右的攻擊延遲根本不會改變什么,但對于三代雷影來說,這基本上就是擺明了告訴他“趕緊躲,大招要來了!”
這還怎么可能打得中?而且塵遁還是一種不能拐彎的術,一旦發射出去那就是直來直去,大野木只能舉著塵遁像是你在玩射擊游戲跟槍時候一樣對著雷影掃過去,不能夠讓長條狀的塵遁光柱自己拐彎。
所以說塵遁這種招式還是對付沒法反抗的死物方便,比如原來歷史中四戰的時候土影在花樹界里就舉著塵遁轉了一圈平了花樹界,這才是正確的用法,現在用來打上躥下跳的雷影就是高射炮打蚊子,特效很足,但根本傷不到對方,倒是無差別的誤殺了不少戰場上的人。
沒有二代目土影無的無塵迷塞之術能夠依靠消失在敵方視野中來偷襲對手,大野木只能寄希望于使用土遁束縛住對方然后再用塵遁擊殺,但是卻根本找不到機會。
“大野木,你說話啊!既然打不著我,還白費什么勁啊?”
面對三代雷影的挑釁,大野木一言不發。在這種僵局內他本來就因為死活打不中對方而心浮氣躁,開口回應對方喋喋不休的廢話只會讓自己分神。
“哎喲,剛剛從木葉的方向過來,怎么,沒進去看看嗎?不會吧,都到了木葉大門口了,居然還沒有進去,這未免膽小的太過分了吧?”
也算是難為三代目雷影了,原本不能說沉默寡言,也至少是性格沉穩的中年大叔,現在為了分散大野木的注意力,搜刮盡了肚腸也才想到那么幾句挑釁的話說出來,還被對方無視。
“大野木你軟硬不吃,我們這回來變成和巖隱交手了…”
時間越是流逝,三代雷影和大野木兩人的心中就越是焦急。
他們一個急著離開這里,一個急著去攻擊木葉,誰都不想和對方打,但是已經混戰到了這樣的程度可以說是騎虎難下,不得不打。所以他們兩個人每個都想要快點把對方解決掉,無論是殺散還是擊敗都可以,總之無論怎么說都需要快點解決眼前這樣纏斗的情形,但是一村之影之間的戰斗怎么可能這么快分出勝負,他們的急躁注定只能是無能狂怒。
不過,戰局終究是出現了點變化。
“熔遁·護謨液!”
流體狀態的橡膠糊在了一個忍者的臉上,對方土遁的術式剛剛結了一半,就被立刻剝奪了呼吸的權利,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伸算去扯粘在頭上的那一大坨暗黃色的東西,但是下一刻就被從地里鉆出的巖柱刺穿了胸膛。
“熔遁·護謨玉!”
土臺在戰場上高調的行動立刻引來了敵方多位忍者的注意,這也是大戰場的壞處,一旦表現的出色就很有可能被敵方集火。但是面對著從四個方向襲來的八人,一道土黃色的橡膠迅速在土臺的身邊匯聚,將他包裹成一個圓球。
不管是火遁還是地下隆起的土隆槍,亦或者劈來的閃電,打在彈性十足的球形護謨玉上就像撞上了黏糊糊的魚類,輕輕巧巧的就被滑開了。
“什么…”
那個巖隱方使雷遁的忍者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暗黃色的護謨玉像是一顆彈球一樣狠狠地朝他撞了過來。
好像一顆被扔出去的保齡球撞在了瓶子上,他的身體在巨力的撞擊下發出了爆聲,然后以比起沖過來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在撞飛了其中一人之后,這顆護謨玉就像是反彈的籃球一樣,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再次惡狠狠的撞了過去。
嘭嘭嘭嘭!
在密集的人潮中,護謨玉攜帶著巨大的力量,以每個敵人作為改變軌跡的反彈點,在戰場上玩起了三維彈球。
“可惡!”
大野木也注意到了土臺,前文說了,他就是個光桿司令,像是文牙黃土這樣能夠匹敵對方的忍者全都被他派遣到了其他的地方,這時候他后悔也沒有用了。
失去了同等級對手的鉗制,土臺在戰場上簡直就是亂殺。忍者的對位法則也是建立在對方同等級對手不足的狀況下的。也許幾個中忍和一兩個普通上忍聯手就能成功的壓制土臺,但是云隱在這片戰場上來的中忍和上忍只會比巖隱多,不會少。
如果巖隱的每一個中忍或者上忍都要應對更多的敵人,怎么可能分出人手來壓制土臺呢?
且不說激烈的交手中能不能扔下對手去幫忙,就算勉強集齊人手正面壓制了土臺,剩下的人恐怕就打不過云隱的了。
大野木看得心如刀絞,現在土臺殺的每一個,全都是云隱真金白銀培養出來的精英忍者,經過土臺的帶動,云隱殺戮的效率至少提高了兩倍!
再打下去,大野木最后能帶著落荒而逃的恐怕只有原來的一半了。
“可惡,三代雷影,你這個混蛋!”
“什么?你說大野木和三代目打起來了?”
此時,出發去截殺大野木的霧隱眾人也收到了大野木的最新干架消息,不由得一陣風中凌亂。
“開什么玩笑,你再給我好好感知一下!”
西瓜山河豚鬼一把抓起中吉的領口,后者是一個戴著紅色眼鏡,臉上有藍色條紋的胖子。
上忍中吉,他屬于感知型忍者,原來的歷史中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被藥師兜以穢土轉生形式復活,與信、赤砂之蝎和迪達拉一起組成「奇襲部隊」,是一個在感知術上造詣極深的男人。
“西瓜山大人,你為難我也是沒有用的。”面對暴躁的西瓜山河豚鬼,中吉顯得很冷靜。
別看鬼燈滿月和西瓜山河豚鬼面對元師的時候表現的看上去沉穩和藹,但人人都知道,能夠掌握七忍刀的都是村子中最強的7個人,他們都是些冷漠無情的怪物,從來不會避諱在同伴身上展現自己的冷酷和兇殘,西瓜山河豚鬼還算好,如果是無情二人組在這里…
“三代目雷影和大野木打出手已經是既定事實,你就算在這里殺了我也不能改變什么。”
“哼!”
中吉被西瓜山扔在地上,他好整以暇的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好了,無聊的發泄就到此為止了,西瓜山。”還是元師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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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吉,宇智波現在在哪里?能感知到嗎?”
“當然,元師大人,宇智波并沒有參與兩個村子之間的戰斗,而是單獨離開了戰場,我相信他們肯定是想要等著勝利者的出現。”
“那我們去找宇智波。”元師立刻做出了決斷:“中吉,感知宇智波在哪里,然后帶路!”
“…是,元師大人。”
中吉轉過身子,嘴角露出一抹計謀得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