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皓塵淡淡道:“這本辟邪劍譜還是不完整的,所以問題很大,武道之上走了偏路,就算林遠圖再世我也能將之擊敗。不過等我修煉有成之后倒是去魔教找到當初被搶的兩本,加以印證之后,說不定能反推出一門高深武學。”
岳不群嘴角扯了兩下。
就你這么厲害了,還是修煉未成?
不過羅皓塵的話岳不群是聽進去了。
看到岳不群的樣子,羅皓塵微微松了一口氣,將劍譜收了起來。
第二天,大家起了個早,趕去了衡山城內。
劉正風的金盆洗手還有三天,岳不群、定逸則是先到劉府去見劉正風。其余眾人則是先去找地方住下。
找到了一個客棧,進的大堂,就在眾人吃喝之際,聽得江湖中人都在談論辟邪劍譜。
一個滿臉虬髯的大漢將一碗酒一口喝下,對同桌的人大聲說道:“聽說當年林遠圖用來縱橫天下的辟邪劍譜出世了!”
這話一出,大家登時都看了過來,一個賣唱老者,一個眼冒兇光的駝子也都留意了過來。
不過現在大家都在看向這里,到時沒有什么人發覺不對。
那虬髯漢子見到這般情形,不由的說話也大了幾分。
“我是聽從福州來的一個朋友說的,所以先知道一點,過兩天大家想必也會聽到。據說青城派余滄海帶領門下弟子到了福州的福威鏢局,想要屠殺鏢局中人,搶奪辟邪劍譜。”
同桌的那人笑道:“辛老四,你糊涂了吧?那福威鏢局林遠圖倒是個厲害的,當年打敗了長青子,武功確實高強;可是那林震南可是平平無奇,連二流都勉強,說是鏢局,還不如說是商戶更貼切些,由此可見,那什么辟邪劍譜也就是一般,只不過林遠圖天賦異稟罷了。青城派自己的武功也是高明之極,怎么會貪圖什么勞什子辟邪劍譜?”
旁邊幾人也點頭稱是。
那辛老四哼了一聲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據說辟邪劍譜威力強大,只不過好像是修煉起來有諸多限制,極難練成,而且有著很大風險,所以林遠圖把劍譜藏了起來,囑咐家人后世子孫不得修煉。因此,林震南練的只是假的辟邪劍譜,所以才不堪一擊。”
見到大家有些恍然大悟,辛老四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原本余滄海帶著弟子殺奔福威鏢局,打算將福威鏢局上下盡皆滅口,怎奈剛剛殺了幾個鏢頭,當天晚上余滄海的弟子都被人暗殺了!
余滄海震怒之下,強闖福威鏢局,打傷林震南夫婦,逼問辟邪劍譜的下落,便在此時,一個神秘女子一招擊敗余滄海,并公開揚言已經取走了辟邪劍譜,原來,那劍譜一直藏在林家向陽老宅里面!”
頓時驚嘆聲四起,虬髯大漢辛老四也很滿意自己帶來的這震驚的效果。
“你說你消息靈通,那你可知道神秘女子是何人?”
那個駝子陰惻惻的開口問道。
辛老四哈哈大笑道:“那就不知道了,只聽說一招擊敗余滄海,用的是軟鞭,帶著面具,看不清長什么樣。各路武林人士在向陽老宅搜了半天,發現房頂有被人動過的痕跡,那神秘女子再也沒有露出過半點蹤跡。估計明天大家都能聽到消息了。”
“多半是什么江湖名宿,戴著面具怕被人認出來。”
“就是,余滄海可是江湖中一號人物,要我說,甚至有可能是青城派做的一場戲,讓人以為他們沒得到辟邪劍譜,實際上卻被他們取走了。”
“很有可能,兄臺高見!”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過了一會,志得意滿的辛老四帶著三分醉意,搖晃著離開了。
那駝子悄沒聲息的也離開了。
店里面的話題逐漸開始轉移到現下衡山城內最熱門的話題,也就是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
只聽一個年輕漢子道:“這次劉三爺金盆洗手,場面當真不小,離正日還有三天,衡山城里就已擠滿了賀客。”
另一個瞎了一只眼的漢子道:“那自然啦。衡山派自身已有多大的威名,再加五岳劍派聯手,聲勢浩大,哪一個不想跟他們結交結交?再說,劉正風劉三爺武功了得,三十六手‘回風落雁劍’,號稱衡山派第二把高手,只比掌門人莫大先生稍遜一籌。平時早有人想跟他套交情了。只是他一不做壽,二不娶媳,三不嫁女,沒這份交情好套。這一次金盆洗手的大喜事,武林群豪自然聞風而集。我看明后天之中,衡山城中還有得熱鬧呢。”
另一個花白胡子道:“若說都是來跟劉正風套交情,那倒不見得,咱哥兒三個就并非為此而來,是不是?劉正風金盆洗手,那是說從今而后,再也不出拳動劍,決不過問武林中的是非恩怨,江湖上算是沒了這號人物。他既立誓決不使劍,他那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的劍招再高,又有甚么用處?一個會家子金盆洗手,便跟常人無異,再強的高手也如廢人了。旁人跟他套交情,又圖他個甚么?”
就這么三個人逐漸爭執起來,漸漸話不投機,各自喝茶,卻不再說話了。
這時有人低聲說道:“王二叔,聽說衡山派這位劉三爺還只五十來歲,正當武功鼎盛的時候,為甚么忽然要金盆洗手?那不是辜負了他這一副好身手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武林中人金盆洗手,原因很多。倘若是黑道上的大盜,一生作的孽多,洗手之后,這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勾當算是從此不干了,那一來是改過遷善,給兒孫們留個好名聲;二來地方上如有大案發生,也好洗脫了自己嫌疑。劉三爺家財富厚,衡山劉家已發了幾代,這一節當然跟他沒有干系。”
恒山派的人聽到以后都點點頭,儀琳道:“師父常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羅皓塵冷笑一聲道:“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做了,洗個手就能免罪了?笑話,那樣的話還要律法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