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啟，你不知悔改，依舊我行我素，肆意殺戮，視人命如草芥，該當何罪？”
方亞至尊厲聲數落，眉目間蘊含正義的豪光。
四周的人員也不騷動了，漸漸的平復下來，安靜等待事態發展。
“方亞。”聽到凌天啟的稱呼，方亞至尊眉頭一皺，不喜之色一閃而過。
凌天啟自然是看到了，他冷笑著繼續道：“作為官體，東宇宗私下里有聯系異族，你難道不清楚？”
方亞至尊神情微微一變，“這不是你有權利去管的事情。”
“權利？”凌天啟嘴角一撇，帶著三分嘲弄，“權利不過是強者的工具而已，怎么，想要以勢壓人？”
方亞至尊一時之間無法接上話，凌天啟的言語太犀利了。
官體并沒有正統的稱謂，算得上隱性規則的產物，這個隱性規則就是實力和名望。
真要說起來，凌天啟也勉強可以稱作官體，硬性條件和軟性條件都具備。
所以，這個以勢壓人就是裸的諷刺了，論權利，凌天啟并非沒有。
方亞至尊也是城府頗深的，雖然有些難堪，神情并沒有明顯變化。很快，他又找到一個說辭。
“凌天啟，東宇宗和異族勾結，只不過是你殺戮報復的借口罷了。事實上，你并沒有證據，對嗎？”
聽到這種話語，凌天啟相當不爽。看到方亞至尊深藏在老臉皮中的狡詐，恨不得上去撕爛掉。
這不廢話么，人都死完了，哪有證據。就算真有信息證據，意義并不大。
最重要的是，這是看拳頭的環境，證據一說只是包裝。
“行了，你也別扯那些烏七八糟的爛話。反正，你今天就是來殺我的，對吧。”
凌天啟的一席話，說得方亞至尊嘴角不停抽動，臉色都差點無法維持平靜。明里暗里都還損了他一把，絲毫不吃虧。
“你既然明白最好，留著你，對人族并非好事。”
“屁話多，要動手就快點。”
凌天啟的厭惡感，通過言語、神情，淋漓盡致。
“受死！”
再也無法忍受怒意的方亞至尊，出手了。
磅礴的晶力，化為一道掌印，破碎了片片空間。
破碎規則！
凌天啟終于明確了，臉色也非常嚴峻。與此同時，他急速后退。
破碎空間卻毫不停止的急速逼近他。
“凌天啟，別想逃。被規則鎖定，除非湮滅你，空間破碎不會停止的。”
方亞至尊好整以暇，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終于有了舒爽的感受。
凌天啟沒辦法瞬移，只能不停的逃遁，延長死亡時間。他不是沒想過以攻對攻，是因為攻擊根本發不出來啊。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規則之力。由別人掌控的強大規則，影響大到周圍的法則都無效化。
可笑，之前還以為感悟得足夠深，現實又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他能感受到，較強的規則之力，影響范圍很廣。除非晶力夠強，才能壓制，才能搶奪“話語權”。
這點，是弱小的規則之力無法體現的。比如削弱規則，那是附加在人體上才有作用，若是打不中，或是體質很強，都能抗衡。太多方式了，也影響不大。
破碎，是影響空間的規則，方亞至尊的晶力至少過十萬，并不比他弱。因此，讓他喪失了范圍內的法則掌控權。
至此，凌天啟終于深刻理解了規則之力，后悔莫及。
還是太過自大了，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他弱小得像是螞蟻。
一道攻擊，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只能狼狽不堪的逃竄。
雖然有想過遇到強大規則之力的情況，卻總以為，他十多萬晶力強度，勉強還是抗衡的，就算真打不過，逃還是沒問題的。
心念閃過，其實沒有多長時間，越來越近的空間破碎近在咫尺。
千羽，對不起，剛見面就…
還有洛凰，父親，母親…藍星…
意識中閃過無數畫面，溫潤如玉的氣息流過識海，畫面中斷。
磅礴的不朽之力在身體中炸開，眉心彩晶消失，精神力暴漲。
下意識的迸發出不朽之力，空間震蕩開來，破碎規則被輕易磨滅。
迸發出的不朽之力并未停息，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很大一片范圍崩滅，混沌虛空呈現。
四周的人員，離得近的化為烏有，離得遠點直接被震飛，不省人事。
方亞至尊驚駭欲絕，“不朽級，怎么會如此強大？！”
遠超過他數倍的晶力強度，完全無法感應清晰，如同見到了那位…
一個不朽級，還是在眼皮子底下突然晉升完成的，竟然強到這種程度。活過無數歲月，也沒有見過這等場面，方亞至尊陷入了呆滯中。
凌天啟勉強收斂好不朽之力，還無法完全掌控。暴增了十倍，120萬晶力強度，似乎，四周的環境都不一樣了。
他能看到空間外的混沌虛空中，能感受到游離的法則和模糊的規則，甚至，還有若有若無的…無法形容的感受。
甩開心緒，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還有個非常重要的仇人，那個將他差點扼殺的方亞至尊。
當凌天啟深寒的眸子盯上方亞至尊的時候，他恐懼了，破開空間就想逃。
張開右手，金色光芒籠罩方亞至尊，空間仿佛停滯一樣。緊接著，片片空間重疊，直至縮短到凌天啟面前。
“這是規則！什么規則之力？不可能，你怎么能掌控規則。”
方亞至尊失聲吶喊。他感應到凌天啟使用的不是法則，一連串的打擊，快將他逼瘋了。
不是沒有不朽級掌控規則之力，那是在白晶，黑晶，幾近巔峰的不朽級，驚才艷絕的妖孽身上發生的。可凌天啟呢，他才剛晉升不朽啊，怕是連不朽之力掌控都才入門檻，怎么…
并且，那種規則之力非常強大，幾乎壓制了他的破碎規則，讓他有種偉大、心悸之感。
“想好遺言了么？”
冰冷的話語，從耳邊傳來，方亞至尊瘋狂的意識一涼，呆滯的問道：“你要殺我？”
他是人族官體，是人族重要的中流砥柱，是維護人族利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