瀨戶七海在鹿本信崇面前慌亂得很,一邊是忌諱自己和男公關接觸得事情被收養人家發現。另一邊又害怕鹿本信崇感受到了“被歧視”而不開心。
怎么,該怎么啊!
“這里是等不到計程車的,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到新大久保站去吧,這個點應該還有末班車。”鹿本信崇雙手插兜,大步往前奏,時間真的很早,平日里,星海館這個點都還沒有開門呢。
“等不到計程車?”
瀨戶七海在原地等的時間確實有點長,她從來沒等過這么長時間的計程車。
“他們不屑于載我們這群‘只會吃軟飯’的男人,再加上前兩天博多天的事情,計程車基本不會來千花町了。”
鹿本信崇對于“男公關”這個身份一點也忌諱,他都刷滿級了,需要的時候才拿出來用。而且經過這段時間,大部分男公關都是走投無路,才投奔星海館來的,和其他藏污納后的牛郎店確實不一樣。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瀨戶七海慌亂地擺手,快步跟在鹿本信崇后面,話都說不完整。
完蛋了,他怎么突然走得這么快啊!肯定發現我介意男公關這件事了。
“我還是建議你最好做個親子鑒定哦,畢竟光靠推測,總能撞上巧合的店。沒有親子鑒定的話,還無法確定你和吉原存不存在血緣關系。”
瀨戶七海的腦內“嗡”的一聲,被鹿本信崇點醒了。
對噢!
沒有做過親子鑒定,怎么能單憑推斷來確定呢!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千花町的大人物又是光頭,名字里又帶海的人肯定不止他一個啊!
想到這里,瀨戶七海的心理涌過一絲僥幸。
沒錯,我的父親怎么可能是那樣荒唐的人呢!
他一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沒有來找我和母親的!
“那,你回去之后,能替我傳遞一下,關于親子鑒定的事嗎?”瀨戶七海小心翼翼提出請求。
在她看來,
鹿本信崇對她“看低男公關”的想法感到惱火,如果不是看在吉原海邸的面子上,肯定把她丟大街上不管,早走人了。
“好啊。”
鹿本信崇看著車來車往,忍不住低聲吐槽了一句:“要是有滴滴,哪至于這么麻煩。”
“滴......滴?”
瀨戶七海紅著臉復述了一遍,她以為這是他們男公關屆的什么污穢潛臺詞。
“一種手機APP,能呼叫計程車那種。”
鹿本信崇近段時間也在考慮,能不能做出一個島國滴滴的可能性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
島國的出租車司機大多數服務態度差,而且年紀都太大了,行車不是暴躁就是太慢,很難和其他服務業相提并論。
這無疑是一個突破點。
鹿本信崇敢肯定,只要出現競爭,全島國的出租車都要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中。
“啊?可現在不是也能提前呼叫計程車公司預定計程車嗎?”
瀨戶七海顯然誤解了鹿本信崇的意思。
鹿本信崇不得不花了幾分鐘給她好好聊了聊,二者之間的區別。
滴滴是有車的人都可以注冊為司機,隨時隨地順路搭車,極大地增加了乘客的便利性,有了競爭之后還可以倒逼出租車司機提升自己的服務水平,總而言之相較于現在計程車就是大爺的情況,非常便利。
“可我認為,這種事情不太可能發生。”
瀨戶七海的表情突然變得認真起來。
“你確定?”
鹿本信崇以為她在懷疑技術水平的問題,不禁露出嘲諷的笑。
“計程車也是社會保障的一種體系,計程車司機都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們該做的事,失去了這份工作,他們就沒有收入來源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干這行除了收入之外,還有其他社保補貼支撐?”
鹿本信崇有點眩暈,如果這是真的,那還談什么網約車,滴滴就是個弟弟!
“嗯!”
瀨戶七海點點頭,見鹿本信崇難以置信,只好上了個社保網站,把相關文件翻出來給他看過,這才把鹿本信崇滿頭的問號給消除了。
“唉!”
鹿本信崇突然失去了氣力,坐倒在地。
被他寄以厚望的網約車項目,在島國是行不通的。
這可是被BAT三家入股,虐殺Uber的存在啊,結果換了個地方,完全行不通了。
怎么會這樣!
“你,你怎么了?”
瀨戶七海以為鹿本信崇是被剛才的電擊棒影響,才脫力倒地,趕緊上前攙扶,但她這回怎么扶也扶不起來。
鹿本信崇是心累了,也困了,更厭煩了。
他之前以為島國的互聯網移動端落后,只是程序員的問題。
現在看來,分明是定體問。
就不該為這個假藍海抱有期待。
表面看上去波瀾不驚,實際上內卷得不能再卷了。
簡直是邪了門!
國內都是互聯網積壓實體,這邊都是實體碾壓互聯網,怪不得起不來呢!
“沒事,沒事。”
鹿本信崇好半天才緩過來,又一個企劃的破產對他打擊不輕。
花了那么多心思寫的企劃案又變成一堆廢紙。
想在前浪翻涌過后的地方再掀起一番腥風血雨,真難啊。
瀨戶七海沒放手,一直觀察到鹿本信崇站穩了以后,才重新露出笑容。
他剛才摔倒,好像和電擊棒沒有關系。
是受什么打擊了嗎?
“而且,我認為,你說的那個什么......滴......噠......”
“是滴滴。”
“嗯,就算它真的出現了,也不是很好。”
瀨戶七海不緊不慢地說道。
鹿本信崇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小姑娘好像有點東西。
緊接著,瀨戶七海提出了女性出行安全,行業競爭,平臺提價等好幾個方面的問題。
盡管鹿本信崇就她提出來的問題都做了解答,但很快又衍生出了新的問題,那就是這些計程車都能做到,那為什么還要再額外搞出網約車那一套呢。
它的出現不是本來就毫無意義嗎?
鹿本信崇笑了笑,怎么會沒有意義,多少人等著他賺錢養家呢。
瀨戶七海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可這,不就是年輕人搶走了計程車爺爺們的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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