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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話:千鈞一發

  舉行婚禮的庭院內依舊流水潺潺,在圍墻外依稀能聽見水流聲。

  三日月星野做好了暴力闖關的準備。

  吉原和芽衣在島國都幫了我很多,如果沒有他們兩個在,我肯定倒在新田義弘的手里了。

  為了幫他們兩個私奔成功,受點傷算得了什么?

  更不要說這么做同樣是對新田義弘復仇計劃的一環。與情與理,都沒有后退的理由。

  這也許是我在島國的最后一個周末…

  無論此次前去,是生是死......

  三日月星野整理好情緒,正當蓄勢待發之時,偌大一個光頭頂著正道的光跑在了他的前面,風一樣來到庭院外,和守門的一陣嘰嘰喳喳:“瓦達西瓦,吉原海邸得絲…”

  三日月星野大跌眼鏡:那個滿口意呆利口音的家伙,居然是吉原那廝?和萊德混一起混多了吧?

  他居然踩點來了!

  隨后三日月則是將懸著的心放下一大半:看來吉原心里果然還是放不下芽衣,有他在,勝算無疑上升了十幾分。

  門口看門的大爺笑瞇瞇和吉原海邸聊了兩句就讓他進去了,順利得超乎三日月的想象。

  這門口的老頭,被吉原買通了?

  不可能,守門的家伙要不就是瑞綿財團的人,要不就是出云守組的人。

  按理來說,以新田義弘的性子,肯定下了死命令,方圓百里內不能看見一個光頭,見光頭者殺無赦。

  綿葉芽衣老情人的標識度太明顯了,想搶親不經過一番喬裝打扮是進不來的。

  三日月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有松平容元放水的因素在,也不能明目張膽成這樣啊!

  “三日月,跟上啊!”

  吉原海邸大聲嚷嚷著,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三日月星野縮手縮腳,和鬼子進村一樣,反觀吉原海邸,一點都不怕暴露身份,大大咧咧往庭院里闖。

  就算是受到邀請的貴客,也沒他這么明目張膽,囂張至極。

  “你怎么做到的?”

  三日月左顧右盼,生怕被路過的出云守組成員認出來,他們距離二樓舉行婚禮的“平安殿”只有咫尺之遙。

  他都能聽見新田義弘念誓詞的聲音了。

  “什么怎么做到的?你是問我為什么會來?”

  吉原海邸無奈地搖頭聳肩嘆息著說道:“還不是今坂銀河一個勁給芽衣說好話,說什么她是文能當貼心小棉襖,武能幫我把客戶喝倒,不但每天都能把飯做好,還賊拉豐盛魚肉不少,就問這樣的好事哪里能找?”

  “星海館綿葉芽衣供你參考?”

  三日月滿口大阪腔接了下一句Rap。

  自從高木重傷住院以來,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聽過今坂銀河招牌似的關西腔Rap,那可是他吸引客人的絕活。

  阿信來星海館之前,他們兩個算是除了萊德以外的臺柱了,也經常搭檔上臺演出,高木重傷成那樣,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哎呦,不錯哦,改天和今坂一起上臺Rap?”

  “我不是問你這個,門口守門的那家伙怎么回事?就這么放你進來了?”三日月差點被吉原海邸給帶歪了,趕緊把話題轉回來。

  “結婚這么喜慶的日子,人多才熱鬧嘛。”

  “吉原你…”

  三日月把想說的那句“島國結婚請客人來是要花大價錢的,禮金都不夠支付”給咽了下去,他都能想到吉原海邸下一句肯定是“芽衣不是那么摳門的人。”

  順著他的話往下聊,絕對會歪掉,什么都問不出來。

  事態容不得再和吉原嘮嘮下去,三日月閉了嘴,他知道吉原海邸的性子,他藏秘密的手段了得,總會把想了解他的人給糊弄到其他方向去,最后走歪,不了了之。

  綿葉芽衣就是這么上了他的賊船。

  “可能是在祿康那當臥底的時候,養出來的壞習慣吧。”三日月搖搖頭,緊跟在吉原海邸身后,一起沖上了二樓。

  ......

  讀完短信之后,鹿本信崇攥緊了雙手,把手機收了起來。

  萊德和三日月遇到突發狀況,進不來了。

  神官正在為新田義弘和綿葉芽衣做最后的祈福,鼓瑟吹笙的樂隊更加賣力。

  盡管在鹿本信崇信崇耳中,他們的奏樂和國內喪葬的曲子沒什么區別。

  綿葉芽衣想必也是這么想的。

  “阿信?大丈夫?”

  河瀨有希子輕輕為鹿本信崇擦拭掉額角的汗滴,她和鹿本信崇也就見過一次面而已,還沒看過他緊張的模樣,可現在眉頭緊鎖、額角流汗的樣子,想必是緊張到一定程度了。

  難道,阿信其實對芽衣她......

  他是因為芽衣要完婚了,在糾結要不要搶親嗎?

  河瀨有希子不免有些失落,原來阿信要我帶上他,都是為了芽衣啊......

  鹿本信崇的確是在考慮搶親的事情。

  吉原海邸不肯來,三日月和萊德靠不住,能上的也只有他一個了。

  他來到現場就是作為預備方案,以防被新田義弘一網打盡。

  而且萊德他們沒出問題的話,還能策應逃跑。

  新田義弘和綿葉芽衣為神像獻上了“榊”,他們面前依次擺著大中小三個金色就被,巫女用長把的酒壺為他們依次斟滿。

  每杯喝三口,“三三九度”,在坐的所有人再一起喝一杯,就算禮成了。

  松平容元作為新田義弘的“家長”,和綿葉芽衣的父親一起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松平容元笑容的末尾,又將目光投向了鹿本信崇,仿佛在挑釁他。

  “到底只是些會動嘴巴的年輕人罷了。”

  鹿本信崇遭受過無數次這種眼神,他讀得出來。

  新田義弘和綿葉芽衣依次喝完大中小三個金杯中的酒,轉過身來,面向“平安殿”內的所有人。

  新田義弘舉起酒杯示意,邀請在場的所有人一起飲盡杯中酒,綿葉芽衣跟著木訥地端起了酒杯。

  喝了這杯酒之后,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鹿本信崇拿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來不及了!

  只能自己上了!

  他還未發力跳起,樓梯走道上傳來了陣陣混亂的腳步聲。

  木結構的平房被他們震得隆隆做響。

  在場的所有賓客都轉頭向樓梯口看去。

大熊貓文學    我在東京的千面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