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盾牌,鹿本信崇算是十分克制了,騎士卡的武器庫中一大堆刀劍斧鉞、長槍巨錘鐮刀鉤枷,也就是他手不夠,不然光往佐佐木知次郎身上砸都能砸死他。
三日月在撤退和前進中搖擺不定。
僅僅一個佐佐木知次郎酒斗得他們三個寸步難移,要不是阿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們三個折在這里的概率很大。
他自己爛命一條,沒了就沒了。
連累阿信和萊德,一定會下地獄,不論是政宇還是吉原,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們撤!”
三日月下定決心。
這是他離復仇最近的一次了,也許以后都不會有。
今夜見回重工被滲透成了馬蜂窩,君子不立于垂堂,新田義弘必然會加強戒備。
再想要進來,可就難了......
萊德也萌生退意,他的迅捷劍被佐佐木知次郎給活生生砍折了,這老頭有兩把刷子!
歐劍對日劍天然優勢,他卻沒占到一點便宜,雙方在劍術上的差距巨大,竟然把劍本身的差距拉了回來。
他不會知道,佐佐木知次郎在一次慘敗后,內隱姓埋名多年,沒日沒夜研究如何針對歐劍流派的劍術。
五十年如一日,五十年磨一劍。
佐佐木知次郎手中的太刀已經鋒銳無比。
他渴望的是一場證明自己多年心血并未白費的劍術對決,可鹿本信崇和萊德能給他的,只有街頭械斗般的死纏爛打。
論街頭械斗,身為極道組織中元老級的佐佐木知次郎才該是專業的才對,錯就錯在他把鹿本信崇和萊德當成歐劍流派的傳人了。
鹿本信崇也不管盾牌了,反正脫離他手的裝備全部會變成卡牌,讓佐佐木知次郎和他的手下解釋他怎么被一張牌給打折了手去吧!
他拍拍萊德的肩膀,提醒他別戀戰,速度撤退。
“懦夫!來呀!來做男人的決斗!”
佐佐木知次郎單手舉起太刀,嗷嗷直叫。
萊德越來越確信他就是自己印象中的曰本人,被打得半身不遂還要單臂舉起太刀高喊“殺吉吉”的曰本人,味太正了。
佐佐木知次郎氣得青筋暴起,他都快八十歲了,下次再見到歐劍流的劍客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也許還沒能等到,他就已經死了。
一次也好,哪怕打敗了幾個半吊子,起碼也證明他鉆研這些年沒有白費!
因為......
半個世紀以前,他甚至連半吊子的歐劍流劍士都打不過。
他可是以“卑鄙”著稱的北辰一刀流免許皆傳,年紀輕輕打遍東京無敵手,卻被幾個半吊子的歐劍流劍士吊起來打,沒有在道場切腹自盡純屬手下攔得快。
“該死的!給我滾回來!”
佐佐木知次郎手折了腳可沒折,他雖然年近八十,腿腳依舊硬朗,三兩步追上了鹿本信崇三人。
用了次盾牌后,鹿本信崇也不要碧蓮了,隨手從騎士卡的武器庫里摸出枚鏈錘來往佐佐木知次郎身上就砸。
“你!”
佐佐木知次郎又是氣憤,又想吐槽:你身上哪藏的這么多武器!
他腳步微移,側身躲過飛馳而過的鏈錘,太刀早早地換到左手,黑漆漆的走道里,他的雙眸卻如鷹眼般銳利——左手居合斬,一擊必殺!
然后他就被流星錘砸中面部,癱倒在地。
居合斬刀還未出鞘,就被一錘拿下,倒得毫無征兆。
......
鹿本信崇期初有點擔心他們身份暴露的問題,他和三日月都套上了絲襪,遮掩外貌,不易辨認。可萊德沒有,他從通風道進來的,擠壞了好幾個出風口,好不容易才找到個大點的地方爬出來,還沒休整好久碰上鹿本信崇和三日月兩人對峙。
三人路過監控室發現監控被破壞了,連硬盤也一并消失不見。
鹿本信崇和三日月這才想起另一架電梯里還有個潛入者,被安保追到樓上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或許破壞監控的是他的同伙吧!
三日月走在前面帶路,他是下水道進來的,行蹤隱秘些。
見回重工和星海館的下水管道互相連通,他花了好些時間才摸清道路,這也是當初星海館選址的由來,他早有預謀。
只是新田義弘升遷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要快,原本神不知鬼不覺做掉一個極道小頭目,變成了現在的刺殺王駕之路,令人唏噓。
三日月混成了星海館的副店長,新田義弘也混成了出云守組的若頭。
三人很快抵達下水通道。
“快!快點!我殿后!”
三日月讓鹿本信崇第一個下去,他環顧四周戒備。
話音剛落,三道強光燈從他們后方照向下水通道。
出云守組的人早就把這里給包圍了。
“舉起手來!別動!”
他們喊道。
鹿本信崇聽見了槍械開保險的聲音。
三日月也聽見了,他不認為對方是嚇唬自己。
留一個活口問話就夠了,他們會死!
他和萊德默契地擋在鹿本信崇面前,為他爭取最后的逃生時間。
阿信他還年輕,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三日月閉上了眼睛:對不起,都是我把你們拖下了水......
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可鹿本信崇和萊德沒閉上眼睛,他們被另一道強光給晃得睜不開眼。
只見那道光閃現到出云守組成員身后,“砰砰砰”連續三聲悶響,敵人盡數倒下,行云流水得可怕。
鹿本信崇這才頂著強光勉強看清,來救他們的哪里是“一道光”,那是個禿頭大漢啊!
“店.....店長?”
萊德激動得聲音發顫。
真的是吉原店長?
鹿本信崇看到光頭的后立刻聯想到了吉原海邸,居然真的是他!
“為什么要發出那種聲音啊,萊德?”
“因為......因為.......”
“我是星海館店長,吉原海邸噠咗,幾個極道小混混,不算什么。”
“怎么會......怎么會為了我這種人......”三日月重新睜開的雙眸,淚水幾乎要溢出來。
“保護店員是我的責任!”
“但是......”
“夠了,你們走!大家......等著你們。”
鹿本信崇坐在下水通道上,看著眼前三個騷包的資深男公關,仿佛自己是個局外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