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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話:水軍卡

  鹿本信崇看在鎮店之寶的份上,一度認為吉原店長會是孔武有力、勤勞肯干的漢紙。

  能用一米七長毛筆表演書法的人按理來說不該這么歪啊!

  不過想想,孔武有力、勤勞肯干兩個詞和蘿莉控變態好像也能兼容,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眼見店長在新人男公關中的口碑越傳越差勁,萊德趕緊出來救場:“都什么時候了?啊?說這個有用嗎?外面的極道隨時可能破門而入,好好想想解圍辦法才對吧?”

  唏噓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那確實,有空閑聊店長的八卦和XP,先考慮自己現在的處境再說吧!

  地面隆隆作響,有重型機械從道路上通過的動靜。

  三日月從二樓窗口往外看,不得了,幾輛滿載水泥的工程車朝星海館包圍而來。

  極道們的腳步也越來越近,隔著墻都能聽見口音各異的對話,和手中刀兵的金屬鳴動。

  三日月仿佛看到,成噸的水泥傾瀉而下,把星海館的每一處出口都焊死,極道瘋子們在俱樂部部內展開血腥殺戮。

  他將目光投向萊德,

  逃不掉了!

  他們兩人想活下來都有難度,更別提星海館內普普通通的男公關們。

  吉原店長將星海館交到他們手上,誰也不想以俱樂部的毀滅作為結局。

  被逼到如此境地,幾乎是死局。

  三日月和萊德兩人眼中的猶疑和無奈都被鹿本信崇看在眼里,他嘆了口氣,只要撕掉男公關卡,他便可以安全離開,和星海館毫無瓜葛,另尋機會處理新田義弘。

  可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在出云守組的圍攻下,支撐到天亮,他們也得考慮消滅星海館帶來的社會影響。

  之前被警視廳突襲過一次,風頭上繼續作案,新田義弘也不會好受。

  極道說到底只是極道而已,

  是見不了光的玩意,和男公關俱樂部并無區別。

  “萊德,副店長,我給你們拖延一段時間,請盡快聯系支援。”鹿本信崇把“支援”賭在兩個店長的“隱藏身份”上。

  三日月是棒國臥底,他難道真是孤膽一人?

  至于萊德,有兩個“隱藏身份”,能不能找來外界的幫助,就看他自己了。

  “阿信......”

  三日月和鹿本信崇對視的瞬間,突然慌了。

  他覺得自己被新人看穿了,阿信他已經知道了我是臥底這件事情。

  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斷為自己開脫。

  除了在新大久保怒氣上涌的時候脫口而出那句:“別太過份,曰本人。”之外,他自認為沒有任何破綻。

  阿信他也不敢憑借這一話來斷定自己的真實身份吧?

  可他的眼神中,裝滿了信任。

  是一種相信自己和萊德會找來援兵的信任。

  “對不起......阿信,我也是孤身一人。”三日月星野閉上雙眼,緊緊握住了黃金魚木雕。

  政宇,你能看到的話,請保護好阿信,他是個正派的孩紙。

  “大家也一起幫忙吧。”

  鹿本信崇背對眾人擺擺手,打開大門,獨自面對上百號極道。

  道路中央壓滿摩托和黑色轎車,圍繞著它們的多是四代或五代社團的炮灰。

  和不良之間的區別也就紋上了組紋,不同社團的人相互叫囂,比待會誰干掉的男公關多。

  月光映照下,甩棍、球棒、武士刀寒芒畢顯,他們的目的明確,想要令新田桑另眼相待,必須在今夜嶄露頭角。

  黑暗中,無數煙頭忽明忽暗。

  二代和三代社團的成員,則身著黑色風衣或西服,隱藏在陰影之中。

  他們大都是社團里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親自上陣,對付一家男公關俱樂部而已,在一旁壓陣防止社團之間內斗就好。

  星海館大門洞開,卻只出現一人,令他們萬分疑惑。

  是軟骨頭忍不住要投降了嗎?

  不好意思,新田桑下了死命令,今夜星海館不留一個活口。

  現在投降晚了,要怪,就怪你就職于這家俱樂部吧!

  細細掃視過眼前的極道之后,鹿本信崇反而松了一口氣。

  零零散散,各自為戰。

  和大賀剛三郎的手下一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組織度太低,略施小計就全給他揚了。

  在投資手游公司那幾年,鹿本信崇只學習了五點:

  第一,如何讓玩家一直沉迷;

  第二,如何讓玩家吐出更多的RMB;

  第三,如何讓玩家拉幫結派;

  第四,如何讓玩家相互敵視;

  第五,如何實現隱性的陷阱賭博和金錢交易。

  出云守組的人都各自抱團分散了,讓他們互相敵視,簡直不要太簡單。

  鹿本信崇裝備上水軍卡,大踏步走了出去。

角色卡:水軍卡品質:稀有卡牌特質:發起一次時長三分鐘(滿級為五分鐘)的水軍攻勢,每進行一次發言隨機復制身邊最近一人的身份,冷卻時間:二十四小時發言10000/10000后滿級  聚集在星海館門口的極道小鬼們都驚呆了,那家伙看樣子不是要投降,是想和我們斗!

  誰給他的膽子!

  甩棍、球棒、武士刀紛紛立起,指向鹿本信崇。

  以一敵眾,勇氣可嘉。

  以卵擊石,就是愚蠢了。

  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公關,待宰的羔羊而已!

  等鹿本信崇進入他們的攻擊范圍內,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極道小鬼們只看見一位出云守組的成員歸隊。剛才那個冒死沖鋒的男公關,反而不見人影。

  是集體出幻覺了嗎?

  好幾個極道小鬼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他們不是在做夢。

  鹿本信崇順利混進人群,露出狡黠的笑容,扯開嗓子大吼:“大阪人偷井蓋!”

  本來安靜如雞的人群中,跟著爆出十幾聲罵娘。

  還有幾聲偷笑。

  “是誰?是哪個兔崽子說的?”

  一口粗暴的關西腔。

  “給我滾出來!”

  “別讓我逮著你!”

  鹿本信崇發言一次,切換身份,他們找不到爆口地域黑的人,怒火只能憋著。

  人群已經有些混亂了。

  鹿本信崇繼續添油加醋,馬不停蹄地大開地域黑:

  “岡山人騎野豬上學!”

  “福岡人都是娘炮!”

  “京都人老陰陽!”

  ......

  “名古屋人吃福島人!”

  聚集在星海館門口的極道成員越來越混亂,紛紛咆哮著要找出開地圖炮的混蛋,四代五代社團的成員太年輕,心性浮躁,一言不合便推搡起來。

  “口氣這么軟弱,你一定是橫濱的吧?”

  “你才橫濱的,你全家都橫濱的!”

  不出三分鐘,團結一致,磨刀霍霍的極道團隊舉起手里的武器,揮向自己社團的成員。

  沒錯,的確是自己社團的成員,他們家鄉不同,所以打上了。

  村斗那么多年,島國的地域黑可比國內嚴重得太多了。

  鹿本信崇的“水軍攻勢”時間結束,慢慢退出人群,笑而不語,深藏功與名。

大熊貓文學    我在東京的千面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