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鎮,鎮醫院。
“不錯,還好我謹慎”
潰散的符紙軍隊中,‘間琦真一’被一刀梟首。
而在醫院的樓頂上,間琦真一坐在天臺上點了點頭。果然能夠作為‘幕后黑手’的,肯定有幾把刷子,單純的B級精銳符紙士兵是對付不了的。
“哎?這是——”
隨著戰場中的‘間琦真一’被名為‘雪割’的黑發少女一刀干掉,崩潰成為滿地的符紙。那個叫‘戒門’的面具男忍不住驚訝出聲。
“很明顯,這也是‘式神’!”
“大家小心,他的本體應該就在附近······”
嘩啦啦 不過還沒等這些面具人‘找’到間琦真一的本體,那些突然憑空飛舞而起,然后如同乳燕投林般向同一個地方飛去的符紙就給他們指明了方向。
“在那里——”
“醫院頂上!”
“可惡,被耍了····”
腳下這一棟五層樓的醫院的高度,對于下面這群全員C,其中好幾名B級別的超凡者來說,完全算不上什么障礙。其中幾個實力高強身手敏捷的,就算當場表演跑步‘上樓’(指順著外墻上)都沒問題。
但是:
剛才對付這外來少年的‘式神分身’和‘式神軍團’就已經需要他們全員壓上了。現在面對完好無損的本體,就算是再有自信的人,也不敢這些大刺刺的沖上去送人頭。
“閣下是誰?”
一群黑袍白面,藏頭露尾的人中,唯一身穿白大褂風衣的‘醫生’越眾而出。
“呵呵,武力失敗再言語交涉嗎······”
但是挺符合超凡者的‘禮儀’。
一張張符紙飛回間琦真一的衣袖中,月光下的少年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這話倒是不假,不管對方有著怎樣的企圖,甚至會危害到島國安全什么的·····
對間琦真一來說,都無所謂。
因為他的目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
那就是在如何保持實力的情況下,到黃泉一游。
“各位不必緊張,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之間的目的還是相同的·····”
雖然不知道下面這群人到底有何打算,但是用這種‘模棱兩可’‘高深莫測’的廢話來誤導對方也是可以的手段。反正間琦真一的出現,最多不過是讓對方加快行動進程而已·····
“那么,再會了。”
輕輕向后一躍,間琦真一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醫院下面的眾人眼中。
“切,這次的外鄉人有點棘手啊······”
帶著兜帽的‘邪見坊’雙手插回兜中,不爽的嘖了一聲。
“醫生,他會不會阻礙····”
“不,”
被稱為醫生的斯文白大褂搖了搖頭。
“我傾向于他剛才說的是‘真話’。”
“什么——”
“那可是敵人·····”
“你們想一想,”被其他人質疑的醫生也不氣惱,耐心的解釋起來:“以對方的實力,你們覺得他來到這里有什么目的,在覬覦著什么?”
“老龍上人的小天鐘?”
代號‘惡口坊’被其他人叫出真名是‘戒門’的面具男舉起手中的小鐘,但緊接著他就搖了搖頭,那怕他腦袋再不靈光,也知道那個外鄉人看不上這對他基本沒什么影響的法器。
“難道是老龍上人的其他兩件法器?”
雙手插兜的兜帽面具男‘邪見坊’想了想說。
“傳聞中,老龍上人的四件法器組合起來,就能擁有天災般的強大威力,又有逆轉生死的奇效······”
“好了,邪見坊。”
名為‘右貴’代表著‘偷盜坊’,著上半身的筋瘦男開口出聲。
“你也知道那只是傳聞而已,”
“而且我們在三途鎮呆了多少年了?另外兩個法器影子都沒見到,何況是外鄉人?”
四層公寓,豐橋家。
“我開動了,”X2
“啊,果然還是勇人下面好吃,”一邊將碗中的面條吸進嘴里,名為豐橋咲的雙馬尾少女一邊贊嘆道。
“額,”
對面的卯月勇人無語的刷著手機,明顯對這自己做的面沒什么食欲。
倒不是不好吃,而是剛經歷了這么‘刺激’的事情,實在是沒有胃口。
“奇怪了,怎么不能上網·····”
“別想了,”
對面正在和面條‘奮戰’的少女頭也不抬的回答。
“在這里,手機只能用來打電話。而且本地通訊還好一點,打到外地的話,信號差得要死··”
“這是什么奇葩地方·····”
卯月勇人吐槽不能,“我還準備打電話報警呢!不管剛才那個是傷員也好,還是什么冥奴也罷,警察·····”
“別想了,警察不會管的。”
少女咲敲了敲少年面前的碗,“這里的‘規矩’就是這樣,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假的吧?”
少年一臉無語,完全接受不能,你要說普通人畏懼那個什么扯淡的‘冥奴’可以理解,但是代表政府暴擊機構的警察也·····
鬧呢?
你當我加特林菩薩,云爆彈佛陀是吃干飯呢嗎?正所謂:
南無加特林菩薩,
六根清凈貧鈾彈。
一息三千六百轉,
大慈大悲渡世人。
在現代火力面前,別說區區‘冥奴’,就是再來恐怖百倍的怪異,也能瞬間骨灰都給你揚了·····
“誰知道呢,反正大人們都是這樣的。”
雙馬尾少女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湯,不得不說她這位青梅竹馬雖然膽子小、不可靠、愛作死,但是這手廚藝卻一點都不含糊。
——起碼比經常靠泡面度日的少女強了幾百倍!
“說到大人·····叔叔呢?”
少年才想起來,自己一直沒有看見青梅竹馬的父親,那個帶著眼鏡一臉嚴肅的中年人。
“要是叔叔知道我在你這里過夜,肯定又會被罵······”
“不會再被罵了。”
“哎、”
“父親····在一年前去世了,他不會再罵我們了。”
“啊,對不起。”
后知后覺的卯月勇人才注意到玄關神龕里中年人的遺像,只能說之前那個冥奴的沖擊力太強了,讓他都沒有注意到這么明顯的東西。
“沒關系,又不是勇人的錯。”
“好幾年前,父親說三途鎮會越來越繁榮,于是就把我家的老宅推掉建了這棟公寓,打算出租給外鄉人什么的·····”
“結果根本就沒幾個人來這里旅游,失落的爸爸經常一個人喝悶酒,就在一年前·····”
“一年前···發生了什么?”
“哼,那個不負責任的家伙,明明說好了要出席我的婚·····”
“一個人跑出去喝酒,第二天就失蹤了!”
“等第三天的時候,警察只送來了一個骨灰盒······”
“啊這——”
“抱歉。”
卯月勇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昔日的青梅竹馬。只是內心瘋狂吐槽:一天時間就變成了骨灰盒·····這里的葬儀社效率也太高了吧?
“又不是你的錯——”
話剛說話,少女直接向旁邊一倒。
“哎?咲····”
看著少女倒在地毯上,嚇得卯月勇人急忙轉過桌子,雙手扶住少女的肩膀。然后:
“只是睡著了而已?”
“什么嘛,跟小孩子似····”
“···爸爸···”
懷中的少女縮成一團,無意識的抓著少年的襯衣。
“····勇人···”
“呼,對不起。”
拉著自己一路逃跑,肯定很累了吧。
在你需要安慰、需要朋友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
“而且一個人生活在這種怪異的小鎮,壓力一定會很大吧。”
明明是孤身一人,卻還是和記憶中一樣和潑開朗·····
“來吧,”
將少女用‘公主抱’抱起來,卯月勇人一路走去將懷中的青梅竹馬放到少女自己的床上。幫她脫掉拖鞋,然后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至于他自己?
當然是守在這里,起碼能讓少女睡個安穩覺·····
好一會兒:
叮叮叮、
褲兜中的聲音讓少年一驚,連忙爬起來走出少女的房間,然后摸出手機。
“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卯月勇人將手機聲音調小,等了幾秒鐘之后,鈴聲依然鍥而不舍的繼續響起,就好像對面的人知道他會猶豫接還是不接。
“你好,這里是·····”
‘卯月勇人!’
對面精確的叫出了他的名字,明顯不是什么‘打錯電話’一類的事情。
‘滾出去!滾處三途鎮!’
“等等,你是·····”
‘我是山神!’
山神·····什么鬼?有個冥奴就已經夠頭疼的了·····
‘別留在三途鎮,立刻滾回東京去!’
“可是····”
‘你繼續留在這里,只會傷害到咲!’
“你到底是誰——”
嘟嘟嘟、
沒等他質問的話說完,對面就干凈利落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