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這應該是殤月自從認識她以來,第一次擁抱吧?
望著眼前的少女,那稚嫩的臉龐此刻就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一樣,希望她不要多想吧!畢竟她才13歲,還不是像那種事情的時候。
“卡爾瑪大師找我有些事情談,我明天去陪你玩,好不好?”再次輕柔的摸了摸眼前少女的青藍色長發,殤月做出了自己的許諾。
艾瑞莉婭聞言只是下意識的點點頭,此刻的她,腦海里一片空白,唯獨能感受到的,就是剛剛那堅定的擁抱。
悄悄的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抬頭望著眼前熟悉的哥哥,艾瑞莉婭說道:“那好,明天我等你來找我哦!殤月哥哥!”
望著遠去的粉色背影,殤月的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可一想到自己擁抱她的目的并不是發乎于心,頓時一種愧疚感在心底開始蔓延。
無奈之下他只好在腦海里一遍遍的對自己說:“我只是抱了一下自己的妹妹,我不是渣男。我只是抱了一下妹妹,我不是渣男。”
可饒是自我催眠了幾遍,也還是無法擺脫那種罪惡感,可一想到卡爾瑪大師還在前面等著自己,殤月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果然沒走多遠,就看到卡爾瑪大師在路邊的一座花園中,靜坐在一條石凳上,靜靜的觀賞著周圍五彩繽紛的花卉。
聽到了殤月的腳步聲,緩緩的轉過頭,褐色的皮膚上一雙明亮的雙眼,正皎有興趣的的望著自己。
“這個年紀的小丫頭啊!心思就是多的很,是不是應付起來很麻煩啊?”
剛剛在石桌旁站定,卡爾瑪略帶調侃的聲音就響起在自己的耳邊,殤月哭笑不得的抬頭看著眼前的卡爾瑪說道:
“說到底也是小子這邊有問題,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上次回來之后沒有留下一天,去看看她,這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
“呵呵呵!”
捂著嘴輕笑了幾聲,卡爾瑪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石凳,示意殤月坐下說,等少年在自己的對面坐好了之后,她才再次開口說道:
“你倒是個挺謙遜的孩子,想的事情既周全又縝密,怪不得素云和無憂他們都聽你的話。”
卡爾瑪說這句話時語氣很平淡,但是殤月還是能聽出來,她是在告訴自己,接下來要開始好好聊聊剛才說過的事情了,所以正色回道:
“大師過譽了,不過是我們小孩子瞎胡鬧罷了。年輕雖然不怕犯錯,但有了前輩的經驗作為參考,確實能讓我們少走一些彎路。”
殤月這句話實際上是在對卡爾瑪說,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們做的事情是錯的,你對我們有什么意見,還是趕緊說吧。
作為艾歐尼亞人類文明的精神領袖,體內擁有數千代先賢靈魂的天啟者,對于這種話術的理解還是沒問題的。
“哪里有什么經驗,所謂的經驗也只是讓我們看人的時候準一點,但對于事物的發展,經驗卻很難給我們什么正確的指導。”
“畢竟隨著時代的發展、工具更新、自然變化,都會讓我們的辦事方式發生顛覆性的變化,舊時的經驗在這種情況下能有什么用呢?”
這番話一說完,殤月頓時瞠目結舌起來,一時之間也無法判斷卡爾瑪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好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大師之言,字字珠璣,小子受益匪淺。只是好奇...不知以大師的經驗來看,我們這幾個孩子,品行如何?”
并沒有馬上回應眼前少年的提問,而是定睛的看了殤月片刻,卡爾瑪才笑著開口說道:
“你們都是好孩子!雖然有些行事的方式有些驚世駭俗,但是我能看出來,你們的行為卻都在保護著什么。”
她這意思是信任自己了?
這是殤月聽到卡爾瑪這番話后,腦海里第一時間飄出的想法,不過仔細想想,如果她真的信任自己的話,似乎沒必要專門把自己叫到這里,進行密談吧?
不行,還得再試探一下。打定了這個主意,殤月仔細斟酌了一下后,開口再次問道:
“感謝大師的肯定,只是人生路上若一味的放縱自己的內心,終究會遭受到嚴重的挫折,所以希望在我們沒犯錯之前,您能給我們一些提點就最好了!”
“小滑頭!”卡爾瑪聞言笑罵了一聲,然后才款款的起身向著公園外走去,在殤月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只留下一句話:
“你們呀,只要不是把艾歐尼亞人心中的那片天捅破了,有什么事我都會想辦法配合你們的。”
卡爾瑪離開了公園走到了大街上,一個轉身就倆開了自己的視野。
而殤月則呆愣了好半晌,腦海中久久的回蕩著卡爾瑪留給自己的最后一句話,當她清醒了之后,就意識到她這句話究竟有多重要。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自己所做的所有事,都有艾歐尼亞天啟者的背書了?”抬頭在自己的腦袋上一抓,殤月自然自語道。
毫不嚴重的說,在艾歐尼亞有天啟者作為靠山,那么殤月完全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遇到強硬的阻攔,那么天啟者的名號,完全可以鎮得住所有掌握著艾歐尼亞人話語權的那些人。
當然卡爾瑪也說過,不能把“天捅破了”,那就是讓自己不能真的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除掉。
不過不管怎么說,有了和卡爾瑪今天的這番對話,那么他接下來的很多事情,都可以放開手腳了。
想到這里殤月不由心情大好,掏出手機打開了討論組,將自己剛剛說的內容給卉卉和素云他們說了一遍。
當殤月離開公園的那一刻,天色已經很晚了,想到明天還要陪艾瑞莉婭去玩,殤月只好找了一輛獸車,回到了山頂的大寺院自己的房間里早早的休息。
第二天天一亮,一陣銀鈴般的吵鬧聲將殤月吵醒,睜開雙眼一看,原來是艾瑞莉婭興奮的跑過來找自己來了。
仍舊是那身粉色的紗裙,沒有精心打扮卻仍舊很精致的臉蛋,這讓殤月尷尬起來,急忙將小丫頭攆出去后,快速的船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準備工作結束了之后,兩個少年離開了山頂寺院,開始了一天的美好時光。
自從帶著小丫頭離開了尚葉之后,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陪艾瑞莉婭玩耍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在這座廣袤的城市里,處處都留下了兩個少年的足跡。
他們一個拋開了自己的學業,另一個也忘記了自己的謀劃,放開所有的束縛,陪著身邊的親人享受這美好的一天。
因為殤月知道,戰爭再過不久就要到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會真的忙碌起來,而身邊的小丫頭也會被命運所驅趕,擔負起屬于她的使命,也很少有機會再看到她開心的笑容了。
天色已暮,明月東升,到了一天結束的時候了,在一條通往山頂大寺院的小路上,兩個少年手里抓著一把簽子,那是他們吃完后剩下的東西。
已經到了兩人要分開的地方,殤月將艾瑞莉婭手中的簽子拿過來,笑著說道:“回去早點休息,這些東西我一會會處理掉。”
“嗯嗯!”小丫頭忙不迭的點點頭,然后笑著對眼前的哥哥說道:“這兩天都沒好好練習功課,在這么玩下去弗雷亞老師就該給奶奶寫信告狀了!嘻嘻!”
“注意身體!別累壞了!”下意識的抬手在少女的頭頂揉了揉,殤月留下一句“再見”后,兩人最后背向而行,回了各自要去的地方。
不過就在殤月剛剛轉身之際,放在衣服里面胸口處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下意識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周圍,確定沒有人關注自己后,殤月這才把手機掏出來。
不出意料果然是有人在呼叫自己,打開好友APP,是禿子給自己發的消息。
無憂:“快回來,均衡教派的人來了!而且他們的人還想跟我們談談!”
看著無憂剛剛給自己發來的消息,殤月的眼睛一咪,一道寒光從縫隙中飄出,大腦也開始飛快的轉動起來。
在殤月的記憶里,均衡教派有四個英雄,他們的故事軌跡似乎和普雷希典也沒有交集,但是現在突然出現在這里,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是有穿越者改變了英雄們的宿命軌跡。
而且看無憂話里的意思,對面的穿越者似乎也跟來了,還要和自己談談。
現在這個情況能談什么,殤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即將到來的戰爭,那么他們想要跟自己談的事情,也就顯而易見了。
理清了思路后,殤月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翹起了一抹微笑,收拾好心情加快腳下的步伐,準備去會一會這些客人。
剛剛走上山頂回到大寺院的廣場,就看無憂一個人坐在不遠的長條椅上,臉色緊張的望著自己這邊。
而當她看到殤月后,趕忙起身跑到自己面前,臉上帶著些焦急之色說道:“你怎么才回來,現在卉卉在里面頂著呢!”
殤月聞言眉頭一皺,怒容突然出現在他的臉上,壓低自己的嗓音沉聲對無憂說道:“啥?怎么讓她上了?”
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光頭,無憂無奈的回道:“對面派來和我們接觸的人是一男一女,但是他們的話事人好像是那個女的。”
“你也知道我對于女人...,這不沒辦法了么,面對女人只能讓卉卉上了。”
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殤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指著無憂數落到:“你說你,咋說也是混過江湖的人,怎么就粘上這么個破毛病!”
殤月的似乎讓無憂想起了什么往事,趕忙合十雙手在胸前,悠悠的說道:“往事不可回首,阿彌陀佛!”
看著他這幅“幽怨”的樣子,殤月頓時更加來氣,抬手在無憂光禿禿的頭頂一拍,聲音稍微大了一些的說道:
“哎呀!我的佛爺啊!都啥時候了,還感慨啊!你老實在這呆著吧,我先進去了!”
說完也不等無憂再開口,直接問清了在那里后,快步的向著大寺院內走去。
仍舊是后山的那片練功場,不過他們并不在二層,而是在一層附近那片叢林中,到了這里后,殤月并沒有馬上現身,而是確定對方沒有察覺到自己后,打算偷偷聽聽他們在說什么。
殤月首先聽到是一個略顯低沉的女聲,這個聲音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它的主人一定是一個穩重的御姐。
“卉卉小姐,資料片已經發布,我們都知道會爆發戰爭,所以還請您不要顧左右而又言他了,請您如實告訴我,你們一方的情況,這有利于我們抓緊時間準備面對諾克薩斯人的攻擊。”
話音落下,卉卉的聲音也緊跟著響起:“啊呀!那么急干什么,不如再來嘗嘗我釀造的這些花釀,很好喝的!”
通過對卉卉說話時語調的分析,殤月感覺現在她在應對這個女人的逼問時,完全沒有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果然在卉卉說完之后,又有一個男性的聲音響起來,只聽他說道:“卉卉小姐,請您拿出足夠的尊敬來對待我們,我們是想來尋求合作的。”
“我已經告訴過您了,這片土地就在不久的將來,將會迎來戰爭,我想您和您的朋友們,也不想死于非命吧!”
“還請您將你們的實力告訴我等,我們有很聰明的人,會帶領我們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找到活下去的辦法。”
“好了,山田君!”男人的話音剛剛落下,那個低沉的女性聲音又響起來,只是停頓了一下就再次開口說道:
“卉卉小姐,山田君剛剛說的,也是我想說的,如果您再這樣,那我們只能明天跟著慎先生回均衡教派了!”
“啪嗒!”聽起來像是把什么東西放下所產生的聲音,然后卉卉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焦急說道:
“哎!別呀!怎么今天剛來明天就回去呀,你們多玩兩天唄,明天我帶慧子姐姐你去城里逛逛去啊!”
“你!”低沉女性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雜音后,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卉卉小姐,謝謝你的款待,我想我們沒什么好聊的了,明天我會和我的人,跟著慎先生一起回到均衡寺院,希望等戰爭結束后,能活著見到您和您的朋友們。”
“哦!說的好像你們有什么辦法一定能從戰爭中穩穩的活下來一樣,我怎么不信呢?”
這句話一出,一直在旁邊躲著偷聽的殤月,心里頓時一驚,他完全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卉卉居然有這么一招殺手锏。
果然話音落下,對面的人果然被卉卉之前裝出來的樣子騙到了,只聽那個男性的聲音響起:
“哼!火影忍者知道么?我們大和先生的內測禮包就是初代大筒木輝夜的血統。”
“啪!”
不用分辨,殤月能想到這個聲音一定是那個女人在扇男人的臉,畢竟誰在談判中帶著個豬隊友都會怒不可遏的。
“八嘎,誰讓你亂說話的!”
伴隨著女人毫不掩飾的怒喝,殤月嘴角再次微微一笑,他意識到是到了自己該現身的時候了。
不再遮掩自己的行蹤,拔出歸月鐵扇輕輕一抖,展開鐵扇緩緩走入叢林說道:“哎!這位姐姐為何這么生氣?”
“縱然當著外人的面,透露了自己的底牌確實蠢了一點,但你們都是一起的,沒必要打的這么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