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這是蓋勒特·格林德沃的口號。
很難想象純血至上主義者,與巫師至上主義者會混在一起。
沒人知道格林德沃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但這卻毫無疑問成為了鄧布利多校長阻攔失敗的原因。
自從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成功越獄以后,鄧布利多校長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在阿茲卡班中,不只有這個失敗的食死徒在,還有更多遭到逮捕的狼人,他們全都是伏地魔的手下,但卻并沒有一同被救出去。
為此,鄧布利多校長提前布置了許多計劃,這甚至包括讓穆迪冒險抓捕了曾經看守阿布拉克薩斯的攝魂怪,還讓穆迪在學期末裝扮成盧修斯,并在月圓之夜——這個敵人最有可能下手的時間將真正的盧修斯帶到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校長甚至連萊姆斯都考慮到了,敵人沒準知道萊姆斯真正的狼人身份,如果考慮到這一點的話,最后的月圓之夜將會是敵人最好的下手時機。
可惜的是,敵人遠比鄧布利多校長想象的還要了解自己。
那是他曾經逃避現實的借口,也差點因此毀掉了鄧布利多真正的救贖——他的妹妹,阿利安娜。
這個世界的阿利安娜沒再修煉情感封閉術,但作為默默然,阿利安娜依舊會受到情感失控的影響。
伊格諾圖斯的大腦成為了安提俄克試驗情感封閉術的材料,那簡直是默默然的克星——在禁林中,博克就是利用這顆大腦讓阿利安娜失控的。
好在這一次她帶上了珀西瓦爾,鳳凰將她帶到了遠離人煙的地方,直到將暴動的默默然吞噬干凈才被校長重新帶了回來。
祭壇另一面世界中的決斗在卡蘭沒有離開多久后就結束了,厲火膨脹到無法阻止的地步,鄧布利多校長憑借星象重新構建祭壇,將其他幾個孩子安全帶了出來。
伏地魔也用神秘的黑魔法離開了這個世界。
天目被徹底封印住了。
而博克也早在多比的幫助下安然離開了霍格沃茨。
在這之中,或許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梅多斯蘇醒了,她看到了自己身上變化的詛咒印記,明白從此以后再也不用擔心藍鳳凰無法成長的問題,那都被伊格諾圖斯留下的手段解決了。
然而她帶來的另一個消息卻證實了鄧布利多校長的猜測。
“襲擊我的人是格林德沃,我不會看錯的!”
只有那樣強大的巫師才有可能擊敗梅多斯。
事實上,鄧布利多始終沒有忘記第一代黑魔頭的威脅。
他無法做到親自去往紐蒙迦德,但紐特先生不介意這樣做,畢竟他才是第一個抓捕了格林德沃的巫師。
于是,在圣誕節假期里,紐特先生先是悄悄去到了法國,隨后在梅多斯的陪同下,又或者說是保護下來到了紐蒙迦德,查看格林德沃是否還在被關在那里。
可這一次的探望沒有讓二人察覺到任何問題,格林德沃還被關的好好的。
但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兩個人卻已經被格林德沃盯上。
一個涉及到拉雪茲神父公墓中的大腦箱子,一個涉及到具備強大幻影移形能力的騶吾。
這填補了格林德沃的計劃。
最終,讓他成功得到了想要的目標——拉文克勞的冠冕!
天知道他會拿冠冕做些什么,那可是近乎無所不知的冠冕!
然而在阿布拉克薩斯離開霍格沃茨以后,他就將另一個消失柜毀掉了,根本沒法找到那些人的藏身之處。
學校中完好的消失柜被鄧布利多校長帶走了,不知放在了什么地方。
隨后他又消失了近乎一天的時間。
在這之后,鄧布利多校長正式向魔法界宣告——蓋勒特·格林德沃成功逃離了紐蒙迦德!
不止是英國的魔法界,整個歐洲的魔法界更加為這個消息震驚,他們曾長期處于格林德沃的恐怖統治當中。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這成為了《預言家日報》上的頭條,無數的信件飛往霍格沃茨詢問消息的可靠性,其中有不少還捎帶著對鄧布利多校長的詆毀——為什么不在打敗格林德沃時就干脆殺死他?!
鄧布利多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他推掉了所有的會議和采訪,要么是偶爾會出現在霍格沃茨,要么就是不知所蹤。
伴隨著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英國魔法部也出現了變化。
在先后兩個黑魔頭的威脅下,尤金尼婭·詹肯斯承認自己無法充分應對這一挑戰,并因此下臺。
改換的是哈羅德·明徹姆,他是一個強硬派,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往阿茲卡班派駐了更多的攝魂怪,避免馬爾福越獄的情況再次出現。
幾乎所有的巫師們都在為此拍手叫好,但卻有一個人對此毫不在意。
或許不能稱之為人,而是普客奇。
威廉至今也不敢相信長角水蛇的背叛,這讓鄧布利多校長在邀請他見面時,沒讓威廉再次說出拒絕的話語。
在會談的最后,威廉還在猶自疑惑道:“上一次蕾莎主動出現的原因是為了救下伊索特·塞耶,可這一次它怎么會......怎么會變成格林德沃的手下?”
“或許,這不足為奇。”鄧布利多平靜的說道。
格林德沃天生就具備著無與倫比的魅力,容易讓人信服。
這一點,鄧布利多在年輕時就體會到過了。
但格林德沃的魅力不僅僅只會作用在巫師身上,那甚至還包括神奇動物——
當初進入監獄時,格林德沃就蠱惑了看守他的食羊獸。
想必在馬爾福越獄過程中起到很大作用的尼斯湖水怪也早就被他控制。
“這甚至,還包括鳳凰。”
鄧布利多扭頭看向棲枝中的福克斯。
威廉變得目瞪口呆,他這才明白了福克斯真正的來歷——原來那曾是格林德沃的鳳凰,卻不知為何移交到了鄧布利多手中。
“這是莫瑞根的血脈!”
威廉突然驚叫道:“只有莫瑞根的血脈才具備這種神奇的能力,與大自然親近。伊索特·塞耶就是莫瑞根的后代,斯卡曼德家那個胖乎乎的小子身上也有這種血脈,沒想到格林德沃也是......”
在吐露出這個猜測以后,威廉垂頭喪氣的離開了霍格沃茨。
這樣一來,他連長角水蛇預言的真實性都無法確定了——
危險正在臨近,無論是伊爾弗莫尼,還是你與伊索特·塞耶間的友誼,都將在劫難逃。
而唯一的希望,就在遙遠的霍格沃茨。
貓頭鷹們攜帶著大量的《預言家日報》飛往各地,這近乎成為了它們一生中最忙碌的時候。
一只手掌接過報紙,隨后不耐煩的往貓頭鷹的衣兜里扔了塊青銅納特,連一口水都沒給它喝。
手掌的主人很快就把窗戶用力關上,貝拉特里克斯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來到昏暗的客廳沙發處。
虛弱無比的伏地魔正仔細打量著手中的魂器羊皮紙,強行離開祭壇另一面的世界并非是毫無代價的,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必須好好休養生息。
但他的時間卻在變得愈加緊迫。
更何況,外界還出現了另外一名黑魔頭。
或許,是時候創造魂器了......
“主人。”貝拉特里克斯將手中的報紙輕輕放在桌上,她神色瘋狂的說道:“格林德沃根本比不上您,像他那樣只會耍心機的家伙又怎么能——”
“你是在質疑我么?”
伏地魔冷冷的回道,他無視了貝拉特里克惶恐的面孔,揮手讓她退下,甚至都不想要聽這個仆人的解釋。
“快去把我需要的草藥準備好。”
等貝拉特里克斯小心翼翼的離開房間后,伏地魔將目光緩緩移到報紙上面。
又是格林德沃。
在這些天以來,幾乎所有的報道都與格林德沃有關,要么是好奇這位第一代黑魔頭在做些什么,要么就是在講述他的生平。
這一次的報道涉及到了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上學時的經歷,封面的照片是他曾在學校的墻壁上留下的一副圖案——那是死亡圣器的符號。
這副圖案是格林德沃的標志,曾經,這就像是神秘人的黑魔標記一樣,帶給歐洲的魔法界無窮的恐怖,直到鄧布利多將其徹底終結。
可在如今,鄧布利多卻對格林德沃的越獄問題避而不答,或許這與他們年輕時的經歷有關......
這篇由麗塔·斯基特寫下的報道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結尾,或許是由于忌憚鄧布利多還活著的原因,她沒敢添油加醋寫出太多荒唐的內容。
而伏地魔的目光卻始終駐留在照片中的符號上面。
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他已經看過不少與格林德沃有關的報道,卻沒有一次像這樣感興趣。
這個符號讓伏地魔想起了自己在很小時候讀過的一篇童話故事。
他僅僅把這當成是童話。
但格林德沃,那個借由自己拖住鄧布利多的黑魔頭,卻信以為真。
伏地魔將視線移到自己纖長的手指上,目光定格在金色的戒指上面。
復活石......
伏地魔沒有想要復活的人,哪怕是他那個未曾謀面的母親。
他怨恨自己的母親。
也怨恨巫師竟會如此輕而易舉的死亡。
但這一次,伏地魔卻有了真正想要復活的人。
手指在石頭上輕輕轉動。
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靈魂出現在伏地魔面前。
他也是曾經魂器羊皮紙的主人。
斯萊特林默默注視著伏地魔,伏地魔卻在緊緊盯著桌子上的魂器羊皮紙。
在過了一會兒后,他終于開口了。
“如果魂器真的能夠帶給人永生。”
“那么,我偉大的祖先。”
“你......為什么沒能活下來?”
無論外界再如何紛擾,都會被龐弗雷女士毫不留情的阻擋在校醫院門外。
這也讓卡蘭在養傷的過程中過了一段清凈的日子,盡管他的心情一直也好不起來。
這不僅僅是因為一個小時的時間到了,冠冕的束縛重新回到了卡蘭身上。
更是因為預料之外的另一個黑魔頭——蓋勒特·格林德沃的突然出現。
一切都在往更加詭異莫測的方向發展,卡蘭再也無法預示未來的畫面。
兩個黑魔頭.......
這一次,說不定連小哈利都不會有機會出生了。
這時,在校醫院門外傳來龐弗雷夫人嚴肅的警告聲,可沒用多久,她就敗在了莉莉的甜美攻勢下。
“好吧,十分鐘,你們只有十分鐘的探望時間。”
莉莉和斯內普走了進來,他們一看到卡蘭就忽然板起臉,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嚴肅。
“你們怎么又來了?”
卡蘭將手中的《預言家日報》放下,他無奈的說道:“你們不是都已經探望我好多次了嗎,而且明天一大早我就能出院了。”
只是爆炸咒留下的傷痕,好在并不嚴重。而當時的穆迪也由于摔落在門邊的原因沒有遭受二次傷害,但蕾莎抽在他眼眶的那一下還是太狠了,結果導致他一只眼睛失明,不斷嚷嚷著要換一只更加堅硬的眼珠找蕾莎報仇。
這同樣出乎卡蘭的預料,穆迪竟然不是被食死徒打瞎,而是一條長角水蛇。
眼看著莉莉和斯內普糾結了半天,卡蘭才意識到這一次的探望似乎有些不對勁:“到底怎么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后莉莉深吸了口氣說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卡蘭。”
“我們沒和校長說實話,在厲火世界的霍格沃茨城堡里面,我親眼見到了梅林的幽靈,還有你毀滅世界的畫面。”
卡蘭迷茫了眨了眨眼。
梅林?毀滅世界?
莉莉似乎為此糾結了好久的時間,直到今天才決定把事實對卡蘭全都說出來。
咋聽完莉莉的經歷后,卡蘭沉默了一小會兒。
他突然問道:“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們為什么不告訴鄧布利多校長?”
斯內普搖搖頭說道:“我們怎么可能告訴校長。神秘人與格林德沃的事情讓他忙的焦頭亂額,一旦讓他知道又有你這么一個第三代黑魔頭,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他會怎么做?”卡蘭下意識反問道。
“阿茲卡班,攝魂怪的吻......”斯內普臉色陰沉的說道:“那可都是你的好去處。還有紐蒙迦德,剛好那里空掉了,正適合把你關進去。”
卡蘭荒唐的笑了出來:“你們在說什么吶。”
但是兩個人都沒有笑,他們還在嚴肅的盯著卡蘭。
卡蘭眨了眨眼,他試探著說道:“怕什么,反正按照莉莉的說法,我的壽命還有一年的時間呢。”
兩個人的表情終于發生變化了。
斯內普氣憤的盯著卡蘭,似乎是因為卡蘭不把這當一回事而感到生氣。
而莉莉,她簡直快要哭出來了。
“哭什么。”卡蘭無所謂的說道:“我還沒死吶——誒呀!別打!別打!”
莉莉的眼眶變得越來越紅,斯內普也終于忍不住狠狠錘了卡蘭幾下。
在這之前,他可是很少會沖卡蘭動手的。
“我們沒和你開玩笑。”
斯內普直勾勾的盯著卡蘭的眼睛:“你到底明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我和莉莉甚至都打算好把古靈閣的金子拿出來,好讓你遠遠的逃走,反正那原本也是你的錢。等你走了之后也可以盡管放心,我們不會把那個預言對任何人說出去,等一年之后平安無事了你再回來。”
他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莉莉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卡蘭認出那是二人在古靈閣中的鑰匙。
卡蘭注視著二人的面孔,他終于意識到他們究竟有多關心自己。
“可萬一預言成真了怎么辦?”
卡蘭看著他們問道。
斯內普緊緊抿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不會的。”莉莉將眼淚憋回去,在這種時候她還在想著安慰卡蘭:“梅林法師說過了,未來不是一成不變的,更何況厲火世界已經在祭壇的另一面發生過了,沒準那就意味著永遠也不會真的發生。”
“你先拿著這些錢走吧,別讓任何人抓到,也被讓任何人發現,一放假你就離開。等一年之后......一年之后我們就能再聚在一塊了。”
可惜的是,這番話不僅沒能安慰得了卡蘭,或許就連莉莉和斯內普都不相信。
畢竟他們親眼見識過預言中的畫面。
但是他們不在乎。
因為家人的原因,他們本該在乎的。
可一想到卡蘭可能會為此被關到監獄,兩個人心里面就難受的不得了。
卡蘭收斂表情中的不正經,用力將兩只手掌推了回去。
“我可沒有收回送出去的禮物的想法。”
沒等二人焦急的再度開口,卡蘭就再次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真誠。
“放心,我不會把自己的生命當成玩笑,你們的也不會。”
“我已經有計劃了。”
夜晚,在龐弗雷夫人最后檢查了一遍病房后,卡蘭悄悄將一枚魔法硬幣拿了出來。
他想到了白天時的莉莉和斯內普。
也想到了消失柜。
如果不是他堅持要拿到另一個消失柜,而是一開始就毀掉它,格林德沃的計劃根本就沒辦法成功。
白蠟木魔杖對準魔法硬幣,卡蘭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
消息成功傳遞出去了。
卡蘭默默忍受著刺痛靈魂的折磨,連鄧布利多校長的出現都沒有察覺到。
在晦澀的咒語聲中,痛苦被硬生生轉移到了鄧布利多身上,可他卻還在溫和的微笑著:“我很想說你應該多加練習,可惜的是,如今我們都沒有機會接觸冠冕了。”
卡蘭躺在病床上緩了一小會兒。
他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鄧布利多校長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病床旁,耐心的等待著。
在一片寂靜的沉默中,卡蘭終于開口了。
“校長,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
鄧布利多緩緩擦拭著額頭上滲出的冷汗,他平靜的說道:“我敢說,在推掉了如此多的會議以后,我實在是有了太多的時間。”
整場交談一直從夜晚持續到了黎明時分,期間述說著與問詢者的身份不斷變化著,直到太陽近乎升起,鄧布利多校長才無聲無息的離開了病房。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連續幾天都沒能好好休息。
而此時的卡蘭卻毫無睡意。
他的眼鏡睜的大大的,腦中不斷回響著鄧布利多最后的訴說。
“我原以為能夠憑借愛關住蓋勒特,但事實卻證明我想錯了。”
“他并非沒有愛,只不過現在看來,他表達的方式有些與眾不同。”
“蓋勒特想要殺死我,這就是他對我的愛。”
“在這之后,他會背負著我們年輕時共同擁有過的理想——”
“獨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