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強行施展古代咒語的代價還是很大的,沒等走到校醫院卡蘭就逐漸昏迷了過去。在意識清醒的最后一刻,他隱約感受到鄧布利多校長貼心的把接骨木魔杖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第二根魔杖的暴露很危險,但是卡蘭早就無所謂了——鄧布利多早就親眼見識到了這根接骨木魔杖,就在卡蘭在有求必應屋使用冠冕之后——接骨木魔杖跌落在他的腳下。
當卡蘭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龐弗雷夫人滿心疑惑的遞給他一杯濃稠難聞的藥水:“這有助于你盡快恢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么用功的學生,像是連續不停施展了三天三夜的魔法。怎么?考試沒考好?現在才想到補救?”
卡蘭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得支支吾吾的喝下藥水。
在龐弗雷夫人離開后,整間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卡蘭一人,他忽然意識到這甚至算得上是一件好事——這一次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里爾·盧平竟然沒受傷,他在伏地魔的詛咒下安然無恙的度過了這半個學期——不過這并不是十分的準確,因為要不是有卡蘭在的緣故,里爾教授早就在密室中被那三個食死徒俘獲了,甚至沒準都會死在那里。
而且他的兒子萊姆斯還因為報道的原因不是很好過——難道是萊姆斯替自己的父親承接了詛咒的代價?還是因為凱特爾伯恩教授在上半學期已經受傷過了,所以在下半學期的里爾教授才會沒真的受到什么傷害?
就在卡蘭拆開巧克力蛙包裝的時候,一道小小的身影在不經意間從病房的門口路過,雷古勒斯悄悄探頭往里瞅了瞅,隨后立馬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走了進來。
“你總算醒過來了。”他拍著胸口說道:“我昨天偷偷來看望過你好多回,可你一直在昏迷。”
在短短的一天時間里就發生了許多大事,這些消息都在霍格沃茨傳遍了——突然的襲擊,尖叫棚屋里的狼人,莫名警戒的禁林,外加凱特爾伯恩教授居然才是霍格沃茨的那個狼人!
在聽到最后一個消息后,卡蘭愣住了,他沒想到凱特爾伯恩教授居然還是主動暴露了自己。
“然后呢?”卡蘭緊忙追問道。
“沒出什么大事。”雷古勒斯說道:“畢竟他從上半學期結束后就離開了霍格沃茨,而狼人暴動又是下半學期才發生的事情,據說教授......額,現在不用叫教授了,總之他遭到了家長們的聯名抵制,應該是再也沒辦法回到霍格沃茨授課了。”
卡蘭輕輕點了點頭,他默默思索著凱特爾伯恩教授接下來會做的事情——從如今的狀況來看,他的命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而且應該已經加入鳳凰社了,但是狼人的暴動在被抓捕了這么多人數以后又很難再次集結起來——在整個英國狼人的數量并沒有多到夸張的地步,否則的話用不著伏地魔他們也會反抗起來。只是這樣一來,凱特爾伯恩教授的狼人身份就沒有多大的用處了,他似乎真的退休了......
雷古勒斯悄悄打量著卡蘭臉上的表情,在沉默了一會兒后,他終于忍不住問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該不會一直都在現場吧?”
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雷古勒斯也不會在昨晚徹夜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在尖叫棚屋剛剛出現異樣的時候就立馬離開了,隨后突然碰到的里爾教授又沒有解釋太多,只是讓他快點回到城堡里面。
“唔......”卡蘭想了想問道:“你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了么?”
雷古勒斯老實的搖搖頭,他可不敢亂說,畢竟從一開始他和卡蘭偷偷去尖叫棚屋的行為就是在違反校規,而且他也不可能告訴詹姆和小天狼星自己在偷偷學習變形術的事情。
“很好。”卡蘭滿意的點點頭,不管在接下來的審問中是否會暴露自己的存在,至少能安靜一會兒算一會兒。
隨后卡蘭沒去解釋其中的隱情,而是親切的問道:“對了,你的變化咒練的怎么樣了?”
“什么?”雷古勒斯一愣。
等到他離開校醫院的時候,滿臉都是自我懷疑的表情——這算什么?怎么到最后又變成了補課?
在安靜的獨自呆了一會兒后,接下來探訪的人是莉莉和斯內普,他們一人拎著一個大袋子,里面裝的滿滿的都是慰問的零食和書信。
“這是都是其他學生交給我們的。”莉莉費勁的把袋子放在卡蘭的床腳,放出咣當的聲響:“你從什么時候開始人緣突然變得這么好了?還有你怎么又住院了?一年一次還不夠么?”
卡蘭這才意識到確實是這樣——每一次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的更改都伴隨著自己的住院,去年就只有梅多斯一個人,可今年他卻住了兩次院——客邁拉獸的那一次,再加上如今的這一次。
該不會永遠都是這樣吧?
卡蘭心里莫名的有些忐忑——畢竟不管怎么看,住院都算不上是一件好事。再加上比校醫院水平更高的圣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存在,卡蘭希望自己最好永遠也沒有機會去那里。
這個時候,斯內普已經從袋子里拿出了一封書信,他裝模作樣的念道:“親愛的卡蘭,你怎么又受傷了?我們所有人都很擔心你——當然,只有我才是最擔心你的,希望你會喜歡我送給你的繽紛球,祝盡早恢復。”
莉莉饒有興趣的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玻璃球,她無視卡蘭故意裝作聽不見的樣子,用力在上面蹭了蹭,隨后里面出現了一道人影。
瑪麗·麥克唐納坐在圖書館的一個位子上,她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不遠處的背影,臉頰悄悄變紅。
背影是卡蘭的背影,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偷偷記錄下來的。
臉黑是莉莉的臉黑,在看到瑪麗的那一刻她的臉上就布滿了寒霜,從她好似刀子般的眼神來看,似乎恨不得把手里的玻璃球狠狠扔到卡蘭身上。
“我可是病人!”卡蘭往后縮了縮身子,他下意識想要用無杖魔法奪取莉莉手中的玻璃球,可渾身立馬就感到一陣刺痛,就連表情都變得扭曲起來。
二人停止了玩鬧,斯內普驚疑的盯著卡蘭,莉莉險些沒讓玻璃球砸在自己的腳上——他們都沒想到卡蘭居然病的這么嚴重。
這是魔力耗光的后遺癥,還需要幾天才能徹底恢復過來。
“沒......沒事。”卡蘭深深吐出一口氣,他剛剛對雷古勒斯只是口頭教授,沒有使用魔杖示范,不然也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病房里的氣氛頓時顯得沉默又詭異。
莉莉與斯內普默默對視了一眼,她把繽紛球重新扔到袋子里面,同時小聲嘟囔道:“瑪麗可沒這么大的膽子,這肯定是馬琳冒充的......”
斯內普瞇著眼睛,他點頭道:“是啊是啊。”
也不知道他在“是啊”個什么勁,莉莉的那兩名室友可一直都不待見斯內普,直到叛徒的名聲掛在他的腦袋上后才稍微有所緩解。
莉莉在不經意間瞥著卡蘭,她又說道:“昨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據說在霍格莫德村里出現了一大堆狼人。”
卡蘭扮作惶恐的表情,他心有余悸道:“是啊是啊。”
“我就知道你有問題!”莉莉突然指著卡蘭叫道:“快說!昨天你是不是也在場?還有你身上的傷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
卡蘭大驚:“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和斯內普的回答明明沒什么兩樣——是雷古勒斯告訴你的?”
斯內普看起來比卡蘭還要震驚:“雷古勒斯?他也參與了?我說他昨天怎么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和我下了好長時間的巫師棋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莉莉微瞇起雙眼,瞳色愈發的碧綠。
“是現在!”她憤憤的說道:“我現在才知道!你不要命啦!這也就算了,可你居然還敢瞞著我們?!你把我和斯內普當成什么了?”
當初在禁林的吼叫被莉莉終于找機會報復了回來,卡蘭立馬意識到自己被誆騙了,他連忙讓莉莉小聲一點:“別讓其他人聽見,至少也讓我安靜的度過這個學期再說。”
莉莉氣哼哼的不說話,她一下子走上前來,毫無顧忌的擼起卡蘭的袖子,甚至還想要把他的病服脫掉。
而斯內普則是已經開始默不作聲的掀開卡蘭下半身的被子了,他順手還把病床周圍的拉簾拉上了。
“你們要做什么?”卡蘭面色惶恐的縮到病床的角落,他用手臂緊緊抱住彎曲起來的雙腿,說什么也要誓死守護自己的純潔。
“當然是看看你身上有沒有被狼人咬傷過!”
莉莉焦急的說道,她和斯內普一人扯住卡蘭一邊的手臂,用力向外扒開。
斯內普的臉色比莉莉還要難看,他甚至開始捶打起卡蘭的手臂:“我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再養一只蟾蜍的準備,可我也沒說自己會心大到領養一只狼人!我現在還和我媽媽住在一塊呢!”
“什么狼人?蟾蜍又是怎么回事?”卡蘭奮力將二人的手掌擋住,他臉色通紅的解釋道:“我沒被狼人咬傷!真的沒有!誒呦!斯內普,你還打!莉莉你別掐我!也就是現在了!我告訴你們,也就是現在了!等我徹底康復的!我讓你們整個冬天都不會好過,等著一起被堆著雪人吧!”
雙方僵持了好久,事實證明魔法天賦的高超并不意味著力氣就會跟著變大,卡蘭很快就被二人強行按到了床上,雙手被莉莉死死的反握住,斯內普獰笑著伸出了手掌。
“等一下!別!”卡蘭是真的害怕了,如今的他無比懷念起自己的魔法能力。
“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沒被狼人咬傷!就算被咬傷了也不怕!恢復人形咒成功了,大不了我就把自己變回來好了!”
二人一下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們眼神懷疑的打量著卡蘭。
卡蘭頓時不樂意了,他荒唐的質問道:“你們是認真的?寧愿相信我做到了沒人做到過的奇跡,也不愿意相信我沒有變成狼人?!”
“哼!”莉莉高冷的收回雙手,還輕輕上下拍了拍:“你覺得呢?你以為你說出的話就比你的魔法天賦更可信嗎?”
“哼!”斯內普同樣哼了一聲:“你說的最好是真的......不對!”
他忽然扭頭看向莉莉,心里面一下子意識到誰會是以后恢復人形咒的受益者——掠奪者中的萊姆斯·盧平!
“看什么?!”莉莉頓時轉移了針對的目標:“怎么?你又想左右我的想法?”
在莉莉的目光下,斯內普又一次退縮了。
“哼!”這是他最后的反抗。
莉莉的眼睛瞇成了一道縫隙,與此同時,卡蘭終于重新坐了起來。
“你可是一個女孩子!”他本想置身事外,可還是忍不住指責道:“看看你剛剛都做了些什么?想要被整個學校的學生笑話么?”
莉莉揚起了眉毛:“你真的覺得他們到時候會笑話我?還是真的被脫掉了褲子的你?”
這下子,退縮的人變成了兩個。
莉莉得意的努起嘴,像是一個勝利的戰士。
“永遠都別小瞧格蘭芬多的女孩子們!永遠別!”
在二人離開后,卡蘭用了好長的時間才重新平復好心情——真是太可怕了,他懷疑二人在來之前就有了自己參與襲擊事件的猜測,畢竟他受傷的時間是如此巧合。
等著吧!都等著吧!
卡蘭暗戳戳的思索著報復的計劃——在放假后他一定要借著練習決斗的名義好好蹂躪一番斯內普,至于莉莉......卡蘭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沒什么能報復莉莉的好方法,他又不愿意去招惹佩妮,免得被莉莉找到霍格莫德村來。
或者說,他已經很好的報復過莉莉了——險些變成狼人的經歷肯定讓莉莉擔憂了很久,在二人聯手控制他時莉莉下手比斯內普要重得多。
在這之后又有許多人來看望卡蘭,這還包括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隊長安德森。
“這可是我呆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他略帶惋惜的說道:“很可惜,我們沒能拿下最終的魁地奇冠軍。”
卡蘭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畢竟他對魁地奇實在算不上喜愛,決斗大賽的話還能更好一些。于是他只好說道:“放心吧,相信這只是一個開始。”
“謝謝......誒?”安德森忽然反應過來這句話有些不對勁,不過他還是興高采烈的繼續說道:“有一件事你絕對不會相信——從記錄學院分數的沙漏來看,我們絕對能贏得今年的學院杯!”
“真的假的?”卡蘭適當的提出了自己的質疑,他懷疑這是由于安德森念想太過強烈才導致出現了幻覺。
畢竟他們可是赫奇帕奇。
“當然是真的!”安德森擠眉弄眼的說道:“雖然在魁地奇上我們是劣勢,但赫奇帕奇可是最團結的學院!自從在上半學期你們三個為學院贏得了三百分后,學院里所有的學生都開始拼命在課堂上回答問題,我們已經落下第二名的格蘭芬多好幾十分了——那可是格蘭芬多,在最后的這幾天里他們可沒機會再贏得學院分數,只會因為違反校規而被扣除更多!”
“而且你知道最后一名是誰么?”
在看到安德森臉上止不住的得意后,卡蘭試探著問道:“拉文克勞?”
在魁地奇比賽中,向來是赫奇帕奇與拉文克勞將彼此視為競爭對手。
“對!就是他們!”對安德森來說,這似乎比贏得學院杯還要值得慶祝:“你真應該去看看他們學院的學生臉色,這簡直為我們好好出了一口氣——即將拿下學院杯,拉文克勞又是最后一名!”
卡蘭原本以為自己從不會在意這種事情,可當安德森離開時,他卻不知自己臉上的笑容已經持續了多長的時間。
然后他就見到了前來探望自己的洛夫古德和潘多拉。
“盯——”
二人默不作聲的盯著卡蘭,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
“咳咳——”卡蘭強行止住正在不斷勾起的嘴角,他拿過一個罐子:“要來些太妃糖么?”
“哼!”洛夫古德似乎很生氣,他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學會了斯蒂夫的招牌技巧——把嘴里塞滿食物,越生氣吃的就越多。
然后他的牙齒就被糖果黏住了。
“唔!唔!”洛夫古德慌張的用力掰著嘴巴,潘多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后洛夫古德也跟著一起呲牙笑著。
卡蘭沒有笑。
他在心里翻了一百個白眼——這兩人是來故意挑釁自己的?
一時的怪異讓卡蘭莫名松懈了許多。
這個時候,潘多拉忽然直勾勾的盯著卡蘭。
“你是不是知道城堡樓梯的秘密了?”她問道:“甚至還成功施展出了那個咒語?”
卡蘭驚疑的瞪大了雙眼,他隱隱猜出了些什么。
“這就是你那么喜歡莉莉的原因?因為她善良的過分?”卡蘭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因為你是一個天生的攝神取念者?”
潘多拉的眼睛瞪的比他還要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跳著鼓起了手掌,像是解開了謎題一樣高興,金色的長發在空中飛舞著。
“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天生的大腦封閉者!”潘多拉雀躍的說。
這時,在費了好大的勁后,洛夫古德終于把嘴巴張開了,他氣喘吁吁的問道:“你們剛剛在說些什么?我沒有聽清——什么什么者?和什么什么者?”
卡蘭與潘多拉對視了一眼,他們立馬默契的答道:“沒有!什么都沒有!”
在洛夫古德感興趣的打量送給卡蘭的那些禮物時,潘多拉湊近了一些悄聲問道:“所以你也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才想要研究樓梯的么?”
“當然不是。”卡蘭臉色怪異的問道:“你居然把這么強大的天賦看成問題?”
“不是問題還能是什么。”潘多拉用手指卷曲著頭發,她嘟囔著說道:“你會喜歡從剛一出生開始就能知道身邊的人腦子里每一個想法么?這甚至有許多都是你不想了解到的,可卻只能被動的承受,有些時候還會失控。反正我是不喜歡,要不然我也不會想著從現在就發明咒語解決這個問題。”
卡蘭沒有辦法與潘多拉感同身受——他喜愛自己的天賦,而且他的天賦與潘多拉完全不同。
怪不得未來的盧娜總是能一針見血的說出其他人內心的想法,這應該也是因為她繼承了部分潘多拉的天賦吧。而且潘多拉會喜歡接觸洛夫古德的原因也能解釋清楚了——他確實很有趣,在他腦子里那些古古怪怪的想法比所有人加起來都要有趣得多。
“或許你可以問問斯蒂夫!”卡蘭突然說道:“要不然你可以去問問紐特先生,他應該還沒有離開霍格沃茨吧?”
紐特先生妻子的妹妹——奎妮同樣是一名天生的攝神取念者。
潘多拉眨了眨眼,此時的她已經無法再看透卡蘭內心的想法,但她卻對卡蘭的話語毫不懷疑。
“我現在就去!”她欣喜的使勁搖了搖卡蘭的手臂,差點沒把他從床鋪上拽下來。
“快走!”隨后潘多拉就抓著洛夫古德離開了病房,在走到房門時,她還悄悄回頭沖卡蘭比了個噓的手勢。
卡蘭點頭做出相同的動作——他們都不會暴露彼此的秘密,就像是鄧布利多校長與海蓮娜那樣。
在這之后卡蘭就一直在等待著里爾教授的到來——但不知是因為什么,他一直也沒有等到對方的探望,這或許是因為如今并不是一個合適的拜托時機,對一名臥床養傷的學生提出如此重要的請求實在是顯得太過殘忍。
不過卡蘭還是得知了自己的黑魔法防御術成績得到了罕見的滿分——在密室的“實踐課”中,卡蘭并未掩飾自己的高超的魔法天賦,盡管這讓許多學生都有些不解卡蘭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帶來這個消息的人直勾勾的盯著卡蘭,他一遍又一遍掃視著卡蘭的全身上下,像是在用眼神解剖卡蘭。
“怎么,突然覺得隱藏成績沒意思了?”格斯帕得推了一下眼鏡,他繼續問道:“還是說你對里爾教授施展了奪魂咒?”
“別開玩笑了。”卡蘭不耐煩的說道,順便狠狠瞪了旁若無人拆開零食包裹的斯蒂夫一眼——從斯蒂夫如此熟練的動作來看,卡蘭懷疑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他就這樣做過了。
“你們怎么現在才來看望我?”卡蘭已經開始質疑起赫奇帕奇三人組之間的友誼,甚至在考慮是否要就此解散了。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會關心這種事情了?”格斯帕得震驚的問道——眼鏡的閃爍彰顯著他內心的不安,斯蒂夫嚇得差點沒把嘴里的南瓜汁一口噴出去。
“離遠點。”卡蘭更加不耐煩了:“別噴我身上。”
震驚變成了委屈,斯蒂夫癟著嘴巴轉過腦袋,直到將南瓜汁咽下才重新轉回來。
“真是......可怕。”
格斯帕得想了半天,最終才想出這么一個詞出來。
“總之。”他使勁咳了兩聲,隨后才說道:“我們這幾天都很忙,你應該知道神秘人在找蛇怪蛻皮的事情吧?”
卡蘭點點頭,從二人的表情來看,他們應該是都已經知曉了自己參與過狼人的襲擊事件——這不難猜出來,畢竟最后從密室中救出他和另外兩名教授的是紐特先生。
“你主動把蛇怪蛻皮交出去了?”卡蘭詢問道。
“算是吧。”格斯帕得說道:“從一開始沒人知道是我們拿走的蛻皮,直到紐特先生不小心說漏了嘴,我才了解到我們究竟做了多么不得了的事情。”
“現在蛻皮已經被送到我父母那里了——這是鄧布利多校長的意見,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我也說過光憑我們自己沒法發揮蛻皮所有的作用,放在我父母那里還會更好一些。”
卡蘭點點頭,這倒是與他們原本的計劃沒什么不同。
“對了。”卡蘭伸手拿過自己的巫袍,他摸索了半天,最終拿出了一個裝滿粉末的玻璃瓶。
他把玻璃瓶交到格斯帕得手中,解釋了一下里面粉末的作用——隱藏在月光下無處不在的詛咒,以及屏蔽魔法金幣的消息傳遞。
“有趣。”格斯帕得的嘴角微微勾起:“我們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件事,至于這瓶粉末,就放在我這里好了。我的父母肯定也拿到了一些,只是沒跟我們提過。”
卡蘭沒有異議,他叮囑了一句:“別用在萊姆斯身上。”
格斯帕得盯了卡蘭好久。
“切。”他不耐煩的轉過頭,學卡蘭的樣子翻了個白眼。
斯蒂夫眼神怪異的盯著二人,他忽然隱隱意識到,自己與這兩個做大事的家伙有些格格不入。
我是不是該申請調換一個宿舍?
他咬著手指頭想道。
“你呢?”這時,卡蘭轉過頭來,他看向斯蒂夫質問道:“你怎么也沒來看我?”
“額......”斯蒂夫沒想到卡蘭居然還在惦記著這件事,他差點沒把嘴里的手指頭咬斷。
“是因為我爸爸。”在卡蘭即將發火之前斯蒂夫立馬解釋道:“他最近一直在找我,詢問和你有關的事情。”
“和我有關?”卡蘭眨了眨眼,難道這是因為紐特先生開始關心起斯蒂夫的舍友關系了?擔心自己哪天一生氣把斯蒂夫炸翻?但是紐特先生應該沒看到自己施展爆炸咒的樣子吧......
“對。”斯蒂夫不知道卡蘭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他繼續說道:“我爸爸有件事要找你幫忙。”
卡蘭這才知道自己完全想錯了:“幫忙?幫什么忙?”
“貓豹。”斯蒂夫有些向往的說道:“據說在斯廷奇庫姆附近發現了貓豹的蹤跡,這是XXXXX級別的神奇動物,最高的危險級別,必須及時有人處理才行,不然的話肯定會惹出大亂子,甚至是暴露魔法界的存在。”
貓豹?!
卡蘭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貓豹可以直立行走,跑得比箭還快,速度敏捷、身體強壯,幾乎無法被殺死。
最重要的一點在于——貓豹的眼睛具備催眠和攝神取念的能力,這對許多巫師來說都是極為棘手的存在。
除了天生的大腦封閉者!
“是誰讓紐特先生找我幫忙的?”卡蘭下意識問道——難道是鄧布利多校長的提議?他是為數不多知曉這個隱秘的人之一。
“是多卡斯。”
斯蒂夫說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我爸爸原本是想要找多卡斯幫忙的,她的實力很強,足以應付貓豹。可惜她不在英國,而是短時間內也沒法離開,于是她就推薦了你。我爸爸一開始也想不明白是因為什么,但他還是讓我來問問你的想法。”
“多卡斯?多卡斯·梅多斯?”卡蘭沒急著答應,他反問道:“你爸爸找到她在哪了?可我們之前就連使用魔法金幣都沒法成功聯系她。”
斯蒂夫點了點頭,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格斯帕得一眼,隨后才小聲說道:“你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多卡斯在尼克·勒梅先生那里,據說是在嘗試解決安提俄克無法成長的問題。我爸爸還是因為認識勒梅才知道的多卡斯的下落。”
格斯帕得已經快要氣死了。
“如今難得的機會!”他緊握拳頭不斷重復道:“魔法石!那可是魔法石啊!”
這嚇得斯蒂夫連忙捂住了格斯帕得的嘴巴:“別!別讓其他人聽到!可不能讓人知道勒梅先生的住址,這很危險的!”
格斯帕得還在不斷發出悶哼聲:“魔......石.....魔!”
卡蘭好笑的看著格斯帕得吃癟的樣子,心里面卻在思索著是否要答應。
“你剛剛說的地點是哪里?”卡蘭突然問道。
斯蒂夫正努力將自己的手掌從格斯帕得嘴里面拽出來:“誒!疼疼疼!你別咬我——啊?那個地方叫做斯廷奇庫姆,是一個小村莊,你聽說過嗎?”
“斯廷奇庫姆......”卡蘭微微瞇起了雙眼:“當然聽說過——斯廷奇庫姆的林弗雷德,2世紀的藥劑師先驅,波特家族的奠基人。”
“不只是我,你們應該也有聽說過。”
二人漸漸安靜了下來,卡蘭還在繼續低聲說道:“在《詩翁彼豆故事集》有一個童話故事,叫做《巫師和跳跳堝》,據說這個故事的原型就是林弗雷德本人,在上半學期的時候我還排練過這場戲劇呢。”
格斯帕得一下子就明白了卡蘭話里的意思——無論是傳說中的跳跳堝,還是藥劑師先驅的身份,都充滿著致命的吸引力。
斯蒂夫的記憶力就沒這么好了。
“那是什么......意思?”他一邊甩著布滿牙印的手掌,一邊嘶著冷氣說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要去嗎?如果答應的話你還能去我家做客呢。”
卡蘭沉默的看著二人。
安東尼先生的死而復生已經無法實現,這成為了卡蘭心中無法彌補的遺憾。
但卻也為他卸下了一個沉重的擔子。
而接下來,就是他重新回歸到以往的時刻——在得知自己是一名巫師時,在來到霍格沃茨之前,在經歷過這一切之后。
卡蘭從未忘記過的初衷,也始終是他一直在追求的奇跡。
“尋魔師。”
卡蘭忽然低聲呢喃道:“這就是以后我們的稱呼,尋魔師。”
斯蒂夫不解的盯著卡蘭,格斯帕得的眼鏡卻莫名開始閃爍起光芒。
“這聽起來很像你。”格斯帕得評價道:“我沒有什么意見,這也正是我在追求的。”
斯蒂夫左右看了看二人,他還是沒明白二人到底在說些什么。
“這是什么意思”他問道。
卡蘭逐漸露出了微笑。
但這一次,他臉上的笑容卻與安東尼先生不再相同。
“這將會是我們以后的名號。”
他輕聲呢喃道:“尋魔師......”
“永遠在尋求魔法隱秘的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