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門鑰匙帶走的人除了一部分狼人,三名食死徒,外加勉強勾到漁網邊緣的里爾教授外,還有隱形衣下的卡蘭!
在貝拉特里克斯拋出門鑰匙的那一瞬間,卡蘭仍舊被困在大批狼人的包圍中,根本沒來得及逃出去。
但他沒想到僅憑隱形衣的接觸也能夠把自己傳送走,原本的門鑰匙本該是在肢體接觸后才能做到這一點的——難道這又是伏地魔的手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還有剛剛發生的一切,鳳凰社突然包圍了尖叫棚屋,難道這早就在鄧布利多的計劃之內了?可他為什么還沒有出現?
在一陣天翻地覆的感覺后,卡蘭發現自己竟然并沒有與隱形衣脫節,這實在是算得上一個好消息——無論他們被傳送到了哪里,卡蘭都不想被任何人發現,他生怕自己莫名出現在岡特家族的老宅,又或者是伏地魔的老巢!
在好不容易落地后,卡蘭發現四周由明亮突然變成了漆黑一片,這讓他根本無法看清周遭的任何環境,但卻能感覺的到頭頂的漁網突然被收走,隨后響起了那名男性食死徒的大叫聲。
“你瘋了?貝拉?這只是備用計劃!現在我們與這群該死的狼人被困在一起了!他們本該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幫我們殿后的!”
貝拉特里克斯憤怒的回擊道:“閉嘴!羅道夫斯!難道你還沒看明白么?我們被這群愚蠢的狼人欺騙了!這是一個圈套!現在,讓我們快去找到主人要求的東西,然后在被咬死前離開這里!”
卡蘭終于知道了那名男性食死徒是誰——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他是貝拉特里克斯的丈夫,沒想到他會與多洛霍夫還有貝拉特里克斯一齊參與了這場襲擊。
可被咬死又是什么意思?現在離滿月明明還有一段時間......
就在卡蘭摸黑著想要走出狼人的包圍圈時,他忽然聽到右前方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話語聲。
“你們哪也去不了——統統石化!”
一道魔咒忽然射了出去,在黑暗中照亮了施咒者的面孔——里爾教授。
但沿著魔咒的軌跡,卡蘭卻看到了更多的異樣——始終沉默不語的狼人們齊齊抬起頭,他們的身體正在逐漸變形,不時發出沉悶的低吼聲,隨后響聲越來越大,簡直要傳遍他們所處的整個空間!
“該死!”
貝拉特里克斯矯健的躲過里爾教授的咒語,她對昏迷在地的多洛霍夫施展出復蘇咒,隨后沖著剛剛醒來的他大喊道:“快走!襲擊霍格沃茨的計劃失敗了!先去完成主人的任務!”
多洛霍夫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回頭看了正在變身的數十名狼人一眼,隨后立馬驚慌失措的朝前方的兩名食死徒趕去!
里爾教授也不例外——就算他再怎么遲鈍,也至少明白不能繼續留在這里,狼人們最喜愛的獵物就是人類!
“別跑!”
他一邊大吼著一邊朝黑暗中射出咒語,似乎毫不害怕這會吸引大批的狼人過來,甚至是想要與那三名食死徒同歸于盡,無論如何也要阻撓他們的計劃!
“這個蠢貨!”貝拉特里克斯低聲咒罵道,她胡亂擋住里爾教授的攻擊,同時叫上了其他兩名同伙一起回擊!
“統統石化!”在里爾教授慌亂躲避的同時,羅道夫斯趁機射出一道石化咒!
里爾教授被擊中了!
他的身子一下子變得挺直,像石頭一樣硬邦邦的倒在地上,只剩下眼睛還能動彈。
后方狼人的咆哮聲越來越大,前方的三人并不急著置里爾教授于死地,羅道夫斯獰笑著說道:“那群狼人會替我們好好招待你的!”
三人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里爾教授心如死灰,雙眼不甘的奮力瞪圓,可他聽到的只有愈發接近的腳步聲。
在他的心中只剩下了最后一個想法,也逐漸對自己即將身死的結局妥協。
是他造成了發生在萊姆斯身上的悲劇,而如今,將由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付出生命的代價。
腳步聲走到了他身邊,一片猶如流水般的布料將里爾教授遮蓋住。
俯身的卡蘭對上了里爾教授的視線。
伴隨著一道咒語閃過,里爾教授身上的石化狀態被解除了。
“現在可不是應該休息的時候,教授。”卡蘭伸手將一臉迷茫的里爾教授拉扯起來:“你會活很久的,久到一切塵埃落定。”
今天,可不應該是里爾教授的死期,他至少活到了第一次巫師戰爭結束的時候。
“這是......隱形衣?”里爾教授認出了披在二人頭上的東西,他沒有將其扯下,而是在繼續追逐的過程中問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也想知道答案,教授。”卡蘭皺眉回頭看了一眼,他已經隱約能夠見到幾道身影正在黑暗中朝二人追來。
“沒想到神秘人居然做到了提前引發狼人的詛咒,那可是存在于虛無和萬物中的隱秘......還有那個匪夷所思的門鑰匙——轉移物品?神秘人為什么要這樣做?”
里爾教授忍不住多打量了卡蘭幾眼,但他卻看到從卡蘭的口袋里飄出了一個玻璃瓶和一個小刷子,然后這兩樣東西就在二人奔跑的同時自動收集起里爾教授衣服上沾染的粉末。
“這些粉末的價值一定很高。”卡蘭平靜的說道:“你應該不介意我這樣做吧,教授”
“如果不會影響到你的話.....當然沒問題。”里爾教授哪里還能有心思關心這種事情,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注意到二人頭上的隱形衣一直沒有人用手支著,外加這兩個在自己身上收集粉末的小東西.......
“你居然會無杖魔法?”里爾教授驚訝的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在考試中表現出來?我肯定會給你一個滿分!”
“額......”卡蘭神情古怪的看了里爾教授一眼,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么稱職:“這件事還是等到我們能活著逃出去的時候再說吧,教授。”
里爾教授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他的神色立馬重新變得正經起來:“你說的沒錯,但如果有必要的話,你還是應該先躲起來,想辦法躲過狼人的追擊,就安靜的藏在隱形衣下,后面的狼人不一定會立馬找到你,這里的空間足夠大,狼人們的鼻子也沒那么靈。”
里爾教授在無意間展露出自己對付狼人的經驗,他在抿了下嘴唇后繼續說道:“這至少不應該牽扯到你這名學生。”
至于在尖叫棚屋里見到的發生在卡蘭身上的異樣,那就不是里爾教授在此時此刻該關心的事情了。
他已經造成了一場發生在萊姆斯身上的悲劇,至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那你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教授。”卡蘭在又仔細打量了一遍周邊的墻壁情景后,他面色難看的說道:“我恐怕很難安全的逃出這里——我已經發現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了——密室,教授。”
“這里是斯萊特林的密室,也是我在上半學期差一點就死掉的地方。”
卡蘭在追逐里爾教授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通往密室的入口早就被堵死了,盡管卡蘭會融土咒,但他現在可沒有一把趁手的飛天掃帚,在逃回地面的過程中肯定會被生生憋死在泥土里面。
數十名狼人又在緊追不舍的追擊著他們,卡蘭無法確定這一次的變身會在粉末的影響下持續多久——或許會超過一整個夜晚呢?
再就是貝拉特里克斯口中的計劃——神秘人又會在密室里有什么計劃?難道是卡蘭與格斯帕得遺漏了什么?還是說......與神秘的校訓者有關?
卡蘭可還記得在斯萊特林的雕像里面有著校訓者留下的警告——眠龍勿擾。
就在卡蘭變得愈發沉默的同時,里爾教授眼神復雜的盯著這名熟悉又陌生的學生。
“看來之前的傳言并不是假的。”他說道:“你真的殺死了一大群蛇怪,還從神秘人手底下成功逃走了。”
卡蘭抬頭與里爾教授對視,隨后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沒錯,教授。”
這一次,卡蘭沒再推辭所有的功勞。如今的困境不比直面伏地魔時要安全多少——他還沒能力一下子應對數十個變身后的狼人。
他需要里爾教授不再輕視自己,免得真的搞出了亂子,連后悔都來不及。
“那......好吧!”在聽到這里根本就沒有退路后,里爾教授覺得與其讓卡蘭單獨一人還不如和自己在一塊更安全一些,他仿佛下定了決心般說道:“一會兒你還是不要冒然沖出來,隨時要注意躲避。如果有余力的話......再趁機攻擊那三名食死徒。”
在一對三的劣勢下里爾教授不得以做出了這樣的抉擇——尤其是在他見識到卡蘭將尖叫棚屋里的三人放倒之后,盡管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卡蘭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沒問題,教授。”
卡蘭嘴上答應,心里面卻在仔細思索著奔跑的路線——他已經不止一次來過密室里,當然知道那三名食死徒會去到哪里——肯定是最終的密室大廳,也是鄧布利多與伏地魔曾經戰斗過的地方!
校訓者的留言,就在雕像里面!
在里爾教授的目光下,卡蘭將收集好粉末的瓶子重新裝了起來,隨后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枚金幣。
金幣上的字跡逐漸發生變化,一點點變得熾熱,可就在下一秒所有的文字就全都融化開。
里爾教授注意到卡蘭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了。
“果然還是這樣。”卡蘭皺眉將金幣收了起來,早在他發現這里是密室的時候就嘗試過這種方法,可魔法金幣卻突然失效了——就像是上一次在聯系消失的梅多斯時一樣。
卡蘭盯向四周的黑暗,隨著前方食死徒的奔跑以及后方狼人的追捕,這些粉末早就全都消散在空氣中,無論卡蘭再怎樣厲害也無法做到使用相同威力的除垢咒——范圍實在太大了。
“只能孤軍奮戰了。”卡蘭的內心逐漸變得焦急起來,里爾教授雖然不明白都發生了些什么,但他也能看的出來卡蘭這名神秘的學生失去了所有的手段。
“鄧布利多校長對你的評價果然沒錯。”里爾教授忽然說道。
“評價?”卡蘭抬起頭問道:“校長有評價過我?他說我什么了?”
里爾教授搖了搖頭:“他并沒有直接說出你的名字——直到現在我才確定校長口中的人是你。那是在我被邀請來到霍格沃茨任職時發生的事情。”
卡蘭挑了挑眉,這是在指八眼巨蛛的事情?
他的內心毫無波瀾,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在這個時候,或許是因為無法在視線范圍內見到人類身影的原因,后方狼人追擊的速度已經慢了許多,但隱形衣下的二人卻沒有因此而放慢腳步,他們已經隱約見識到前方的那三道身影——食死徒們正在扭頭看向四周,似乎是在分辨方向,又像是在尋找著些什么。
既然已經有了隱形衣在,里爾教授自然不會在莽撞做出主動暴露身份的事情,但從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已經隱約到了憤怒勃發的邊緣。
“教授。”為了避免再次把狼人們引來,卡蘭連忙悄聲制止了里爾教授的舉動:“等不利多校長呢?他為什么沒有來?”
“他在......”里爾教授一愣,他這時才反應過來鄧布利多校長并沒有出現在尖叫棚屋附近——可即便是帶著萊姆斯回到戈德里克山谷也不需要如此久的時間才對......
另一邊,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老舊房子里,萊姆斯已經因為月圓將近而被關進了一座封死的臥室,這里將會是他在今晚變身的地點。
但他在今夜卻不再對月圓那樣恐懼,因為他在剛到達這座房子時就感到了更加可怕的氣息存在。
走廊上,鄧布利多對萊姆斯所在的巫師施展了一道隔音咒,隨后他面色沉重的找到了阿不福思。
“偏偏是在今晚......”阿不福思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鄧布利多沒有說話,他與阿不福思一同走到另一間臥室的門前。
房門打開了。
精致的山羊玩偶被撕碎成片,所有的物品散亂的顛倒著,一切都早已沒了曾經溫馨的臥室模樣。
一團不斷凝聚的黑霧莫名浮現在臥室中央,內里不斷顯露出痛苦不堪的阿利安娜的面容。
“珀西瓦爾!”
鄧布利多如同雄獅般發出一陣呼喝聲,唯一安好的棲枝上的鳳凰立馬飛到他的身邊,雙眼流露出哀傷的情緒。
“又要找你幫忙了。”鄧布利多低聲說道:“拯救阿利安娜,拯救我曾經犯下的愚蠢錯誤。”
隨后在阿不福思無力的目光中,鄧布利多獨自走進正在被不斷毀壞的臥室里面。
房門緩緩閉合,鄧布利多最后說道:“我寧愿這代價只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抱歉,阿利安娜,抱歉......”
與此同時,密室里的卡蘭注意到了里爾教授的異樣——他突然意識到鄧布利多并沒有嚴格的執行計劃,校長本應該一同出現的,可卻被不知名的原因拖住了!
卡蘭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就連在伏地魔回到霍格沃茨求職的那個夜晚,鄧布利多校長都沒有按時出現,唯一可能的原因只有阿利安娜!
難道是她體內的默默然再一次爆發了?可校長究竟要用什么方法來拯救阿利安娜?光憑冠冕賦予的智慧足以做到這一步么?
“等等。”
里爾教授的喊聲突然讓卡蘭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趕到了最終大廳的前廳,但三名食死徒卻沒有繼續往里面走著,而是一同停了下來。
“糟了......”貝拉特里克斯突然絕望的說道:“怎么會這樣?主人交代的東西居然不在這里?為什么?”
“會不會是......”沒等羅道夫斯說完,貝拉特里克斯就憤怒的打斷了他的話語:“閉嘴!你個廢物!主人永遠不可能犯錯!他甚至提前幫我們準備好了這個特殊的門鑰匙!就是為了讓我們好把東西轉移走!”
“是你!”
她忽然將矛頭對準了多洛霍夫:“我就知道你有問題!”
多洛霍夫憤怒的反駁道:“問題?我能有什么問題?”
“你還敢狡辯!”貝拉特里克斯已經把魔杖舉了起來,她的面孔因為憤怒而扭曲著:“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怎么會落入狼人的圈套?在這之前可一直都是你偷偷聯系的他們。還有在我們剛剛到達尖叫棚屋時,你怎么會那么輕而易舉的就被擊倒,以為我們是傻子么?!”
“就是你!你就是那個鳳凰社安排的間諜,偷偷把一切都告訴了鄧布利多,好讓他們提前在周圍設埋伏!”
這下子,不僅是貝拉特里克斯,就連羅道夫斯都憤恨的舉起了魔杖。
“快說!”他包含怒意的質問道。
“你把蛇怪蛻皮藏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