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臥室內的第二道尖叫聲也逐漸虛弱了下去。
隨后,第三道尖叫聲突然響起。
沙發中的身影對這一切恍若未聞,他漫不經心的繼續翻閱著報紙。
貝拉特里克斯一聲不吭的站在他的身側。
沒用多久,身著黑袍的食死徒就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他的手里拿著一本書籍般的事物,紙張都是由閃爍的銀頁構成的。
他恭敬地將書籍遞向沙發中的身影,隨后退到一旁,雙眼來回打量著貝拉特里克斯。
“我聽說,你的妹妹打算嫁給一個泥巴種?”食死徒不懷好意的說道。
“我沒有這么個妹妹!”
貝拉特里克斯下意識的怒聲反駁著,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沙發中的身影一眼,但對方正仔細閱讀著手中的書籍,那上面都是一些古怪的符號,是由妖精們的語言書寫而成的,但身影讀起來似乎毫不費勁。
“自從被家族除名后,她就不再是一個布萊克,而是一名徹頭徹尾的純血統叛徒!”
貝拉特里克斯遵循內心的狂熱,在主人面前努力表現著自己:“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她!”
“可你那個被分到格蘭芬多的堂弟呢?”食死徒的消息看起來很靈通,他不依不饒的追問道:“據我所知,他可是頭一個被分到格蘭芬多的布萊克。”
“而且他還有一個親弟弟,剛好也是今年入學。”
“如果再有一個布萊克被分到格蘭芬多的話,就很難懷疑你們的血液......是否真的還那么的純正了。”
“多洛霍夫,你這是什么意思?!”貝拉特里克斯質問道,眼神中一下子就充滿了怨恨。
“你是在懷疑我對主人的忠誠?還是質疑我辦事不利?覺得尋找妖精國王萊格納克一世隱藏起來的后代,要比你施展幾個鉆心咒簡單得多?!”
“怪不得僅僅審問那幾個妖精就花了你這么長時間。”她極盡嘲諷的說道。
安東寧·多洛霍夫被她說的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這總好過在同姓的家族里,有著愿意與泥巴種結合的賤種!”他立馬反擊道。
二人憤恨的對視著,誰也不肯罷休。
沙發中的身影將銀頁書籍緩緩合上。
他說道:“夠了。”
兩人同時打了個寒顫,他們齊齊低下頭。
“請原諒我的冒犯,主人......”
多洛霍夫低聲說道。
“我絕不會饒過任何一個膽敢背叛自己血統的布萊克,主人.......”
貝拉特里克斯極力表現著自己的忠誠。
一陣短暫的沉默。
身影用細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撫摸著書籍,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們已經失去了一位朋友。”他說。
“以及一位即將加入我們的朋友。”
“他們犯下了錯誤,在得到賞賜后,卻沒有達到應有的目的。”
“我該原諒他們么?”
“他們......值得我去寬恕么?”
這雖然聽起來像是在詢問,但身影并沒有看向身側的二人。
他目光悠遠的望著窗外的高山,周圍一時陷入了寂靜。
只剩下屋外不時響起的鳥叫聲,以及從臥室中傳來的陣陣嗚咽聲。
在過了一會兒后,身影突然叫道:“貝拉特里克斯。”
貝拉特里克斯緊張的湊上前去,她的臉上隱隱透露出一絲狂熱,忍不住說道:“您稱呼我為貝拉就可以了,主人。”
多洛霍夫嗤笑了一聲,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貝拉特里克斯,她只是目光熱烈的盯著沙發中的身影,不為所動。
“很好,貝拉。”
身影慷慨的應允了她的請求。
“你成功做到了我要求的事情,你理應得到賞賜,成為我們的新朋友。”
“現在,伸出手臂,貝拉。”
貝拉特里克斯忙不迭的將袖子挽起,她將左臂伸到身影面前,激動的就連身子都在不停地顫抖。
她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身影拿出自己的魔杖,但他并沒有急著做些什么,而是把這根魔杖放在手心里仔細端詳著。
13又二分之一英寸長,紫衫木,鳳凰羽毛杖芯。
“魔法線。”
他忽然說道。
“可笑的設計,只是任由孩子耍弄的玩具。”
“高明的巫師從來都不需要這種東西,這只能提供給一些連魔杖都無法握緊的弱者。”
“但這卻獲得了銀獎,甚至差點就成為了金獎。”
他的語氣逐漸化為冰冷。
“整個魔法界在這群無能之輩的掌控下,正在變得逐漸沒落。”
“他們變得愈發可笑,就像是低賤的麻瓜一樣。”
“他們不再純粹了,也不再純正。”
“他們需要新的掌控者,讓我們不必再繼續躲躲藏藏,不必避諱真正的魔法。”
“他們需要得到凈化。”
“他們,需要重新純正。”
貝拉特里克斯的目光漸漸變得癡迷,臉上是瘋狂一般的熱烈。
“我將永遠忠誠于您。”
她近乎呢喃般的小聲說道,眼里盈滿了激動地淚水。
“很好,貝拉。”身影說。
紫衫木魔杖在貝拉特里克斯的手臂上劃過一道優雅的痕跡。絲絲鮮血從痕跡上滲出,連接在一起。
她莫名感受到了一陣刺痛,但強撐著沒有將手臂縮回來,而是暗自忍耐著。
最終,血跡逐漸隱去。
在她的手臂上,出現了一道鮮紅的文身圖案。
詭異的骷髏位于頂端,一條蟒蛇從骷髏的嘴巴里冒出來,像是一根舌頭。
“黑魔標記......”
貝拉特里克斯緊緊注視著這道圖案,她激動的大喊道:“感謝您的賞賜,主人!”
這一刻,她終于成為了一名真正的食死徒。
多洛霍夫看著她這幅樣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主人......”
貝拉特里克斯沒有理會他,在激動了一陣子后,她立馬繼續說道:“我的丈夫,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在這次任務中幫助了我很多,他同樣渴望加入我們。”
“我們只是為了純血的傳承才結合在一起,他與我一樣,都是一名純粹的純血至上者。”
似乎是在擔心眼前的身影誤會,貝拉特里克斯連忙補充了后半段內容。
“得寸進尺。”多洛霍夫的語氣有些不善。
在這之后,兩人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默默等待著身影的抉擇。
“會有機會的。”
在過了一會兒后,身影說道。
“我們,都會有機會的。”
身影伸出一只手掌,他懶洋洋的向后一指。
“現在,殺光它們。”
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貝拉特里克斯搶在多洛霍夫前大步走了出去,她興奮的舉起手中的魔杖。
身影將手掌收回,他望著遠處的風景,聆聽著戛然而止的嗚咽聲,右手放在左手的手背上,細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一枚戴在中指上的金色戒指。
在那上面,正鑲有一顆完好無損的黑色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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