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院內。
“真是太過分了!就算她是教師,怎么能把卡蘭給打傷呢?!”
“小點聲,莉莉,不然一會兒龐弗雷夫人該趕我們出去了。”
“可她還是太過分了!”莉莉的聲音明顯降低了很多,但抱怨的語氣卻沒有絲毫變化:“不過只是演示一下魔咒而已,我看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卡蘭不是都說過了么,她在火車上時就盯上卡蘭了。”
“或許,也不完全是這樣。”一旁響起格斯帕得若有所思的話語聲。
“你這是什么意思?”莉莉的語氣顯得有些質問的意味:“而且你要做什么?卡蘭可還躺著呢。”
或許是因為這句話的作用,卡蘭終于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醒了過來,雙眼緩緩睜開,發現病床邊圍繞著莉莉,斯內普,格斯帕得還有正在吃布丁的斯蒂夫四人。
在卡蘭睜眼的一瞬間,這四個人的身子都一下子僵住了,隨后莉莉立馬小心的踱步到斯內普的身后,斯內普明顯也有些緊張,但最終還是抖著腿站住了,沒有丟人現眼。
而格斯帕得與斯蒂夫明顯就不一樣了,他們倆立馬連連向后退了幾步,順次躲在了莉莉的身后,斯內普的臉色愈發變青了。
剛剛卡蘭可完全像是被他們給吵醒的樣子,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可是卡蘭現在可沒和他們開玩笑的心思,他伸展了一下身子,發現這一覺還睡得挺好。
“現在是什么時候?”卡蘭打了個哈欠問道。
“上午的第二節課還沒結束。”躲在最后面的格斯帕得淡定的說道:“如果你現在就痊愈的話,不僅能趕上午餐,甚至連一節課都不會落下。”
“聽起來似乎有些可惜的樣子,畢竟好不容易才住一次院。”卡蘭微笑著說道,他輕輕按了一下自己的腦后,發現果然已經痊愈了,于是就果斷的將紗布一點點解了下來。
但是莉莉立馬制止了他的舉動,并提議最好還是讓龐弗雷夫人最后檢查一次才好。
隨后在龐弗雷夫人略帶不滿的注視下,卡蘭最終還是將紗布徹底拿下來了,龐弗雷夫人本還想讓他再呆上一段時間好好觀察的。
在去往禮堂的過程中,莉莉終于忍不住問道:“你這么急著出院做什么?另外梅多斯教授的事你打算怎么辦?”
“病好了自然就出院了。”卡蘭無所謂的說道:“而且受傷這件事,應該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沒錯,這就只是一個意外,甚至還是卡蘭親手造成的意外。
雖然在最初的時候卡蘭覺得是梅多斯往咒語里面加料了,但她肯定會做的極有分寸,不會愚蠢到做出這種在眾目睽睽之下嚴重傷害學生的事情,最多也就是讓他小小的痛上一番也就足夠了。
那么意外的原因,就只有可能是他的鐵甲咒了。或者應該說是,那個被擊破了的鐵甲咒。
本想自保的手段,卻變成了意外產生的原因,卡蘭心里此時也有些無語。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于梅多斯的,這一點卡蘭可不會忘記。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要用裝傷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報復對方,他又不是德拉科那種小人,甚至于他還蠻喜歡梅多斯這種教課方式的。
所以他才會決定盡快出院,在流言蜚語出現前就將其平息下去,省的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事情的發展也沒有超出卡蘭的預料。
斯內普猶豫了半晌,對卡蘭說道:“盧修斯在聽到這件事后找到我,他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心里面有怨氣的話,馬爾福家族會愿意幫你主持公道的。”
一聽到這話,幾人都同時停下腳步,斯蒂夫瞪大眼睛問道:“盧修斯?是盧修斯·馬爾福?你們斯萊特林的級長愿意主動幫助赫奇帕奇的學生?”
莉莉在一旁皺著眉說了一句:“我聽說他可不是一個什么好人,西弗,你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斯內普的神情也顯得有些困惑,不過卡蘭很快就為他們解釋道:“像他們那種純血家族,多半繼承了薩拉查·斯萊特林挑選學生時的觀念——必須是純血出身的巫師,才有資格進入霍格沃茨。所以他們對鄧布利多的教育方式都極為不滿,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攻擊到他的機會。盧修斯·馬爾福應該也是打算借著這件事打擊鄧布利多的威信,才不會是什么好心幫助我呢。”
“還有這種事?”斯內普顯得有些不敢置信,他頂多知道一些純血高貴之類的理念,但并不知曉薩拉查這種極為偏激的挑選學生的觀點。
而且如果真讓這些純血家族得逞的話,不僅是卡蘭和莉莉,甚至就連他自己都不會再有入學的資格。
在斯內普感到震驚的同時,格斯帕得忽然對卡蘭問道:“那真的是鐵甲咒?”
顯然,他的關注點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卡蘭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畢竟一個一年級的學生就能成功施展鐵甲咒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會惹人注意的。他原本就為此想了不少個理由,例如一時的僥幸之類的借口。
不過如今,梅多斯的施咒效果反而是幫了他的忙。
“當然不是。”卡蘭略感可笑的看著他:“那種會被擊穿的鐵甲咒,你認為會是真正的鐵甲咒么?而且我也只不過才一年級而已,哪能學會那么高級的魔法,這種事說出去你們會信么?”
四人莫名對視了一眼,隨后齊齊點頭道:“當然會信!”
卡蘭一時語滯,他低聲喃喃道:“啊,這就糟糕了,看來只好想辦法將你們偷偷滅口了。”
四人立馬驚恐的跑開,卡蘭裝作一幅張牙舞爪的樣子追逐著他們,在走廊里飛奔著,惹來了不少學生與畫像的視線。
但沒用多久,幾人就齊齊停下腳步。
在他們的前方,梅多斯正站在那里,用一種復雜的眼光看著卡蘭。
卡蘭注意了一下四周,發現有不少學生都好奇的停了下來,顯然是已經聽到一些傳聞了。
于是卡蘭干脆的開口大聲道:“相較于在畢業后遭遇險境,我想,在學校上課時受傷總歸是要好得多的,畢竟不是每一個地方都能遇到龐弗雷夫人這么優秀的治療師,梅多斯教授。”
說完后,卡蘭也不顧梅多斯和圍觀人群的反應,徑直往前走了過去。
只不過是在路過梅多斯時,他忽然低聲說了一句:“教授,你應該慶幸我是一個孤兒,不然我的父母在知道這件事情后,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可沒忘記梅多斯是因為什么而盯上自己的,就是這樣一個孤兒的身份。
卡蘭雖然不打算用其他方式報復對方,但在適當的時候,狠狠扎一下對方的心,卡蘭還是會去做的。
這不應該是擺在臺面上解決的事情。
這只是私人恩怨。
說著,卡蘭還使勁嗅了下鼻子,同時又聞到了那熟悉的香味。
還好不是龐弗雷夫人的。
稍微放下心后,卡蘭便帶著其他四人走開了。
梅多斯回望了他一眼,眼中閃過莫名的神色,隨后她徑直朝著校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