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父親!我把憲兵找來了!”輕原軼從樹林里鉆出,身后還跟著兩名背著火槍的憲兵。
實話講,當輕原軼到了鎮上之后,他這一身的血第一時間就招來了憲兵的盤查,然后他把綁匪的事情和憲兵們講述了一下,但是沒解釋他一身血的原因。
憲兵隊長出于責任心,還是派遣了兩名憲兵穿戴武器跟著輕原軼前往案發現場。
遠遠望去,憲兵們看見有一個男人正拎著斧子守在另一個癱倒在地的男人身邊,看起來就像是正要施暴一般。
“喂!你這人在干什么!”他們想都沒想,就從身后解下了火槍指著盧瑟。
輕原軼趕緊回到兩人身邊,說道:“別緊張,那個是我的父親,他正在看守被制服的綁匪,別開槍!”
“是嗎?”
兩位憲兵狐疑地把槍口垂下了,然后其中一個憲兵退下子彈又背回了身后。
他們走到盧瑟的身邊,憲兵們在打量著現場,然后在死去的綁匪身上翻了翻,看樣子是想找找有什么團伙的標志。
而這個時候,輕原軼鬼鬼祟祟的摸到了盧瑟身邊,悄悄說道:“父親,待會憲兵們問起來你就說這些人是你殺的,我只是正巧站在一邊被淋上了血。”
說著,他把匕首塞進了盧瑟的手里。
盧瑟點了點頭,匕首的握柄上還有點濕滑,他將匕首揣進了褲兜里:“你待會別說話,聽我說就行。”
......
“您就是阿克曼先生吧?”
過了一會,其中一位年長的憲兵走了過來,他向盧瑟行了個軍禮,“具體的過程還得要您來說清楚,畢竟您兒子的....這種情況,說出來的東西不一定正確。”
言下之意就是輕原軼的年齡太小了,加上被淋了一身的血,難免心里會害怕,說出來的東西沒準就加上了個人色彩,所以還得找一個相對沉穩的成年人來了解情況才行。
“哦哦...是這樣的,當時我們一家人都在家里干活,聽見有人敲門時我讓我兒子去開了門。”說著,他看了一眼輕原軼。
憲兵點點頭,示意知道兩人的關系了。
“....然后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刀,他把我兒子推到一邊想要進屋,而我當時正找出匕首,準備把兔子給收拾一下做午飯用......”他從兜里掏出帶鞘匕首遞給了憲兵。
憲兵接過匕首,道:“然后呢?”
盧瑟打開家門把那只兔子帶了出來證明剛才所言非虛,接著說道:“我找準機會用匕首刺進了那個男人的心口處,但此時另一個人卻已經把獵槍上好膛,好在他腳下滑了一下失去了重心,我又抓住了這個機會把他解決掉了。”
憲兵有些不相信,這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憲兵大人,我父親說的是真的!”輕原軼在一邊裝出了著急的神色。
“啊對了,您兒子這一副打扮是怎么一回事?”憲兵聽到輕原軼的話,連忙向盧瑟問道。
“我兒子當時就在門邊,在我解決第一個人的時候,血就噴在他的身上了。”盧瑟頗為無奈,輕原軼這一身血是最難解釋的部分,人家要問具體的事情他就沒法應付了,當時輕原軼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細節他可是一點都沒看見。
“那您兒子肯定嚇壞了,”憲兵蹲下來摸了摸輕原軼的頭發,“可憐的小家伙。”
“......”
這就信了嗎?
輕原軼感覺不可思議,他本身都準備好應對的話了,要是憲兵再刨根問底也能差不多對付上,可是他現在居然信了?而且這突如其來的安慰算是怎么回事?
“具體的事情已經差不多清楚了,但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個年輕的憲兵走了過來,剛才他看了看死去的兩人身上的傷口差不多都在心口處,盧瑟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那個....您請說。”盧瑟心又懸了上來,這個憲兵不會要詢問細節吧?
“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問問為什么這和還活著的綁匪,和那個持槍的綁匪腳上都有陷阱造成的傷口?據我所知好像沒人會在家門口布置陷阱吧?”他有些疑惑的問道,他是真的不清楚這些綁匪為什么會在這家人的門口中陷阱,而且他看到邊上的地里居然還埋著未觸發的陷阱?
這家人心是得有多大才會在家門口布置陷阱啊!
“這個....”輕原軼裝作害怕的樣子開口說道,“我這幾天夜里都聽見有動物在我家周圍行走,所以就想布置幾個陷阱看看能不能抓住它,沒想到被這些人觸發了.....這不會把我抓走吧?”
“放心吧,不會抓你的,只不過你的父親需要和我們一起去錄個口供,你只需要在家里洗個澡換一身新衣服就好了。”憲兵笑了笑,說道。
“可我下午還有客人要接待,恐怕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去錄口供了。”盧瑟頗為為難的說道,待一會說不定格里沙就來了,自己要是不在的話恐怕沒法招待他。
“沒關系,你盡管去吧,我會幫你照顧好孩子們的。”
這時,眾人身邊傳來了一道沉穩的聲音,扭頭看去,只見戴著金絲眼鏡的格里沙手提藥箱緩緩走來,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圍著著紅色圍巾的男孩。
“耶格爾醫生?”盧瑟有點吃驚,沒想到他來的這么快。
格里沙在走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地上的尸體,他估計是有強盜去搶劫盧瑟一家,但是被抓住機會反制了。
“憲兵先生們,我叫格里沙·耶格爾,是希干希納區的一名醫生,”他走到盧瑟身邊,看向了憲兵們,“盧瑟先生是我的朋友,我這次拜訪的目的是給他的妻子雁川玲女士看病,沒想到遇上了不幸的事情。”
“您就是那個救了一整條街道的神醫,耶格爾醫生?”聽到格里沙的名字,那個年長的憲兵很是激動,“我妹妹一家就住在那里,還多虧是您才能讓他們痊愈,真是太感謝您了!”
“是我,但也沒有您說的那么夸張,救人本來就是我作為醫生的分內之事。”格里沙微笑著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