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繼續道：“那時候，爺爺已經開始接管家族生意，經常到古城和青州各個地方去跑，偶然結識了龍飛豪，也就是龍飛顏的大哥。
龍家也是世代經商，龍飛豪和我背景相似，志向相同，都想把家族產業發揚光大，很自然的我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一來二往，我也就認識了他妹妹龍飛顏。
那時候，龍飛顏還在讀女子大學，她人聰明，長得也漂亮，而且很有理想，爺爺也就慢慢喜歡上了她。”
說到這里，老爺子目光柔和，陷入回憶中。
“我們倆山盟海誓，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度過了一段幸福時光。這是我人生中最值得懷念的一段。”
老爺子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眷戀之情。
“只可惜，好景不長。”老爺子忽然話鋒一轉，語氣也略帶憂傷，“后來，龍家被人告發資助反派，家里男丁全被扣留審問，包括她父親和哥哥，她也被停學留家察看。
很多與龍家有牽連的人，當時或多或少都被審問過。
當時我父親為了撇清和龍家的關系，禁止我和龍家的一切往來。一年后，我娶了你奶奶，徹底斷了對龍飛顏的念想！
所以，對于龍飛顏，爺爺心中有愧，對不起她啊…”
老爺子說著，眼眶已經濕潤。
馬樂連忙站起來，走到老爺子身旁安慰道：“爺爺，事情都過去了，而且曾祖父這樣做，也是為了馬家整個家族。”
老爺子木然點點頭，用衣袖輕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平復了一下情緒。
又道：“你曾祖父的苦心我也明白，但這件事，一直是爺爺心中無法抹去的痛。
龍家被調查了好久，到第三個年頭，我開始讓人悄悄打聽，并暗中托人疏通了關系，一直到第五個年頭，龍家才正式翻案，得以洗脫冤屈。
龍飛豪后來知道了我背后為龍家做的事情，也體諒了我。但龍飛顏卻一直不肯原諒我，而她本人后來也一直未嫁…”
說得這里，老爺子一聲嘆息。
馬樂也不禁唏噓。
龍飛顏前輩的感情真是剛烈，愛恨分明，容不得半點瑕疵。
“再后來，可能是受審時落下了病根，龍飛豪兄英年早逝，龍飛顏開始正式接管家族生意。也就是從那時起，龍家開始慢慢針對馬家，甚至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不與馬家的人合作。
幾十年了，我也嘗試過多次找她溝通，但總被拒之門外。
現在，人老了，龍飛顏也早已退居幕后，但這條規定卻一直留了下來。”
馬樂點頭，恍然大悟。
兩家以前有如此恩怨，而且是感情上的事，對女人來說可是死結。
“爺爺，你也別傷感了。我覺得爺爺已經做得夠好了，是龍飛顏前輩執念太深。”
老爺子不置可否，道：“總之，以后碰到龍家的人，小心一點就是。”
“知道了，爺爺。”馬樂點頭，心中卻想：“總不能一直忍讓吧。這個死結，總得想辦法解開。”
為了避免爺爺再度傷感，馬樂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爺爺，梁家呢，是什么背景？”
老爺子沉吟了一下，道：“大概是五幾年的時候吧，梁家的先人調任到青州來做市高官，后來整個家族慢慢都移居過來了，經過四十多年的發展，目前在青州的地位舉足輕重。”
“我們馬家和梁家有什么過節嗎？”
“那倒沒有。梁家現在在青州雖然沒有直系官員，但其在官場上運作多年，人脈甚廣，所以我們馬家一直與梁家保持著良好關系。”
馬樂點頭，“爺爺，我懂了。”
晚飯時，馬樂又與爺爺小酌了兩杯，并說了自己在北京的見聞和參觀升國旗的事情。
老爺子聽著，慢慢露出了笑容。
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吃過早飯后，馬樂才趕回公司。
柳浩已經在公司了，正吃著他帶回來的土特產。
“怎么早就來了？”馬樂放下皮包問道。
“我昨晚就到了。馬樂，昨晚爽了吧？”柳浩一臉壞笑。
馬樂被問得糊里糊涂，“爽什么？”
“還裝！昨天不是你和梁青霞的法定約會日嗎，我見你一晚沒回，本來還想給你打電話的，后來想想你們肯定是出去浪了！”
“浪你個頭！”馬樂白了他一眼，“我昨晚和老爺子聊了一個晚上。”
“啊，沒去浪啊，可惜了，嘻嘻！”柳浩尷尬地摸頭。
不一會，大熊和馬軍一起到來。
“全體聽令，給你們五分鐘收拾好辦公室，呆會有個女同事來上班。”
“女同事？”三人齊聲驚呼。
“對，快！”
“領命！”
三人連忙動了起來，掃地，擦桌子，柳浩甚至還去清潔了馬桶。
九點零五分，要圓圓氣喘吁吁的趕到。
見到馬樂連忙道：“馬…馬會長，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原因。”
“我想熟悉一下公交線路，沒想到轉車耽誤了時間。”
“念你初犯，下不為例。”
要圓圓連連點頭。
“大家過來一下。這是新來的同事要圓圓，她將負責財務工作。”馬樂向眾人介紹著要圓圓。
“腰圓圓？”
三人聽后一陣錯愕，相互看了一眼后發出輕笑。
要圓圓對這種反應已經見慣不怪，正想開口解釋。
馬樂已經替她做了回答，臉一板道：“是要不要的要，念第一聲，有什么好笑的！”
“圓圓你好，我叫大熊，歡迎你加入。”
“圓圓你好，我叫柳浩，歡迎你加入。”
“圓圓你好，我叫馬軍，歡迎你加入。”
三人收起嬉笑，上前熱情與圓圓打招呼，禮貌有加。
馬樂滿意地點點頭，讓要圓圓做到座位上，瞥眼看到三人在悄悄私語，又不禁皺起眉頭。
大熊見馬樂看著自己，于是結束了密聊，道：“馬會長，我們討論了一下，圓圓上班第一天就遲到，我們三個人內心都有些不平衡。”
馬樂知道他們肯定又憋了什么壞招，淡淡道：“那你們想怎樣？”
“中午我請大家吃飯，彌補一下你們受傷的心靈，怎么樣？”要圓圓站起來笑道。
“好啊，感謝圓圓！”
三人見目的已達到，一陣歡呼。
馬樂白了三人一眼，又朝要圓圓投去贊許的目光。
要圓圓反應快，情商高，做事應該不賴。
“好了，大家對新同事要愛護。你們三個早上別出去了，協助圓圓把賬目捋一下。圓圓，這幾天盡快把賬目理順。”
又讓三人把其中一臺電腦搬到要圓圓座位后，馬樂道：“你們三個過來，我給你們說說后面的事情。”
眾人坐下后，馬樂道：“兩件事。第一，協助圓圓處理好財務數據，公司慢慢開始正規化，賬目要清楚。”
三人點頭。
“第二件事，把你們手上的商戶調研工作暫停，幫我去調查另外一件事。”
馬樂頓了一下，繼續道：“昨晚我和老爺子聊天，他說青州有三大家族，馬家、龍家和梁家，你們幫我去調查另外兩家，家族主要做哪些生意，在哪些區域，有哪些重要的人脈，主事人是誰，都要調查清楚，也可以發散你們的小弟去做。”
“馬樂，這可是個重大工程啊，估計要花一些時間。”柳浩道。
“有特殊的或重要的情況第一時候匯報回來，其它的可以慢慢調查。”
“這兩個家族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大熊道，“為什么想去調研他們，有什么原因嗎？”
馬樂臉色一正，道：“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問這個問題。首先，古城是我們的根據地，我希望在這里的所有事情我們都能把控。
其次，我們未來要發展，勢必要向外擴展到青州的其它區域。這里面會涉及到利益沖突，勢必要和這兩家打交道，所以要未雨綢繆，甚至這一天，可能比想象中的來得更快。”
見馬樂說得一本正經，三人也嚴肅起來。
馬樂站起來，“你們先討論一下具體怎么做，下午開始調查。這件事很重要，你們三人要做好分工，注意安全，還要經常保持聯系，知道嗎？”
三人聽后，連連點頭。
馬樂離開，留下柳浩三人討論。
回到房內，馬樂把發票單據整理了一下，和公司印章一起交給了要圓圓。
又拿了一袋土特產，讓她轉交給梁青霞。
這時，手機短信聲音響起。
“事已辦妥！中午12點老地方見面，有空嗎？”
是李雷的短信。
馬樂想了一下，回了一句：“可以。”
看時間尚早，他又看了一下股票走勢，福海特還是毫無疑問的一字漲停。
今天為止，福海特已經有了八九個漲停了，自己的資金肯定已經翻倍！
趁眾人不留意，馬樂悄悄打開交易客戶端，查看賬戶里的股票總市值。
二億七千多萬！
他又數了一遍，確認沒錯。
關了電腦，馬樂雙手掩面，掩飾內心的激動。
曾幾何時！
自己真正成了億萬富翁！
馬樂捂著臉的雙手忍不住顫抖。
“馬會長，你沒事吧？”要圓圓察覺到馬樂的異樣。
馬樂放下雙手，努力控制住不經意露出的笑容，“沒事，只是有點困。”
又等了一會，看時間差不多，馬樂站起來道：“中午我有事出去，你們四個人去吃吧。圓圓，下午你一個人在公司要注意安全，鎖上大門。柳浩，你們給圓圓先留出一把鑰匙，再去配一把。”
吩咐完畢，馬樂離開了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