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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這是書生該有的威力?

  紫禁城,坤寧宮。

  “慈燃,慈燃...”

  “娘在這兒,別怕別怕,沒人能害你。”

  “別怕,別怕!”

  旁邊伺候著的老嬤嬤聽到張嫣的夢話,不由心疼萬分。

  猛然間,張嫣直起身子坐了起來,兩行清淚順著俏麗的面容流下。

  “我又夢到慈燃了,我夢到他被人用針扎,他小小的,身上插滿銀針,哭著喊著要我救他。”

  王嬤嬤上前兩步走到床沿,握住她的手,“沒人能害殿下,沒人能害殿下。他是大明嫡長子,到了下面自有太祖照應,任何奸臣都休想動他一根寒毛。”

  “對,有太祖他們在,沒人能害他。”寶石般的眼睛在黑夜里閃閃發光。

  “可是,客氏這個賤人害我兒的仇必須要報。自從來到宮里,我謹小慎微與人為善,沒想到,那客氏與魏忠賢這兩個狗賊居然還要謀害我兒。”

  “也怪我太大意了,居然輕信了他派人按摩給我保胎的說法。”

  張嫣咬牙切齒,恨意直沖云霄。

  “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王嬤嬤輕聲勸慰道。

  可是,這話連她自己都不太信。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之類的說法到她的年紀早就看明白了,全是假的。

  修路補橋無尸骸,殺人放火金腰帶才是真正的現實。

  魏忠賢雖然只是一個太監,但位高權重權傾朝野,而且深得皇帝信任,想要扳倒他談何容易。

  哪怕張嫣貴為皇后,也無計可施。

  “朱由校!你兒子被別人害死你還當他是心腹,哼!”

  對于天啟皇帝,張嫣心中也是充滿怨恨的。錯非她是皇后不可能離婚,同時不想遂了魏忠賢心意,非得和這個窩囊廢般的男人撇個干干凈凈。

  “王嬤嬤,你在外多注意下東林黨的事情,如果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我一定要殺了魏忠賢和客氏!”

  “是,娘娘。”

  “大人,這是楊漣的口供,何時收受賄賂,誰行賄的,上面寫的一清二楚。”

  詔獄內,滕瑞麒將一份由他手寫楊漣畫押的供詞遞給許顯純。

  供詞當然不可能是真的,完全杜撰。

  一是為了麻痹魏忠賢,避免他不召開三司會審,其次是為了讓滕瑞麒拿一份大功勞,最好在錦衣衛內部再向上爬一點。

  許顯純隨意翻了幾下,哈哈大笑,“做得不錯,這次我記你首功,義父到時候必有重賞。”

  上面寫了什么他不在意,魏忠賢也不在意。

  他們要的只是楊漣伏法的態度,抓住這一點,他們就能大肆攀咬,鏟除異己。

  “卑職不過是做了些輔助工作,全賴許大人領導有方。”滕瑞麒謙虛道。

  “不錯,不錯!你去和右千戶所的李千戶講,就說我讓你領兩個百戶的缺,二百人,讓他給最精銳的。”

  “謝大人賞識!”

  一個馬屁就能多給一倍的人馬,這生意硬是做得。

  等許顯純離開后,一直默不作聲的楊漣苦笑道,“此次老夫是把身后名也給搭上了,如果三司會審陛下沒來,那我是叛徒的名號要徹底坐實了。”

  滕瑞麒拱拱手,認真道,“此行,不成功便成仁。。”

  回家喬裝打扮一番,滕瑞麒小心翼翼地向東林書院趕去。

  書院作為東林黨核心地帶之一,廠衛的探子數不勝數,一旦被認出必死無疑。

  萬事小心為上。

  城郊,無名山丘上繁花開得正盛,姹紫嫣紅,美不勝收。

  東林書院正坐落于此。

  “咚咚。”

  滕瑞麒輕敲兩下大門。

  片刻后,里面出來一個清秀的書童,“先生,您找誰?”

  “陳定芳院長。麻煩替我給院長帶一句詩,就說故人來訪,還請一見。”

  “山色無定姿,如煙復如黛。”小書童呢喃幾遍,向里面稟報去了。

  不多時,一個頭戴方巾的中年人快步行來,看到滕瑞麒后打量幾眼說道,“楊漣?”

  “晚輩見過陳院長,楊大人身陷囹圄,特派我來向您求助。”

  說著,他將楊漣寫的信拿了出來。

  陳定芳細細看過一遍,臉上冷意盡去,“事情我知道了,你先進來歇息一陣,待會我安排人人帶你去。”

  書院不大,幾間教室,一塊空地,僅此而已。

  空地上放著幾張長凳,七八個學生正在辯論。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仁義大還是君王大?”

  “自然是仁義大。”

  “我不這么認為,忠君就是最大的仁義,仁義與君王同大。”

  學生分成兩派,你來我往,言辭如刀。

  雙方越爭火氣越大,說話間也隱隱帶刺。

  “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正合我意,既然不服那就打服你。”

  滕瑞麒有些驚愕,他對儒生的印象仍舊停留在現實世界,沒想到這里的儒生居然如此暴躁,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使我心如刀劍揮。”

  個頭最高的學生先下手為強,詩詞擲地有聲,轉瞬間文氣化刀,向一個膚色蒼白的學生劈砍過去。

  “雪刀封隱孤劍鳴。”

  眼看就要被砍到,膚色蒼白的學生不慌不忙,口吟詩句,兩把刀劍自左右出現,刀對刀,格擋對方攻勢,長劍如虹,沖個頭高的學生疾刺而去。

  “千里不留行。”

  個頭高的反應也是靈敏,用文氣給自己加速直接閃開。

  他是閃開了,不過身后的土地卻遭了秧,被長劍斬出條米長的溝壑。

  這一下,滕瑞麒真的被嚇到了。

  雖然林聞記憶中有關于文氣的記載,但威力還是超出他的認知。

  怪不得可以與武者抗衡并分天下,沒幾把刷子還是不行的。

  兩人交戰不過是電光火石間,沒等其他人繼續,陳定芳怒道,“胡鬧!文氣是護道所用,豈是讓你們用于意氣之爭?論語罰抄十遍,抄不完中午不準吃飯!”

  “張云伯留下!”

  旋即,一群人灰溜溜就跑掉了,只剩下張云伯,也就是之前個頭高高的學生。

  陳定芳沖還在發愣的滕瑞麒道,“他是皇后的遠方親戚,有辦法帶你進去。”

  張云伯心里本有些忐忑,以為剛剛的私斗引起了院長對自己的不滿,聽到這話瞬間定了下來。

  “不知所為何事?”

  私闖皇宮可是大罪,不說清楚借他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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