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來到這里已經有半天時間,一直在琢磨怎樣才能獲得功法。
拜師肯定不行,時間太短,不可能被傳授核心絕學。
購買也難,一個是他現在沒錢,另一個就是所有江湖中人都把自身功法當做性命,沒有誰會出售。
快的方式其實也有,那就是偷和搶。
作為‘玩家’,無論是偷和搶都不會有心理壓力,這里又不是現實界,只要能獲得利益,手段百無禁忌。
當然,一些實在變態的手段陸平還是無法做出來的。
不過這里作為以江湖高手為主的城池,想搞些歪門邪道也不那么容易,一旦被發現就會被那些自詡為豪俠的家伙懲奸除惡。
所以陸平選擇的是另一個辦法。
繼承遺產!
在這個醉城內,隱居著許許多多即將老死的高手,隨時隨地都會有人死去。
凡是在這里隱居的,多是那種無兒無女,無牽無掛的高手,一旦死亡,遺產自然就成了無主之物,誰先下手就是誰的。
還有的高手會在死亡前找個看得順眼的人繼承衣缽,或者弄個洞府出來,設置重重考驗,將遺產留給有緣人。
所以,每天都有無數懷揣著夢想的人蜂擁而至,尋找機緣。
在醉城中,熱度最高的就是英雄街。
因為,凡是能夠住進其中的,無不是有名望的正道俠士,或是懲惡揚善,或是保家衛國,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英雄做事,自然光明磊落,甚至有的人會直接將自身絕學公布于眾,立下傳功碑。
現在,這英雄街的門樓兩側,就立著四塊傳功碑,皆是當世一流功法。
可惜的是,這四門功法有三門是內功心法,陸平已經有了金鐘罩,根本用不上。
而且這三門心法都不是陽屬性的,在契約者中沒有什么市場。
也不是說這三門功法就毫無價值了,完全可以賣給現實界中非天賦者的武道人士,就是換不了神秘幣而已。
除了三門心法,剩下的傳功碑則是一門劍法。
可惜這門劍法品級不高,在這個場景中算是絕學,可按照現實界的分級,也就是后天二流而已。
對此陸平也只能感嘆運氣不好,四門功法居然沒有一個適合他的。
“列為客官,小老兒今天要說的,就是縱橫江湖二十載,一劍光寒十九州的東門吹雪的故事。”
陸平正在思索接下來的行動,就聽見一聲醒木拍案之聲響起,原來是茶樓的說書人要開講了。
東門吹雪,是這方世界的傳奇人物,似乎是當世第一劍仙,無敵于天下已有二十載。
有傳言,東門吹雪接受了一位神秘人的挑戰,要在這醉城中與其決斗。
這件事情連剛來半天的陸平都知道了,更何況其他人,當時便有一個絡腮胡子起哄道:
“說書的,這事情還用你講么,現在還有誰不知道東門吹雪要和神秘高手決斗的事情,我還知道日期已經定下,就在三日后的正午時刻,你要是沒有什么新鮮的消息,我這茶錢可就不付了啊!”
說書人是個黑衣老者,被人調侃也毫不在意,一抖折扇,搖頭晃腦道:“客官看來消息靈通,那你可知那神秘高手的來歷,劍仙東門吹雪又為何接受他的挑戰?”
“哦,莫非你知道?”
絡腮胡子一怔,隨即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說書人。
不光是他,整個茶樓的人都被說書人這一句話給吸引了過去。
要說當下什么事情最受人關注,那便是這位神秘人的身份。
能夠挑戰當世第一的東門吹雪,而且對方還同意了,這足以說明此人的實力肯定和東門吹雪接近。
而這樣一個高手卻從未在江湖中顯露過。
實在太神奇了。
這種新聞要是放在前世地球,絕對是上熱搜的節奏。
說書人對眾人的目光很是受用,拿起茶碗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然后卻笑瞇瞇的不言語。
絡腮胡子一看,頓時扔出一枚大錢,在說書人的桌上滴溜溜轉了半天,才嗡的一聲躺在桌上。
“一點茶水錢,賞你的,別磨嘰,快快講來!”
看見大錢,說書人眼神一亮,飛快地收入袖中,然后一拍醒木,繼續開講。
陸平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那枚大錢。
大錢就是神秘幣,在這里一枚神秘幣就是大面額的錢了,購買力超強,可以供三口之家生活一月有余。
當然拿到現實界更值錢。
官方指導價一萬,黑市上甚至可以換到一萬五甚至兩萬,省著點夠一家三口用半年的。
腦海中轉過數中將對方錢變成自己錢的方法,最終都被排除。
當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在這里獲取功法,不能節外生枝。
“好叫諸位知道,那位神秘高手乃是一名刀客,名叫阿平,自稱平平無奇的阿平,無論與誰對戰,都只出一刀。其實此人早已出沒于江湖,之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是因為見過他出手的人都死了!”
說書人語出驚人,但卻也有人不認同。
就見一位白衣青年反駁道:“既然見過他出手的人都死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對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說書的,這可是醉成,英雄街,誰沒在江湖上飄蕩個幾年啊,你在這里信口開河,不被拆穿才怪。”
“哈哈哈,說書的,這下矛盾了吧!”
屋子里你一言我一句,全是調侃的話。
當然也都沒什么惡意,大家都是江湖人,都是俠客,怎么會和一個說書的計較呢。
說書人也不腦,笑吟吟的等著大家平靜下來,才的把手放在臉上,緩緩地從上面撕下一張皮來!
原來這說書人還帶著一張人皮面具。
摘下面具,露出來的是一張丑陋無比的臉孔,上面布滿了膿瘡,看一眼就想要作嘔。
茶樓中已經有不少人把嘴里的茶水噴了出去,但也有不少人流露出震驚之色,似乎認出了這張臉的主人。
陸平也很震驚,但卻不是認識對方,而是對方摘下面具后,在眉心處浮現出來一個杏核大小的印痕,暗紅色的印痕!
顏色!
居然出現了顏色!
這是陸平出現在這個場景之后,見到的唯一的顏色!
顏色即超凡,這個丑陋老人到底是什么人?
“老夫岳問天,想必認識我的人不多,但聽過我名字的人應該不少,老夫雖不是什么絕世高手,但卻也有些特殊手段,能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信息。”
“原來是天機子,怪不得敢如此夸海口,既然是您老,那說的話自然是沒問題的。”
白衣青年聽見說書人自報名號,頓時一驚,然后抱拳行禮。
其余人似乎也被這個名號給鎮住了,整個茶樓都為之一靜。
陸平卻不太清楚情況,他剛剛來半天,能夠得知的消息有限,四下看了看,忽然發現鄰桌坐著一個年輕的僧人,立即湊過去套近乎。
“大師您好,一個人喝茶啊?”
“施主有話直說。”
年輕和尚抬了抬眼皮,似乎對陸平這種自來熟的行為不是很感冒。
陸平也不在意,繼續開口道:“這位天機子到底是何許人,好像很有名的樣子,莫非也是個絕頂高手不成?”
年輕和尚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了陸平一眼。
又看了一眼。
再看。
看的陸平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