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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你們的老大是臥底

  馬紅俊摸了摸什么也沒有的左手手腕,神色有些緊張的問道:“可我已經把那個手鏈給那些流氓了,就算這樣,你也打算幫我嗎?”

  老頭神色鄭重,緩緩坐在馬紅俊身前的小板凳上,把拐杖取下,放在身前的膝蓋上邊。

  直到這時,馬紅俊才發現,原來老頭只有一只手。

  他的另一只胳膊齊肘而斷,是通過一個橡皮之栓之類裝置,把胳膊和拐杖直接連在一起。

  難怪他的動作一直都那么別扭…

  馬紅俊心里暗暗想到。

  “神的眷顧怎么會那么容易就丟失呢。”

  老頭若有深意地指了指那串沒有光澤的手鏈,“我的也曾失而復得。不曾失去,又怎么會珍惜呢?加特林正義之神對于這一切,都早已預料。”

  馬紅俊聽到這里,心中不免對那位不愿意放棄他的神明感激起來。

  畢竟就在差不多一個小時前,就連他自己都決定要放棄自己了。

  “那前輩,我到底該怎么做呢?”

  這是他第一次真心想要做些什么,來回報那位神明。

  “現在,咱們來談一談你的絕望吧。把你為什么被追殺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吧。”

  馬紅俊眼神有些躲閃地低下頭,神色有些猶豫,顯然深以為恥,哪怕在陌生人面前都不愿意提及細節。

  “神明知道你的所有事,隱瞞是無濟于事的。面對你的錯誤,承擔你的后果,這是神明給你的機會,讓你能夠擁有不曾有過的勇氣。”

  老頭(相赫)看了這么多電影,雞湯還不是隨口就來,立刻就說得馬紅俊心神蕩漾。

  “別浪費這個機會,孩子。面對自己最都難以直視的過去,才能像真正的鳳凰一樣,從灰燼里浴火重生。”

  一向以草窩鳳凰自居的馬紅俊根本無法抵抗這樣的比喻,再也不隱瞞,立刻娓娓道來,把自己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全部都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他說到最后保潔員告訴他,小舞和唐三去旅館找他,聲稱是替七寶琉璃宗捉拿他的時候,馬紅俊顯然也是有些傷心,一邊描述著當時的場景,一邊用指頭撥拉著剛剛溢出眼眶的眼淚,顯然是不想讓老頭看出來他在哭。

  這一幕差點讓相赫都有些心軟了。

  畢竟他平時再怎么猥瑣,到底也還是個孩子,哪里經受過這樣的打擊。

  那可是連忍者都無法忍受的——羈絆的消失。

  聽完這一切后,老頭做了一個總結:“所以你的絕望,是感到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你的生存之地了嗎?”

  馬紅俊點點頭,悄悄用手掌將衣服上的眼淚打濕的水痕按住,聲音有些沙啞和無助。

  “是啊。我已經得罪了七寶琉璃宗,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追殺的。而我所認識的所有人,包括戴沐白和奧斯卡,肯定都不愿意再接納我了。如果我是他們,就連正眼看我都做不到…”

  這時,老頭犀利地提問道:“但據你所說,你并沒有告訴他們完整的故事。你怎么就那么確定,他們一定不會再接納你呢?”

  馬紅俊先是一愣,然后一副“你在逗我嗎”的樣子問道:“假如你是我的那個女同學,會相信男同學給你下了那種藥,居然只是為了打探你的這種事嗎?”

  老頭嘆了一口氣,望著馬紅俊,仿佛在看一個不爭氣的孫子。

  “以你之腹,度人之心。這就是世界上一切誤會的開端。”

  “到底要不要相信你,這是她要決定的事情,不是你。你負責的部分,只是把事實說給他們聽。你的同學老師都不是傻子,你說的是真是假,他們自然有甄別的辦法。”

  老頭的語速很慢,仿佛是希望馬紅俊能聽個仔細,“記住這一點。不要用你的腦子,替別人做選擇。就好比之前那三個流氓收保護費的事,你去幫助那個姑娘,但她的反應卻完全和你預料的不同。所以你現在所設想的一切,不被接納也好,會被那個同學殺掉也好什么的,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可是,”馬紅俊辯駁道,“可是小舞和唐三已經在幫七寶琉璃宗抓我了呀?”

  “該你動腦子的時候你不動!不該你動腦子的時候你瞎動!你仔細想一想。”

  老頭拿起手杖重重敲了敲馬紅俊的腦門,后者只好捂著頭不敢吭聲。

  “你確定那個幫助你逃跑的保潔員,真就只是個保潔員嗎?七寶琉璃宗是什么樣的地位,老板寧愿得罪那樣的龐然大物,也要給你傳消息讓你逃跑?況且,全天下都知道,七寶琉璃宗如今已經拿下了天下宗門之首的榮譽,一個保潔員卻連個家喻戶曉的名字都記不住?”

  我拆穿我自己!相赫的真身摸著下巴,十分滿意分身的表演。

  馬紅俊的雙目逐漸睜大,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都變得可疑起來,“對啊…”

  老頭看到馬紅俊的這幅樣子,立刻趁熱打鐵追問道。

  “而且,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會勸人躲到碼頭區這個混亂的地方來呢?”

  馬紅俊被引導之下,緩緩地說出了答案:“不希望我被找到的人…”

  “你還不算太蠢。”

  老頭滿意地點點頭,豎起出一根手指,“這事兒從你莫名其妙拿到藥開始,就透露著離奇。能夠只憑借三滴,就能短暫控制一個魂圣的藥水,卻那么輕松被一個小孩給偷到了,還剛好拿給了你——一個被邪火糾纏不得不靠房事來發泄來緩解的人。”

  “你不覺得,這就跟雪中送炭一樣巧合嗎?”

  “前輩你是說,”

  馬紅俊明明是火屬性魂師,卻被腦子里的想法嚇得渾身涼颼颼,泛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有人在暗算我?!”

  “沒錯。想必那七寶琉璃宗的小丫頭誤喝了奶茶,也是那個背后之人安排的。按我猜測,這個人似乎很希望你借這個機會,跟七寶琉璃宗的少主發生關系,然后再拿此事大做文章。但他沒想到,你似乎很在意兄弟情誼,并沒趁機下手。”

  馬紅俊臉有點紅,其實我更多是壓根不敢下手。

  “這就是為什么那個人會給你制造逃跑機會的原因。他并不想讓你在同學們面前說出所有的事情,而你也完全照著他的想法行事了。”

  老頭雙目瞇著,看著衣領都已經被冷汗淋濕的馬紅俊,“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你跟同學們對質,每個人都拿出自己的那塊拼圖,就會發現其中缺失的那一塊——那杯奶茶,究竟是怎么到寧榮榮手里的!一旦你們開始想這個問題,那么這個幕后黑手的存在,就再也無法隱藏了!”

  馬紅俊腦中一片混沌,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捏在手里,隨時都可以被扔掉的棋子。

  我為什么就這么傻啊!

  原來我比寧榮榮還要慘,明明沒有被下藥,卻幾乎每一步都按照別人的計劃在走!

  這事兒從頭到尾,到處都是破綻!為什么我一點問題都沒有發現?

  就這樣,質疑了自己智商好幾分鐘后,馬紅俊趕緊又求助這個看起來很有智慧的老頭。

  “那前輩,我到底該怎么辦?他們,他們到底為什么要陷害我啊!”

  “不要慌,你忘了嗎?你并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

  老頭淡淡地說道,但聽起來并不像是安慰,而是某種人身攻擊,“你在他們眼里只是針對寧榮榮的工具,而那個丫頭,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現在你因為害怕被七寶琉璃宗抓捕而躲藏起來,他們就能騰出更多時間和人手,想辦法繼續對付那個丫頭了。”

  馬紅俊抓住了重點,“前輩你的意思是,七寶琉璃宗并沒有抓我?”

  “你知道從天斗城到這兒有多遠嗎?就算用世界上最快的信鴿,如果是昨天晚上發出消息,那七寶琉璃宗最遲也要今天才收到。等他們發布抓捕你的指令,最快也得明天后天。”

  “所以,你那兩個同學,是絕對不可能打著七寶琉璃宗的名號去找你的。”

  說到這里,老頭頓了頓,“既然你的同學沒有根本沒有正式表示拋棄你,反而在找你;七寶琉璃宗也沒有滿世界的抓捕你歸案,那你的絕望也就不成立了。現在,你還絕望嗎?”

  馬紅俊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于是搖了搖頭。

  老頭似乎滿意地點點頭,有些考校意味地問道:“既然如此,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呢?”

  馬紅俊瞅了一眼老頭的手鏈,臉色肉眼可見的又紅了起來,“我想先把我的手鏈給找回來…”

  此時心中最大的壓力消失,馬紅俊也終于放松了許多,“然后去找大家把話說清楚。”

  “我都說了,你要學會動腦子。”

  老頭又用拐杖敲了敲馬紅俊的頭,“你現在突然找回去,就不怕打草驚蛇嗎?難道你不想趁機將功贖罪,將這件事的幕后黑手給找出來嗎?如果你揭穿了這個針對寧榮榮的陰謀,還怕大家不接納你嗎?”

  “對啊!”

  馬紅俊聽到這里,激動地騰一下站起來,然后臉上的興奮沒堅持幾秒,就又塌了下來,“那我怎么做到這一切呢?”

  “唉…”

  老頭和遠在實驗中心的本體同時長嘆了一口氣,也得虧馬紅俊是這么個智商,否則自己想要把一切都栽贓給七寶琉璃宗,真是太困難了。

  “他們既然把你引到碼頭區,就是希望不要讓你的同學老師找到你。但是他們遲早是要騰出手來找你滅口的。而且那么重要的藥劑放在你身上,他們肯定也是要收回的。所以,我建議,你不如將計就計,順便幫老頭我一個忙,作為回報,也能拿回你的手鏈。”

  這位老前輩的智慧已經徹底折服了馬紅俊,就這一聽老頭似乎有了對策,立刻開心地跟什么似的。

  就算“滅口”兩個字也只是讓他緊張了不過一秒罷了。

  “好,前輩你說怎么辦,我就怎么辦!”

  老頭暗地里嫌棄地看了馬紅俊一眼,“我太老了,有些累了,你附耳過來…”

  ——分割線——

  第二天早上。

  一座小城的旅館餐廳里。

  正和隊友們一起吃飯的寧風平,突然聽到了熟悉的鳥叫聲,轉過頭就看到了窗臺上的一抹藍色身影。

  正是七寶琉璃宗培養的風信鳥。

  忠誠、快速而且隱蔽,是完美的傳訊媒介。

  比起所有消息都靠人力親自通知的武魂殿,風信鳥不知道比他們快了多少倍。

  隊友們只是掃了一眼,又各自吃起來,仿佛一點都不在意那只鳥是干什么的。

  寧風平熟練地從風信鳥腿上拆下了紙卷,從盤子里撿了一塊沒有沾到太多佐料的肉,遞給了趕了一夜路的小小信使,還友好地用手指摸了摸它的頭。

  看到這一幕的人,是絕對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和寧風致有七分相像的人,就是七寶琉璃宗最為冷血的“風險處理專家”。

  被他盯上的天才輔助系魂師,往往都會被殘忍的扼殺,很少能夠有例外。

  其中這些例外,大部分都成了相赫的員工,這也是相赫能夠知道這個人的原因。

  寧風平將紙卷緩緩打開,快速閱讀了上面的消息,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隊友們看到他這個樣子,立刻齊齊看向隊內唯一一個女性魂師,王夏。

  后者立刻意會,手掌輕輕按住寧風平的胳膊,“執事,是宗門又有什么難辦的任務嗎?”

  “哦,也不算難辦…”

  寧風平見是王夏,臉色不似剛剛那么嚴峻,正要開口詳細說說宗門的安排,突然覺得仿佛有無邊的焦慮瞬間涌進了他的大腦,不僅感覺頭部有些不舒服,就連感覺胃里也泛起一陣惡心。

  “執事?”周圍幾人立刻關心地站起來。

  這關心不是假的,他們跟隨寧風平很多年了,都很佩服這個團隊大腦,一直為唯他馬首是瞻。

  看到寧風平臉色難看成這個樣子,還捂著肚子,都在懷疑是不是他在星斗大森林里中了什么慢性毒。

  “我沒事,去一趟衛生間。”

  寧風平趕緊掙脫了王夏的攙扶,直接奔著衛生間去了,隊伍中的兩個男性魂師立刻跟上,但還是晚了寧風平好幾秒。

  寧風平剛進入旅館的公共衛生間,就看到了一個粉頭藍毛的少年,肩膀上站著一個奇形怪狀的紫色蝴蝶。

  男孩沖著他微微一笑。

  寧風平感覺到情況不太對勁,而且這張臉他曾經在雜志上看到過,立刻強忍著惡心指著對方說道:“你是恩…”

  然而相赫根本不給他機會,嘭的一聲輕響,直接消耗了一顆海克斯電容釋放了賣萌術,將寧風平轉化成了一只藍色的龍貓。

  接著相赫全然不顧后者的掙扎,用指頭抓著龍貓的脖子,將其狠狠按在懷里,同時身體立刻長高變大,很快就變成了寧風平的模樣!

  龍貓頓看見這一幕,頓時就停止了掙扎。

  它望著那熟悉的面孔,滿臉驚恐,跟中了邪一般地一動不動。

  這時,廁所的門開了,正是負責保護寧風平的防御系魂師鐵坤,以及敏攻系魂師黑風。

  看著逗弄著龍貓的寧風平,兩人都是一怔。

  畢竟當年被劍斗羅教訓了以后,寧風平一向都是不茍言笑。

  就算是剛剛給風信鳥喂食,也是板著一張臉,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種奇怪的場合(廁所),看見執事大人的笑容。

  真是太可愛啦!

  鐵坤看著那頭在寧風平懷里瘋狂沖著他倆使眼色的龍貓,笑嘻嘻地摸了摸它的頭,“執事大人,這只胖老鼠是哪來的?”

  寧風平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這么粗心大意,丟在了這個地方。”

  說完,他去隔間里上了一個小便,又像真正的寧風平一樣,板著一張臉走出衛生間。

  然后就遇見了迎面走過來的夜鶯。

  這當然是相赫早就安排好的。

  “靜靜!靜靜!”

  夜鶯看見寧風平手里的龍貓,立刻朝著這個方向沖過來,但卻被慎重的鐵坤攔住了。

  “這位大叔,那只龍貓是我的寵物!請還給我吧!”

  “無妨,讓她過來吧,一個魂尊而已。”

  寧風平一聲令下,鐵坤立刻放行,但卻下意識朝著餐桌那邊的王夏看去。

  果然,后者正帶著殺人般的眼神看過來,緊緊地盯著夜鶯。

  當夜鶯為了抱走龍貓和寧風平親密接觸時,她臉上青筋暴起,好似妖魔。

  “靜靜,你跑到哪去啦?!”

  夜鶯也不管那龍貓亂抓的爪子,不由分說地就將其牢牢抱住,然后說了些感謝的話,就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那只龍貓想要盡可能大聲鳴叫,但卻被眼疾手快的夜鶯一把按住口鼻,帶進了樓上的房間中。

  此時房間里還有另一個女孩,她長相溫柔地就像童話了的天使,就連那只一直驚駭欲絕的龍貓在看見她的瞬間,都感覺自己的心情都變好了。

  那女孩輕輕摸著龍貓的腦袋,口中呢喃著:“睡吧睡吧,做個好夢…”

  重復了大概十幾次之后,這只擁有六十一級魂力的龍貓,就帶著迷醉的神情陷入了沉眠之中。

  另一邊。

  寧風平回到桌上,王夏迫便不及待地問道:“執事,那個女孩你認識?看起來年紀輕輕,卻是個天才呢。”

  “一個不相干的人而已。”

  “那我們干脆把她招進宗門吧?”

  王夏又立刻又提出了一個建議,只是表情里帶著濃濃的探究,“如果她不愿意,我們就把她殺掉。”

  “不要多事。”

  寧風平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風信鳥,“三長老指派了一個任務給我們,要我們盡快完成。”

  聽他這么一說,就連最神經質的王夏也正色起來。

  當然,那個女人敢離風平這么近,她是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其余幾人提一聽有任務,也立刻停下手里的筷子,認真地看了過來。

  寧風平特地強調了,是三長老而不是宗門的任務。

  也就是說,這個任務作為宗主的寧風致可能并不清楚,是長老們的私人命令。

  “我簡而言之,宗主的女兒寧榮榮找了一個男朋友,在前天晚上的異常斗魂中走火入魔了…”

  “哦?”王夏揪著一綹頭發,立刻來了興趣,“莫非這走火入魔是人為造成的,所以派我們過去調查?”

  “是人為造成的。不過造成這個問題的人,并不是我們要處理的目標。”

  寧風平一臉平淡,眼睛審視著眾人,緩緩說道:“寧榮榮的這個男朋友,是一個天才食物系魂師。宗門里有一個愚蠢的長老,覺得這有違祖訓,居然私下暗地里派人給寧榮榮下藥,想撮合她和另一個強攻系魂師在一起,從而拆散他們。結果很顯然,他失敗了,導致寧榮榮的男友憤怒之下魂力爆發,寧榮榮也昏迷不醒。而我們這次過去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給那個長老擦屁股,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寧榮榮被下藥事情,有七寶琉璃宗的影子。”

  這一切當然都是編的。

  這個愚蠢的長老是誰,相赫也并不在意讓這些人自己去腦補。

  根據相赫對寧風平的心靈感應,他是絕對信任自己的這些伙伴的。

  “少宗主有個食物系的男朋友,有意思。”王夏挑了挑眉毛,最喜歡這種陰謀的感覺了,“那我們的第二個任務呢?”

  “嗯,第二個任務就是我們最擅長的。”

  寧風平裝模作樣地把風信鳥帶來的紙卷撕成粉末,“寧榮榮和這個食物系魂師的感情太深了,幾乎沒有分手的可能。但你們也知道,為了維護七寶琉璃宗直系萬年流傳的祖宗之法,她是絕對不能和這個食物系魂師在一起的。所以咱們的第二個任務,就是把這個隱患給消滅掉。”

  剩下的六個人倒是都沒說什么。

  七寶琉璃宗這么大,又一向以愛好和平著稱,大部分直系弟子也都是性情平和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每年都有直系弟子禁不住誘惑,被風塵女子迷得七葷八素的;除此之外,在外面偷偷和普通人結為連理,想要從此銷聲匿跡的弟子也大有人在。

  但很快,他們的家人愛人就會因為各種意外而死去,他們本身也不得不心灰意冷地重回宗門。

  這些“意外”是怎么回事,寧風平這一批人可太清楚了。

  眼下唯一要擔心的,只有曾經一枚花瓣切斷寧風平嘴唇的劍斗羅。

  寧榮榮的這個男朋友,可是有這個明面上的“天下第一封號斗羅”親自背書的。

  “總之,這事兒宗主和兩位封號斗羅并不知情,咱們最好做得手腳干凈有點。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六人齊聲回答,寧風平見狀,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而,等到所有人各自解散,回房間整理行裝的時候,王夏卻走到了二樓,敲開了夜鶯和萇靜的房門。

  十五分鐘后。

  “執事大人,王夏哪去了?”

  集合起來的沒有看到王夏的身影,都覺得有些奇怪。

  扮演寧風平的相赫呵呵一笑,那女人和寧風平的關系太過于親近了,把她留著,說不定會露餡的。

  “三長老有更重要的任務給她,這次的任務只有咱們六個人去辦了。我們走吧!”

  就這樣,一行人踏上了千萬索托城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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