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一天接受了二十多次治療術的奧斯卡,急沖沖地跑向了七怪的常駐包廂。
他其實昨天就想通了,寧榮榮氣成那個鬼樣子,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昨天在游泳池里,幾乎赤身裸體接受異性抹藥的是寧榮榮,他肯定恨不得當場透支魂力也要給那個第三者一個草撅之舞——盡管他就算真的透支魂力,也做不到。
至于昨晚吃飯時,夜鶯說的所謂的向寧榮榮道歉,他已經不考慮了。
畢竟今天打架的時候,相赫跟他詳細地普及了一下什么叫綠茶茶道。
奧斯卡聽完以后,就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讓夜鶯離寧榮榮遠遠的,越遠越好。
他以后除了寧榮榮,距離任何其他女人都要保持80厘米以上的距離。
他在包廂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把相赫送他的一塊造型粗獷的紫色吊墜(變形的時光之杖)塞進衣服領口里面,然后口中念叨了幾句,這才推門進入房間。
時光之杖:提高100魂力總量。提高100魂力恢復速度。當召喚師(這里是奧斯卡)受傷時,恢復魂力;當召喚師使用魂力時,恢復生命力。除此之外,根據召喚師等級,提高召喚師的修煉速度。
進門后奧斯卡發現,包廂里除了馬紅俊以外,大家都在,就連服務員娜娜都在。
“相赫回來了就是好啊,傷這么快就好了。”
小舞兩三步走上前,圍著奧斯卡轉了一圈,然后悄聲在奧斯卡耳邊說道,“榮榮不太對勁,你說話小心一點。”
奧斯卡看了看小舞的眼神,不似惡作劇,心情頓時有些忐忑。
和面朝他的幾個人打完招呼后,他立刻朝著房間最深處,背對著她的寧榮榮走去。
他有些緊張,畢竟就算是他剛和寧榮榮認識的時候,后者也沒有這么冷漠過。
“榮榮,對不起。”
他說話的聲音還蠻大的,其余幾人聽他一開口就承認了錯誤,都放心了不少。
然而,寧榮榮轉過身來,面無表情,淺色的眼睛看到奧斯卡的瞬間居然沒有像平時那樣擴散,而是縮小了一點點。
熟讀《格調》的朱竹清立刻就暗道一聲不好。
她本以為寧榮榮會破口大罵,但寧榮榮卻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知道了。沒什么好道歉的。”
仿佛她根本不在乎。
奧斯卡一整天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她的這種平淡給擊碎了。
其實,腦子已經被馬紅俊占據的寧榮榮,見到了昨天有可能睡在她床上的奧斯卡,本來是想好好跟奧斯卡理論一番,甚至拿出七寶琉璃宗來威脅他的。
但是馬紅俊讓她假裝和奧斯卡還在一起。
馬紅俊作為藥水的主人,他的要求,盡管寧榮榮不愿意,但也卻是絕對無法拒絕的。
于是只能消極執行。
按照地球人的話說,叫做應付了事。一點都不上心。
奧斯卡有些著急地像往常那樣牽過寧榮榮的手,“榮榮,我真得知錯了,以后絕對不會再有任何一件會讓你誤會的事了。我保證。”
“我知道了。”
寧榮榮不耐煩地回答,誰在乎你保證什么啊!
她直接轉過身,還順便抽離了自己的手,然后裝作全身心都在看場內斗魂的樣子。
小舞見氣氛漸冷,趕緊上去打圓場,“榮榮,不要這么冷淡嘛。昨天你看到奧斯卡送你的奶茶,不是很高興嗎?”
寧榮榮根本沒有回頭的意思,只是嘁了一聲。
然而奧斯卡直接整個人就懵了:“你在說什么奶茶?”
“好啦,別裝了!”
小舞兄弟一般地朝著奧斯卡的肩上捶了一拳,揶揄道,“我剛一回宿舍就聞到了烤腸味,還有熱乎乎的奶茶放在榮榮的桌子上。肯定是你想來道歉,但是后來又感覺拉不下臉跑了吧!哎呀,奧斯卡,你是個男…”
“等等等等,”奧斯卡趕緊解釋道,“昨天我根本就沒有回史萊克學院。”
寧榮榮聽到這句話以后,反而回頭嫌惡地瞪了奧斯卡一眼,“敢做不敢當,真是惡心。”
除了奧斯卡正面朝著小舞,其他人都看見了這個表情里濃濃的厭惡。
這可不是吵個架就能打到的惡感啊!
“不是,我昨天晚上在和夜鶯一起吃飯。”
說到這而,奧斯卡趕緊又回頭跟寧榮榮解釋道,“你別誤會,是夜鶯非要請客道歉,我才答應她的。”
朱竹清和小舞皺著眉頭聽完奧斯卡的解釋,雖然有點難以原諒,但寧愿承認自己和別的女生吃飯,也不愿意承認他曾經回去道歉…
這種作風可一點也不像奧斯卡呀。
寧榮榮嗤笑一聲,看了小舞一眼,“昨天晚上我回去,發現床上有被人睡過的痕跡,小舞還說有那里的烤腸味最重。你說你沒回去,那是誰弄臟了我的床?”
“我,我…”
聽到弄臟兩個字,就是奧斯卡沒有睡過,也感覺自己的心臟被從內部來了一發草撅之舞。
接著他突然就反應過來了,原本玉一樣的臉立刻被怒火染紅,“你說有人偷偷睡了你的床?”
唐三見奧斯卡的神情動作不似作偽,趕緊站在了奧斯卡和寧榮榮之間,“好了好了,奧斯卡昨天到底是不是在和別人一起吃飯,這太好查證了,他不會傻到撒這種謊。我們現在最好排查一下是不是有其他可疑的人盯上了榮榮,冒充奧斯卡進了學校。”
戴沐白點點頭,“我了解奧斯卡,他才不會干這種想道歉又跑走的事情。你們忘了凱隱是怎么形容他的嗎?”
小舞高舉右手搶答:“舔狗!”
奧斯卡:“…”
怎么被你們如此信任,我反而覺得更不舒服了呢!
“總之,”唐三看向戴沐白,“昨天誰是最后一個走的呢?”
戴沐白又指向朱竹清,“我走的時候只剩竹清和紅俊。”
唐三又看向朱竹清。
朱竹清點了點頭,“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找馬紅俊。他當時好像還在忙一些事情,所以讓我先走,所以他應該是最后一個離開的。”
還在氣頭上的奧斯卡立刻怒道:“那馬紅俊人呢?為什么不在就他不在?”
戴沐白給奧斯卡做了一個消消氣的手勢,“紅俊說他有點事,等會叫到號了,他直接去參加斗魂就行了。”
這樣一說,奧斯卡就更覺得可疑了。
“學校里有趙老師坐鎮,要是有外人進來,他會不知道嗎?”
奧斯卡的大腦在憤怒之下,展開了針對性的推理,“他恰恰是最后一個走的!不是他還會是誰?”
戴沐白回想了一下馬紅俊的性格,感覺不太可能,“奧斯卡,你別多想啊…”
“就是!”
所有人都沒想到,說這話的居然是寧榮榮,“不要沒有證據就隨便污蔑別人!我們回來的時候,那杯奶茶還是熱的呢!當時不在場的,只有你!紅…馬紅俊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呢!”
她看起來是那么的憤怒,好像被冤枉地是她爸爸一樣。
奧斯卡此刻也在氣頭上,“你為什么要替他說話啊!馬紅俊最擅長的不就是火嗎?奶茶是熱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寧榮榮聽他這么一說,居然低下頭想了想,好像的確有這個可能。
“難道說,真是紅俊買個我的奶茶?哎呀,我居然沒有喝完,全都給浪費了…”
想著想著,她潔白的臉居然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不是,我不明白!”
奧斯卡看見寧榮榮的反應,已經徹底蒙圈了,回頭望了望和他一樣瞠目結舌的眾人,大聲吼道,“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到底他媽的是怎么回事!”
說著話,他的肘部關節毫無征兆地增生出一截半米多長的骨刃出來,嚇了戴沐白和唐三一跳!
是精細加工才有的骨刃,而不是骨刺!
“奧斯卡你冷靜一點!”
戴沐白回頭看了一眼仍然沉浸在幻想里的寧榮榮,招了招手讓其他人過來,“說起來,從早上開始,寧榮榮就有些不對勁了吧,你們注意到了嗎?”
朱竹清和小舞點了點頭,而唐三壓根沒在意這些變化。
“什么意思?”奧斯卡劇烈的喘氣聲漸漸平穩,“什么不對勁?”
“就是,”朱竹清被小舞推了一把,只好沒好氣地說,“早上跑步的時候,寧榮榮好幾次都跟馬紅俊一起并排跑。反而是馬紅俊,好像不想靠近她的樣子…”
“這怎么可能?”
奧斯卡下意識就搖了搖頭,“榮榮昨天對我很失望這我知道,但一夜之間,就喜歡上了馬紅俊?她不給馬紅俊好臉色看多少次了,我親自勸都不管用!”
唐三摸著下巴點了點頭,“看來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在馬紅俊身上。”
“他在哪?”奧斯卡停了唐三的話深以為然,鼻翼微張,雙目泛紅,“馬紅俊在哪?”
“他今天第一個報名,單排剛剛結束。”
戴沐白看著奧斯卡好像隨時要爆發的樣子,下意識遠離了幾步,“所以你想見他,恐怕得等到雙排了…”
“等等,我想起來了。”
朱竹清忽然打斷道,“我昨天走之前去叫他的時候沒有敲門。他當時鬼鬼祟祟的,我一進去,他就用書把桌子上的東西蓋住了。”
“你的意思是他給寧榮榮下藥了?”
戴沐白皺了皺眉頭,馬紅俊雖然是個人渣,但再怎么也不會對兄弟的女人下手吧,“再說那種藥哪有對魂師有效的?”
“這倒也是。”朱竹清退了回去,感覺這個猜測也很不靠譜。
說實話,朱竹清也常常看不上馬紅俊,覺得那個人面目猥瑣心術不正,根本不配有一頭紅頭發。
所以心里面,她也更傾向于這件事跟馬紅俊有關。
“這件事你們就不要操心了,我一定會找馬紅俊問個清楚的!”
奧斯卡轉頭有些不安地看向寧榮榮,隨后又咬牙切齒道:“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都會把我的榮榮奪回來的!”
說完,他就直接坐在沙發上閉目沉思。
其余幾人聽他這樣說,各自皺著眉頭魂飛天外。
他們倒也不擔心奧斯卡會把馬紅俊怎么樣,畢竟他只是一個輔助系魂師,才訓練了幾天而已。
馬紅俊雖然手腳功夫爛得一塌糊涂,但畢竟是個強攻系,自保總是沒問題的。
于是乎,房間里每個人身上都聚集著一片低氣壓,而已經瑟縮到了墻角的娜娜,手里捧著水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就這樣,直到雙排開始的時候,李青先進來了。
他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指了指寧榮榮,“她的心智一片混亂,像是被什么東西給蒙蔽了。”
果然,大家的猜測驗證了,奧斯卡終于長松了一口氣。
榮榮并不是不愛我了。
而是被什么東西給控制了!
“是怎么回事?”李青還想追問來著。
但奧斯卡拉著他坐下,“你就別管了,這是屬于我們學院內部的私事,我們自己來解決。”
其余人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如果這件事真是馬紅俊做的,他們要是讓這事給傳出去了,以后還見不見人了。
“好吧。”
李青說著,但隨后就按住了奧斯卡的肩膀,“憤怒常常是無能為力的表現,別讓怒火遮蔽了你的雙眼。被怒火吞噬的人,即使能做到百步穿楊,也已經是個瞎子了。奧斯卡。”
這是李青第一次沒有叫奧斯卡軟蛋。
他感激地看了李青一眼,隨后又壓低眉毛,“我盡量。李青。我盡量。”
因為奧斯卡是最后一個報的名,所以直到李青和寧榮榮打完,才輪到他和馬紅俊的雙排。
就在他關門的瞬間,剛剛還勸誡他的李青——也就是本體進行變化的相赫,把大概5人份的憤怒裝進了奧斯卡的身體里。
他這么做,自然是因為前天莎斗跟他提過,奧斯卡曾經在半夜噩夢中突然爆發出骨刺將家具毀壞的事情。
按照電視劇漫畫和游戲的設定,能激發這種小宇宙,通常和失控的情緒有關。
而大多數游戲,都有一種叫做怒氣條的設定。
李青此時要做的,就是把奧斯卡的怒氣條給填滿,看看他到底能否重現之前的那一幕。
然而,如果他早來一會兒,看到剛剛奧斯卡因為憤怒從肘部彈出的兩條骨刃,恐怕就不會再多此一舉了。
不過那兩條骨刃,因為加工的比較精細,所以奧斯卡將他們斷開后收進魂導器里了,以后說不定會用到。
隨后,為了避免等會場上出現不可挽回的死傷場面,李青也借口離開了,隨后變回了原形,進入了觀眾席的內圈。
這里坐著的都是索托城的權貴,有人主動跟他打招呼,還把自己的女伴趕走給他讓位。
相赫沒有辦法,只好帶著歉意給那個可憐的女孩一對耳環魂導器,這才坐下來。
另一邊,紅色方入場口負責引選手入場的接待員,看到表情猙獰的奧斯卡,腿都開始抖了。
“和我一起斗魂的那個胖子呢?”
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馬紅俊的蹤跡,所以奧斯卡只能強忍著怒意,詢問那個接待員。
“已,已經進去了。”
可疑可疑可疑可疑!
馬紅俊顯然是害怕跟他獨處。
奧斯卡現在更加確定了,馬紅俊就是那個用不知名手段控制了榮榮的罪魁禍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馬紅俊!”
明明他還在場外,但全場的觀眾,都通過擴音裝置聽到了這一聲如同地獄中傳來的嚎叫,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靜悄悄地看著即將出現的人是誰。
然而,正在介紹的主持人就很尷尬了。
他拿著紙條,有點僵硬的念道:“呃,馬紅俊選手的隊友,武魂大香腸,今年14歲的31級嗯…輔助系魂尊,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確實是輔助系魂尊。他的名字是奧斯卡!說實話,能發出這樣吼聲的輔助系魂師,真是把我也給嚇到了呢。但是他為什么要吼隊友的名字呢…”
包廂里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戴沐白苦笑道,“我都嚇到了呢,估計這場斗魂有的玩了。”
連他們都是這樣了,臺上的馬紅俊早就懵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寧榮榮露餡了!我被發現了!
等奧斯卡邁著恐怖的步伐,眼睛里帶著冰冷又瘋狂的殺意上臺時,就連馬紅俊都害怕了。
他剛想說話,卻被主持人一句斗魂開始的宣言給打斷了!
隨著防護罩迅速合上,全場觀眾看到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奧斯卡從肩膀處抽出兩把骨質長劍,疾跑著朝著他的那個胖隊友沖去!
他們的對手,那兩個30級大魂師,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馬紅俊看到那當頭而來的兩把鋒利的骨質長劍,趕緊閃開,接著就瞠目結舌地發現,斗魂場堅固的地磚居然被奧斯卡直接劈碎開來!
“沃草!”
然而還沒等他的驚訝結束,奧斯卡雙劍在手,惡狠狠地對著馬紅俊的咽喉就是一記交叉橫掃!
場外的主持人都驚呆了,說話有些語無倫次,“額,根據資料,奧斯卡,這個,奧斯卡選手的第三魂技,能制作吃了以后能增生骨骼的香腸。所以,理論上來說,奧斯卡選手確實是個輔助系魂師,但是他為什么要先攻擊自己的隊友呢?這真是讓人困擾,但這并不違反斗魂場的規則…”
他還沒說完,觀眾席上立刻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歡呼。
原來馬紅俊躲避不及,脖子的側面被切出一道血痕。
與此同時,在包廂里的寧榮榮都急瘋了,她趕緊沖著其余人哭喊大叫:“快阻止那個神經病啊!他要把紅俊殺掉了!你們快點去阻止他啊!”
“把她打暈。”
朱竹清剛說完,唐三就已經用詭影迷蹤瞬間繞到了寧榮榮后面,一記手刀將其擊昏。
“如果這場斗魂結束,馬紅俊還活著,”小舞幫忙把寧榮榮橫著放在沙發上,“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了。”
朱竹清沒有說話,唐三則輕輕嘆了一口氣,顯然是贊同小舞的話。
“別這么說。”
戴沐白皺了皺眉頭,“紅俊今天不是一直躲著寧榮榮嗎,也許他只是不小心控制了她。總之,這件事即使是他干得,估計也是個誤會。畢竟他那么蠢…”
接著,他幾乎是為了說服自己一樣緩緩說道,“再說,紅俊是不會對兄弟的女人下手的。”
然而小舞撓撓頭,再發誅心之語:“如果如你所說,控制榮榮是個誤會,那他真正想要控制的人,又是誰呢?”
戴沐白不可置信地望著小舞,然后看了看神情突然變得嚴肅的朱竹清和唐三,最終只能悻悻回頭。
“胖子!你可不能對不起兄弟啊!”
場中,馬紅俊抹了一把脖子上的鮮血,雙眼瞳孔一縮,登時暴怒出聲,“奧斯卡你他媽瘋了?”
然而,和以往不同的是,因為他此時仍然被水銀飾帶影響著,沒有像往常一樣,因為憤怒而魂力爆發。
所以武魂附體后,馬紅俊只是普通的鳥形紅色武魂外衣,外邊裹著淡淡的火焰,并沒有以往那洶涌的暗紅色烈火。
“我瘋了?”奧斯卡站定,額頭上青筋暴起,說起話來更是生孩子般地咬牙切齒,“榮榮是怎么回事!”
馬紅俊望了一眼自己的手鏈,已經有11個珠子是亮的了。
不能撒謊。
所以馬紅俊不能說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他只能僵硬地解釋道:“那是個誤會,我沒有想過傷害你或者榮榮…”
“你還狡辯!”
奧斯卡已經暴怒到了極點,根本不相信馬紅俊的鬼話,雙手瞬間向空中拋出骨劍,騰出雙手將十指對準了馬紅俊,“十指彈穿!!!”
十顆指尖骨迅速瞄向了馬紅俊的各處關節,后者慌亂之間,只能用鳳凰火線無差別燃燒身前的一整片區域。
然而奧斯卡在發射完指尖骨的瞬間,就接住了從空中落下的兩把骨劍。
“那是…”包廂里的幾人看向朱竹清,奧斯卡接骨劍的動作,和凱隱簡直如出一轍。
“奧斯卡這是要干什么!”然而朱竹清的注意全在戰場上。
奧斯卡在接住了兩把骨劍的同時,居然朝著正在噴火的馬紅俊發起了正面沖擊!
接下來,馬紅俊看到的這個場面,將成為他一生的陰影!
他因為眼前的火焰,周遭的視野一片昏暗,根本沒有看到奧斯卡的動向。
直到一張被灼燒出血肉的臉穿過了火焰,那雙原本是金黃色的瞳孔,如今已經被密密麻麻的血絲包圍,正在如同傳說中惡鬼一般死死地盯著他!
奧斯卡全身的皮膚都被點燃,卻仍然高舉起手中的兩把被熏黑的骨劍:“死亡!這就是你傷害榮榮的代價!”
全場觀眾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了過來。
在這一刻,他們既興奮又害怕。
自從恩靜集團接手了大斗魂場之后,就刪除了死斗和賭斗的項目,更是嚴令禁止選手下殺手,否則直接移交武魂殿處理。
難道說,今天,終于要有人要把腦袋留在斗魂場中了嗎?
一旁的相赫剛想要上臺阻止悲劇發生,但一條長長的舌頭更快更迅速,居然跨過了十多米的距離,在馬紅俊即將被梟首的前一刻,巻住了他的腰,把他拉了過去!
奧斯卡的必殺一擊打空了,稍顯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全身燃燒著火焰,皮膚組織幾乎被徹底摧毀。然而與此同時,卻又有無數的骨骼裝甲正在慢慢出現在他裸露的血肉表面,熄滅了這些余火,覆蓋在他那焦黑的軀干上,最后只露出那兩雙瘋狂的眼睛。
他轉過頭,看著把馬紅俊救走的那兩個斗魂對手。
他抬起手右手被火焰完全染黑得骨劍,指向了那兩個嚴陣以待的選手,以及驚魂未定,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馬紅俊。
“今天,你們,全部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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