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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噩夢纏身奧斯卡

  奧斯卡發覺自己被十幾個拿著武器的人給包圍了。

  “你們這是想要干什么?”

  奧斯卡如臨大敵地增生出兩截手骨骨刺,將兩者交叉擋在身前。

  然而那些人沒有回答他,反而一個個雙眼射出猩紅的光芒,帶著猙獰的表情接二連三握著武器朝他沖過來!

  奧斯卡慌忙反擊,將將才用骨刺將其中一個人的短劍挑飛,卻被另一個人的大錘打中了脊背!

  “要糟!”

  他被打得一下跪趴在地上,然而還沒來得及起身,一雙胳膊卻從身后緊緊箍住了他的雙臂和身體,無論奧斯卡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看著面前帶著得逞笑容的家伙們慢慢迫近,奧斯卡全力發動了增生骨骼的力量,無數尖刺從肋骨開始增生,并向后瘋長!

  可惜,奧斯卡雖然聽到了背后之人被骨頭刺穿的聲音,但那雙手臂禁錮他的力量卻絲毫未減!他只像個小女孩一般瘋狂地用雙腳蹬著身后的大家伙,聲音愈發顫抖而尖利!

  “放開我!放開我啊!”

  然而那幾個人已經走到了奧斯卡的面前。

  為首之人比被抱起來的奧斯卡還要高兩個頭,雙眼發著詭異又恐怖的紅光,突然一把捏住了奧斯卡的下巴將其抬起!

  接著,他把奧斯卡的嘴掰開,又居高臨下地張開了自己的嘴巴,下一刻…

  無數的漆黑血液從那為首之人的口中瀉出,沿著奧斯卡的喉嚨直沖他的體內洶涌而去!

  “嗚哇哇哇!”

  奧斯卡大叫著從床上醒來,已經是一身冷汗,別說內褲,就連外面套著的睡褲都濕透了!

  他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這才確信自己是在做夢,而不是現實。

  此刻天還沒有大亮,只有微弱的光芒透過窗戶灑進來,整個世界看起來都是藍灰色的。

  奧斯卡深呼吸了幾次后,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右手朝著床頭柜探去,想要打開臺燈。

  然而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居然塞進了床頭柜側面的一個洞里。

  之前不存在的洞里。

  “搞什么啊?”

  他直接探過身子打開臺燈,接著就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

  只見從他睡覺的地方起,周圍幾平米以內,無論是床墊、墻壁還是床頭柜,都被扎出了大大小小的圓洞!

  木屑、羽毛和墻壁里的砂石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驚悚之間,有了簡單猜測的奧斯卡趕緊走到衛生間,打開燈后,背對著鏡子扭頭看向了自己的背部,發現果然如他所想,有不少紅腫的地方,那正是用過骨質增生的后遺癥。

  “怎么回事啊?這個技能不是只有半個小時時間嗎?”

  奧斯卡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肋骨,“現在都早上5點了,怎么還會有效果呢?”

  想到這里,奧斯卡的意念轉移到自己的右手骨上,集中魂力想要像吃過硬香腸一樣增生骨骼,但卻什么變化都沒有。

  所有的魂力都被肌肉細胞吸收了,整只手臂金燦燦一片,晶瑩剔透。

  “果然是失效才對啊。”

  嘴里咕囔著,奧斯卡轉過身子面朝鏡子,看到了自己臉上的淤青已經完全消失,胸口上打擊傷也早已痊愈的差不多了,只是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一些死氣沉沉,尤其是浪雙眼睛,有一點浮腫。

  是哭過的痕跡。

  不過,這部分就要從他昨晚的最后一部分訓練開始了。

  奧斯卡根本沒有做好準備,但那些蒙面人不由分說,把他帶到了大斗魂場地下,仿佛是監獄的地方。

  許多大貴族都有自己的地牢,用來關押那些還能榨取價值的敵人,昨天禮儀老師才講過這些事情。

  但他沒想到相赫作為一個普通商人,會有規模這么龐大的私人監獄。

  他被蒙面人帶著,路過了一個個由透明玻璃打造的小隔間。

  里面除了床,就只有一個沒有蓋子的金屬馬桶,那些人或坐或臥,每個人都凝神注視著從走廊里路過的奧斯卡,眼神充滿著渴望,幾乎狀若瘋狂,仿佛要爬出來吃掉他似的!

  這些犯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奧斯卡心想。

  其中有些家伙,還在向奧斯卡展示自己的四個或五個魂環。這些人拼命捶打圈禁他們的玻璃,但他們的一切攻擊仿佛都被某種透明的能量漣漪抵消,卻連聲音都沒傳出來!

  奧斯卡只能看到他們嘴巴張張合合齜牙咧嘴咬牙切齒,一看就知道是在破口大罵言出不遜,但卻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還有一些人,當著奧斯卡的面,用指甲挑破自己的手腕血管,用指頭在玻璃上寫字道:“跟我說話,求求你”。

  其中有一個人奧斯卡印象最深刻。

  那人見有人路過,突然從床上翻下來,作出一副要撞門越獄的模樣,然后就像頭瘋牛一般,把腦袋狠狠撞在了玻璃墻壁上,也許是用了魂力的關系,一時間紅白之物濺得四面玻璃到處都是,奧斯卡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然而給他帶路的蒙面人就站在一旁等他,什么話也不說,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奧斯卡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相赫偷偷研究出的機器人。

  等奧斯卡好不容易緩過來,蒙面人立刻轉頭就走,他只好跟在后面。

  他沒有提出任何問題,因為莎斗送他進來的時候就說過,蒙面人只負責帶他進去,帶他出來——如果他活下來的話。

  就這樣,兩人通過了足足七八十間玻璃房間,終于來到了這座監獄的空曠處。

  那里有一間巨大的正方形玻璃房子,有七八米高,十米多的邊長。

  房間的地板上扔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普通的刀劍,也有長桿的槍棍鉞戟,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字,一看造型就知道是非常兇殘的猙獰武器,讓奧斯卡有些不寒而栗。

  這里就是戰斗的地方嗎?

  蒙面人將奧斯卡送了進去后,拍了拍手,巨大的光源從頭頂落下,整片地方立刻明亮了起來。

  奧斯卡這才知道這座玻璃角斗場,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他所處的位置,是一座中空建筑的中心廣場上。

  四周是五層類似看臺的地方,此刻正有好多個關押犯人的玻璃房間正以奧斯卡無法理解的方式出現在這些看臺之上(實際上是通過預設軌道滑行過來的),一個接著一個,就仿佛大斗魂場高處的那些包廂。

  奧斯卡明白了,這些囚犯,他們是選手,也有可能是觀眾。

  這些觀眾似乎知道今天有好戲看,對著角斗場里的奧斯卡露出了各種奇怪的表情和動作,像是挑釁又像是在示好。

  其中還有幾個人一臉陶醉地望著奧斯卡,手卻在身下不斷聳動著,嚇得奧斯卡趕緊扭過頭,不敢再看故事的結局。

  這些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輕的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年長的甚至有專門的輪椅。

  之前相赫曾經跟奧斯卡說過,“你的對手都是一些罪有應得的家伙。”

  奧斯卡覺得相赫不會欺騙他。換句話說,這些看臺上的觀眾,有一個算一個,全是窮兇極惡罪大惡極,值得被處以死刑的家伙。

  你說那些小孩?

  奧斯卡原本生活在小鎮上,再清楚不過小孩的可怕了。

  那些街頭的流浪兒從小就開始互相欺壓,平時的話,靠著一起偷雞摸狗也能堪堪共存,但一旦要是餓極了,會毫不猶豫殺死其他流浪兒搶奪食物。

  而這些流浪兒的生死,無論是武魂殿還是城衛兵,都不怎么在意。

  畢竟流浪兒不上稅,不上稅,就意味著他們是城市的蛀蟲。大部分流浪兒都會死在小巷里,但活下來的部分,就會成為未來的罪犯,是平民生活的重大威脅之一。

  城市里要是有個別區域發生多起盜竊案件,城衛兵就會派出人馬清理周圍的不穩定因素,流浪兒就首當其中。

  這些孩子多半會被趕出城市,只有個別的身體稍微強壯一點,會被貴族領走當奴仆;長得好看的,會被衛兵賣到勾欄里,雖然聽起來下賤,但至少也算是有了生計。

  雖然知道是怎么個情況,但奧斯卡最不愿意對上的,就是孩子。

  然而,在控制室中看著一切的李青,感應到了奧斯卡的想法,不滿地撇了撇嘴。

  他對著最下層的一個房間抬了抬手,那個房間的正面玻璃,立刻被打開。

  里面的犯人,是一個長相姣好的女孩,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身材高挑。

  然而牢門被打開后,她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是直接從床上翻身下去,躲在距離正面出口最遠的角落里,仿佛以為這樣別人就看不見她了。

  那些犯人見到“被選中者”遲遲不愿意從玻璃房子里出來,全部騷動了起來,盡管聽不到聲音,但奧斯卡只是稍稍瞥了一眼他們群魔亂舞般的身影,就不敢再看了。

  人類的大腦天生就是為了處理有規律可循的事務。這種混亂的場面,奧斯卡根本難以承受。

  李青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這些犯人,當然是他通過情報組織收集位置和罪證后,親自或者派人抓來的。

  至于為什么留著不殺?

  第一點,相赫的第一被動——有請下一個天才魂師——雖然會分享被殺者的最強特性,但是相同特性會逐漸遞減。

  如今相赫捏死一個同級的魂尊,獲得的攻擊力特性只有個位數,聊勝于無。

  事實上,他理想中的敵人,要么得有特色,這樣獲得的特性當然會稀有一點。

  如果沒什么特色的話,也要至少比他的等級高出十五級,否則即使殺掉了也沒有什么收益。

  再說,現在殺死魂師大魂師金幣也只有不到20個,能買個啥?

  于是乎,相赫就在大斗魂場的地下,制造了這么一個大監獄。

  每天,情報部門都會從天斗帝國個各個城市送來犯人充實監獄。最多的時候,監獄里能裝下1200多個犯人。現在只有不到1000個。

  你問那些犯人去哪了?

  當然是為了培養像奧斯卡這樣不擅長戰斗的人,被消耗掉了啊。

  莎斗的所有徒弟,也就是日向白,以及當年那幾個被相赫從邪魂師手里救出來的流浪兒,都是從這里訓練出來的。

  第一層的兩百多個犯人,全都是沒有第一魂環的魂士。

  奧斯卡第一階段的所有敵人,都是從這一層當中選拔的。

  比如剛剛那個少女,之前是索托城一個小偷組織的小頭目。

  相赫發現她時,她才剛剛偷襲殺死了自己的一個“同事”。被相赫制服后,她又裝可憐想要伺機反殺,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家伙。

  把她作為奧斯卡的第一個生死對手,李青當然是想給奧斯卡一個教訓!

  于是他拿起話筒,通過廣場上的音響大聲通知道:“犯人1-210,10秒鐘內進入角斗場,否則當場抹殺!”

  那少女絕望的抬起頭,最終還是行尸走肉一般地從玻璃牢房里走出,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角斗場的入口。

  她進來的一瞬間,那玻璃門入口仿佛消失了一般突然不見蹤影。

  所有外界的聲音,都被隔絕在玻璃角斗場以外。

  如今只剩下奧斯卡和少女兩個人面面相覷。

  當然,角斗場中是有傳音陣的,每個房間里的犯人都能聽到里面的動靜。

  如果說奧斯卡的表情是緊張不安,那少女的表情就是驚駭欲絕了。

  她立刻梨花帶雨地跪在地上,對著奧斯卡磕起頭來。

  “求求你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她把頭磕得咚咚直響,奧斯卡滿臉蒙圈,這和他想象中的“死斗”可不太一樣。

  “你等等,你到底是因為什么事被抓到這里來的?”

  奧斯卡哪里受得了這個,雖然有意識地沒有靠近,但還是動了惻隱之心,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輕柔。

  也許是因為女孩磕頭時候的動作過于劇烈,等她停下時,囚服左邊的領子居然順著肩膀滑了下去,露出半個肩膀來。配上她那張頗具迷惑性的臉,和染血的額頭,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了。

  “有一個男人想要…想要對我用強,我失手把他殺掉了…”

  女孩一邊嚎啕大哭,一邊說出了俗套的劇情,“可是把我抓來的那個小孩,說什么也不肯相信我,就把我帶到這里來了!”

  奧斯卡定定地看著女孩頭上磕破皮肉流出鮮血的皮膚,絲毫沒有懷疑她的供詞。

  眼前這少女殺了人,相赫作為凱隱的“同僚”兼上司,看見這一幕把她抓來,似乎沒什么問題。

  但是她殺人是被迫的啊。

  奧斯卡心里也替這個女孩委屈,懷疑是不是相赫有點過于嚴厲了,難道非要等她被強暴了才能反抗嗎?

  “可是,可是把我送進來的人說,我必須殺掉其他人才能出去!”

  奧斯卡為難地看著女孩,“我也沒什么辦法啊…”

  女孩悲傷地低下頭,但眼底里卻閃過了一絲狡黠:果然,這個家伙是個沒什么經驗的新人啊。

  以往來這里“訓練”的人,也有不少死去的,大都是奧斯卡這樣的新人,說什么都信。

  想到這里,女孩眼中噙滿眼淚,眼中似乎突然充滿了希望,直視著奧斯卡問道:“已經很久沒有外人到這里來了,你跟這里的主人的關系一定很好吧?”

  說著話的同時,她的領子又往下掉了掉,露出了半個胸脯。

  奧斯卡的注意力剛有些分散,就立刻拉了回來,眼睛有些尷尬地瞥向一邊:“算是吧!”

  女孩本來想用曾經百試不爽的計策,趁著奧斯卡盯著她的巨大寶箱仔細觀看時動手,但沒想到奧斯卡這么快就回過神來。

  她只好將計就計地指著角斗場外的一個方向,“我們這里說得話外面都能聽到,典獄長每次角斗時,都會在那個地方觀看。如果你愿意幫我求求情,他們也許會考慮的…”

  說著女孩的表情突然深情起來,“如果我僥幸活過了今天,一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你的。”

  奧斯卡轉頭看了一眼控制室的位置,那里地勢很高,在所有“看臺”的最中間,的確像是這個監獄話事人所在的地方。

  他有些猶豫地看著女孩,“可是我也不確定他會聽我的話啊?”

  女孩抽抽噎噎地又給奧斯卡磕了個頭,“請你至少嘗試一下吧,如果還是不行…”

  她抬起頭,又作出了一個強顏歡笑的生硬表情,“我至少知道有一個人是在乎我死活的。哪怕你不得不殺了我,我也絕不會怨恨你的。”

  奧斯卡差點就被這個表情感動哭了,心中也決定要努力嘗試一番,如果不行,他就和這個女孩在這座決斗場里干耗著,看他們怎么辦。

  相赫總不至于派人把他干掉吧。

  于是,奧斯卡轉過身子,把臉對著控制臺的方向:“喂!這個女孩只是想要保護自己而已,你們能不能給相赫說,把她給…”

  突然,奧斯卡發覺,剛才那抽抽噎噎的聲音停止了!

  就連那女孩吸鼻子的聲音也不見了!

  下意識的,他立刻向左邊一躲,然后迅速轉過身來。

  他看到,那女孩居然手里握著一把匕首,躡手躡腳地站在他剛才身后的位置。

  “你…”奧斯卡驚駭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被欺騙的憤怒。

  然而那女孩看起來比他還憤怒:“該死!你為什么要轉過來!明明可以死得很痛快啊!”

  “你不要過來!我可是魂尊!”

  奧斯卡雖然驚怒交加,但還是沒有做好“死斗”的準備,身上黃紫紫三個魂環立刻浮現,想要借此威懾對方。

  “魂尊那又怎么樣!”女孩的表情異常猙獰,“我放棄殺你,難道我就不用死了嗎?”

  說完,她扔下暗殺用的匕首,拎起地上的一根狼牙棒,打量著奧斯卡手里的香腸武魂,眉頭一挑:“食物系武魂?”

  奧斯卡知道自己露餡了,剛想要念魂咒召喚出硬香腸,但對方已經握著狼牙棒沖上來了!

  “該死!”

  奧斯卡趕緊推翻了墻邊的兵器架,鋒利的長矛和鉞戟暫時阻止了女孩前進的步伐,也為奧斯卡爭取了機會。

  他立刻發動魂咒,將硬香腸塞入口中,咯嘣咯嘣地嚼了起來。

  然后,他盯著對方那幾乎瘋狂的眼睛,雙手掌根出伸出一對骨刺來。

  “這是我的第三魂技,你沒有勝算的。”奧斯卡說道。

  “我知道。”女孩獰笑了一聲,“接下來的事情,無非是你到底要怎么殺死我罷了。來吧,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奧斯卡臉色難看地說:“我不想殺你。”

  “就算我騙了你?”

  女孩挑起眉毛,“哦,我倒是忘了你是個輔助系魂師了。看你的樣子,是不是連只兔子都下不去手?”

  “可是這里是有規矩的,我們之中,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

  女孩頓了頓,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況且就算是我活下來,遲早也會被另一個人殺死的。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了你,我看你長得帥,被你這樣的家伙殺掉,至少臨死前我能看到一些好看的東西。”

  “我可以一直這樣不動手,難道他們會把我們一直關在里面嗎?”

  奧斯卡提議道,但身體沒有半點放松,時刻提防著對方可能會突然暴起。

  “你以為你是唯一一個想到這一點的人嗎?”

  女孩嗤笑一聲,無語地搖了搖頭,“上一個跟你有一樣想法的家伙,因為熬不住打了個盹,被他的對手干掉了。不要幻想了,如果你睡著了,我也會這樣做的。也許我會把你的尸體收藏起來,抱著一起睡覺也不一定呢。這里的生活很孤獨的。”

  奧斯卡僵硬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但也實在下不了手。

  女孩有些無奈地掐了掐睛明穴,然后仿佛做好了什么決定一般,將自己肩膀上滑下去的衣服整理好。

  “你是個好人,我一看就知道,我以前專門找你這樣的人下手。就算被你們當場抓住,多半也會塞給我一點小錢,然我去買點吃的。”

  女孩舉起手中的狼牙棒,奧斯卡以為對方準備拼死一搏,立刻將手中的骨刺交叉在胸前。

  “為了讓我死的痛快一點,也為了讓你下手簡單一點…”

  活還沒說完,女孩直接朝著奧斯卡發起了沖鋒!

  奧斯卡眼睛緊緊盯著那狼牙棒,雖然他也知道就算被砸中了,吃下硬香腸的他也只是輕傷而已,但能不挨打還是不想挨打。

  看著狼牙棒下落的軌跡,奧斯卡立刻挑起左手的骨刺,想要彈開對方的攻擊。

  然而,急速接近的女孩突然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然后手中高舉的狼牙棒忽然落下,整個人仿佛踩了油門的列車一樣撞向了奧斯卡那上挑的骨刺。

  下一刻,滾燙的鮮血濺落在奧斯卡的臉上,而后者雙目瞳孔緊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女孩已經徹底被奧斯卡的骨刺貫穿,鮮血不斷地從她的口中流出,“他媽的,真是…失策,我還…我還以為會…直接死掉呢…”

  “為,為什么?”

  奧斯卡不敢把骨刺拔出來,只好用另一只胳膊攬住少女的腰,防止她從骨刺上滑下去。

  “在這里…活著,比…死了還…還難受啊。上一次…見到…外人,已經是半…半年以前的事情了。”

  女孩臉上的血色飛快的流失,冷汗和嘴角的鮮血融合在一起向下滑落,還有因為疼痛而開閘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淌著,“而且,我…實在也…也不想回到那牢房里去…沒有人說話,好孤獨啊,就算…和你說了一會兒話,我都…覺得好快樂啊,所以我再也…不想回去那里了。”

  說著,女孩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突然抓住奧斯卡的大胳膊,兩只大眼睛病態地圓睜著,“請你給…給我一個痛快吧,我…感覺這樣下去,我…還得死…好久…求求你了…”

  奧斯卡也早就因為眼前的一切而淚流滿面,連忙點頭問道,“我該怎么做?”

  “嘿…你沒看過小說嗎…”女孩古怪地笑了一下,“切開…我的脖子,就可以快點死去了…”

  “好,好,我答應你。”奧斯卡稍微矮下身子,“我要把骨頭拔出來,有點疼,你稍微忍耐一下…”

  說完,貫穿女孩胸口的骨刺立刻被拔出來,第二波熱血噴在他的臉上。

  奧斯卡感覺自己的整個視野都變成了紅色,但女孩只是悶哼了一聲,隨后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

  斗羅世界的人生命力是很頑強的,即使這樣的創傷,也沒能短時間內殺死女孩。

  奧斯卡將骨刺脫落后,撿起旁邊地上的短劍,將劍架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他眼淚直流,動機很復雜,不只是悲傷這么簡單。他只是不明白,為什么說好的死斗,最終會變成一場自殺。

  “你不…不要再哭了,死的…明明是…我。”

  女孩把手指放在劍刃上,“我的名字叫…麥穗,要記得我,我可是你…你的第一次哦。”

  說完,她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把脖子抵在劍刃上狠狠一滑,第三波血漿甩在了奧斯卡的臉上,但仿佛直擊奧斯卡靈魂的巨錘,幾乎癱瘓了他的神志。

  雖然被切斷了氣管,但麥穗仍然臉色可怕地掙扎了半分鐘才死去,喉嚨發出的“嗬嗬”聲,似乎再控告這種死法一點都不愉快。

  而奧斯卡只是在一旁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似乎連自己的呼吸都給忘了。

  等麥穗的尸體停止抽搐以后,角斗場的玻璃門突然重新打開了,這意味著奧斯卡可以離開這里了。當然,他也可以繼續下一輪挑戰,就是迎接兩個魂士層次的對手。

  奧斯卡再也忍不住,低頭抱住麥穗還有余溫的尸體,撕裂一般地嚎啕大哭…

  這樣的哭聲,就連那些住在高層窮兇極惡的家伙們,也都不忍心再聽下去,紛紛捂住了耳朵。他們每個人都明白,為什么麥穗會選擇死亡。

  只有李青還在控制室里,開始設想明天奧斯卡到底會是什么樣的一種狀態。

  “一個莫名其妙的龍套,戲可真多啊…”

大熊貓文學    斗羅之我的武魂是Fa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