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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秋葉城的圖謀

  就算炎黃為了照顧弟子,送了一部分至純靈氣給水青陽,這么長時間過去,后者也該用完了。

  何況炎黃自己也要修煉,秦禾敢斷定,水青陽不可能為了留下三大弟子,犧牲自己的資源。

  水府,待客大廳內。

  穆勝男挺胸抬頭,伸手道:“按照文書規定,你需給我們九株聚靈樹,每月一株天材地寶,以及二十兩銀子,東西呢?”

  這話聽著就讓人咋舌,可知各城為了拉攏三大天才,付出了怎樣的資源,很多小城城主都比不上。

  光是聚靈樹一項,說出去都會驚掉人的下巴。所以天才雖好,但也要看你的廟夠不夠大,容不容得下對方。

  事實上,在了解過北城校尉的具體待遇后,穆勝男不認為水青陽拿得出來,今日上門,本就是為了羞辱這家伙。

  水青陽拿出一枚儲物戒,一邊端詳一邊道:“銀子沒問題,不過天材地寶我只有一株,能不能用其他東西換?”

  穆勝男冷冷笑起,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你準備拿什么換?”

  水青陽:“聚靈樹,我每人多給你們一株聚靈樹。以你們的修為,一株聚靈樹能用幾年,屆時用完了,我再給你們換,依舊是每人十株,如何?”

  穆勝男要飆出口的臟話,生生給堵在了喉嚨里。就連一直冷眼旁觀的顏平和鐘雪,此時都怔住了。

  毫不客氣地說,一株聚靈樹的價值,絕對遠遠勝過普通的天材地寶,對面這家伙瘋了不成?

  就見水青陽擺弄著手里的儲物戒,漫不經心道:“我水青陽一向說話算話,答應給你們的東西,哪怕我砸鍋賣鐵,也要給你們。

  之前的事,確實是我騙了你們,但我不會道歉。

  你們上當,只能說你們傻,有本事就好好干,爭取早點爬到我頭上,你們隨時可以對我頤指氣使。若沒那本事,就少發牢騷,明白了嗎?”

  這明顯帶著教訓口吻的話,聽得顏平三人面色數變。

  穆勝男最受不得氣,戳指怒喊:“姓水的,你還有理了?”

  水青陽一拍桌子,斷喝道:“穆勝男,你放肆!一而再直呼上官名諱,誰給你的膽子?仙朝不是你家,本校尉也不是你爹媽,欺負你怎么了?

  本校尉就是欺負你們這幫沒受過毒打的嫩苗,打一頓長記性,打兩頓知進退。你瞪什么眼,你豁得出去嗎?忍一忍尚有機會報復,若和我拼命,你狗屁都得不到,有本事過來試試!”

  一番連削代打,毫不留情的辱罵,可謂字字誅心,戳得穆勝男臉色漲紅,飽滿的胸脯不住起伏,可愣是回不了一句嘴,只能你個不停。

  倒是顏平,深吸一口氣,表情慢慢平靜下來,問道:“你的承諾當真?”

  水青陽手一甩,儲物戒中的三十株聚靈樹,分成三份,同時飄到了三大弟子的面前。

  “以你們在師門的地位,每人都有儲物戒吧,沒有我送你們一個,銀子自己去找許健領。還有事嗎?沒事就滾蛋。”水青陽揮揮手,頗為不耐煩的樣子。

  穆勝男快氣瘋了,可對方真拿出了十株聚靈樹,加上顏平和鐘雪沒有發作,反而平靜收下。

  見狀,穆勝男也只好憋著氣,不拿白不拿,只是心中卻發誓,遲早讓水青陽為今日的事付出代價。

  這時顏平開口道:“我的詛咒需要破解。”

  水青陽從容不迫:“最多七天,我定給你一個答復。”如此篤定的姿態,讓顏平最后一點希望也破滅了,深深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鐘雪無聲地跟在后面。穆勝男更是不假辭色,臨走時還重重哼了一聲。

  三個刺頭!

  端坐椅上的水青陽,眼中光芒玩味。既然到了他麾下,是龍就得盤著,是虎就得趴著,否則誰都這么囂張,他還怎么帶人。

  對付這種欠收拾的刺頭,他向來很有一套,以前沒少干過,腦子轉動間,很快便有了一個模糊方案。

  城主府內。

  “三人離開水府,沒有往這邊來?”按照秦禾的推斷,水青陽拿不出資源,顏平三人必定會上門告狀才對。

  “是,三人都回了北城執法監。”負責匯報的修士答道。

  秦禾皺起眉頭,有點搞不懂了…

  一座小城矗立在山川之旁,整座城池依山而建,道路盤繞,頗為奇美。

  城主府內,送走了報信使者后,虬髯大漢回到書房,總管在旁道:“城主,肖波幾人定是水青陽那廝殺的。”

  虬髯大漢臉色鐵青,他正是秋葉城主魏武商,悶聲道:“是又如何,州主府擺明了息事寧人,要保護那小子。

  從這次的事件看,那小子睚眥必報,心狠手辣,如今又當了州城校尉,大權在握,只怕逮到機會,就會對我們動手。”

  這么淺顯的道理,總管李福當然也明白,于是進言道:“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你有主意?”魏武商立刻轉頭,一臉的期待。

  李福瞇眼道:“各城的人不傻,肖波幾人是怎么回事,他們多半有猜測。我們不妨命人四處散播消息,編造水青陽與我城的恩怨,并暗示他會對城主下手。

  各城必會推波助瀾,等事情鬧大了,水青陽投鼠忌器之下,顧慮重重,絕不敢妄動我等。

  另外,今年去州主府述職時,城主不妨備下重禮,親自拜訪水青陽,必要時可表達愿為其驅策之意,最大程度軟化他。”

  前半段還好,聽到后半段,魏武商一臉不快:“怕就怕他得寸進尺,故意羞辱魏某!”

  李福撫須道:“區區羞辱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以城主之尊,只要放下臉面,必能哄住那小子,如此便爭取到了時間。

  明面上,我們唯他馬首是瞻,若他真來自秦家,說不定還因禍得福,傍上了一條大腿。

  若他還不肯放過我們,暗地里,我們自可偷偷調查那小子。老奴就不信,他在翠華城沒干過違法之事。

  等拿到證據,我們便掌握了主動,真到了萬不得已之時,自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無疑說到了魏武商的心坎里,一日不解除水青陽的威脅,他一日難安。

  不多時,北城校尉吳蓋也來了,聽聞李福的計策后,大為贊同。

  見狀,魏武商一握拳,惡狠狠道:“好,魏某就暫且做一回孫子,看那小子能張狂到幾時…”

  招人事件引發的風波,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歸于沉寂。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離奇卻有模有樣的消息,在白云州修行圈中愈傳愈烈,因為涉及到當紅人物,十分有市場。

  秦禾收到消息后,面色當即沉了下來:“魏武商打算干什么?”

  王雨德笑道:“應該是想讓水青陽忌憚。他是怕了,如今雙方實力不對等,害怕被報復,而且州主又站在了水青陽那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秦禾不屑一笑:“立刻派人去秋葉城,好好警告魏武商,讓他做該做的事。”

  誰料王雨德卻道:“州主,不如順其自然。水青陽那小子一向膽大包天,若我們出手,他必定底氣更足,到時只會肆無忌憚,反而不好處理。”

  思忖片刻,秦禾點點頭:“還是王伯考慮周到。對了,那天的事有眉目了嗎?”

  就在幾日之前,水青陽破解了顏平的詛咒,根據當天城門護衛的稟報,水青陽曾短暫出城。

  因此秦禾與王雨德都懷疑,水青陽是去見了炎黃,奈何城門搜查嚴厲,不好跟蹤,遺憾錯失了內幕。

  王雨德搖搖頭,嘆道:“老奴已命令許健,今后密切注意水青陽的動向,稍有異常,隨時匯報。”

  聞言,秦禾不置可否,往湖里撒了一把魚食…

  差不多的時候,水青陽亦得知了近日盛傳的消息,但他沒作任何表態,依舊每日辦差,修煉。

  修士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晃眼便是八個月。

  年關再次臨近,寒風朔朔,雪花紛揚。

  專屬空間內,水青陽退出修煉狀態。八個月時間,每日吸收大量的至純靈氣,令他的修為更進一步,距離采霞境后期越來越近了。

  之所以那么快,一方面得益于他突破極限的身體。另一方面,在這八個月間,水青陽又觀想出了獬豸符文,至純靈氣的濃度再增一截。

  可以說,哪怕是很多大家族,也沒有這種濃度的至純靈氣,對修煉的促進太大了。

  摘下琉璃面具,水青陽推門走出,入目一片素白,全城盡皆籠罩在風雪中,一盞盞琉璃宮燈搖晃閃爍,將白云城映得七彩流霞。

  縱是如此冰寒的晚間,因為修士的存在,城內依舊熱鬧,可聞喧囂聲。

  又是一年過去。

  水青陽慨然長嘆,默默思念著自己的妹妹,心中的愁緒無從排解。

  照這樣的修煉速度,只怕等他突破到道源境,有能力去無邊幻海尋找仙圣殿時,非要數十年不可,那時妹妹還在嗎?

  更別說就算突破到道源境,也未必能找到仙圣殿。所以去無邊幻海的時間,必須提前,等不到萬無一失。

  在院中站了許久,水青陽方壓下思緒,震落頭發和肩背上的雪,走出院子。沿途見到他的人,無不恭敬行禮。

  來到府門口,一行修士早已等候在此,旁邊是一駕馬車,由紅玉馬拖著。

  許健上前,替水青陽披上繡著裘毛的青色披風,另有兩位修士打開馬車門,放下踏腳的木凳,水青陽踩著上了馬車。

  關好車門,一行修士分列左右,許健親自駕馬,緩緩前往州主府。

  雖兩府只有一街之隔,但州城校尉就要有州城校尉的排場。當了八個多月,水青陽身上的氣勢無疑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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