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府城陳府。
陳遠坐在一張床上,雙眼禁閉,一呼一吸都長達十數息,如同睡著了一般。
片刻后,他忽然睜開了雙眼,長長吐了一口氣。
“看起來恢復的還行。”
體內,原本破損堵塞的筋脈在連續喝了一整天的大補藥湯之后,總算恢復了一些。
雖然說運行血煞訣依舊不是十分流暢,但總共可以運行對敵了,不像之前只能被動積蓄真氣,什么也干不了。
“明天可以托人去買一些藥材了。”
他默默想著,腦海中突然飄過入城時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陳玉離開時對自己充滿恨意的眼神。
雖然說是陳沭主動讓他女兒陪自己逛街,但陳遠覺得這個嬌蠻大小姐已經把自己記恨上了。
這看起來有些不合理,但現實的確是這樣,前世的那些網絡公主就是老是看不慣這,看不慣那的,總覺得世界得圍繞她轉。
“不過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探尋詭異的消息得抓緊開始了。”
陳遠從沒忘記系統的倒計時,雖然看起來還是兩百天,似乎時間很充裕。
但詭異事件可不是時時都能碰上的,特別是還得找自己能應付過來的,這幾率就更低了。
躺倒床上,陳遠剛想休息,胸口卻莫名傳來一陣刺痛感。
“怎么回事?”
陳遠微微皺眉,這刺痛感不是很重,過了一會后又默默消失了。
他脫下衣服,臉色瞬間大變。
一只血紅色的蜘蛛緊緊貼合著他的胸口,腹部則是一張詭異的人臉,雙眼空洞,嘴巴大張,似乎十分痛苦。
“這是什么東西?!”
陳遠臉色難看,身上抓向人面蜘蛛,卻發現這蜘蛛似乎和他的皮膚已經融為了一提,根本抓不下來。
而且無論他怎么使勁,蜘蛛依舊沒有一絲動彈的跡象,如同死物一般。
陳遠仔細地觀察著這只人面蜘蛛,當對上那張痛苦的人臉的空洞眼神時,一陣熟悉的凄厲哭聲突然回想在耳邊。
“那個嬰兒!”
熟悉的聲音讓他瞬間記起了首陽山的血色嬰兒。
“真的陰魂不散!”
陳遠冷哼一聲,他心念一動,系統面板頓時浮現在眼前。
最下方赫然出現了一行新的小字。
血嬰的注視:被注視者最后的歸宿便是死亡(被注視者會在身上形成一只人面蜘蛛,為血嬰提供坐標指引,無法解除)
‘“該死!居然是標記!”
陳遠臉色難看,按照系統所說,這個人面蜘蛛是那個血色嬰兒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標記。
如果說那個嬰兒找上門來,他可不知道府城有沒有強者能抵擋的住。
“得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陳遠低頭思考者,腦海中卻不有自主的回憶起臨川縣的樊方。
他好像說過自己是隸屬于一個名叫緝陰司的朝廷部門。
陳遠目光一閃,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你覺得那個陳遠怎么樣?”
陳府中,一間裝設奢華的房間中,陳沭穿著一身紫色睡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朝旁邊的巍山問道。
“臉色蒼白,腳步浮虛,看起來氣血有著嚴重的虧空,不是身受重傷,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巍山回憶了片刻,開口說道。
“身受重傷?趕個路罷了,那陳遠有什么傷好受的?看來真的是個紈绔,長期沉迷酒色,難怪那時候對玉兒這么關注。”
陳沭眉頭微蹙,低沉說道。
“主家怎么會輪到這么個人來當族長,老族長原先突染重疾死亡,看來也是有著蹊蹺啊。”
“家主,如果那陳遠想要掌控陳家,該怎么辦?”
巍山詢問道。
“到時候再說吧,他是族長,按家規來說的確是應該把分家交給他。”
陳沭深吸一口氣,平靜說道,只是不斷轉動的眼珠卻暗示了他的內心的不鎮定。
“對了,玉兒呢?”
他喝了一口茶水,順道問起了陳玉。
“小姐出門了,說是去月花樓賞月。”
巍山說道。
“賞月?今天明明是個大陰天,有個毛線月亮?我看她賞月是假,恐怕是想參加任家那小子的詩會吧。”
陳沭聞言冷笑一聲,一眼就看穿了陳玉拙劣的謊言。
巍山也是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他也知道小姐說的是謊話,只是她非要出來他也攔不住啊。
“唉。”
陳沭嘆了口氣。
“任家跟我們陳家差不多,在府城也算是個大的世家了,那任小子作為任老頭的大兒子,長得的確英俊瀟灑,卓爾不凡,跟玉兒的確十分般配。
可惜那任元沾花惹草,聽說身邊已經有好幾個女子跟他有染,玉兒對他如此癡迷,我怕到時候會出現什么問題啊。”
他擔心的說道。
“家主放心,我早已派了不少人手暗中保護小姐,只要那任元有所不軌,倒時候可就…”
巍山面色肅然,隨后詭異一笑。
“那就好。”
陳沭頓時安心了不少。
城南,月花樓。
一塊金色的招牌懸掛在月花樓的大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蒼勁有力的寫在上面。
露天的頂樓之上,一大片五彩繽紛渲染奪目的奇花異草擺放在地面上,十數個舉止優雅衣衫繁華的公子小姐正有說有笑的拿著一只只寫滿了詩句的燈籠,互相欣賞。
靠邊,一位身穿墨黑長衫的俊秀男子拿著一柄折扇,正默默的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
“少爺,陳家的陳沭今天去東城門迎接了一群人。”
旁邊一個容貌美麗的侍女低頭恭敬的說道。
“哦,是誰能讓陳沭前去迎接?”
男子聞言轉過頭來,露出一幅翩然俊雅的面孔。
“聽陳玉小姐說是陳家主家的族長等人。”侍女回道。
“主家?族長?”
男子頓時有些感興趣。
“陳家居然還有一個主家,這是我沒想到的,那族長時怎么樣的?”
“聽陳玉小姐說是一個可惡,惡心,好色的流氓小白臉。”
侍女認真的把陳玉的話復述了一遍。
“這…”男子頓時有些無語。
“少爺,現在陳家情況不明,我們還要對陳家出手嗎?”
侍女低聲詢問道。
“這個啊?自然是選擇繼續嘍,你覺得那個什么族長比得過你的少爺嗎?”
男子笑了笑,勾住侍女的臉龐輕輕吹了氣,羞的侍女臉色通紅。
“少爺,不要這樣嘛~”
男子頓時大笑了出來,放開了侍女的臉龐,只是眼神從一開始都是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