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柳紅煙終于肯飛過來了。
面上捎有幾分驚嘆,以及隊友團滅對手之后,偷偷起身舔包的小快樂。
“嘖嘖嘖,一份兩份三四份,落入口中都不見!!”
張遠自然不可能將天雷能量液送出去。
雖然是同一個小隊的,對這姑娘不出力,鐵定是拿不到好東西的。
但他也不吝嗇,指著下方的大尸體道:
“那些個能量液我都拿了,畢竟是隊友,這些個尸體送給你,也是個好玩意來著。”
“這些尸體...咳咳咳,他們體內的精華雖然不在,但是,那些武器可都到了靈階水準,若是不嫌棄,你就拿去玩吧!”
柳紅煙面上的快樂一滯。
她是沒想過要得到什么的,但張遠不說還好,一說,她就有些抓狂了。
東西都順走了,僅剩尸體,能有什么價值?
張遠似乎能看清她的想法。
他落到先前那個重錘巨獸的小臂之上,蹲下身子,在其手腕關節敲了敲。
“咚咚!”
“嗒嗒!”
一個是偏脆的聲音,一個十分篤實。
顯然,重錘雖然和雷霆巨獸連接在一起,但其密度,不知道是這家伙骨干的多少倍。
一擊都沒有被砸中過的張遠挺難得到真實感受的。
但就方才托住那一錘一斧的瞬間,他便是篤定,這玩意要是落在了任何一個不是鍛體的人的身上。
效果決計炸裂!
“這是個好東西。”
張遠屈指一劃,掐著手臂和錘柄的分隔處,將雷霆巨獸和它的武器分離了出來。
“轟!”
重重的一拳落下,地面猛然炸開。
然而這錘,哪怕是錘把受力,竟都是連一絲龜裂的痕跡都沒有。
“這?”
柳紅煙方想要吐槽,但她可是知曉了張遠肉身力量的。
這家伙一拳落下,恐怕靈器都要碎開。
骨錘,竟然能承受得住?
看著張遠拿起骨錘,便是跳上虛空肆意揮灑。
那呼嘯的風聲吹得她青絲飛揚,衣衫簌簌,可想而知,這玩意攻擊力有多可怕。
“確實是好東西。”
柳紅煙只高興了不到一秒,便是落寞了下來。
但這錘子,估摸著也就只有張遠能這樣舉重若輕的揮舞吧?
“試試?”
虛空之上,張遠儼然看到了柳紅煙眸中的艷羨。
他樂呵呵的一笑,便是將手上的大錘子丟了過去。
“哈?”
柳紅煙看著那龐然大物往自己頭頂的方向砸來,瞳孔都放大了。
“我…”
這觸不及防的偷襲,令得她哪怕想要第一時間飛開,都是來不及了。
重錘的錘口對著她,就像是天柱傾倒了一般,連地面都被遮蔽得黑暗。
“能行嗎?”
張遠有些擔憂,但壓下出手的沖動。
他不信柳紅煙只有這點能耐,會被一錘砸死。
果不其然。
“感知”之下,這姑娘一個抬眸,那雙天道之眼仿若活了過來一般,流光溢彩,星色熠熠。
深藏于眸底的一系星河仿若在瞬間爆開了無盡的能量,張遠這一刻驀然感覺到了,似乎連虛空都微微停滯了一下。
“錯覺?”
不過有系統在,信息欄告訴他,這不是錯覺。
方才,整片時空,真的被定住了!
這姑娘,眸中的力量,竟然可以影響時空?
張遠心底一片駭然。
柳紅煙悄露的這一手,連其他的能力都不曾出現,開眸就是時空禁錮?這就是這片大陸的天才?開局就這么囂張?
骨錘落地,煙塵漫天。
大地都是直接裂了開來。
“張遠!”
還在驚愕之時,柳紅煙慍怒的叫喚已經在地上傳來了。
他眸子一遛彎,直接便是樂得失笑出聲。
只見即便是跑向了一側,避開了攻擊的柳紅煙,也是在這一砸之下,被塵沙濺得滿身。
要不是及時用靈元護住,恐怕衣物之內,都是可以抖出來東西了。
“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呵呵。”
張遠急忙落地,目光轉向那骨錘,轉移話題道:“既然你拿不了這東西…我拿?”
“哼!”
像是沒看到這姑娘嗔怒的面色一般,張遠直接將“哼”當做“嗯”給理解了。
“那多不好意思呀,畢竟已經先拿了那么多的能量液,再把這所有的武器都收走,不厚道呀!”
“都是隊友,你多少拿一點?”
張遠再拎起了骨錘,作勢便要扔。
柳紅煙當即嚇了一大跳,連忙閃身避開,一身靈元鼓蕩,如臨大敵。
“咳咳,開個玩笑,我又不會真的扔。”
柳紅煙:“…”
張遠,人類之敵!
“真不要?”
張遠真覺著不好意思了。
他是真的想要分享快樂。
“不需要!”
柳紅煙悶聲悶氣。
“拿一只吧,當做紀念品,就當是我送你的。”
“我不要!”
“你可以拿去換錢…”
“我有錢!”
好家伙!
張遠被這賭氣的姑娘給樂到了。
什么叫油鹽不進?
這就叫油鹽不進!
連送上門的寶物都不要,果然是腦子有病!
他樂呵呵的擺手,“不要拉倒。”
說罷,便是將這玩意丟到了元府,繼而屁顛屁顛跑向了另一頭雷霆巨獸,開始割尸收寶之路。
柳紅煙氣得發抖。
怎么要張遠的東西,她也被噎得發慌。
不要,也是如此的難受?
“過來幫忙呀?”
張遠在一側吆喝著:“你不要的話,也辛苦一下,幫我割個手腕唄?這也太多了,四十多頭。”
柳紅煙屏住心氣,緩緩舒開。
不理這人,不理這人…
連話,也不能回。
“過來呀!”
“老是干瞪眼不好吧,過來做下運動也可以吧?”
又是一聲重物咋地的聲音,張遠忙得忘乎所以 這玩意對于他們這種境界,基本沒什么用,雷霆巨獸的武器雖然有點用處,但是實在是過于沉重。
不多,只要帶出去,然后回爐重造,便可成為新的靈器,問題是,這些東西,柳紅煙真心不缺啊!
柳紅煙半點動腳的都沒有。
換做別人,她哪怕什么都不要,都會上去幫忙。
但張遠…
呵呵!
“你這沒有游戲體驗呀,都進來秘境了,全程就看?”
“架也不打,包也不舔,全程只用眼睛?”
“知不知道,這樣容易用眼疲勞啊?”
用眼疲勞?
柳紅煙眼角狂抽。
她自覺好脾氣的人,這一刻都差點回頭對罵了。
然而剛勸住自己,后頭的聲音就又過來了。
“我跟你說,類似你這樣子的能力,不要亂開。”
“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姓宇,眼睛里有勾玉,也是很厲害的。”
“但是用眼過度,就會流血,最后還要雙目失明的那種,你悠著點。”
“對了,這眼睛流血了不可怕,要是最后影響自己啊,還動不動就將自己的家族給滅了,那真是太可怕了!”
柳紅煙再也繃不住了。
氣得發抖的身子猛然一回,就要說點什么,豁然看到張遠一臉驚悚的看著自己。
“你看什么?”她愣了一下。
“不是看你。”
張遠顫顫巍巍得伸出了手指,指著她的后方:“你背后!你背后…有東西。”
“呵,又想騙我?”
“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雷霆巨獸?”
饒是張遠,在面臨這般獸潮的情況下,都有些心慌了。
他自恃火力全開之下,只要不被巔峰靈階先手,確實是有一戰之力的。
但古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
目前這種情況,恐怕連四千、四萬的手都不止。
如此情境之下,要是還想著如何獲取一波天雷能量液的話,張遠覺著他的腦子一定是進水了。
柳紅煙同樣眸色微微慌亂。
以她目前的修為境界,近戰的話,一頭雷霆巨獸可能都可以將之撂翻。
這一波獸潮過后,恐怕連尸體碎片,都難以找到了。
“所以,是方才的戰斗波動太大,吸引到了這些家伙?”
“不。”
張遠當即否定。
要說戰斗聲音大,兩批雷霆巨獸對轟的時候,戰斗聲音比他入場后大了還不知道多少倍。
相反的,張遠一進場,戰斗就光速解決了。
所以這波雷霆巨獸,絕不可能是被戰斗吸引來的。
退一萬步說,再吸引,也不可能吸引來如此之多吧!
“有古怪。”
張遠第一個反應是中計了。
但又一想,大家都是隨即傳送,且白窟才剛剛開始,不可能有人用計。
那么,或許這群雷霆巨獸的目的,不是自己二人,而是其他?
“跑!”
解不開的謎暫且放下。
不管三七二十一,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張遠說著,就要飛身而起。
柳紅煙卻是面帶苦笑。
“跑得掉嗎?”
她美目凄楚的望著轉瞬間便逼近了的獸潮。
按照這般氣勢推進,恐怕唯有巔峰靈階來了,才有可能在這等速度下跑開吧?
“能。”
張遠定定的望著柳紅煙,堅決道。
他有閃現,有幽靈疾步,是完全有可能側著獸潮前進的方向,逃出生天的。
柳紅煙一下子眸色又有了希冀。
沒等她開口,張遠就知道這姑娘誤會了。
“我能。”
他補充道,“但可能帶不了你。”
柳紅煙美目瞬間瞪得滾圓。
都什么時候了,這家伙,還有興致開玩笑?
張遠真的是實話實說。
但此刻要他放下這姑娘一個人逃生,說實在話,良心上過不去。
而且,柳紅煙漂亮歸漂亮,但是頂多算個備用糧食,更何況,張遠在秘境之中發現了這么多的雷霆巨獸,已經不太在乎柳紅煙這等初位靈階的血肉了。
雖然說吧,組隊也是一個隨口的邀請。
但做人的原則張遠還是有的。
“送進洞天?”
張遠皺起了眉。
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元府一旦亮出他在這姑娘面前的最后一層保障便是沒有了。
柳紅煙不可怕。
可怕的是稷下學宮的其他人。
至少在別人看來,就是如此。
“飛?”
張遠仰頭看向了天空。
雷霆巨獸能飛嗎?
光看方才那兩撥互相掐架的雷霆巨獸好似是不行的。
如此的話自己二人飛起來,豈不就立于不敗之地了?
柳紅煙直接搖頭。
她還沒開口說話,張遠已經從那漫天的煙塵中,看到了飛舞著的白色。
“長著翅膀的雷霆巨獸?”
張遠頭疼了。
柳紅煙苦澀點頭:“翅膀,便是這類雷霆巨獸的武器。”
“下地呢?”
“地下!”
二人突然不約而同眼睛一亮。
上天不行下地的門路,似乎可以?
張遠見到柳紅煙也是這般想法頓時明白了可能不存在有如此龐大體型,還可以鉆地的雷霆巨獸。
這么來講的話只要潛入地底夠深,用靈元保護好自己應該是可以度過這一波獸潮的來襲的。
想到就做。
“撐一下!”
張遠吩咐了一句立馬使用土遁。
“喝!!”
本以為土遁飛很順利,但是此地的全是巖石,而且都是被天雷劈過,差點晶化的巖石,張遠的土遁術竟然沒什么暖用。
“純粹的土遁術沒有用的話,那么這樣了?”
既然土元素被天雷包裹,張遠二話不說,將身體布滿純粹的雷劫之力,隨后用腳狠狠一踩。
“轟!”
幾乎同一時間,地面直接被震開了一個幾丈有余的坑洞。
“這…”
柳紅煙瞬間迷茫了。
這么大一個坑洞,是想要把雷霆巨獸給坑下來一起睡覺嗎?
“咳咳,抱歉,出了點意外。”
果然,隨著張遠的控制,不是如此簡單的嘗試,便可以成功的。
而類似這種單點傷害,可能越是到后面,越難壓縮。
但此刻…
“管不了那么多了。”
張遠擺擺手,勘測了一下這一擊打出來的深度。
這寬度不盡人意,深度還是可以的。
在蓄力之下,幾十丈應該是有。
越往下走,寬度越小。
顯然這一擊,給打成了個錐形。
“先躲進去吧,我在布置一下。”
張遠道了一聲,先行往下方跳。
獸潮這般推進,決計是不可能有誰會停下來說想要挖洞的。
哪怕前面的想停,后面那些個緊跟著的,也不會給機會。
或者說,想給也不敢給。
在這等情景之下,獸潮一起,便是止不住了。
一旦誰跑得慢了,估摸著都是被同類踐踏而死的后果。
所以只要頂得住上方傳來的壓力,自己二人,便能扛過這般攻勢。
“嗖!”
一道輕飄飄的身影落在身側。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