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碼頭,此時已近黃昏。
維克本想著這么晚,估計很難搭到船了。
結果正好有一艘要去一心道場運送糧食的商船要走。
有貝利開道,船主又看他們大包小包不像是海賊,只以為是旅人。
幾人順利登船。
一路風平浪靜,也沒有遇到海賊。
哥亞王國這一條航線十分安全。
因為是世界政府加盟國的原因,海賊們很少光顧。
到達霜月村后,維克很快和在碼頭休息的水手聊得一片火熱。
也向周圍的水手打聽了一心道場。
一心道場在本地的名聲很好。
而且道場的主人耕四郎確實也有真才實學。
在這海賊橫行的世界里,村子里有這樣一處道場,村民們都能安心許多。
大家也都發自內心地感激和敬仰著耕四郎。
也有不少人把自己的孩子送往一心道場求學,從外地慕名而來的也不在少數。
因為一心道場的主人耕四郎不但有真才實學,而且收費極低。
普通家庭也能負擔。
如果遇到實在窮苦的人家,孩子學習又十分刻苦努力,且有一定天賦。
他還會提供住宿和食物,只不過需要閑暇時幫忙干些活而已。
耕四郎是本地的大地主,一心道場位于霜月村不遠處,周圍有連連綿綿的水田。
這些水田大多數都是一心道場的財產,每年都能出產大量的糧食。
維克有些奇怪的地方也在于此。
維克本以為那艘商船是來收購一心道場的糧食,結果竟然是運送糧食到一心道場,而且每月都送。
耕四郎自己的土地,每年都能出產大量的糧食,而他還在周圍大量收購。
他想要做什么?
想到耕四郎和革命軍不清不楚的瓜葛,維克心中隱隱有些猜想。
不過他心中并不擔憂,既然耕四郎這么多年來從未露出馬腳,說明政府對一心道場根本從未注意過。
而自己等人也只是在此修煉而已。
至少在索隆出海之前這里一切都將風平浪靜。
維克幾人也不在村子里多做停留,跟隨商船老板一起去了一心道場。
一心道場位于霜月村外一座低矮的小山丘上,被周圍連綿的田地包裹著。
山丘上是一座座錯落有致的房屋,全部都是日式庭院的結構,清雅別致。
在中間位置,有一座非常大的庭院,是室外演武場,有許多纏著麻神的木樁。
平常室外訓練講課都在此處。
此時那里正隱隱傳來陣陣呼號聲。
維克一行人到來之后,在一位弟子的引領下進入道場。
幾人穿過演武場來到一間大屋內,那里還有兩個想要報名的小孩跟著各自的家長在一邊旁觀。
這是一個室內訓練場,一群小孩子正穿著墨綠色的訓練服做基礎的揮劍動作練習。
他們每喊一聲就會揮出一劍,屋內顯得十分熱鬧,又有序。
弗瑞從進來之后就興致勃勃地左看右看。
上方中間位置正坐著一個男子,看著有三十余歲,應該就是耕四郎無疑了。
他眉目十分柔和,留著長長的黑色直發,扎成馬尾垂在腦后。
帶著一副圓片眼鏡,眼睛笑瞇瞇的,穿著灰色的和服。
神態慈和又平靜的看著下方訓練的孩子。
此時見到有人要來報名,耕四郎也沒有起身。
只是朝幾人這邊微微點頭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便繼續仔細地觀看下面孩子們的訓練動作。
耕四郎旁邊坐著一人,應該是他的助手,瞧著四十歲左右。
留著黑色中短發,整齊地梳在腦后,前額有一小縷垂下。
面容方正威嚴,有些瘦削。
眼神銳利,兩撇濃眉,唇上留著些許胡茬,成熟風雅。
他穿著一身深藍色和服,外面套有深灰色直墜外套。
看到有人要來報名,微笑著起身走過來。
他笑容十分和善,見幾人專心看場中的訓練,并沒有馬上出聲,而是在幾人身旁略微站了一會兒。
見幾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到來回過神來,這才開口詢問道:
“幾位是想加入一心道場嗎?我是一心道場耕四郎師傅的助理,你們叫我秀實就可以了。”
他與兩位小孩分別對視了一眼,抬頭看向兩位小孩的家長和維克四人。
“現在正在前面幫助大家訓練的也是我們道場的弟子。他小時候就加入了道場學習,成年后就留在道場工作了,很認真負責。”
幾人都聽得很認真。
“平常普通訓練都是由我監督,他執行的,耕四郎老師也會時常來觀看。至于耕四郎老師的劍道講課,則由大多數學員的進度來決定。”
場中正有一個面容嚴肅的大胡子,他應該就是負責訓練的老師。
他黑色短發,留著茂密的絡腮胡,穿著和學員一樣的墨綠色無袖訓練服,手中拿著竹刀。
此時正在場中來回走動,口中喊著節拍,不時糾正著一眾學員錯誤的動作。
雖說場中都是些十歲以下的小孩子,但秀實對維克幾人的年齡并沒有什么疑問。
一心道場也有一些成年的學員,只不過他們不常在道場訓練。
偶爾耕四郎公開講課時,他們會趕來聆聽教導。
那兩位小孩的家長有些猶豫不決,助理見狀,見怪不怪。
他繼續溫聲開口道:
“如果還沒有下定決心的話,我們道場都是可以免費觀摩一天的。還可以讓孩子握劍試試,感受劍道的樂趣。”
維克聽了,心中有些古怪。
一心道場真的非常人性化呀,怎么弄的跟前世的興趣班似的,還整一個免費試聽一天。
他們就是沖一心道場來的,當然不會像那些村民那樣猶豫。
維克十分客氣地說:
“不用了,秀實先生,我們兄弟四人就是聽聞了一心道場的威名,和耕四郎老師的名聲,特意來此地求學的。”
助理秀實聞言,先是禮貌地請另外幾人繼續觀看,自己失陪一會兒。
帶著維克幾人前去辦理報名手續,交納學費。
手續辦完后,維克婉拒了秀實先生邀請他們暫時住在一心道場的好意。
維克身上的秘密太多,他可不敢住在耕四郎的眼皮子底下。
走出一心道場,弗瑞憋了許久,終于有些憋不住了,質疑道:
“那個耕四郎真的有哥哥你說的那么厲害嗎?他看著太沒有氣勢了吧,倒是他身邊那個大叔更有劍士的威嚴。”
阿金雖然沒有出言附和,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十分贊同。
巴里特也有些疑惑。
“會不會認錯人了,那個大叔也是助手之一?”
維克只笑著說:“那個人應該就是耕四郎了。至于他有沒有那么厲害,我們學學看不就知道了嗎,反正也沒有多少錢。你們還不如想想接下來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