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心馳神往,心潮澎湃,自然是好好好一通了。
但維克卻沒有就此打住。
他依舊笑瞇瞇的。
“那你們知道普通的海賊是怎么樣的嗎?”
幾人都皺了皺眉,估計是想起鯊魚海賊團了。
弗瑞還瞥了阿金一眼,阿金沒理他。
維克語氣淡淡的。
“這世界上有很多比海賊更安全更輕松的工作,但是人們為什么還要選擇當海賊?”
沒等有人答話就自顧自接上。
“有很多人是因為年輕,熱血上頭。有人是因為沒有本事或者受人迫害。還有人則純粹是為了不勞而獲。”
他看著陷入沉思的三人,語氣依舊平穩,一個個問題連珠炮一般砸在幾人心上。
“那我們為什么要當海賊?為了過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為了和海軍玩貓捉老鼠的游戲還要面對賞金獵人的刀鋒?為了拿小命過驚險刺激朝不保夕的日子?”
維克的話語中滿含諷刺,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普通海賊是什么樣的呢?瞧瞧鯊魚海賊團,他們的船長還有賞金在身,手下像我們現在這種實力的小嘍啰要多少有多少,還要幾個實力強大的干部。結果呢?”
維克輕輕嗤笑一聲,臉上充滿嘲諷。
“也許運氣好,在劫掠過后,還能大吃一頓,喝上一頓美酒,再拿一點被船長和干部分去大頭的戰利品。運氣不好,剛剛攻破一個村子,你還來不及傷感同伴的死去,搜刮應得的戰利品,海軍的大炮已經尾隨而至。”
這些都是幾人親身經歷過的事,自然很容易帶入。
巴里特和弗瑞也還罷了。
阿金作為被追逐的一員,可是深有感觸。
此時蹙著眉,回憶起了在海賊船上不那么美妙的經歷。
三人聽得心里都沉甸甸的。
維克卻不給他們喘口氣的機會。
“呵呵,運氣不好甚至都來不及上船就要被困在島上殺死。運氣要是好一點,趕上了船,那更慘。補給已經所剩無幾,后面的追兵還沒有擺脫,脾氣暴躁的干部還有可能拿你撒氣。”
維克溫柔地一笑,幾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慘的。要是很不幸,遇上一個狠毒絕情的船長,要乘小船自己逃跑。而你卻不幸成為了吸引視線的炮灰里的一員,那你就會體會到等死的滋味,生不如死。”
他似乎還嫌不夠,又補上一句。
“就是死了,你辛苦攢的錢也都會便宜了敵人。”
阿金此時臉色晦暗,想起那天的經歷,臉上陰晴不定。
自己可不就是那倒霉鬼中的倒霉鬼,不幸中的不幸。
不但船長狠毒絕情,投靠的人的靠不住,關鍵時候拿自己祭旗。
維克不知道他無意中說中了阿金的遭遇,還在兀自給眾人洗腦。
“什么事都要講究得失的。我們做了海賊,就要有隨時丟掉性命的覺悟。而我們豁出去一條命,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狗屎生活?!”
弗瑞也沒了暢想未來海賊生活的興奮勁,沉聲問:
“維克,那你說,我們該怎么做?”
維克笑了,他鎮定地說:
“我們當了海賊,自然不能做默默無聞的小嘍啰。我們東海總是被人稱為最弱之海,我們真的有這么不堪嗎?”
他呵呵一笑。
“我們既然選擇當了海賊,那肯定是要成為名揚世界的大海賊的,就像那些“新世界”的大海賊們一樣!甚至比他們更強!”
維克并不為自己定下這樣一個看著很遙遠的目標而覺得有任何不對,幾人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的神情中含盈滿了自信。
“既然我們的目標這樣遠大,那就必須先學足夠的東西傍身,以我們目前這樣的實力,可做不了大海賊。”
阿金很是認同。
常年的打漁生活和幾個月的海賊生涯讓他最了解力量的重要性。
尤其是在海上,作為海賊與敵人們爭鋒的時候。
有時候實力真的能代表一切。
如果船長能力壓全場,哪里還會偷偷摸摸走人。
就算他大張旗鼓地沉船逃跑別人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無他,不想做探路的犧牲者而已。
就算被海軍圍困,也能憑借力量脫困。
而不是窩囊地被掛在自己的海賊船桅桿上,死前還要給殺死自己的仇敵奉上一生的積蓄。
連頭顱也變成對方晉升的階梯。
阿金毫不遲疑,點頭道:
“維克老大,你說的對。我再也不想過以前的日子了,要是再來一次,我會把那些該死的混蛋都撕碎!”
不過雖然那些混蛋讓自己失去了唯一的財產小漁船,變得一無所有,從而迫不得已上了船。
但他們也讓自己遇到了維克老大,也不只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維克笑著說:
“所有我說我們一定要先去學點東西提升實力,我可不想像鯊魚海賊團一樣被一個海軍少尉就追的像條流浪的野狗,最后還要砍掉腦袋。”
幾人都深以為然地點頭。
“我們既然要出海,就至少要擁有能夠立足大海的本領,而不是灰溜溜地任人宰割。”
維克沉吟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我記得哥亞王國霜月村那邊好像有個有些名氣的道場,唔,好像叫一心道場。”
維克不動聲色地看了阿金一眼,對方也是一臉迷茫,明顯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我們現在還年輕,有充足的精力和時間去學習,而且已經知道了海軍的訓練方法,再加上道場教的劍技,正好去那里專心修煉。那邊比較和平。”
維克就是沖那里的寧靜去的,那邊幾乎是海賊世界的世外桃源了。
阿金知道哥亞王國,他贊同點頭。
“加亞王國是世界政府加盟國,距離海軍基地也不是很遠。那邊一般很少有海賊會去。村子幾乎都沒有遭遇過海賊,是很和平的地區。”
能知道這些,阿金已經算是很了解時事了。
維克卻心想不只是這個原因。
世界加盟國的招牌也不是萬能的,對一些強者和亡命徒就沒什么用。
更重要的是一些其他私人因素。
海軍英雄卡普可是把自己的孫子留在風車村,風車村正好就在哥亞王國境內。
他經常去看望自己的孫子,海軍自然多關注一點。
海賊又不是傻子,自然懂趨利避害。
那里當然就相對來說更太平了。
幾人說定后,就打算吃完去碼頭搭船去一心道場。
突然上方伸出來一只手,從桌上拿走一個炸團子。
這人咬了一口,嫌棄地皺著眉。
“味道也不怎么樣嘛。真是難吃啊。”
隨手把剩下的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