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連忙著急大喊道:
“別殺他!”又補充了一句,“綁起來。”
弗瑞剛才根本沒有出手機會。
此時小心的將維克扶起來,擔憂的看著他。
維克仔細查看著自己的左臂,應該沒有骨折,只是骨裂而已,看來阿金在最后一刻下意識收力了。
他感受著左臂上傳來的疼痛,心里大罵,沒用的金手指,連個治治療技能都沒有。
卻突然眼前白光一閃,意識被拉入了那片純白空間中。
維克來不及驚訝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就驚奇的發現陳列架上的那枚惡魔果實竟然在微微的散發著白光。
那白光中涌出些光點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菱形的透明水晶樣物體,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看著圣潔而美麗。
維克驚呆了,不知道空間為何突然起了如此變化。
他呆呆地看著水晶浮在自己面前,緩緩伸手去試著觸碰了一下,就顯示出了一行信息。
南丁格爾的專注護理:可治愈所有生物任何短時間內不致死的創傷,恢復身體受到的病痛和不良影響,一定程度上讓受護理者回復精神,但不能再生肢體。有2%的失敗率。
這一刻,維克感覺到自己的思緒都有些斷斷續續的。
他沒想到幸福來的這么突然,這...這不就是萬能治療藥嗎?
維克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了,既然惡魔果實能夠產生一個,那就能產生更多!
自己剛才可是看見了,惡魔果實周圍散發的白光十分濃厚,只是其中一點點光點的組合,就形成了效果如此強大的治療藥劑!
這豈不是戰斗神技,一鍵復活啊!
他興奮的臉都紅了,心中立刻大喊:
再來幾個,多來幾個南丁格爾的專注護理,我要南丁格爾的專注護理!
惡魔果實毫無反應,周圍隱隱散發的白光也逐漸消失。
維克大失所望。
在嘗試了幾次無果后,不敢在這里多待,趕緊回到現實中。
現實中維克一直捂著左臂沉默不語。
弗瑞還以為哥哥疼得厲害,又狠狠的瞪了眼不遠處被雙手反綁趴在地上的阿金。
維克回神后,拍了拍弗瑞的胳膊示意自己沒事,又讓他去門口望風。
他走到阿金面前,蹲下來直接問:
“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少廢話,要殺就盡快動手,我是不會求饒一個字的。”
阿金狠狠地盯著維克,這個之前喊自己名字的海軍,他現在懷疑只是自己聽錯了。
阿金此時還是個少年,面相稍顯稚嫩。
維克被他的硬氣逗笑了。
“手下敗將,被抓住的俘虜還這么囂張?”
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兩腿隨意曲著,左手擱在腿上。
“你們那是卑鄙的偷襲!”
阿金憤怒指控。
維克和他斗嘴。
“那也是你先偷襲。”
阿金不屑撇嘴。
“誰叫你戰斗還分心,怎么能算偷襲!”
維克反唇相譏。
“噢~那你戰斗很認真啊,俘——虜——”
阿金臉紅了一下,眼中閃著不甘的神色,卻不肯向維克低頭。
“少廢話!殺了我啊!”
維克根本不搭他的話,指著自己的胳膊,沖他惡劣的笑了笑。
“喂,你這個混蛋,打傷我的胳膊,要怎么賠我?”
阿金被他這跳躍性的思維繞暈了,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說到賠償了。
維克卻不理他的茫然,自顧自繼續說:
“就罰你不準死好了。等會我會解開繩子,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阿金呆住了,他沒想到這個海軍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在可憐我嗎?我告訴你,就算我現在快要死了,也不會接受你的憐憫的。”
維克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可憐?你還用得著我可憐?!哈哈,我只是不想讓你就這么死了而已。”
他的腦海中閃過阿金和山治精彩的打斗畫面。
“活著不好嗎?你小小年紀就出海當了海賊,還只是個小嘍啰,就要死在某個黑暗的角落,或許就是這里。”
阿金的臉色變了變,還是沒有吱聲。
“你們船長鯊魚斯庫的腦袋值不少貝利,而你,嘖嘖,尸體放在甲板上都沒人多看一眼,最后只能丟進海里喂魚。”
維克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真是短暫而悲慘的一生啊,真是普通平淡的一生啊......”
阿金臉上有不甘之色。
“只有活著才能看到更美好的明天,就這么死了......”
維克故意拖長了調子。
“你甘心嗎?”
維克根本沒想過讓阿金的生命就此終結,此時見阿金已經不像開始那樣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松了口氣。
“好了,巴里特,給他松綁。你叫什么名字?”
阿金呆呆答道:“阿金。”
維克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又指揮已經站起來的阿金:
“接下來你必須一切都服從我的命令,不能有絲毫異議知道嗎?”
阿金內心有些排斥,很不客氣地反駁:
“你想要我當你的小弟?雖然你放了我一馬,但是你太弱了,我可是要當聞名世界的大海賊的。”
維克聽了這話簡直想立刻把他再綁起來踹兩腳,太欠揍了。
他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道:
“誰要收你這個菜鳥當小弟,不想死的話,快點脫掉衣服,去把那個倒霉蛋的衣服扒下來換上。”
手指指著橫死在地上的某海軍。
“跟著我們老實上船,不要露出馬腳,等到了謝爾茲鎮,你就走吧。”
阿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但看對方的神色,是真的要救自己。
情緒緊張時不覺得,現在放松下來突然后怕起來,后怕過后就是一陣心酸。
自己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今天又在生死之間反復橫跳。
大副克拉波的拋棄背叛,船長斯庫的兩面三刀,讓此時還是個少年的他又恐懼,又不安。
只能一個人暗自戒備。
何曾有人無條件對自己這么好?
不知不覺已經涕淚橫流,他哭著邊換衣服邊說道:
“你為什么要救我...我還以為...我死定了...真的以為...就要死了...”
說著狠狠抹了一把眼淚。
“實在是太丟臉了!”
維克看著他感動得不行的樣子,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這反射弧也太長了,放了他有一會了,現在才反應過來。
維克用復雜的眼神看著他,仿佛透過他看到了十幾年后那個冷酷強大的戰斗隊長。
他的語氣有些惆悵。
“因為你是阿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