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加快腳步,這次一切順利,也沒有再遇到巡邏的警衛。
走到最東側,麻利地把囚服脫下來扔進海里。
三人多多少少都沾了些血,囚服透著一些血腥氣。
好在下面的衣服并沒有沾染。
如此默默挨著橋梁護欄一路前行,眼看離警衛生活區越來越遠,都沒有被發現,維克終于松了口氣。
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裂開嘴笑了起來。
萬里長征已經完成了第一步。
三人拔足狂奔,也不管會不會滑得摔倒,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天亮海軍就會啟航。
雖然寒風還是那樣凜冽,吹在臉上刀子似的,刮得臉生疼,呼吸都有些不暢。
大片大片的雪花也絲毫不停歇,迎面落在維克三人的臉上、頭發上、睫毛上。
被體溫融化成水,風一吹更是冰冷。
但維克此時仿佛感受不到一般,只覺得一股難以抑制的喜悅之意爬上心頭。
讓他一直以來積壓在心頭的郁氣都漸漸消散了。
弗瑞和巴里特也不例外。
弗瑞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眉眼都舒展開了。
不像往日雖然故作沒心沒肺,眼角眉梢卻難掩郁色。
巴里特平日顯得有些嚴肅呆板的臉此時也難得的柔和下來,嘴角微微漾著笑意,眼睛在閃閃發光。
三人呼吸間帶出的熱氣在寒風中形成一道道白霧,像蜿蜒游動的小蛇。
被毫不留情地拋在身后,沒過幾吸就消失在空氣里,再也不見蹤影。
似是在預示著這三個脫離樊籠的年輕人,一去再也不回頭。
一路狂奔,根本沒有絲毫停歇。
肺部傳來陣陣不適,嗓子也變得干澀,又疼又癢。
但他們依舊堅持著。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快到島嶼上了,維克三人停下腳步。
“呼......呼......歇一會,恢復一些體力。這就是島上了。”
維克也不嫌棄,抓起路邊的積雪就塞進嘴里。趕緊潤潤喉嚨。
其他兩人也都累得夠嗆,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也顧不得去擦。
大口吞咽了好幾口雪,才感覺好受一點。
“真丑,和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我們終于跑出來了。”
弗瑞不屑地撇撇嘴,十分挑剔地打量著島嶼。
這島確實不怎么樣,光禿禿一片,能好看嗎?
“維克哥哥,我怎么沒看到船啊。”
巴里特現在只關心船的問題,顧不上欣賞島嶼的美丑問題。
“那邊有個小碼頭,船停在那,我們快過去吧。現在好像沒人了,應該睡了。”
維克聽到沒有了嘈雜的人聲,趕緊催促弟弟們跟緊自己。
維克已經來過一次,此時輕車熟路地來到碼頭上。
夜色里,軍艦靜靜地停靠著,船上黑漆漆一片,沒有半個人影。
碼頭邊有幾排屋子,有些屋子還有亮光,里面傳來酒瓶的碰撞聲和大聲呼和聲。
有些屋子已經漆黑一片,里面傳出此起彼伏的響亮呼聲。
還有些屋子傳來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正是熱鬧。
維克三人沒有驚動任何人,期間有海軍出來放水也只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維克看了看自己三人身上的海軍制服,想起了雜亂的海軍寢室。
那密集的吊床,有接近兩百個。
而此次來送補給的海軍,肯定不足兩百個,最高指揮是個少尉,手底下撐死一百人左右。
而這一百個人有可能每個人都互相認識嗎?
維克不知道。
他有了一個大膽而瘋狂的計劃,他要假冒海軍和這些海軍們一起返航!
如果成功的話不知道比躲在儲存室安全多少倍。
另外維克心里還有一層隱憂。
自己三人逃跑的事被發現是遲早的,維克就怕萬一橋上王國執政官為保萬一在電話蟲里托梨帕少尉搜船的話......
畢竟維克現在也沒法準確預知執政官對費奇之死的態度。
要是梨帕少尉真的謹慎地搜船,那真是一搜一個準,死定了。
想到這里,維克心下一橫,對弗瑞和巴里特說:
“你們先別著急上船,呆在這里,有人來就假裝撒尿。我去里面看看,藏在儲藏室太危險了。”
不等兩人回應,他徑直向一間熱鬧的屋子走去。
兩人全心全意信任哥哥,雖然不明所以,但并不覺得維克會害他們,乖乖照辦。
弗瑞只是站在原地,警惕周圍的動靜。
巴里特比較老實,二話不說就解開腰帶,褲子也脫下一點,寒風一吹,涼颼颼的。
弗瑞在一旁看得眼角抽了抽,不過他也咬牙解了褲子。
兩兄弟在那風吹蛋蛋涼,心里對幫不上哥哥感覺非常懊惱。
維克這邊快走幾步,走近了,屋中喧鬧非常,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酒味。
維克在門口撿了只酒瓶,里面還有些許酒水。
他站在門口聽了一會,拿著酒瓶踉踉蹌蹌地走進屋里,另一只手拍在一個粉色頭發的小子肩上:
“克比,我可還沒輸,我們再來!”
那小子雖然喝得醉乎乎了,但還記得自己叫什么。
“你...你是誰啊,誰是克比,我可不叫那個名字!”
維克瞪大眼睛湊近他,手還在他臉頰捏了捏。
“沒錯,就是你嘛,克比...”
感受到臉頰上的疼痛,粉發小子有些惱羞成怒,他一把拍開維克的手。
“我真的不是克比,尼爾大哥,快拉開他。”
那被他稱作尼爾的男人黑色短發,臉上滿是胡茬。
此時正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摟著另一個海軍喝得起勁。
見到這一幕,不但不制止,反而哈哈大笑。
“迪倫,只是個走錯房間的醉鬼,你就和他喝嘛,多喝幾杯他就知道你的名字了。哈哈哈哈哈——”
旁邊幾人也大聲起哄。
“迪倫,和他喝!干掉他!”
“哈哈,把他喝到桌子底下去!”
“小迪倫,你不會怕輸吧!哈哈!”
在幾人的喊聲里,迪倫熱血上頭,兩人拼起酒來。
維克雖然前世經常被酒精荼毒,酒量尚可。但現在這具身體卻是個切切實實的菜鳥,一點酒精都沒有沾過。
他雖然面上豪爽,拿著酒瓶非常霸氣的樣子。
心中卻是沒底,生怕喝醉酒誤事。
找到機會就一味使手段,最后倒掉的反而比喝了的多。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維克心中也很焦慮。
好在迪倫不怎么頂事。
在這之前迪倫已經喝了不少,再加他年紀尚幼,酒量也一般。
沒兩瓶就不行了,暈暈乎乎趴在了桌子上。
維克這才松了口氣,露出勝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