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認字的喜悅和一夜的美夢中流逝著。
次日,就有了文章開頭的一幕。
維克三人繼續著忙碌的一天,都在思考晚上如何才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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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特別監禁塔。
一個身穿制服的警衛來到了特別監禁塔最頂層,橋上之國最高負責人的辦公室門前。
他輕輕地敲擊了三下。
“進來。”
一個中年男聲響起,聲音中微微有些不耐。
警衛打開房門,恭敬行禮。
“打擾了,長官,是關于最近工期延誤的事。”
那長官正是當日主持處刑的那位大人,名叫阿布拉·西格弗里德。
他對自己被指派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非常不忿,平時根本不離開住處。
唯一能讓自己感覺輕松愉快的就是短短的進餐時間了。
就這,還要時不時被打擾。
西格弗里德此時懶散地坐在椅子上,手中還拿著餐具。
面前桌子上一角放著一個粉色電話蟲,正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桌子中間放著一些食物,鮮嫩的肉排不知是什么動物的肉,被烹飪得恰到好處,深紅色澤,汁濃味厚,被整齊地切成網狀小塊。
旁邊的薯條色澤金黃,香酥美味。
還有兩朵西藍花清爽解膩,再配上一片檸檬提味。
右手邊還有一杯香醇的紅酒。
這在外面就是普通的體面人都能享受到的食物,在這里卻很難擁有。
是勞工之國的絕頂享受!
他應該正在進餐,被這種無聊的小事打擾有些不悅。
“怎么回事?”
“長官,最近人手本來就越來越緊張了,再加上還有一批人逃跑,都被處理掉了。如果再沒有新的人員補充的話......”
說起這個,西格弗里德就有些不耐煩。
其他的事可以推給手下,勞工補充的事卻得他親自負責。
但都七百年過去了,就算剛開始確實是人滿為患,但現在情況也變了。
罪人越來越少,使用起來卻越來越不經用,經常沒到期限就壞掉。
前幾任開始就不得不另外補充一些被倒賣的奴隸進來了。
遇到這種好事,多了一個進項,西格弗里德當然不會手軟。
但后果也來了,人手嚴重不足。
不過他完全不在乎,人不夠了,每個人多干點不就好了嗎?
這種小事也來浪費自己的時間。
他不在意地道:
“把勞工們的勞動時間翻倍。”
“這......好的長官。”
警衛滿臉黑線,勞工們每天要工作接近二十小時,哪還有翻倍的可能?
這位長官來了之后就萬事不管,一點常識都沒有。
不過前幾位長官都一樣,他們這些警衛都習慣了。
他也絲毫不敢挑長官的錯,只好說另一個問題。
“長官,還有一件事。”
警衛有些吞吞吐吐,畢竟這件事實在是不好說出口,他硬著頭皮。
“這個月的食物也......”
沒錯,這位長官連勞工本來就被克扣得少得可憐的食物都不放過,還想再榨出點油水來。
警衛心里腹誹,感覺這位長官比前幾位更不顧臉面。
在他面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還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西格弗里德眉頭緊皺。
“這種小事也要來問我?一天吃一頓飯就好了。”
聽到他話的警衛絲毫不覺得意外,但他這次可不能再繼續埋頭應是了。
而是面上有些躊躇:
“但是,最近剛好有人逃跑。雖說被處死后震懾了一些人,勞工的消極情緒也越來越嚴重,反對建橋的聲音也在增加,把他們逼急了的話......”
這位警衛可不是為了勞工著想的好人。
而是如果真的按照上官的吩咐去做,一旦出了事情,勞工們自然不可能逃脫,對這一點他絲毫不懷疑。
他怕的是上面怪罪下來,長官自然可以推卸責任,把原因都歸結于屬下擅作主張,可自己就要成為犧牲者了。
本來這位長官就貪婪無比,給手下警衛的分潤都少了很多,如今自己還有可能成為炮灰。
這讓他怎么樂意?!
西格弗里德很不滿意屬下對自己的反駁,他叉了一塊牛排慢條斯理地放進嘴里。
感受到了美食的美味,心情也沒那么糟糕了,于是很耐心得給這位不懂事的下屬解釋道:
“叛亂分子沒多少人,他們什么都做不了,逃走的話殺掉就好了。”
警衛對他的看法不敢茍同。
長官大人當然可以無所謂了,事實上他還巴不得出些什么問題,犯點錯呢。
這樣的話,他就有可能會被調離這里。
這正合他心意。
只要不是在這里,無論去哪里,還能比現在更糟嗎?
但到時候出了問題,總有人要來負責任的。
倒霉的可就是他們這些警衛了。
警衛現在很不想說話,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
“長官,勞工們的食物已經非常少了,如果再苛扣的話......很可能會發生暴動的。”
西格弗里德卻完全不理解他的憂心。
見對方幾次三番說一些廢話,用一種古怪的眼光看著他。
“食物食物,你這么關心勞工?難道有什么認識的人是勞工嗎?”
他還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要是喜歡的話,隨便給點吃的多玩幾次也就是了。”
警衛簡直目瞪口呆。
隨即臉漲得通紅。萬萬沒想到長官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種事確實曾經有過。畢竟來這里的人不管是單身漢還是已經成家的,都不能把家屬帶到島上來。
一年也只有幾天假期,平時就靠雜志,只有補給船來的時候才會帶一些女人。
但數量有限,很快就會被瓜分一空。自然就有人把目標轉到了島上的女勞工身上。
但是后來就慢慢杜絕了。并不是大家的素質提高了,道德水準上線了。
而是這里的女人實在是不怎么樣。
能被運到這里的女人都是經過挑選剩下的,年輕漂亮就意味著更多的利益,自然不會送來這個地方浪費。
剩下來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棗,年齡還都很大了。
大家也不是幾年都見不到女人,既然補給船每個月都要來,自然沒有人看得上她們。
西格弗里德剛來的時候也興致勃勃,結果去了一趟女勞工的住處就掃興而歸。
此時他卻這樣對自己說,他把自己當成什么人?
那警衛心中就是一陣惱火。不過對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也只能憋著。
“大人您誤會了,絕對沒有這種事。我只是擔心,繼續減少食物勞工會損耗地更快,工期會被延誤更久。”
西格弗里德擺擺手。
“那有什么關系?不要擔心,勞工總會有的。”
他端起高腳杯,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俯視著遠處勞工們忙忙碌碌的勞動場景,微微抿了一口紅酒接著說:
“總之,把勞工當一次性的工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