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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拜見陛下

  鄧演苦笑著搖搖頭,“弟妹還小,肯定會跟著去梁家,我若也去了,將來誰繼承父親的香火。”

  “梁家?”

  他現在對姓梁的都很敏感,立刻問道,“是哪個梁家?”

  “那人名叫梁紀,原先與我家是鄰居,是個鰥夫,父親過世后,對我家也多有照顧。”

  劉志點點頭,“與大將軍那個梁家可是同宗?”

  這也是他最關心的,之前他還是挺看好鄧演的,兩人年齡相仿,平日里很談得來,私底下他把對方當做了朋友。

  一旦他與梁冀扯上了關系,自己就不得不忍痛割愛了。

  “他與大將軍并不是本家。”

  劉志剛松了一口氣,卻聽鄧演接著說道:“不過卻也是親戚,梁叔父是孫壽的親舅舅。”

  “親舅舅?”

  他一口氣唄堵在了嗓子眼,得,這下全完了,“既然你家和大將軍成了親戚,以后豈不是會飛黃騰達了?”

  鄧演一愣,他自然聽出了劉志語氣中的嘲諷意味,不過他卻并未介意,耐心地解釋。

  “那是你不認識梁叔父,此人雖然是孫壽的舅舅,卻是個誠摯君子,忠厚老實,與大將軍家也沒多少來往。”

  劉志聽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想想孫懷,他也是孫壽的從兄,卻與她完全不是一路人。

  “對不住,是我太想當然了。”

  “沒事的,若不是因為我家和他相識多年,只怕也要誤會。”

  鄧演笑笑,他是什么人,劉志平時還算是很了解的,兩人縱論天下時,對大將軍多有抨擊,很看不慣他的各種惡行。

  “其實,我還是很擔心母親的,梁叔父雖然不與他們同流合污,總會受些牽連。

  大將軍身為外戚,若不收斂,將來必定結局凄慘,我只怕到時候他一樣說不清楚啊。”

  說著皺眉長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劉志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假如有機會讓你參與鏟除大將軍,以后還能憑此功勞解救母親,你愿不愿意?”

  “若真有此種機會,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能夠為國效力,是我輩榮光。”

  說到這里又忍不住苦笑,“可我無權無勢,便是有機會,也沒人看得上我。”

  聽他表明了心跡,劉志心里便踏實了,哈哈一笑,“鄧兄何必妄自菲薄,說不定這樣的機會很快就會有呢。”

  鄧演只當他在和自己開玩笑,也沒多想,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地去了樊家狗肉鋪子。

  如今樊超門口的幌子已經換了,改成了“樊家肉鋪”,不再以狗肉為主。

  院子也修葺一新,見到他來,不用吩咐就直接關了門,好酒好肉地端上了桌。

  劉志剛吃過飯,并不餓,只是借著酒桌子上好說話罷了。

  “今兒沒外人,樊大哥別忙了,過來陪我說說話吧。”

  如今的劉志說話已經比之前有底氣得多,跟著他們出門的幾個侍衛,早就被左悺收買了一多半,只剩下一名梁冀的忠實屬下。

  但這人有個大缺點,就是好酒貪杯,只要見了好酒,就跟狗子見到肉骨頭一樣,兩眼發直,腿都走不動路了。

  所以大家伙聯合起來對付他,剛才在酒舍就已經把他給灌醉了,這會兒還把他仍在舊書鋪子的客房里呼呼大睡呢。

  樊超是個爽快人,他能有如今的舒心日子,全靠劉志,所以把他視為自己的財神一般。

  酒過三巡,劉志終于開口了,“樊大哥可有想過要建功立業?”

  “我?”

  樊超指著自己的鼻子,朗聲大笑。

  “就我這么個糙人,大字不識一個,年紀還一大把了,這輩子能吃飽喝足就夠了,什么建功立業,都是鬼扯淡。”

  年紀一大把?

  劉志差點被酒給嗆到,雖然樊超五大三粗滿臉胡茬,可充其量也就二十五左右。

  放在未來社會,那可是青春年華,正是大展宏圖的好時候,結果這家伙居然就打算養老了。

  “假設…我是說假設,有人想與你共謀大計,你有沒有膽子干?”

  “哪有這種好事,除非做夢吧。”

  升斗小民,一沒靠山,二沒錢財,就連做夢都不敢夢這樣的好事情。

  所以樊超只當他在酒桌子上開玩笑,并未當真。

  “相識這么久,樊大哥覺得我這人怎么樣?”

  “小郎君你人夠豪爽,夠仗義,更沒有瞧不起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是個大好人。”

  雖然有些奇怪,劉志為何無緣無故地提起這個話題,但樊超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好,假使我想請樊大哥幫忙做件事情,有些危險,但若是成功,便能平步青云,你敢不敢干?”

  樊超一愣,他這人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內里其實挺精明,劉志對他再好,畢竟也沒到生死相托的地步。

  “小郎君可否先說明白是什么事情,萬一我做不來,誤了你的事就不好了。”

  “好,那我就明說了,樊大哥可能也早就看出來,我不是普通的皇室宗親。”

  這點樊超是認同的,他身邊跟著的張讓,左悺和唐衡等人,明顯都是宦官。

  按照大漢的制度,至少要王侯才能有宦官隨侍,而且通過上次營救袁著的事情來看,他雖年少,卻在京都勢力不凡。

  只是劉志自己不表明身份,他也聰明的不去打聽,這樣的貴人,能夠折節下交,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莫非小郎君是哪家的王世子不成?”

  大漢各個諸侯王平時都在封地,無召不得私自入京,但某些王世子或者王子,卻可以特許留在京都。

  樊超是平民,自然弄不清楚其中的關系,所以只能如此猜測。

  “意思有些近了。”

  劉志微微一笑,“我姓劉,名志,之前曾為蠡吾候。”

  “劉志?”

  樊超失聲低呼,立刻便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直呼了當今陛下的名諱,頓時臉都白了,急忙跪下。

  “草民…真不是故意的,您…真是陛下?”

  心里一急,連話都話都說不利索了,結結巴巴,與平日里伶牙俐齒的形象大相庭徑。

  旁邊的鄧演和邱老二都在發愣,一臉懵逼,完全反應不過來,只是傻傻地看著他。

  “你乃無心之失,朕恕你無罪。”

  劉志端坐不動,肅然回道,當了一年的皇帝,不知不覺間,他身上也有了些身為天子的威嚴。

  認真端起架子來,還是很有些王霸之氣的。

  說著掏出一枚印信,在樊超衣襟上蓋了個朱紅的印章。

  鄧演凝眸細看,臉色也禁不住變了,急忙行參拜之禮。

  “草民鄧演,拜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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