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白塵說,“這對我很重要。有什么不方便說的么?”
“倒是沒有。”朱渡的嘴角下翹,表情有些郁悶,“為了這種事就強闖總督府,弄得滿城皆知,還是我在碧環島的情況下…要不是你,早就被我收拾了。”
“貿然闖來,是我禮數不周。”對這位昔日的道友,白塵還是給幾分面子的,“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人?”
“那家伙,落霞七島最近崛起的一個新勢力的首領,自稱為乾霞殿之主,對我來說也是個麻煩…”
白塵心思電轉,很快就想到之前呂達說的,從半年前左右開始與渡遼宗分庭抗禮的勢力。
從時間上來說,倒是和舊總督府遇襲對得上。那個乾霞殿之主,利用了識神之星的力量么?
說起這個人,朱渡嘆了一口氣,對白塵邀請道:“你若想知道更多,就到我的府上一敘吧。”
白塵稍作考慮,接受了朱渡的邀請。
在落霞七島遇到故人是意外之喜,有朱渡這條地頭蛇的幫助,識神之星的回收想必會比白塵單干要容易得多。
離開前,白塵看了一眼有些郁悶的郁有瑧,朝他笑了笑,然后抬頭朝虛空一握。頓時有道火燃起,強烈的靈光在白塵眼前凝聚。
朱渡和郁有瑧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不知道白塵高什么名堂。
幾息的功夫,一把青焰劍出現在白塵面前,被他遞給郁有瑧。
“擅闖總督府,是我失禮了。這是賠償。”
宗主朱渡頓時笑了,覺得這位故人還真會做人,樂呵呵地說道:“甚好,甚好。有瑧,你接下吧。”
然后,白塵帶著陳刻,隨朱渡離開總督府。
陳刻悄悄傳音問:“就這樣送高階法寶啊?”
“反正是十秒鐘捏的,沒花多少錢。”白塵應道,“比你的羅象劍差遠了。”
他們走后,郁有瑧屏退護衛,用法力修復了府邸,然后才有功夫研究白塵送的這把劍。
起初他還沒什么感覺,結果越看越覺得心驚。
此劍相當于九階的靈器,即使在渡遼宗內這種等階的法寶也不多。
更令人震驚的是,這把劍擁有強化他青焰云爆的功能。
“難道…”郁有瑧用手摩挲著冒著青焰的劍身,不可思議地思忖道,“這把劍難道是剛剛煉制的?我看走眼了?”
這意味著,白塵在剛才的交鋒中完全摸透了郁有瑧的道術神通,并將其融入寶劍中。
然后,僅僅幾息的時間,就將其煉制完成。
“這樣的手段,簡直可奪天地造化,”郁有瑧低聲嘆道,“宗主的這位故人,究竟是什么來頭?”
白塵隨朱渡來到后者的小世界中。崇山峻嶺之上,一座巍峨的宮殿佇立空中,周圍環繞紅霞,靈氣氤氳,威嚴雄偉,氣勢恢弘。
接下來要談合作,白塵將待在太宇空間內的百里輕和至明劍、黯霆也叫了出來,帶他們認識認識七島最大的地頭蛇。
一行人來到一座大殿內坐下,朱渡叫人上茶,然后湊近白塵頗為好奇地問:“對了,白塵,你…現在是第五境?另五脈呢,怎么看著像是溝天脈不全的樣子?這是某種偽裝的道術嗎?”
“說來話長。”白塵回答道,“簡單地說,我在百年前的天崩時死了,復活后溝天脈殘缺,借助特殊的功法才升到了現在這個境界。”
“你現在真的只有第五境?”朱渡看向白塵的眼神很微妙,“居然能和郁有瑧打得有來有回,真不愧是你…”
“說起來,老朱你也一樣奇怪,”白塵上下打量著他,“這只是一個神念分身吧?”
“是的,這不是本體。”朱渡道。
高階修行者利用化身同時做多件事情并不少見,白塵也沒怎么在意,轉而說起自己最關心的話題:
“我在找某樣東西,我之前得到情報,得知他在郁有瑧的寶庫中。今天我才知道,那件東西被搶走了。”
白塵開誠布公道:“接下來,我要去將其回收。”
朱渡沉吟了一會兒,然后應道:“我可以幫你,白塵。不過…”
他頓了頓,面色肅然地說道:“我有條件,我需要你的幫助。”
“先告訴我是什么事,我再考慮幫不幫。”白塵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我想請你幫忙的事,也和你的目的有關。”
朱渡的神色嚴肅得像一尊神像,嗓音低沉通透,在殿內回蕩:“我有一個延續人類的計劃。”
白塵的眼皮跳了一下。
真巧,我也有。
他想起此前在街上看到的,渡遼宗要前往沒有天崩的新世界的目標。
朱渡是真有這種想法?
白塵自然不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很樂意聽聽朱渡的講述。
面前這位渡遼宗的宗主,落霞七島最有權勢的頂級強者,將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歷娓娓道來。
一百年前,天崩之后,朱渡在垣州茍活了下來。當時垣州大地已經碎裂,和鐘州一起,碎裂成了落霞七島。
他經歷千難萬苦,創立了渡遼宗,并在五十年內達到了第九境,將渡遼宗經營成七島最大的勢力之一。
這段時期內,他還同幾名同道一起開發出了七階的界海引擎的技術,終于可以在界海中穿梭,這大大促進了七島之間的交流。
這些成就,都源于他在島外的一處秘境的巨大的發現。
“我曾在界海之中,尋到一個秘境。”朱渡說,“在那里,我找到了仙圣——滄海神尊的遺物。”
白塵和陳刻、百里輕面面相覷,都讀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沒有想到,還牽扯到了仙圣。
“我找到了滄海神尊的筆記。”朱渡說,“根據筆記的描述,這位仙圣在天崩前一直在研究…天外天。”
聽到這個詞,百里輕面露迷茫之色,而白塵和陳刻的神情立即嚴肅起來。
凡間有傳說,在天道的管轄之外,還存在著其他宇宙,被稱為“天外之天”。
然而,這是仙圣才能探究的領域,凡塵之人再強大也只能想象,難以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