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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李定國恨死了鄭家

  武昌行轅、永歷帝正在安排人員收拾東西,準備啟程北上。復國建制的章程他全部收到了,之所以這么晚才動身北上,是因為他對自身的安全問題還有些擔憂。畢竟京師現在完全在李系人馬的掌控之下,派太子過去試水之后沒有危險,他才決定起身北上。

  “皇爺、平遼王爺要廢止內官,咱們去了京師恐怕會為人所制。”

  “龐大伴、人家只是廢止了宦官,內官還是得以保留,只不過以后得用全乎的人了。”

  “皇爺、此乃有違祖制之舉,沒有了我等這樣的人,陛下就沒有幫你掌控朝政的知心人,同時后宮恐怕會不穩,此事萬萬不可答應。”

  “你是朕的知心人嗎?朕現在有不答應的條件嗎?人家李邦德再造社稷,都能放權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攬權干什么?你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差事,到了京師將宮里的事搭理好就行了。天下事,自有天下能臣干吏來管,朕做好自己的太平天子就行。讓馬指揮使將禁軍整飭好,到了路上遇到別部兵馬別給朕丟人。”

  天下大勢已經成這樣了,永歷帝怎么可能看不清形勢。按目前的條件,起碼他還是名義上的天子,國家大事有十五分之一票的發言權。等到了京城,再多要些實質性的待遇才是正事。當個泥菩薩式的太平天子,有啥不好的?操的心少,該有的待遇也不差。聽說當年自家堂哥朱由檢,嘔心瀝血操勞國事,穿的衣服都是補丁,結果把國家給整沒了。前幾年自己也犯過這樣的糊涂,準備勵精圖治恢復皇權,結果差點讓人把老巢都給端了。

  所以說人得認命,將天下交給李邦德這樣的忠臣去干,沒啥不好。以前他覺得李邦德是大奸賊,現在看來說他是千古忠臣都不為過。擅權攬政這是人之常情,除了這個毛病以外,其它方面堪稱完人。人家都放棄了世襲罔替,而且種種跡象表明也沒有當皇帝的意思,既然都這樣了,作為皇帝不妥協實在是說不過去。

  當朱由樃欣然北上的時候,肇慶城里有位同志卻怨念很大。這位就是新封的大明國政院副院長、樞密院常務副院長、兵部尚書李定國。他的怨念不是封的官職太小,而是這么大的事,自己卻不能去京城親身參與。

  “京師發來的文書,確實用的是陛下的玉璽嗎?”

  “王爺、已經查驗過了,確認無誤。”

  “好、將這些文書再給本王仔細讀一遍,特別是本王的委任狀。”

  幕僚無奈的又讀了一遍委任狀,眼前的這位王爺就像得了魔怔一樣。這幾份文書已經讀了三次,同時讓人反復查驗各種印信好幾次。

  當幕僚把再次文書讀完,李定國依然沉浸其中。

  “這個國事委員不能世襲、有點不美!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老子我英雄一世,生下的兒孫也能拼本事掙一份功名。邦德果然是大材、創立的這個新制很合我們這些提著刀子為大明復國立下汗馬功勞之人的心意,吾以前有些誤解他了。”

  聽完以后,老李微閉著雙眼,嘴里邊時不時地點評兩句。

  有的人、成就感來源于自己取得的權勢,而有的人、則來源于別人的認同。對于李定國來說,他不像義兄孫可望那樣野心膨脹,非要當個皇帝。他所追求的是有個正式封侯拜相的名分,同時也有權勢就更美了。之前永歷帝的封賞雖然也不低,可還是份量不夠,畢竟那時候的朝廷是偏居一偶的小政權。這次不一樣,委任狀是從大明真正的京師發過來的。那地方是自己還沒有造反的時候,就知道的國家所在地,是他心中真正的大明。

  “王爺、平遼王爺給你發了一封私信,里邊說了三個意思,現在東南紛亂,廣東這邊還需要你暫時坐鎮,控制住鄭逆的擴張勢頭,等北方那邊緩口氣之后,再徹底堪定內亂。樞密院,準備以北方明軍的現行制度為準整編朝廷的所有兵馬,以后軍費統一由朝廷開支,軍隊要國家化,不能再兵為將有,讓你這邊先斟酌一下。國政院也要以北方現有的制度為基礎,對目前歸屬朝廷的地域,進行統一管理,結束分治局面,這方面一些地方官員的任職,也得你來定奪。”

  “邦德的私信說的倒是中肯,大明確實到了由亂到治的時候,本王沒有異議。同時吾還要給老三去信,讓他也要以國事為重。唯一的遺憾是眼下不能去京師,與邦德他們共同謀劃國事。想來京師那邊事務紛雜,很多事都壓在邦德的身上,吾卻遠在南國,不能分憂,心中著實有愧。鄭逆尤為可惡,禍國殃民,本王恨不能現在就盡起大兵誅殺了此賊。”

  老李現在滿腦子都是去北京當他的副總統和副院長,至于什么掌兵權當軍閥之類的事,一點都不放在眼里。然而現在卻去不了,不是李振新他們不讓去,也不是自己不想去,完全是因為鄭家人在后邊拖累,才不能去。鄭家如今在李定國眼里,就是生死大仇,是阻礙他事業進步、人生圓滿的絆腳石。一想到鄭家,老李就恨的牙根癢癢。

  “去把朝廷發來的新儀仗都打出來、本王要去前線巡邊。檢閱士卒、同時探查一下鄭逆的軍陣。廣州城總不能一直被逆賊竊據,雖然不能到京師處理國政,但南國這邊的事務,卻不能耽誤,不然豈不是空有虛名?”

  你是去前線查看軍情嗎?王府里的幕僚們在心中腹誹不已。自家王爺很明顯是去炫耀自己儀仗,就像一個新得了心儀玩具的小孩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

  炫耀的對象當然不是自己麾下的兵馬,而是廣州城里的鄭國姓,那人才是和西寧王爺一個級別的存在。前些年大家還都是抗清的柱石,可如今一個是當朝副相,另一個是國家叛逆。不知道鄭國姓看到自家王爺的儀仗,心里會做何感想?心中會不會生出一絲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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