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八月十二,宜合婚,訂婚,結婚,搬新房。
蔡致良早上起來,將趙寶秀送到中環,蔡勛與賀寶珍住處,而后去接霍昕昕,去蔡明波夫婦處轉悠一圈。
蔡致寧與胡曉婷,這對年輕的夫婦,對于自己的婚禮,有諸多浪漫的規劃,為此擬定了不同的方案,最終都被雙方父母一一否定,最后好不容易在教堂儀式達成一致的時候,也被蔡勛否決了,只能老老實實地按照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儀式,該迎親的迎親,該敬茶的敬茶,該祭祖的祭拜,一樣都不可缺。
蔡致良趕到的時候,蔡明樂,蔡明和,蔡明浪已經在客廳坐著,而蔡致寧還沒有出發。
“大伯,三叔…”蔡致良與霍昕昕打了聲招呼。
“你媽呢?”蔡明和問了一句。
“在我爺爺那里,等著阿寧他們過去。”蔡致良問道:“怎么還沒出發?”
“哪兒有那么快。”蔡明浪說道:“多看看,一整套的儀式。”
“該與時俱進了。”蔡致良道:“我覺得阿寧那個旅行結婚的方案挺好,浪漫又不失禮數,您說是不是?”
蔡明浪道:“這話你得跟你爺爺說,別在我這里磨牙。”
蔡致良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叔叔伯伯們聊天,而霍昕昕則去尋蔡美琪和蔡美慧,看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后也與她們一起行動。
“三哥,聽說你要送阿杰去留學?”蔡明浪問了一句。
“是啊,進入中學之后,成績一直不穩定,考上大學的幾率不高。”蔡明和說道:“我和你嫂子就商量,送他去留學,想著多讀些書總歸是沒錯的,也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
“阿杰向來懂事,沒什么可擔心的。”蔡明浪嘆息道:“我現在后悔送阿堯去德國了,他性子不穩定,上次還跑到奧地利去了。”
蔡明樂隨即也參與進來,談談對孩子的教育問題,倒是蔡致良沒有插嘴,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雖然他一直有幫助弟弟妹妹們的意愿,只是很大程度上也得聽從叔伯的安排,這就是矛盾所在了。
等蔡致寧的迎親團出發之后,蔡致良看看時間,再離開之前,同蔡明波打了聲招呼。
“二叔,我先去酒店了。”
“行。”蔡明波指著出發的迎親團,道:“等他們回來,拜完先祖,就到下午了,你三叔呢?”
“那不是…”蔡致良指著蔡明浪,道:“三叔。”
隨后,蔡明浪與蔡致良一道趕往麗晶酒店。正如蔡明波所說的,等蔡致寧迎親回來,還要拜祭一下祖先,基本上就到傍晚了,所以一般喜勺會被安排在晚上,與雙方的親朋好友一起。
但凡事總有例外,一來伴隨著家族的興旺,人丁繁衍,僅僅晚宴已經行不通了;再者,在商業社會,隨著人際交往的愈加頻繁,流水宴逐漸迎合了這種需求。
蔡明浪與蔡致良抵達麗晶酒店沒多久,就見到了胡元燦,和他的外甥魏碩,作為女方的代表,接待胡家的朋友。
“胡叔叔…”
“阿良,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外甥,魏碩。”
胡元燦排行第二,上面還有一個姐姐,想來也就是魏咸的母親了,蔡致良腦海中閃過對方的信息。只是還來不及寒暄,賓客就陸續登門了。
魏咸是與劉鸞鴻一道來的,出乎蔡致良的意料之外,而與兩人的交往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蔡致良在與劉氏兄弟狙擊置地集團之后漸行漸遠,卻又因為在泰國的投資,近期又與劉鸞鴻往來頻繁。而與魏咸本來交往頻繁,卻因為其堂弟魏彬追求蔡美慧一事之后,有了嫌隙,往來就淡了。
今日兩人前來道喜,蔡致良自然十分歡迎。
寒暄了幾句之后,劉鸞鴻問道:“你準備接手龔景淵在珠海的石化項目?”
“東來貿易行那邊有這個計劃。”蔡致良沒有否認。
“若是其他人,我們還有些猶豫,但是你愿意接手的話,我們也希望能夠參與注資。”東來貿易行是蔡致良的私人公司,劉鸞鴻與魏咸并不覺得兩者之間有什么區別,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什么區別。而且作為老朋友,尤其是看著蔡致良一步步崛起的見證者,同樣信服蔡致良的投資水準。
對于兩人的信任,也因為曾經合作愉快,蔡致良說道:“實話跟你們講,我對這個項目并不看好,只是葛瑞德和美慧在一力推進。當然,我并不是不看好石化行業,只是從這個項目籌資開始,就沒有順利的時候,所以各種股權,債權是剪不斷,理還亂,非常復雜,而且事已至此,卻沒有破產這個選項。雖然當前獲得了一定支持,計劃以拍賣的形式厘清股權,但是能不能最終實現,還要打一個問號。”
“此之前,我同龔景淵了解過這個項目,其實合資方也希望能夠盡快脫身。”魏咸說道,在他看來,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具體情況,你還是找東來貿易行先了解情況。龔景淵真是一位財務大師,以各種名目轉移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了資金,留下了這個爛攤子,唯一的優勢在于土地和國家審批的資質。”蔡致良道:“如果可能的話,其實另起爐灶是更好的選擇。”
“龔景淵是這種人。”劉鸞鴻是看不起龔景淵的,雙方曾經沖突不斷,道:“以前要不是看在長輩的面子上,豈容他猖狂。”
“石化行業投資大,見效慢,但肯定是能賺錢的。”蔡致良最后只能這么說。
“有你這話,就足夠了。”劉鸞鴻和魏咸得到滿意的答案。
蔡明波與蔡勛僅僅露了一面,就很快又離開了。蔡致良作為今日的迎賓,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即便身邊跟著韋敏和楚天行,依舊忙得腳不沾地,雖然是蔡致寧結婚,也有很數人其實是沖著他的面子而來,以致于很多人過來道賀,就是同他打聲招呼,畢竟他們老蔡家并未分家。
作為最近的朋友,新世界發展公司的鄭老先生也過來一趟,鑒于同病相憐的緣故,對大陸當前的房地產局勢交換了看法,雖然經濟仍在增長,但是房地產市場快速變現的能力,還需要等到這個世紀末,而在此之前,就只能默默地承受每年巨額的利息。
“那是高盛銀行的人吧?”榮智建是與梁博濤一起來的。
“溫克爾曼。”蔡致良點頭,問道:“你認識?”
“在紐約見過幾次。”榮智建道:“據說是高盛未來的雙巨頭之一?”
自七十年代開始,高盛就一直采取雙巨頭共掌大權的領導結構,而隨著溫伯格的退休,這一代的共同主席是羅伯特魯賓和史蒂夫弗雷德曼。
“弗雷德曼很器重他。”蔡致良只能陳述一個事實,至于能夠成為共同副主席,進而成為高盛的雙巨頭,不清楚。
而榮智建與梁博濤俱是一驚,在他們看來高盛能夠派遣溫克爾曼來祝賀蔡致良弟弟成婚,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卻又聽蔡致良說道:“我之前在智利投資了幾座礦山,現在被淡水河谷公司看中了,高盛是財務顧問。”
說著指向溫克爾曼一旁的安東尼奧梅斯,道:“那個就是淡水河谷公司的代表。”
“你總能帶來驚喜。”梁博濤也是感慨,見證了蔡致良一飛沖天的全過程,問道:“當前世界儲量最大的銅礦就在智利吧?”
“銅礦石儲量倒是不大,不過…”蔡致良心中一動,就跟榮智建說起此次交易的過程,包括澳大利亞的鐵礦石。
聽完蔡致良為淡水河谷打造的戰略規劃,榮智建自然也很快意識到其言外之意,道:“方便介紹一下嗎?”
“當然。”蔡致良伸手示意,道:“請。”
蔡致良隨即為榮智建介紹了溫克爾曼與安東尼奧梅斯,而赫斯特已經返回歐洲。事實上也僅止于引薦,至于他們后續的聯系,乃至是否合作,就不再蔡致良的考慮范圍之內了,畢竟很多時候只有置身事外,才能夠進退自如。
酒宴從中午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而蔡致寧與胡曉婷拜祭完祖先,才隨著蔡勛,賀寶珍出現在晚宴之中。
所以想想還是有些嚇人的,從早起一直持續至深夜,當然,蔡致良沒有去新房那里湊熱鬧,而是在送走蔡致寧的老丈人之后,與趙寶秀,霍昕昕一同離開。
“媽,我奶奶今晚似乎情緒不太對勁啊。”再回去的路上,蔡致良說著自己的發現。好不容易盼望著自己的孫子走入婚姻,卻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有些反常。而趙寶秀一直陪著賀寶珍,想來是知曉緣由的。
“自作孽…”
趙寶秀突然來了這么一句,讓蔡致良疑惑地看著她,此情此景之下,很是為老媽的智商捉急,畢竟一位老兒媳在新兒媳面前說這種話,實在是太不體面了,好在后面又說了一句,道:“我說的是那位舅爺,一身藍色的著裝,大搖大擺地就過來了。”
“這又整得哪一出啊,還沒完沒了了?”蔡致良對此已經沒有脾氣了,實在是太頻繁了。
“一輩子都是這么過來的,無論怎么鬧,鬧成什么樣子,都還跟往常一樣,你舅爺這次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趙寶秀看了出大戲,說實話,心里是很暢快,只是正如蔡致良所想的,實在不好表現出來,道:“你二嬸也被氣炸了,估計這事還沒完。”
“六十多的人了,怎么…”蔡致良也只能感嘆,怎么就拎不清呢,以為這樣能下外甥的面子不成。
這件事情確實沒完,只不過不是鄭青青,而是賀寶珍。半夜,蔡致良接到蔡勛的電話,賀寶珍被送到醫院了,等蔡致良慌忙趕過去的時候,好在是只是虛驚一場。
對于賀寶珍來說,一邊是自己的親孫子,而另一邊卻是年幼的弟弟,當然,六十多歲的老人已經不能稱之為年幼了,但是在賀寶珍心里一貫是這么看待幼弟的,所以晚上回家之后越想越氣,最后把自己氣的高血壓犯了。
蔡致良與蔡明波坐在醫院的走廊中,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