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吃過早餐之后,趙寶秀準備出發去趙洪德那邊之際,李桂龍來了。
“阿嬸,恭喜發財。”
“阿龍,你自己坐,阿良等下就回來了。”趙寶秀指了指沙發,繼續低頭檢查需要攜帶的禮物,道:“我要去一趟阿良外公家。”
“是我來的匆忙。”李桂龍依舊趕的不巧,掏出一份請柬,道:“我這個月十八結婚。”
“恭喜啊,你媽媽總算是如愿以償了。”說著恭喜,當初一同開家長會的老朋友如愿以償了,趙寶秀心里卻是感嘆,什么時候才能發請柬,而不是收請柬。
“有段日子沒見你媽媽了,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我媽媽也一直說,想過來看看你,說說話,只是最近忙著給我大姐照看孩子,走不開。”
聊了些近況,李桂龍問道:“阿良這么早上哪兒拜年了?”
“剛吃完,在外面散步,很快就回來了。”
趙寶秀話音剛落,蔡致良就與楊德山一起出現在門口,
“你不在家好好當新郎官,怎么還有空到我這里來?”蔡致良一見李桂龍,調侃了一聲。
“阿龍過來送請柬的。”趙寶秀晃了晃手里大紅色的請柬。
“還有件事。”李桂龍長話短說,從手提包里拿出幾份雜志,道:“《時尚天下》在港城創刊了。”
“還以為又準備接著搞寫真集呢?”蔡致良接過時尚雜志,隨手翻了翻,道:“昨天聽阿樂說,在羊城也辦了一份?”
“不要總用那種老眼光看世界,寫真集也可以很時尚的。”李桂龍說的一本正經,道:“就是那本雜志,給了我很大的信心。以明秀報社現在的資源,完全沒必要在低端搶食吃了。”
“咦…挺上鏡啊…”蔡致良有些驚訝,李桂龍夫妻倆將他們的婚紗照印在了雜志上,還挺上鏡的,在海景的襯托下,女方溫婉飄逸。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就是時尚。”
李桂龍很快就告辭了,而蔡致良與趙寶秀打點好禮物,由楊德山開車,送他們過去。等他們趕到是時候,趙洪德正在門口,看著不遠處的鄧小雅,一個人蹦蹦跳跳,玩得很開心。
“外公…”
“大姨,表哥,我來拿…”說話間,鄧小雅已經到了近前。
“你拿這個,這是你最愛吃的餡餅…拎住了。”
蔡致良將一小箱餡餅放在鄧小雅懷里,由她抱著進去,卻是沒有看到王東琴與趙寶茜兩人。
“他們到阿成那里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趙洪德解釋了一句,道:“靚湯已經燉在鍋里了。”
可能包裝有些粘的太緊,也可能鄧小雅人小力氣不大,將餡餅放在茶幾上之后,卻怎么也打不開。
“我來。”蔡致良拍拍鄧小雅的胳膊,邊拆邊問道:“你小表哥呢?”
這問的自然是趙志強了,鄧小雅的一貫叫法,也不知從什么時候就開始了。
“我跟你說啊。”鄧小雅頓時神神秘秘的,湊在蔡致良耳邊,道:“小表哥還沒起床呢,咯咯咯…”
仿佛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鄧小雅說著,便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怎么還沒起,你知道什么原因嗎?”蔡致良將餡餅遞給鄧小雅,這都快中午了還高臥不起,畢竟今天蔡致良和趙寶秀今天過來,年年如此。
“嗯嗯…”鄧小雅點著小腦得,悄悄地道:“小表哥昨晚上喝酒了,喝了好多酒…”
鄧小雅還伸著胳膊比劃了一下,然后捂著俏氣的鼻子,道:“渾身都是臭臭的…”
這事還得問趙洪德,鄧小雅只知道趙志強心情不好喝酒了,也說不上來原因。
“外公,阿強怎么了?”
“唉…還不是因為那個咖啡店,最近效益不太好。”趙洪德坐在沙發上,看著鄧小雅,道:“吃一個就行了,小心牙又掉了。”
“才不是呢。”鄧小雅不以為然,卻還是將餡餅放了回去,從去年底開始,也到了換牙的年紀。
見蔡致良轉頭看過來,鄧小雅連忙捂住小嘴,道:“你別看,轉過去,你別看…”
人小鬼大,已經到了愛美的年紀。
“效益不好嗎,正是春節假期,效益這么會不好?”蔡致良倒是有些意外,道:“從他開第一家店,也有兩年的時間,即便是偶爾效益不好,也用不著借酒消愁吧?”
“昨天是喝了不少,不過他還年輕,也不是什么大事,來,喝茶…”趙洪德遞給蔡致良一杯茶,道:“期初生意好,去年又開了七家店,年底一算賬,只有兩家是盈利的。近一個月以來,阿強都在繼續堅持與關店之間猶豫,他也清楚,以咖啡店目前的情況,關店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心有不甘,昨天大年初一,跟阿成吵了一架…”
“怎么也沒跟我說…”對于趙志強和趙寶成父子之間吵架,蔡致良一點都不關心,犯沖而已,道:“去年在中環開店,我以為效益不錯的。”
去年中環咖啡店開業的時候,蔡致良還到場了。
“人手不夠,水平難免參差不起的,剛開始可能為了你寫的那首歌,而進店浪漫,但是時間長了,味道又一般,自然就少有人光顧了。”
趙洪德道:“說到底,還是阿強年輕,臉皮薄,鎮不住場面。不過吃一塹長一智,你就不要插手了,過了這個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行,有事一定要通知我…”瞥見趙志強出來,蔡致良端起了茶杯。
“大姑,表哥…”
“阿良,前一段時間,報紙上傳的沸沸揚揚,金河投資是賺了還是蝕本了?”趙洪德有事沒事地提起了年前的事情,蔡致良忙得見不到人影。
“外公,您不是已經收到紅包了嗎,是賠是賺應該有結論呀。”蔡致良笑道:“大體上是賺了的,但是蝕本也是真的,做空這種生意本來風險就大,有賠有賺才是常態。”
“感覺怎么樣?”趙洪德為蔡致良續了一杯,道:“以你現在的身價,完全沒必要再冒這么大的風險。”
“好茶。”至于哪里好,蔡致良可說不上來,道:“有句話不是說嗎,越是有錢,就越是執迷不悟。我現在就是鉆到錢眼里了,老感覺錢不夠用。”
“你呀…”
沒過多久,王東琴與趙寶茜也回來了,看著正喝茶的趙志強,想要說什么,卻又沒說什么。
“阿良…”趙寶茜招招手,將蔡致良叫到陽臺,道:“你下午有空沒有?你大舅找你有點事情。”
“聽你這么一問,那我就得趕緊走了。”蔡致良笑道:“我下午約了阿杰一起吃飯。”
蔡致良確實同鄧英杰、薛成約好了,只不過時間是在晚上。
聽這口氣,趙寶茜以為蔡致良開玩笑,繼續說道:“我只負責通知你,至于你怎么安排,就不關我的事了。”
這下就輪到蔡致良來問了,道:“大舅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趙寶茜道:“他沒說,我也沒問,只是說找你商量點事情。”
“哦,那我大概知道了。”蔡致良想想也能明白,道:“大概率又是股票的事情,我是勸不住的,又能說些什么,還不如躲一躲的好。”
“眼看著兩年過去,債務一點沒有減少,有些上火。”趙寶茜感慨了一聲。
“你可千萬別插手。”蔡致良提醒了一句,不以為然,道:“大舅的債務是沒有減少,卻并不代表著資產沒有增加,你沒見外公一直穩若泰山的樣子。”
趙寶茜想想昨天的大戰,暗自搖搖頭。
蔡致良隨即問道:“你呢,聽我媽說,你在考金融方面的證書?”
“嗯,小雅現在上小學,由你外公接送,我是不用操什么心。”趙寶茜說起自己,道:“趁現在記憶力還沒有完全衰退,好好規劃一下未來。”
既然趙寶茜有自己的主意,蔡致良也就不再好說什么,等考完證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