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公文包下樓,包里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他臨走前把自己辦公電腦的硬盤給拆了下來,直接放在包里帶走。
他這人不可謂不小心,但始終還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
拿出車鑰匙,打開了就停在樓下的那輛奔馳E級。
這輛車他也才開了不到兩年,但卻已經覺得配不上自己了。
他去年圣誕的時候悄悄去了趟燈塔和妻子兒子團聚,開了一下兒子剛買的賓利添越,嘿,那才叫車呢。
回國之后他越看這輛奔馳越不是個玩意,這不,本來打算等今年韓東的贊助到位,自己要換一輛X5的。
可當周添提出要贊助1000萬之后,他就把X5拋在了腦后,把眼光轉向了路虎攬勝。
畢竟車子夠大,才能顯得格局夠大嘛。
他都沒考慮過,徐校長比他高一級,開的只是一輛國產車。
就他這么張狂下去,就算沒有周添的這一手,估計離他自取滅亡也不會太遠了。
欲使其滅亡,先使其瘋狂。
他已經差不多瘋魔了,近幾年的行事越來越夸張,什么東西都開始講究派頭。
開上車,來到了一個高檔小區的門口,把車停到花了70萬買下的車位上,直接坐電梯來到自己的公寓內。
這房子一梯一戶,是類似大平層的模式,但面積倒是沒那么夸張,只有大概200平米左右。
但每平米的單價已經達到了15萬之多。
當然,這房子在買下的時候還遠沒有這么貴,而且沒有落在孔方的名下。
和其他資產一樣,這房子也是他妻子的財產,通過離婚,他的所有資產都已經轉移到了妻子的名下。
他只是個租客而已,就算有人來查又能怎么樣,我只不過對生活品質要求比較高,喜歡住的寬敞而已。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拿出手機開始訂飛機票。
還是得提前做好準備,不行就直接去國外,大不了就說自己去海外看病,那里的醫療條件更好。
覺得自己已經把后路都想好了,他帶著笑容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恩,就算離開也要優雅,得做頭等艙,經濟艙太擠了,而且服務也不好。”
感覺一切盡在掌握的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后有人正在慢慢靠近。
一只帶著橡膠手套的大手正拿著一塊沾了化學藥劑的濕抹布,安靜地站到了他的背后。
“剛好可以找機會放松一下,就是不知道周添那小子什么時候才能把錢打過來。”
“等這筆錢一到齊,我就直接拉黑所有人,讓他們都找不到我。”
“嘿嘿,老子就算離開華夏,照樣能夠吃香的喝辣的,不像你們…唔!唔嗚嗚!”
孔方的覺得自己的面部被一塊帶著刺激性氣味的東西捂住了,根本無法呼吸。
雙手雙腳玩命的掙扎,像是個快要溺水的兒童一般。
不過就在他全力掙扎了不到15秒之后,藥物就發揮了作用。
孔方的手腳緩緩癱軟下來,整個人像是塊破布一樣失去了所有力氣。
捂住他口鼻的大手這時才松開,把孔方很溫和的抱了起來,放到了他自己臥室的床上,還很貼心的為他蓋上了被子。
隨后又拿出了一直針管,把一劑藥物注射到了已經不省人事的孔方后脖處。
帶著手套的大漢悄悄走出了房間,仔細地擦掉了所有可能存在的指紋和腳印。
直到從屋子里徹底離開,來到了地下車庫,他才拿出手機。
“喂,老板,目標已經沉睡,大概能夠持續24小時左右。”
“很好,實時監測,不要讓他離開住所,也不要讓人發現你的行蹤。”
周添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消息,頓時松了口氣。
“孔方啊孔方,你還真是個大聰明。”
“要是你直接去機場,就會讓我麻煩很多。”
“不過你還真是有恃無恐,完全算準了時間,知道就算其他人要搞你也需要一兩天的準備時間。”
“那既然這樣,這段時間就由我來幫他們爭取了。”
他早就讓手下四人中的一個全天24小時監控孔方的行蹤,在得知他有想要離開的意向之后,他便安排人拖住他的腳步。
至于手段嘛,只要不傷到他,并且不留痕跡就行,這種事并不難做到。
當孔方以為自己已經掌握全局的時候,周添早就切斷了他的所有后路!
37小時之后,孔方覺得自己的腦袋疼的好像要炸開一般。
眼前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一個圓形的發光物體。
用手擋著自己的臉,緩緩的適應這光線,耳旁隱約聽到有人在說些什么,好像是在叫他的名字。
他覺得自己好累,過了不知道多久,頭疼才漸漸消退,意識也開始清醒起來。
“孔校長,孔校長,你醒醒,你醒醒。”
他感到有人在推動他的肩膀,晃得他想吐。
好不容易看清那個一直在發光的圓形物體,原來這是一只打開著的手電筒,不停的在他眼睛前亂晃。
摸了摸手邊,溫暖且柔軟,這應該是自己的床啊,這手感明顯是高級的埃及棉床單。
“你們…是誰,我怎么了?”
他試著用手臂將自己從床上撐起來,但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最后是被人給扶起來的。
“孔校長,你好,我們是魔都巡捕房經濟偵查科的專員,我們來找您是有些事情想請您配合調查。”
拿著手電的這位率先開口。
這時孔方才看清,自己面前的這幾位都穿著藍襯衫,帶著黑帽子,胸前還別著微型攝像頭。
“你,你們干嘛,為什么會在我家?”
他的腦袋雖然還有些暈乎,但聽到經濟偵查這幾個字后,他本能的后背一涼。
“孔校長,您不要緊張,我們是來找您配合調查的,請您和我們走一趟。”
“這,我,我不應該…”
孔方覺得不對啊,自己不是在看機票嘛,為什么會躺在床上睡著了?
而且自己怎么覺得記憶斷斷續續的,好多事情連不上號。
但由不得他多想,兩位巡捕把他從床上拽了下來,一邊一個的架著他。
這態度,這架勢,明顯不只是要他去協助調查。
此時的孔方才覺得真正的雙腳發軟。
他明白自己將要去哪里,也明白將要發生什么。
只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