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梁山還被霧氣環繞,山霧和水霧交織,倒是頗有些朦朧迷離的美感。作為21世紀的大學生,晁宋還是很有些美學修養的。
他和阮小七一起在屋外的空地上吃著早飯,同時欣賞這山水美景,八百里水泊梁山,果真是壯觀巍峨,穿越以來胸中的那股悶氣在這壯美天地之間似乎也一掃而空了。
他剛吃完飯,放下碗筷,準備活動一下筋骨,就見有兩個翩翩少年引著幾個小校過來了。晁宋識得來人正是呂方、郭盛。
他二人一見晁宋,也是笑呵呵地說道:“昨日晚間接了公明哥哥號令,叫我兄弟二人以后和少頭領一處安歇,實在是大慰平生之愿。現我二人特來恭請少頭領。請少頭領這就隨我二人去中軍大寨吧。”
沒想到宋江的行動這么迅速,如此火急火燎的就要把自己給看管起來嗎?晁宋心中不快,臉上卻是不露聲色。
阮小七已經聽聞了此事,現在又見呂方郭盛二人如此催促,不禁沒好氣地說道:“只顧催作甚,難道還怕少頭領跑了不成?”
二人一時神色有些尷尬。
晁宋忙打圓場笑道:“我也久欲和二位哥哥多親近親近,只是一向不得機緣,宋叔父此舉,正和我的心意。二位,我這便來。”
此刻自己的勢力還十分單薄,晁宋不愿現在就和宋江鬧得不愉快。當下最要緊還是韜光養晦,積攢實力。于是命小校收拾了行李,也不過是幾件衣服,幾本書籍。吃穿用度,其實自有山寨安排,自己的私人物品沒有幾件。
晁宋辭別阮小七,便隨了呂方,郭盛二人而去。一路上二人頗有些傲慢的神色,全然不把這個昔日的寨主之子放在眼里,只顧自己談論些江湖上的勾當,把晁宋遠遠的落在后面。
晁宋明白此二人都是心高氣傲的年輕人,自己現在若是不拿出些真手段,是斷然不會贏得他們的敬服的,只怕從此以后就要處處受到他二人的欺壓了。
得想個法子治治這兩人傲慢的臭脾氣。于是晁宋想到了自己強壯的身軀,渾身矯健的肌肉。
晁蓋之子這具軀體可是給自己留下了一身的好武藝,自己這幾日來每天都要演練一番,起初時還覺有些生疏,畢竟只是身體會了,腦子還沒那么容易反應過來,好在經過幾天練習,再加上阮小七和劉唐的從旁指點,現在自己和這具身體的同步率已經越來越高了。
他也畢竟是個少年,有些要強好勝,突然有了夢寐以求的俊俏功夫,早就想找人練練手了,眼下看呂方,郭盛二人如此無禮,正好借機試試自己的水平,也好教訓教訓此二人。
晁宋道:“久聞二位哥哥當年在對影山大戰十余日,不分勝負,當日觀者無不稱贊二位功夫了得。若不是花將軍那支神箭,二位哥哥還不知要斗到幾時。可惜這一場好斗我晁宋不曾親眼得見,真乃憾事啊。”
呂方郭盛聽晁宋這么一說,都不禁面有得色。對他的態度也親熱起來。
郭盛道:“那可不,在這梁山,若論戟法,誰能和我二人相比。”
呂方道:“當日連宋公明哥哥都是一見便喜,當即把我二人收為親衛護軍,試問梁山上誰人有這般恩遇。”
晁宋道:“在下也胡亂學得幾招戟法,多曾想向二位討教,只是不能夠有機會,今后和二位朝夕相處,正好可以借機請你們多指點了。”
郭盛一口應承道:“既是少頭領想學,我二人自當點撥你。他日上陣,也好叫眾人都吃一驚。”
呂方道:“少頭領若是學了我們的戟法,戰場上立功,我二人臉上也覺得有些光榮。”
晁宋聽了不禁心中暗自偷笑,待會兒還不知道誰指點誰呢。他在梁山這些日子,雖然不曾和每位好漢都見過面,但也都打聽過他們的消息。
據阮小七和劉唐的評價,自己的這身武藝當和花榮不相上下。要對付呂方郭盛這兩個人,那是綽綽有余了。
三人邊走邊談,不一時便到了中軍大寨,晁宋一看宋江給他安排的住處,不禁搖頭苦笑,只見左手邊是呂方的房間,右手邊是郭盛的房間,而自己的住處正好夾在中間。
宋江啊宋江,你為我如此大費周章,也真是難為你了。
呂方郭盛二人看著手下安頓好晁宋的住處,便道:“以后大家同住一處,少頭領有什么事盡管招呼我二人。”
晁宋道了謝,對二人道:“現在時候尚早,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我們這就去切磋切磋如何?”
呂方心道,你既然一心求辱,那我就成全你吧。當即答應了晁宋的請求。
于是三人尋了一處空的演武場,擺開陣勢,便要放對。
此時演武場周圍的人聽說了晁宋要和呂方郭盛比武的消息,也都圍了來看。
晁宋看里里外外圍了不少人,其中頗有呼延灼,朱仝這樣的厲害角色,心中也喜。等我打倒了呂方郭盛,也好教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郭盛首先上場,使得是他的寒戟銀絞,晁宋卻從兵器架上挑了兩柄月牙短戟,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晁宋故意挑了短戟,就是要以短擊長,方才顯得自己本事高強,讓人懾服。當下兩人更不打話,便纏斗在一起。
郭盛的這套三十二路破軍戟法,乃是向一個提轄所學,是戰場上殺敵的手段,端的凌厲兇悍。只是這三十二路招法一一使過,依舊奈何不了晁宋,郭盛心中不免焦躁起來。而晁宋早已看出郭盛戟法中的破綻。
原來郭盛為人,最是心性浮躁,因此上這套戟法學得還未精熟,便已迫不及待的四處找人比試,偏偏所遇到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他便自以為已是天下無敵了,直到幾年前遇到呂方,這才遇到對手。幾年下來,不曾用心打磨武藝,因此根基未穩,如今的呂方,早已遠超郭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