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谷雨看到這幅畫,一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因為上面的頭像,正是他。
很奇怪的事。
不僅僅是盛夏能夠夢到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很神奇,谷雨在會客廳沒能聽到盛夏與瑪莎聊天的話,則是更加神奇。
雖然會客廳距離盛夏居住的主樓有著一些距離,但是無論如何也遠遠不到一千米的距離,可是谷雨絲毫沒有聽到她們說話。
凌冬至:
“聽到她們說話嗎?她們準備怎么報復我們?”
谷雨納悶道:
“奇怪了,我聽不到她們在哪,估計那個盛夏的臥室距離這里超過千米。”
凌冬至點了點頭,這并不奇怪,因為盛夏的這個莊園實在是太大了,大小建筑層疊,鬼知道盛夏住的是那棟別墅。
“冬至,你說杰克盛的女兒會不會弄只活雞來讓咱們兩個吃?”
凌冬至抿著嘴,不吭聲,很顯然,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終于,不多時后,盛夏款款而來。
她換上了一身很休閑的裝扮,緊身牛仔褲搭配一件素色寬松的T恤,看起來像個正在上學的大學生。
瑪莎則是換上了一身神色的西裝,跟在盛夏的后面,一進屋便對著谷雨和凌冬至說道:
“小姐希望你們能對之前做的事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谷雨和凌冬至互相偷瞄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倆人的無奈并不相同,谷雨的無奈是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凌冬至的無奈則在于,他心知自己的解釋,盛夏絕不可能相信。
瑪莎問過話后,谷雨倆人沒出聲,倒是盛夏先出聲了。
“你們...是不是因為語言翻譯上的誤會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
“嗯?”
凌冬至心念一動,納悶道:
“這女孩似乎是在幫著我們開脫!”
當下忙說道:
“是的,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盛夏看向瑪莎,臉上露出“你看,果然是這樣”的表情。
瑪莎一翻白眼,心話:
“你這么明顯的提示,人家還不順著說,除非是傻子。”
但是這話可不能說出口。
谷雨鴨子聽雷,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他懂一點Y語,但是X班牙語真心是一點也不會。
盛夏看出這一點,于是在接下來的談話之中,她開始使用很標準的漢語。
“谷先生是Z國人吧?”
谷雨點了點頭,道:
“對啊,誒,你漢語說得真好。”
盛夏笑道:
“我父親教我的,我只會說,不會寫。”
隨后,瑪莎和凌冬至成了電燈泡,會客廳內,盛夏看似隨意的一些問題,但是最后幾乎把谷雨婚否,戀愛否,家庭情況,財富情況等等摸了個透底。
這個盛夏非常健談,谷雨覺得與她聊天是一件很輕松舒適的事情。
倆人正說著,谷雨的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他忙拿起手機,打開一看,卻是凌冬至發過來的短信:
“這女孩看上你了。”
谷雨一愣,這才發覺半天時間,盛夏似乎只對自己感興趣,而沒有和凌冬至說過哪怕一句話。
這時候他才警覺的發現,這么會功夫,盛夏已經把自己爺爺叫什么都問出來了,登時心里謹慎起來。
“她要干什么?看上我?不存在的,我相信一見鐘情是存在的,但絕不心這東西能砸我身上,那么她到底要做什么?”
谷雨決定,不管接下來盛夏問任何關于自己的問題,他都撒謊到底。
然而,盛夏接下來的問題,他實在不敢撒謊了。
“谷先生,你說你可以醫治好我的父親,是真的嗎?”
對于這個問題,谷雨決定實話實說。
然而,就在谷雨準備說出“治不好”這三個字的時候,卻被一直沉默的凌冬至搶了話頭。
“盛夏小姐,你相信我們嗎?或者說,你相信谷雨嗎?”
盛夏點了點頭,說道:
“我相信他,我很了解他。”
這是盛夏說禿嚕嘴了。
看到谷雨疑惑的表情,她急忙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說,通過剛才的交談,我可以確定谷雨是一個很真誠的人,我相信他。”
這樣的解釋,在谷雨看來,就是欲蓋彌彰。
“難道這女人曾調查過我?為什么?”
谷雨心中愈發覺得這女人神秘莫測。
反正打死他也不信一見鐘情這種事。
凌冬至聽了盛夏的回答,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你相信我們,那么我們有些話只能對你說。”
盛夏點了點頭,對瑪莎道:
“瑪莎,你先回避一下。”
主人說話,瑪莎這位吃閑飯的自然不能多說什么,起身準備離開。
但是凌冬至卻擺了擺手,道:
“不,瑪莎不需要離開,我們離開,這里的房間太多,我擔心隔墻有耳,咱們去花園里說吧,那里才萬無一失。”
凌冬至是擔心這房子里還有人,亦或是有監控設備。
盛夏很難想象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謹慎小心的保密,但是看凌冬至的表情非常認真,絕不是開玩笑。
于是便答應道:
“好,那咱們去花園的草坪吧,那里開闊,安靜。”
短短幾十米的路途,盛夏怕不是偷偷看了谷雨不下七次。
雖然她看得很隱蔽,似乎只是不經意的一瞥,但看起來目不斜視的谷雨,卻將這一切都聽在腦海里。
“這大姑娘,絕對有問題!”
不過,這個大姑娘的問題很快就被谷雨拋之腦后,因為在草坪上,凌冬至扔出了更大的問題。
凌冬至到了草坪上,四處看了一眼,確定這里安全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掏出自己的手機,給谷雨和盛夏看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具尸體,不過不是人,而是一只黃鼠狼。
谷雨對這張照片上面的東西記憶太深刻了,不僅僅是因為在蜀地地宮的時候被這東西嚇得夠嗆,更主要的是,小嫚兒曾說過,這只黃鼠狼死去的時候,表情非常奇怪。
用小嫚兒的話說,就是這只黃鼠狼死的心甘情愿,面帶柔情。
盛夏油畫畫的非常好,她也有著小嫚兒一樣的感官。
“這只黃鼬的表情很奇怪,只是,為什么給我看這個?”
凌冬至看著盛夏,沉吟片刻,然后用極為嚴肅的口吻說道:
“盛夏小姐,之所以給你看這個,是因為我和谷雨都懷疑那棟樓內的杰克盛先生,并不是你的父親杰克盛先生,你的父親應該已經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