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談錢就太傷感情了,谷雨如此覺得。
可是:
“糖糖,這禮物太珍貴了,我...”
“不貴,一點也不貴,我拿走玩的時候,我爺爺眼皮都沒跳,肯定不貴,你要是覺得這樣不好,那我們做個交易吧。
你知道的,我是學國畫的,我一直想去山上畫泉水映月,但同學都是女生,誰都不敢去,我也不敢,這次回去以后,作為拿我香爐的代價,你就陪我去山上采風畫月。
你這么厲害,我就可以慢慢的細細的品,細細的畫,晚上不回來都不用擔心危險,真是太棒了。”
關鍵詞:孤男寡女,夜晚,野外,過夜!
谷雨腦補出來的畫面非常讓人熱血沸騰,尤其是糖糖這相貌身材。
這對谷雨來說,無疑是一個美妙的夜。
這對糖糖來說,更是一個幸運的夜。
谷雨在心里暗暗決定,以后無論糖糖遇到什么樣的困難,自己都會盡全力去幫忙,哪怕危險。
事實上,他未來的某一天也是這樣做的,所以,糖糖這一夜無疑是種下了幸運的種子。
糖糖喝著猴兒釀,就那么靠在谷雨肩膀睡著了。
谷雨把睡沉的糖糖抱到了草甸上,眼看著天就要放亮,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發生,于是便也貼著糖糖身邊躺下,幾乎腦袋一沾稻草,整個人便呼呼睡去。
這兩天他累壞了,加一起沒睡到幾個小時。
但危機感還是讓他無法完全睡沉,周圍的環境,依舊由次聲波投射在他的腦海里,變成一個夜闌風雨的夢。
靡靡的清雨足足飄蕩了半夜,直到天空東方魚肚白把清冷的白光撒進石洞一角,那細雨才算是住了腳。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把谷雨在睡夢之中喚醒。
在這時刻擔心野獸襲擊的地方,谷雨的覺總是很輕。
不過這三個多小時的睡眠,還是讓他精神為之一振,眼下的黑眼圈都變淡了許多。
早餐無需擔憂,昨天的竹蟲還有很多,所以谷雨一醒來,就先把昨夜的那張狼皮在冷碳灰里掏出來。
他把狼皮用篝火燒出的碳灰覆蓋,一來是害怕狼皮的氣味吸引到野獸,二來也是為了給毛皮清洗消毒。
在最古老的年代,熟皮之法,最常用的便是用這冷炭反復涂抹清洗,直到去掉所有臟東西包括皮內的脂肪。
谷雨把用碳灰反復清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狼皮毛掛在距離石洞二十幾米的一棵歪脖樹上,讓它在那里接受陽光的照射,紫外線會給狼皮進行二次消毒。
弄好了這一切,谷雨回到石洞口的時候,發現三個女生都已經醒來,在那里給篝火添柴,用喝光猴兒釀的竹筒接來清水,放入姜根,開始燒早茶。
三個女孩現在懂得用石頭燒水煮湯,也能活用這老粗的竹筒。
“嗯,今天還要再去弄些更粗的竹筒和猴兒釀回來,炊具不夠用啊!還要弄幾個短竹節做碗。”
谷雨立時把自己的一天安排的滿滿的。
烤脆的竹蟲,滾燙散寒的姜根茶,四個人吃得全身暖洋洋。
風寒感冒的癥狀,在他們身上變得越來越淡。
吃飽后,谷雨要去看看昨天的陷阱,雖然他的次聲波沒有回饋給他有狼進入陷阱的景象,但不去看一眼,他還是不能確信。
三個女孩吵著也要跟去,谷雨不覺得有什么不妥,欣然答應。
溜達到谷口陷阱處,果然見那陷阱完整如初,就連那狼的內臟,也只是爬滿了螞蟻,并沒有被其它野獸叼走。
“看來昨夜只是那只孤狼碰巧找到了咱們,河水其實已經切斷了我們的氣味。這樣也好,咱們在這里居住等待,就安全許多。
現在,我要去西面山坡弄些竹子蛀蟲,順便再帶些猴兒釀回來,你們去不去?”
三個女生開心的直跳腳,雀躍參與。
一個個的穿得本來就少,這一跳,可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就差曉看紅濕處了。
“行,那你們就跟著,一會到了地方,給你們弄一堆篝火,誰冷了就去烤火,不冷的幫我干活。”
三人齊聲:
“好嘞!”
熟門熟路,谷雨很快來到昨天找到竹蟲的竹林,便開始忙碌起來。
三個女生也不清閑,坐在篝火邊上,把谷雨截回來的竹節用石頭片刮光外節和刺兒,免得刺手。
谷雨更是弄來了四根兩米長短的把粗竹子,讓三個女生把竹節打磨光滑。
這是他給幾個人準備的武器。
面對野獸,一寸長一寸強,極為重要。
這棍子可能沒有什么巨大的殺傷力,但是卻可以讓幾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有能力阻攔野獸的靠近,保持安全距離。
弄夠了竹碗竹筒鍋筷子這些炊具餐具后,谷雨帶著三個女生去見識了一下猴兒釀。
這一次人多,谷雨來了一個狠的,把這一樹洞的猴兒釀給連鍋端。
就連下面沉甸的百果酒糟都沒浪費,用竹筒盛了起來。
三個女生哪見過這神奇的東西,一個個對猴兒釀的出處嘖嘖稱奇。
糖糖嘟囔著要給自己好酒的爺爺留一壺嘗嘗,谷雨哪有不應允的,自己可是拿了人家香爐好處的。
于是大手一揮,答應給兩竹筒,可把糖糖高興壞了,因為她爹也好酒。
反正這一樹洞足夠多,谷雨答應,小晴和小嫚兒如果想要,也可以自己存好了。
三個女生如獲至寶,歡天喜地。
太陽偏西,并沒有再找到竹蟲,不過好在上次的竹蟲還夠吃一天,谷雨倒還不急。
“走吧,咱們回去,從緩坡那面下去,直接去谷口河邊,看看里面有沒有大魚,要是有的話,今晚用長草編制幾個魚簍做成水下陷阱,咱們以后就不愁沒有食物了。”
四個人走下緩坡,走了幾百米,鉆過茂密的植被,來到山下河邊。
三個女生薄薄的睡衣,都被荊棘刮的抽絲,快成蚊帳了。
那美景再也掩蓋不住。
好在,三個女生似乎已經習慣了谷雨偶爾出現在身上的目光,倒是也不見在意害羞。
河邊,是谷雨在石洞內的次聲波聽力極限。
尤其這段河流,谷雨不曾來過。
“歐巴,那里有魚。”
“是哦,大叔,你看那河里肯定有魚,我都看到反水花了。”
谷雨笑著點了點頭,走到河邊。
這里水質極為清澈,能一眼望穿三四米深處的河底。
肉眼可見的,一條條青黑后背,長度不一的游魚在水中閑散。
“這些魚可真大,最小的也有二十厘米。”
“應該是鱒魚,我畫過這種魚。”
三個女生嘰嘰喳喳。
谷雨拿過一根削尖的兩米長竹竿道:
“你們在上面待著,看我下去扎一條回來給你們燉湯喝。”
他還真不是吹牛,用竹竿叉魚,別人可能需要練習,因為水底折射的視覺差,但是谷雨不需要,因為他閉著眼睛叉。
只是幾下試探,他就扎到了一條四十公分長短,胖乎乎的大鱒魚。
這大家伙在水下扭動折騰,谷雨差點握不住竹竿,當下只好一個猛子撲到水中,用手扣住那條大魚的兩腮。
也就在他全身沒入水中那一刻,流淌的河水震動著,把一線老遠處下游的景色傳遞過來。
那一剎那,谷雨看到了河水下游六七百米處得岸邊,躺著六只灰色皮毛的狼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