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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怪魚

  秦河皺著眉頭,看著場地上數百個大小不一的老弱婦孺,過了好一會兒,胡大鐘和其他四人才到秦河面前。

  胡大鐘總結了其他幾人的數量后,他抬起頭,朝秦河說道。

  “老大,一起還有六百四十四人,其中能干活的青壯年,不足百人,其他大部分都是婦女和孩子,我看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我們的負擔,我看任由她們散了吧!我們養不起,這些人全是累贅!”

  一邊說著,胡大鐘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秦河腳下的大米,那貪婪的眼神,沒有絲毫掩飾,他喉嚨間的口水連說話,都有些嗆到。

  十九歲的胡大鐘,他的記憶中,大米這種東西,只存在兒時的回憶了,他現在還記得,那時候,父母帶著他在一個超市里,找到好幾袋大米,可惜都已經潮濕發霉了。

  父母還說太可惜了,但是還是把那些發霉的大米帶走食用,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大米這種食物。

  再到后來,大米成了一種奢侈品,最后成了孤品,因為水稻那種植物,在地球上已經滅絕,現在的土壤已經種植不出水稻了。

  秦河斜看了他一眼,語氣很冰冷地道。

  “從今天起,你們只需要好好按照我的吩咐,把我安排的事做好,以后不會餓著你們,記住,以后別教我做事!”

  胡大鐘有些詫異秦河的態度,盡管有些不舒服,但是還是連連點頭,如果真能每天吃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秦河沉著臉,看著歪歪扭扭的一群婦孺,她們有些潰爛的臉上,看不到什么生機。

  當秦河眼神在中間幾個男子身上停留的時候,不由皺了皺眉頭,他甚至還看到一群青壯年男子,足有十幾人,全部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團隊,秦河不由皺起眉頭朝胡大鐘問道。

  “那些人怎么回事?”

  胡大鐘順著秦河的視線看了回去,隨即回道。

  “那些人,原先就是黑虎幫的小嘍啰,估計他們和我們一樣,剛剛雷霆公司的人來的時候,躲在其他地方,逃過一命,老大,他們好像人數比我們多,要不要把他們趕走!”

  胡大鐘顯然擔心那群人到時出來搗亂,他一直以為自己老大,想學黑虎幫那樣,霸占這個聚集地成為新的統治者。

  “暫時不用管他們,如果他們愿意聽話,就行,至于不聽話,嘿嘿!”

  秦河沒有說下去,神情冷漠地看著眼前的自己幾個結拜兄弟。

  秦河其實很看不上自己這幾個結拜兄弟,這些平時靠偷蒙拐騙混日子的小混混,按照后世的道德標準,這些人都是人渣,混吃等死的臭蟲。

  秦河之所以用他們,因為鄭世浩了解他們,自己不需要和他們過多廢話,也不需要和以前那種兄弟情義,因為那種東西,在實力面前,一文不值。

  在這個世界上,秦河不打算用所謂兄弟情義控制手下,何況還是一群廢物!

  但是廢物,也有人格,也有價值,秦河不介意給他們一次改變人生命運的機會。

  秦河擺了擺手,讓胡大鐘幾人,把青壯年和婦孺全部分出來,全部按隊站好,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做事。

  秦河沉默不語,冷著臉,看著場地上的人群,他看到好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完全不顧胡大鐘幾人的勸阻,很霸道似的,把好幾個還算身體健康的年輕女性摟到自己的區域,形成了一個小的圈子。

  秦河沒有阻止,他也想看看胡大鐘幾人的性格,甚至還想看看其他人的反應,至于那些現在身強力壯的大漢們,秦河查看了這些人的結構后,也暫時不準備殺了他們。

  因為接下來一系列的重建,還需要這些苦力哈哈。

  胡大鐘幾人見安撫不了那群大漢,只能作罷,悻悻地開始讓幾個兄弟把其他人安排好,直到半小時后,所有人終于全部站了起來,不過也沒什么隊伍樣。

  秦河見也差不多了,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看上他的位置。

  秦河看著一張張愁苦麻木的臉,神情一怔,對著眾人喝道。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王,我負責你們的生死,我負責你們的命運,你們只需要記住一點,從今天起,這個聚集地,所有人都要聽我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秦河的狂妄言語,的確把在場所有人都唬住了,其實他們聚集而來,無非就是想要一口吃的,剛剛秦河斬殺六人的事,并沒有多少人看到。

  何況就算看到了,他們麻木的心里,除了一絲畏懼,也就那樣了。

  秦河原本還想用鼓勵的方式,來撼動人心,但是看到這群人,秦河心中沒有半點遲疑,亂世就要用亂世的方法,什么狗屁收買人心,現在還不適用。

  看到眾人面面相覷,秦河一手抓起地上一包五十公斤的大米,舉個頭頂,對著所有人吼道。

  “愿意服從我的,等下就有大米飯吃,如果不愿服從我的人,我給你們最后一個機會,現在滾遠點,自己走遠點,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范圍內!這個聚集地,以后就是我的地盤了!”

  秦河的話,讓下面的人,終于有些一些騷動,一些青壯年有些貪婪,又有些畏懼地看著不遠處的秦河,他們也在遲疑,這些年他們能活到現在,也有他們一套生存之道。

  以往那些什么黑虎幫之類的組織,服從他們,也就是幫忙欺壓其他爛民而已,偶爾還需要去維護聚集地四周的安全。

  對于剛剛屠殺期間,茍且偷生的青壯年來說,算不上什么難事,但是要他們,服從一個看上去比他們還弱小的年輕人,他們心里多少有些不愿意,何況這個年輕人還這么狂妄。

  但是,在大米面前,沒有一個人出來反駁秦河的權威。

  秦河見到沒有一個人走出去,甚至那群身強力壯的大漢也只是帶著不懷好意地眼神看著他,顯然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秦河嘴角露出一絲血腥的微笑,語氣放緩,但是聲音卻是清晰可見。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神,我將帶領你們在這末世中,找到一條生存之路,十天后,我將挑選一批管理者,誰如果有特殊才能,可以自薦,另外我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今天你們吃了我的大米,就是我的人了,誰想走,在這頓飯之前可以離開,一旦吃了我的飯,那就沒有回頭路了,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

  說完,秦河不再理會這群依舊有些麻木的婦孺,招了招手,讓胡大鐘幾兄弟開始安排做飯。

  一百公斤的大米,六百多人吃,其實不太夠,但是再加點其他肉食,煮成一鍋肉飯,還是夠了。

  煮飯的家伙,其實都不缺,原先三千人的聚集地,煮飯的東西,剩下不少,選了二三十個大的石鍋,眾人開始忙活。

  這個年頭,也有鐵器,鐵鍋,但是鐵器大多都被各個綠區收走了,這些聚集地大多都是用石鍋陶碗,至于衣服鞋子,其實這些都不太缺,畢竟曾經地球上一百多億人口,那些舊衣服鞋子,夠用這些人用數十年了。

  或許是秦河剛剛的話,有了一定震懾力,也或許是沒人帶頭的原因,暫時還沒人鬧事,就算那一群大漢,也聚在一個小圈子里,接過胡大鐘幾人分配的大米,各自在忙活著。

  只不過他們在分配大米的時候,惡狠狠地多要了一點大米,胡大鐘幾人也不敢聲張,只能少分一些給其他人。

  秦河冷眼看著這一切,并沒有阻止,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么別吃大米,吃了自己的大米,那你想走,只有一路可以走,那就是死路。

  據地并不缺水源,二百米外就是一條橫穿二十多米寬的河流,聚集地建在這里,除了水源是必不可少的生存需求外,剩下的還有防護作用,這條河流可沒那么簡單。

  地球的改變,對河流是改變最少的,河流還是曾經的河流,可惜,里面的水,卻再也不是曾經的那些水了。

  那些看似和從前一模一樣的河水里面,都是污染最嚴重的區域,那些水源,人類喝了過后,內臟都會受到強烈的刺激,加重身體的潰爛。

  穢土上的動物,不止野獸發生進化,就連水里的生物也發生過進化,人類如果要用水,必須小心再小心,偶爾還有河中變異的魚類動物對人類發起攻擊,撕咬一塊血肉,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綠區內的水源,都用一種特殊的凈化藥劑,對水井和其他水源進行凈化的,綠區中的城墻和天空中,都布置了一種防輻射的光幕,可以阻擋那些輻射寶石的輻射光芒,只是這種光幕,需要強大的電力維持。

  好在這個時代的核電技術已經非常發達,大的綠區內,基本都掌握這種技術,小的綠區,實行的是光電和風電。

  煤電在這個時代,已經成為極小數的綠區采用的方式了,因為被污染過后的煤礦,大多都在荒野,開采起來極為困難,成本大,利用率太低。

  地球人類也曾經不是沒想過,用核武器攻擊蓋亞人,但是蓋亞人的科技水平已經遠超地球幾個等級。

  地球所謂的核武器,在人家眼中就是一顆大的煙花而已,最終地球人認輸了,只能乖乖地任人擺布!

  秦河走到那條小河邊,看到很多婦女,小心翼翼用長長的木勺在河里打水,離河岸足有一米遠,才敢用舀子裝水,他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要想建立一個能長期生存的聚集地,水源是必不可少的。

  秦河遵下身,他伸手伸進河水中,靜靜地等待,秦河剛數到五,就感覺有東西靠近,快速地朝他手指咬去。

  秦河手快速地一翻,一把唐刀出現在手上,他的刀直接刺去,一刀從水中刺去,秦河能明顯感覺一陣阻力,但是稍微一用力,還是刺穿襲擊他的東西,秦河想從水里抽出刀,只感覺手上的重量讓他有些吃驚。

  舉起唐刀,只見一米長的唐刀上,一條足有二三十公分的大魚被他刺穿了一個對穿,可那魚,并沒有死去,而是奮力地掙扎著,魚身上竟然流出紫色的血,而且還流了不少。

  看著這條魚,秦河越是皺起眉頭,那魚眼鼓起,仿佛有智慧一般,狠狠地瞪著他,張開嘴巴,里面如一排排刀尖似的牙齒,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磨牙聲音。

  那魚鱗仿佛如一身盔甲一般,看似如一塊整體,看不到絲毫縫隙,披在魚的身上,它那尾巴也是如一把彎刀,堅硬如鐵,掙扎拍在唐刀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如同生鐵敲打似的聲音,讓秦河眉頭緊蹙。

  “這玩意,他娘的,是什么怪物?”

  鄭世浩的記憶告訴他,自己刀上的魚,的確是從前最普通的魚進化而來的,甚至自己手上這條怪魚,說不定就是一條鯉魚也不一定,可這他娘的,進化成這樣,完全看不出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秦河把這條最少二三十斤的魚直接一甩,扔到岸邊,一眾人見狀,連忙跑開,完全沒有看到食物來了的驚喜。

  老五陳小強剛好在一旁,見狀,連忙拿起一塊樹枝抽打魚的腦袋,想先打死這條魚。

  可抽到半天,這魚依舊活蹦亂跳掙扎著,秦河見狀,對陳小強道。

  “老五,他們不喜歡吃魚嗎?”

  陳小強氣喘吁吁抽了幾十下,都沒抽死這條魚,無奈地回道。

  “老大,魚肉誰不愛吃呀!可這玩意,一般人也抓不到呀,你看就算抓到了,也吃不到嘴里,現在河里比荒野中危險多了!”

  秦河上前,抽刀,很干脆利落地把魚頭斬下,又刀舞飛揚,把魚的尾巴斬斷,把刀往魚鱗里一插,這種如一體似的魚鱗,稍微用點里,被秦河一把刮下。

  只短短一分鐘,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那條大魚,此時已經剩下兩塊紅白相間的魚肉,眾人全都驚呆了,好些人已經沖上去準備開搶了。

  陳小強見狀,連忙揮動手上的木棍準備驅趕,秦河咳嗽一聲,朝他道。

  “這種魚很容易抓,你把每個石鍋里放幾斤魚肉!”

  陳小強點了點頭,提起這塊二十多斤的魚肉,開始準備分發。

  秦河轉過身,繼續看上河里,他沉默片刻,拿起刀,一刀插在剛剛的魚頭上,直接扔在河水中。

  只見剛掉下的魚頭,只瞬間,河水中,無數浪花翻涌,無數黑影在水下開始爭搶那顆魚頭,秦河靠近河水,半瞇著眼,找準機會,一刀直接插入,隨手一甩,又是一條數十斤的大魚被他甩到岸上。

  只短短幾分鐘,河岸上,已經多了二十多條大魚,每條大魚都幾十斤,最大的一條,甚至如同一個成年人似的。

  秦河見也差不多了,直接再做了一回廚師,一個小時時間,近千斤魚肉都分發到那些石鍋中,每個人都能分到一斤多魚肉,加上米飯,足夠飽食一頓了。

  秦河原本是想用野獸的肉和大米一起煮,但是看到一個婦女從廢墟中,拿出一頭足有二三十斤的動物,看模樣像前世的老鼠或者兔子類似的動物。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秦河看到那頭動物渾身潰爛,整個頭部浮腫,一只眼珠子掛在脖頸處,皮毛潰爛不堪,那玩意看著就惡心。

  可見那婦女一把剖開皮,連同那所謂干凈的內臟和那渾身畸形的血肉一起扔在米飯上,看得秦河眼皮直跳。

  最后秦河強忍著惡心,叫她們不要吃內臟,這才刺了一些魚肉,當對于岸上那些潰爛的動物,河水中的怪魚反而沒什么潰爛,每一條,仿佛都進化得很到位。

  或許那些沒進化完全的魚類,早已經成了其他魚類的食物了,連殘渣都不剩的那種。

  秦河忙活好一陣,也終于從手環內拿出自己的碗,勺了一碗白花花的半干米飯,盡管有些稀,但是米飯和魚肉的香味讓秦河胃口大開。

  這種魚肉緊致有彈性,一股特殊的魚肉香味讓秦河覺得這河里的魚其實進化得也不錯,至少肉質比前世那種魚肉味道好太多了。

  盡管沒有酒,但是這頓飯也算是水足飯飽了,秦河喝著一杯燒開的熱水,喝了一口,水中的味道,還是有一股淡淡的酸澀味,水在舌尖停留,還微微游戲酸麻。

  這水源污染實在太嚴重了,就連空氣中的空氣,秦河也呼吸不到曾經那種新鮮空氣,有一股淡淡的酸味。

  一眼朝荒野深處望去,很多樹木枯萎,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爬滿了樹枝,整個荒野,看上去死氣沉沉。

  天空中已經很少有鳥類存活,不知道鄭世浩的記憶告訴他,那些進化成功的鳥類,都極其厲害,人類的飛機已經成了擺設,就是因為天空中,有無數進化成功的鳥類,隱藏在云層中,那些鳥類可以戳穿鋼鐵,飛機成了最脆弱的玩具。

  要想建立聚集地,首先要解決水源和食物。

  不過,秦河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關于水源凈化問題,自己的合成術就可以解決,自己的合成術,明顯就超過三級文明的技術。

  就連食物,其實也不是最關鍵的問題,他已經看到河對面,對面荒野中,時不時有各種野獸出沒,何況這條河里面,還有足夠多的魚肉可以解決。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安全問題,六百多個人中,有五百來個婦孺,真正的青壯年勞動力,不足一百人,聚集地的安全成了目前最大的問題。

  秦河剛吃完飯,就聽到不遠處有爭吵聲,秦河抬起頭,看上爭吵的地方。

  只見金再三被一個男人揪著衣領,惡狠狠地在說著什么,男人背后,還有十幾個不懷好意地男人。

  秦河沉著臉上前,他早已經知道飯后,會出問題,因為從一開始,那幾十個青壯年勞力,就有很大一部分人沒把秦河幾兄弟放在眼里,他們剛開始聽從秦河的安排,無非就是看在有大米的份上。

  秦河剛才沒找他們麻煩,自然也是等一個殺雞儆猴的機會。

  那個男子揪著金再三的衣領,惡狠狠地罵道。

  “老子幾個吃你們一點大米,算看得起你,現在我們過走各的,小子,你敢攔我們,我們打爛你的狗嘴!”

  金再三盡管被人揪著衣領,但是也不示弱,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

  “王超,我們老大說了,你們吃了我們的飯,就得幫我們干活,得建造新的聚集地,你們不能拍拍屁股走人!”

  周圍好些人全都在看熱鬧,一臉冷漠,秦河緩緩走上前,周圍的人見到是秦河,連忙避讓,秦河剛剛的威望在眾人心目中已經有了一點點作用。

  秦河很平靜地抱著“星隕”,步伐緩慢而又平靜,緩緩走到幾人身邊。

  看到秦河前來,那個叫王超的男人推開金再三,惡狠狠地語氣稍微收斂,對秦河大大咧咧道。

  “你就是他們老大是吧!現在飯也吃了,這個聚集地遲早要散,你招收你的人,我帶走我的人,我們互不相干!”

  秦河冷冷地看著他,嘴角一抹殘忍的笑容出現,他抬頭看上他身后已經跟著的幾十人,有男有女,顯然已經形成新的圈子,而且看他們的人,大多都是這些婦孺中,最強壯的幾十人,不管男女都一樣。

  秦河神情冷漠,看了看他們一眼,語氣很冷淡地道。

  “我記得我剛剛說過,只要吃了我的大米,那就是我的人了,我的話,就這么不好使嗎?是耳朵不好使,還是想自尋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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