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再一次看到老朱那種國字臉,腦海中竟然沒有半點老友久別重逢的喜悅,而是感覺內心冰涼。
看到遠方數萬紅巾軍陸陸續續上岸,很快滿地的紅色軍團,陸陸續續朝金陵城四方散去。
秦河已經明白了,這場武林大會的贏家不是張文廣,也不是宣云,就連自己這個武林盟主,也不是贏家,反而最后的贏家是的朱元璋!
朱元璋緩緩帶幾人走上比武臺,和秦河面對面,兩人目光再一次對視,這次秦河從他眼中看到真正的王霸之氣,野心早已經不再掩藏,大大方方朝秦河展示著。
“劉兄,胡兄,我們又見面了!”
胡大海沒有說話,站到秦河身后,朝他點了點頭。
“是呀!臨安一別,已快半年,看朱兄這幅模樣,看來混得很不錯呀!”
“哈哈哈,借劉兄吉言,另外也謝劉兄當日給我取的名字,我現在已經不叫朱重八了,改名朱元璋了,這個名字我很喜歡,璋之利器,元廷,誅之!哈哈,好名字!”
秦河心事重重地尷尬笑了笑,朝著老朱點了點頭。
秦河朝朱元璋身后幾人看去,幾人看來和老朱關系很好,基本寸步不離,幾人對秦河一眾都帶著防備之心,手握刀柄上。
老朱拉攏人心,真是一把好手,手下已經有一群好兄弟了。
朱元璋轉身朝比武臺下數千武林人士喊道。
“再下朱元璋,今天來此地,沒有其他之意,各位武林豪杰請勿驚慌,再下來此是為了恭賀各位選出新的武林盟主,劉盟主和我親如兄弟,我們一起度過一段很艱難的時光,劉兄待我,也親如手足,我們曾經一起發誓,要趕走元廷韃子,讓這天下清清白白重現人間,成為堂堂正正的漢家天下!”
秦河臉色越來越黑,他已經感覺這事態發展有些不受控制了,什么時候,自己和朱元璋親如兄弟了?什么時候和他一起發誓了?這狗日的占自己便宜?
但是朱元璋并沒有去看秦河的臉色,反而繼續說道。
“我朱元璋在此保證,金陵城永遠歡迎各位武林豪杰,并且我會在此為劉盟主建造武林盟主府衙,為他頒發天下第一的令牌,從此,天下武林將受劉盟主掌管!讓天下武林各大門派重新走上輝煌。”
“來,讓我們一起趕走韃子,重建武林雄風!武林盟主天下第一,一統江湖!一統江湖!”
朱元璋率先舉起手,朝四周數千武林人士大喊口號。
很快,比武臺下,數千武林人士被老朱重新帶起熱情,也開始跟著呼喊口號,現場的熱情瞬間狂熱起來,數千人中,只有秦河感覺心漸漸冰涼!
雖然秦河不知道老朱把自己捧這么高做什么,但是他對老朱的了解,這家伙絕對不會安好心,但是大勢已成,秦河也只能順勢而為。
至此,秦河正式成為武林盟主,很快江湖上,開始流傳秦河的武功蓋世,還有一人獨戰元廷數千高手的傳說。
至此,江湖武林正式重新統一,有了新的武林盟主,一個傳說中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劉小飛,劉刀門也成了一個傳說!
各大門派也開始收到盟主府發布的各種命令,開始配合朱元璋的紅巾軍攻占各大城池,逐趕元廷統治。
實際上,從秦河得到武林盟主之位后,朱元璋的確給他建造了一棟豪華的武林盟主府,八進八出的大院子,按照王府的標準給他建造的。
朱元璋也很快自稱吳國公,以金陵為老巢,攻克四方,開始他的傳奇一生。
秦河被安排進武林盟主府,被上千守衛牢牢守護著,飛鳥勿進。
到了這一刻,秦河才終于明白朱元璋的用心了,自己這是被軟禁了,而自己的武林盟主名號,卻才是朱元璋想要的。
秦河不是沒想過逃,但是一次老朱請客宴上,醉醺醺和他說道。
“劉兄,我和你日夜相處,對你的為人還是很佩服的,但是劉兄的小秘密我也知道哦,我記得有一日夜里,你說夢話,說什么,三招之后,我該如何?”
說完這些,朱元璋又醉醺醺地拍了拍秦河肩膀道。
“日后,我取得江山后,一定遵循我們當日約定,我封你做逍遙王!現在劉兄就安心做你的武林盟主吧!”
秦河那一刻,心涼如死。
自己最大的后招,早已經被這個奸險之人摸清了,難怪自己當日在老徐的客棧露出絕招后,他日日夜夜都來討好,這狗日的。
就這樣,秦河安心在武林盟主府住了下來,沒事和胡大海切磋切磋武藝,偶爾教教小丫頭廚藝,朱元璋準備給他府上安排數百下人,都被他拒絕,他寧愿每日三餐自己做。
最開始,朱元璋每隔一個月就來府上蹭一頓飯,順便給他帶些各種珍貴禮物,這些禮物包括數十美女佳人,都讓秦河一一拒絕。
對于美人,秦河不是沒想過留下幾個,但是一夜他做夢,夢到自己和幾個美人生了十幾個孩子,夫妻生活和諧,一年生兩胎,很快,自己就任務完成離開這個世界,朱元璋順利成為大明開國皇帝。
一日,朱元璋召集自己子女上皇城,而最后被朱元璋以左腳踏入金鑾殿的緣由,判誅九族,最后自己的美人子女,一個個被朱元璋帶著猙獰的狂笑一個個砍頭。
那一夜從噩夢中驚醒,秦河再也不敢接受朱元璋的美人了。
好在后來,或許是朱元璋地位越來越高了,也或許是在秦河這里感受不到兄弟之情了,漸漸不再來盟主府了,秦河對此樂見如此。
自己已經完成劉小飛任務,雖然知道朱元璋借自己的名聲在外發布各種武林盟主令,但是秦河也看開了,反正按照原本歷史,也是朱元璋當皇帝,自己只不過是這個世界過客而已,現在每天平平淡淡過日子,也不錯吧!
一日,一月,一年,時間如府后的秋蟬,吱吱叫過一年又一年。
小丫頭劉小秋漸漸長大,如今已是一個十五歲的大姑娘了,長得亭亭玉立,一雙勾魂的小眼神,已經注定這小丫頭長大后,會傾國傾城,不過,就算她再漂亮,她永遠是秦河心中的小丫頭。
一日,已經半年未見的朱元璋帶著兩個年輕人走進盟主府,如今的朱元璋,體型越發壯圓,體大腰圓,小胡子豎立,整整齊齊,連頭發都好像打了臘,油光锃亮,哪里還能看出曾經那個披著破皮襖的臭和尚。
“哈哈哈,劉兄,胡兄,今天喜鵲叫過不停,顯然是有好事上門呀!”
秦河很淡然地給他回了一個禮,語氣平淡地道。
“朱兄何事之喜呀?”
“哈哈,這喜事和胡兄有關,胡兄,你看我今天給你帶來誰了?”
朱元璋讓開身子,露出后面兩個年輕人的身形。
在院子里練槍的胡大海把槍一扔,很準確地把槍插進墻上的武器架,他隨意掃了一眼朱元璋身后的兩個年輕人男子,突然,他眼神仿佛被什么定格。
“三舍?關住?”
“爹!”
兩聲齊喊,兩個年輕人哭著撲在胡大海的身前,胡大海此時也是深感同受,眼神有些微紅,摸了摸兩個已經多年未見的兒子。
“哈哈,胡兄,怎么樣?今天是不是喜事連連,我曾聽聞胡兄早年和家人走散,特意吩咐人在河南一帶張貼告示尋找,沒想到,竟然真感動蒼天,還真尋找到了,父子重逢,這是天大的喜事,今天可得麻煩劉兄做一桌好菜交待我了,我們好好喝上一杯!”
秦河面帶微笑,卻是內心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陰謀的味道,朱元璋這么討好胡大海是什么意思?
不過也懶得想,秦河還是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菜肴,幾人上桌,小丫頭如一只蝴蝶在廚房端菜,引得胡大海兩個兒子目光炯炯,時不時偷看這不知哪飛來的仙女蝶。
就連朱元璋也是目光偶爾朝小秋的身上飄去莫名的目光,不過他掩飾得很好,好到只有秦河發現了。
秦河心漸漸沉了下去,最后他也開始有些憂慮了,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還有一年零九個月,原本他并沒有想這么多,但是眼看離開在即,朱元璋此時卻出現在這里,而且無緣無故討好自己身邊的胡大海。
胡大海這些年一直跟在秦河身邊,武功早已經突破這個世界凡人的標準,秦河曾經見到他用普通制式長刀,一刀劈開一塊巨石,這種武力值已經快趕上秦河的滿級刀法了,而秦河依然只有三招滿級祖傳刀法,而胡大海卻是可以使用無數次。
而這個時間點,朱元璋來討好胡大海,秦河不由不多想,而且朱元璋剛剛無意間看劉小秋的目光,那種眼神,帶著一股強烈的占有欲,作為男人,只有男人才懂男人,秦河這么多年也曾經渴望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美人,那種眼神,不會錯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朱元璋不是君子,甚至連小人也不是,他是皇帝,等下!皇帝!
秦河突然想起,這么多年,朱元璋應該差不多快要稱帝了,去年他就聽常遇春說,好像元廷王室已經大多往草原逃亡,元廷滅亡之期就在不久,而陳友諒也被朱元璋干掉,如今,朱元璋的對手,只剩下張士誠了。
常遇春最終還是跟了朱元璋,這還是秦河當日提醒對他的影響,后面才決定來投奔朱元璋。
這也讓常遇春和秦河關系還不錯,偶爾來他府上蹭飯,以往秦河還沒在意這些,但是再一次見到朱元璋,秦河內心突然涌現出強烈的不安。
酒足飯飽后,朱元璋離去,胡大海帶著兩個兒子和秦河相見,胡大海的兩個兒子顯然對秦河沒什么感情,雙方簡單行禮后,就被胡大海安排在府上住下。
晚飯后,秦河把胡大海和劉小秋叫到自己書房,看著天真爛漫的小丫頭,秦河苦笑地搖了搖頭,語氣有種嚴肅地說道。
“小秋,你有沒有想過去過另外一種生活?”
“什么生活?哥哥,你過得不開心嗎?要不要我陪你去應天城內散散心?”
這些年朱元璋也放寬秦河的出行限制,但是只限于應天府城內活動。
秦河無奈地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鄭重地道。
“大海,小秋,我實不相瞞,如果我猜得不錯,朱元璋在近幾年將會登基稱帝,等他登基稱帝那天,也將是我大難臨頭之日,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啊?哥哥,你在說什么呢?”
“劉兄,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秦河臉上有些苦澀,眼神在兩人身上掃過,緩緩道。
“居安思危,未雨綢繆,大海,你仔細想想我們這幾年,再想想朱元璋他這兩年所作所為!”
“還有,朱元璋他或許早已經看上小秋了!”
胡大海和劉小秋兩人同時驚得站起身,兩人驚疑不定,兩人都是吃過神經藥丸的,思維可比普通人活躍許多,這幾年好日子雖然漸漸讓兩人麻痹,但是他們很快回想這幾年朱元璋所作所為,還真或許有可能未來對秦河下手。
“哥哥,那怎么辦?”
“劉兄,你有什么打算,就說吧!我聽你的!”
秦河沉吟片刻,緩緩道。
“我準備出海,下南洋,等朱元璋登基稱帝,往后,這片土地上,已經沒了我的容身之地,當然,跟不跟我走,你們自己決定,小秋,或許是我多想了,如果往后,朱元璋真要和你…!”
“哥,別說了,我跟你走,我不會跟朱禿驢的,其實我挺討厭他的,總感覺他假模假樣,表面上大義凜然,假惺惺,實際上,全靠著別人才上位的,這些年,他靠著哥哥的盟主令,讓武林人士幫他奪取江山,但是在外人眼里,他卻故意淡化哥哥的影響,表面上和哥哥稱兄道弟,但是從來不讓哥哥露面,如果他當了皇帝,我也不會對他下跪的。”
劉小秋氣呼呼說了一大堆,秦河無奈搖了搖頭,他又把目光朝上胡大海。
胡大海沒有多想,沉聲道。
“我自然跟二弟走,我們可是結拜過的,難道你不準備認我這個大哥了嗎?”
“哈哈,好,謝謝大哥了!”
兩人雖然結拜多年,但是這些年,胡大海刻意做好一個下屬的本份,從來也沒以大哥自居。
“好,那我們準備一下,再過幾天就是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應天府會有彩燈會,不會宵禁,而且進城行人眾多,我們就借看彩燈的機會離開!”
“好!”
很快,八月十五那天,秦河幾人借口去看彩燈會,一行五人離開盟主府,幾人都沒帶什么行李,幾人身上只帶著一些金葉子,這些錢足夠在路上使用了。
胡大海也把兩個兒子帶上了,這么多年沒見,秦河也不會讓他們骨肉分離,自然同意,盡管和二人不熟,但是秦河也沒想那么多。
幾人很快打扮一番后,乘馬車朝城門方向駛去,今天城內有彩燈會,城外的有錢人家也帶著公子小姐進城來觀燈,還有一些做生意的商販住在城外,守衛只是簡單檢查一下就會放行。
幾人很順利通過城門,朝城外駛去,胡大海長子胡三舍駕馬車,他面生,守衛也不會檢查太仔細,而胡大海面容太顯眼,秦河這張臉士兵又太熟悉,小秋面容太美貌。
很快,馬車就駛出城門五里遠,此地早已經看不見應天府城,借著月光,秦河幾人終于松了一口氣,竟然這么容易就逃出來了,真有些不敢想象。
或許是這么多年,秦河的安逸現狀麻醉了朱元璋,秦河也有些興奮,終于可以遠走高飛,這么多年雖然生活安逸,但是畢竟住在一個地方,也有些煩,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秦河也就算了,但是看到身邊這個傾城的妹子,秦河也感受到一種責任。
想到老朱那張假惺惺地臉親在自己妹子嘴上,秦河就忍不住。
“三舍,到哪里了?”
“少主,快…快到了!”
“嗯?什么快到了?我問你到哪了?”
“不太對勁!”
秦河剛涌出這種感覺,突然感覺馬車被人拉停,馬車發出哀鳴的聲音,秦河大吃一驚,和胡大海幾人連忙竄出馬車。
馬車很快被翻到在馬路中央,秦河幾人連忙躍出。
外面的箭如雨點朝秦河幾人射來,秦河還沒出刀,就見劉小秋腰間的細劍唰地一聲抽出,她的身影如一只白蝴蝶飛舞,在箭雨中游走,很快,她身前全是掉落的箭支。
由于是借燈會之名,所以,胡大海沒帶長槍,秦河也沒帶刀,只有劉小秋帶著一把細劍。
秦河面沉如水,眼前這一切,明顯就是對方等候多時了,能如此設計自己的,也只有朱元璋了。
秦河回頭看了看身后,只見胡大海兩個兒子瑟瑟發抖,躲在翻滾馬車的邊上。
胡大海此時也是氣得怒目圓睜,一只手抓住一個,這兩人正是他兩個兒子,顯然,自己被人出賣了。
“爹,爹,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不是有意的,我們也不想呀!嗚嗚!我們也不想的!嗚嗚!”
秦河無奈搖了搖頭,朝劉小秋喊道。
“小秋,我們殺出去,你搶兩把刀!”
“好!”
劉小秋身形一轉,如一條游龍朝射箭的地方襲去,很快傳出一陣慘叫聲,兩把還沒出鞘的制式長刀被她朝秦河這邊扔了過來。
正當秦河想上前去接,就聽到空中傳來一道聲音。
“劉兄,別反抗了,我們沒有惡意!”
只見一柄長槍從黑暗中襲來,正是秦河的位置。
“哼!”
只見身后的胡大海推開兩個兒子,大步一踩,整個人如炮彈一般射出,一拳打在長槍桿上,另外一只手接過空中落下的兩把長刀。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群人,領頭的人正是常遇春!
看到常遇春,秦河眉頭緊蹙,他接過胡大海遞過來的長刀,這才稍微感覺心安一些。
劉小秋見狀,也退回秦河身邊。
“常兄,你我認識這么多年了,也算朋友了,難道你也想攔我?”
常遇春神情明顯也有尷尬,但是還是用平淡地語氣道。
“劉兄,還是回去吧!吳王不會為難劉兄的!”
“吳王?呵呵,估計要不了幾年,就得叫皇上了吧,常兄,你還是離開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了解朱元璋了,他登基之日,就是我消失之時,我只不過提前消失而已!”
常遇春無奈嘆息一聲道。
“劉兄,你是武林盟主,在江湖上,你的名聲比吳王可大多了,如今天下格局已定,只剩下張士誠還在掙扎罷了,吳王希望你還是安心待在應天府,一旦你和張士誠走到一起,那這江湖將再起風雨,這也不是大家愿意所見的。”
秦河神情有些淡然,語氣平淡地朝常遇春道。
“常兄,我如果說,我自始至終都沒想過再重出江湖,你相不相信?我和你說真心話,這次我只想帶小秋和大哥遠走海外,或許未來再也不會回中原了。”
聽完秦河的話,常遇春神情變了變,看到一臉真誠的秦河,不由也嘆氣一聲,把槍收了起來,朝秦河拱了拱手道。
“再下信劉兄所說,如果沒有劉兄當日所勸,我也不會參加紅巾軍,更加不會跟隨吳王一起征戰天下,當日你把我介紹給吳王,我內心一直很感激劉兄,如果劉兄想爭霸天下,那日就不會把我推薦給吳王殿下了!”
秦河神情有些苦澀,朝常遇春擺了擺手道。
“常兄弟天生將才,這亂世就是你最好的舞臺,我勸你跟隨朱元璋,是因為我早就看出他有爭霸天下的野心,我只不過閑人一個,從來沒想過和他爭霸天下,今日我想隱退海外,也是無奈之舉,至于原因,我就不再多說,日后,常兄一定能明白我的苦心!”
常遇春無奈地也是苦笑一聲,朝秦河行禮鞠躬道。
“劉兄,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我常遇春一生從未見過劉兄如此灑脫之人,只希望劉兄一路順風,江湖的路還很遠,只希望劉兄珍重!”
說完,常遇春收起長槍,朝著一旁的士兵打了一個手勢,幾個士兵牽來三匹駿馬,再一次開口道。
剛才射傷劉兄馬匹,這三匹馬就給劉兄趕路所用吧!一路順風!
說完,他主動朝路邊站好,靜靜地看著秦河幾人。
秦河舉起手,朝常遇春鞠了一躬,說了聲珍重!
三人翻身上馬,不再言語,調轉馬頭,朝遠方駛去。
“駕!駕!”
三人面色沉重,胡大海再也忍不住,回頭朝后看了看,只見那摔倒的馬車前,自己兩個兒子帶著沮喪和失落,也朝他這邊看來!
胡大海強忍心中情緒,不再理會,轉頭“駕”的一聲,朝遠方駛去。
秦河騎著飛馳的駿馬上,看著天空中的滿月,不由露出苦澀的微笑,別了,江湖!
一個月后,秦河三人乘船離開中原,前往南洋海外,最后去了安南,憑著手上的武藝,幾人很快占據一個小島,當上了島主。
對于自己的離開,秦河也做了一些準備,不但把一些耕種方法,和制造工具全部書寫出來,還有一些安南幾個礦產地點也標寫了出來。
實際上,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照顧好任何一個人,只能順其自然,眼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個任務世界而已,但是卻是如此真實。
秦河一年后某天,秦河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在離別的那天,他故意支開劉小秋,把胡大海叫到房間,他拉著胡大海的手,很鄭重地說道。
“大哥,我時日無多,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這些年,我覺得我做人很失敗,表面上不爭不搶,最后卻是落個這個下場,我只希望我走后,你好好照顧小秋,往后還要給她找一個好人家,我不想讓小秋傷心,所以給她留了信,你晚點給她就行了!”
“大哥,這個瓶子里,還有最后一粒丹藥,日后,你遇到合適的人,就給他吃下吧!我得回我那個世界了,我離開后,你把我的尸體燒了扔進海里吧!讓這一切都隨風而逝吧!大哥,保重!”
“回歸倒計時!”
“5.4.3.2.…!”
秦河盤坐在床上,突然眼睛閉上,腦袋緩緩低下,再無聲息!
再一次睜開眼,秦河神情有些失落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果然回來了,這張胖臉還是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