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聽完他大當家的話,左右為難,但是始終沒再繼續朝秦河幾人出手,一時之間,客棧里的氣氛竟然有些尷尬。
劉聚見常遇春不出手,氣得一手拿刀,一手捂著自己肩膀,咬牙切齒,沒了常遇春的出手,他們也打不過胡大海,正當大家左右為難時,秦河開口道。
“今天的事就算了結吧!劉聚,今天看在這位常兄的面子上,給你一條活路,滾吧,剛剛胡兄也說了,他生平最討厭燒殺搶掠的土匪強盜,實際上,我也討厭,這亂世中,老百姓本身就生活艱難,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家伙還趁火打劫,本身就該殺,滾吧,別再讓我看到你,下次再見到你,我必取你項上狗頭!”
劉聚被秦河這番話氣得快炸了,他何時受過如此羞辱,看了看秦河,又看了看常遇春,手上的刀都有些顫抖。
“好!…好!你今天敢如此羞辱我等,好!常遇春,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算是看透你了,平時叫你打家劫舍也磨磨蹭蹭,今天兄弟們被這群人如此羞辱,你還裝孫子,好,好!你們等著,我打不過你們,自然會有人打得過你們,你們有本事別跑,等著,給我等著!今日之辱,我劉聚必報!”
劉聚氣得眼睛通紅,但是還是不敢上前,罵罵咧咧帶著一眾手下退出客棧,很快,外面傳出一陣馬蹄遠去的聲音。
見到劉聚退走,在地上裝死的老朱和老徐兩人飛快地爬起,老徐看到滿屋狼藉,唉聲嘆氣,愁眉苦臉地開始收拾起來。
老朱揉著臉頰,一臉哼哼地看著正準備往外走的常遇春。
“慢著!”
秦河喊了一聲。
常遇春回頭看了秦河一眼,神情平淡地看著秦河。
“常兄弟,你武藝超群,看你心性也不錯,何必去參加劉聚這種賊寇之流?”
常遇春沒想到秦河問這話,神情瞬間變了一下,卻是很快又恢復平靜,他看了看秦河,語氣平淡地道。
“這亂世中,人人都是賊,不做賊,又能做什么呢?”
看著語氣蕭瑟的常遇春,秦河也是語塞,想起歷史上,常遇春這位大明名將,不由把目光朝背后的老朱望去。
老朱見到秦河看他,一臉莫名其妙。
老朱此時被打得肩膀疼痛不已,加上對方還是敵人,哪有心情去講人生大道理,所以對秦河的眼神,毫無反應。
秦河哼的一聲,語氣強硬地道。
“常兄弟,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你不如隨我這位朱元璋兄弟南下參加紅巾軍吧!有你的武藝,斷然能出頭,而且我這位朱兄弟志氣遠大,有他給你指點,未來你們一定能成就不凡!”
“我叫朱重八,不叫朱元璋”,老朱小聲地嘮叨著。
常遇春往老朱方向看了看,神情卻是沒過多變化,對于手下敗將,他絲毫沒覺得老朱有什么了不起!
不過秦河的話,還是讓他心里有了一絲波瀾,或許去參加紅巾軍也不錯,只是想了想,他又感覺前途一片迷茫,嘆嘆氣,他隨口說道。
“以后再說吧!你們還是想想怎么度過你們自己眼前的安危吧!我雖然加入劉聚團伙才幾個月,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劉聚這人心性殘暴,也愛記仇,他這次離去,或許還真會找來幫手,他畢竟當過我大哥,我也不好再出手,你們能避盡量避吧!”
秦河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地說道。
“多謝常兄弟關心,不過常兄大可放心,一群小賊而已,無需擔心,常兄,記住我的話,如果你想通了,可以去找我這位朱兄,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業!”
“好!”
常遇春拱了拱手,敷衍地說了聲,就拿著白蠟槍走出客棧,很快消失不見。
秦河回頭看了看還在收拾的老徐,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準備轉身朝樓上走去,老朱拉了他一下,眼神有些緊張地道。
“劉兄,要不我們還是換地方吧!說不定那伙賊人等下帶人殺個回馬槍,我們…就人手不足,你…看?”
“哼!你也知道打不過呀!那剛剛還牛逼轟轟去教訓別人,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半路被人堵了,會死得很慘的,還不趕快睡覺,補充精力,等下好大戰一場!”
老朱尷尬地笑了笑了,無奈地嘆氣,不再說話。
秦河轉身上樓,去小丫頭房間安慰了一番后,這才回自己床上開始睡覺,他也不管其他的,外面雪還沒化完,正是最凍的氣溫,他才不想半夜跑出去挨凍。
秦河只脫了簡單外套,把刀鞘放在自己枕邊,也不敢脫太多,萬一對方真殺回馬槍,也能最快起身。
對于劉聚這種當地土匪強盜,只會搶掠當地的百姓,手上也沒少沾有冤魂,秦河覺得殺了就殺了,一點心里負擔都沒。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一夜無夢,第二天大早,秦河伸了伸懶腰,舒服地從被窩中爬起,收拾好東西,就下樓燒水洗漱,把小丫頭叫醒,兩人洗漱后,還沒見其他人起床。
秦河挨個敲了敲門,眾人這才爬起,老朱一副黑眼圈很生動地表示他昨天晚上一夜未眠,老胡還好,打著哈欠,至于掌柜老徐此時酒也清醒了,身體越發佝僂,背著腰,看著角落里幾張碎了的桌子椅子,不由神情落寞。
秦河實在看不過去,從懷里掏出一錠小銀子,遞到老徐面前道。
“徐掌柜,這銀子你拿著吧!這世道越來越亂了,你這店不開也罷,干脆早點收拾回家養老算了,也好過哪天真遇到險事,這點銀子不多,再下也只能盡這微薄之力了。”
老徐看到銀子,神情一亮,小心接過,連忙道謝,嘆息一聲道。
“哎!這世道說變就變,能活一天就過一天吧!謝過小兄弟了!”
秦河擺了擺手,轉身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食材,隨便做個早餐解決一餐。
最后在廚房里,只發現小許青菜葉子,兩顆咸菜,秦河又在自己麻布袋里找了半天,最后倒出二兩面粉,半個面餅,干脆胡亂扔了進去,煮了滿滿一鍋。
看著五顏六色的面粥,眾人到沒嫌棄,秦河自己到有些嫌棄,只喝了半碗不到,就放下碗筷,看著胡大海已經喝了第二碗,正再勺第三碗,不由眉頭一皺,朝著眾人說道。
“各位,這頓飯后,我們就徹底斷糧了,剛剛徐掌柜也說了,最近的城鎮離這里,也得四十多里,這餐飯大家吃飽點,爭取天黑前大家能撐到。”
老朱聽完秦河的話,剛剛放下碗筷的他,拿起陶罐,把最后一點面粥倒進自己碗里,一聲不吭繼續喝了起來。
還沒喝完,就聽到客棧外大量馬蹄聲響起,馬匹嘶叫聲不絕入耳,秦河連忙拿起靠在桌前的刀鞘,往腰間一掛,握緊刀柄,神情冷漠,大步朝客棧外走去。
老胡放下手上的陶碗,拿起木棍就跟著沖了出去,老朱看了看還有半碗面粥,猶豫片刻,終于重重放在桌上,隨身拿起自己坐的椅子,也跟著沖了出去,老徐看到老朱提著的椅子,眼角抽了抽,沉默不語,低頭繼續喝起粥。
小不點小心翼翼放下碗,躲在門口邊,往外面看去。
秦河氣勢逼人,大步走出客棧,只見十字路口兩邊,各自有著一對人馬朝這邊襲來,很快,兩方近百人人馬在客棧面前聚集,領頭那人,正是昨天晚上那強盜頭目劉聚。
秦河面色沉靜,抬起頭,泠泠地看著劉聚騎馬上前。
“哈哈哈!小子,你昨天晚上不是很狂嗎?我劉聚說過,昨日之辱,今天必報!這位是嵩山有名的神棍張大王,一支鐵棍打遍嵩山十八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今天就請張大王為我報仇雪恨,小子你就等死吧!”
秦河冷漠地看著人群中,一個精瘦男子騎著一匹白馬緩緩走出人群,他面容如刀,身材雖然精瘦,但是那手臂肌肉如同鋼筋一般有力,手里拿著一根長一米七八的鐵棍,鐵棍在他手上揮舞,仿佛沒有重量一般,他騎著白馬,居高臨下,看著秦河幾人,面露不屑。
“劉聚,我昨天是不是也說過,以后再看到你,必取你狗頭?你當我說話耳邊風?”
秦河絲毫不畏懼對方近百騎兵,手握刀柄,語氣不輕不重說道。
“哈哈哈!死到臨頭,還敢放肆!張大王,有請您幫再下報仇雪恨,以后我劉聚和手下二十條漢子都以你為首是瞻了!”
鐵棍男滿意地看了看劉聚一眾人,翻身下馬,隨手耍了一個棍花,大步朝秦河走來!
秦河按緊刀柄,表面上不露身色,內心卻是緊張要死,裝逼要裝全套,千萬不能慫了,系統千萬要給力呀!
正當秦河準備使用裝逼圓滿技能的時候,胡大海躋身上前,擋在秦河面前,神情緊張地看著越來越近的鐵棍男,他一邊用急切的語氣對著身后的秦河喊道。
“劉兄,你趕快帶他們走,我來擋住他們!”
秦河啞然,看著奮勇爭先的胡大海,不由也有些感動,這漢子不錯!
正當秦河想把他喊回來,對面的鐵棍男加快腳步,提起鐵棍朝胡大海砸來,他手上的鐵棍虎虎生威,感覺空無一物,對著胡大海的頭顱就猛的砸了過來。
胡大海大驚,連忙揮起手上木棍一檔,同時身形朝右一閃。
只見“嘭”的一聲,胡大海的木棍被對方鐵棍瞬間砸斷,可鐵棍威勢不減,順道砸在胡大海剛才的位置,只見地上的石板如同豆腐一般,瞬間炸開飛碎四濺。
胡大海驚疑不定的看著手上只剩半截的木棍,他眼神也有些畏懼了,這鐵棍男的武藝和力氣,他完全無法招架。
秦河擔心出事,連忙喝道。
“大海,回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胡大海回頭看了秦河一眼,還在猶豫。
秦河連忙繼續喊道。
“回來,這人交給我,我一刀即可解決!如殺雞狗!”
秦河這話不止讓胡大海一愣,剛準備繼續出手的鐵棍男也是一愣,他反而沒再繼續出手,反而帶著輕蔑地眼神看了秦河一眼,待胡大海退到秦河后面,他才語氣輕蔑地道。
“小子,我到想看看你這么大口氣,到底有啥真本事了,說說你的來歷,我也好以后把這笑話講給其他人聽聽!”
鐵棍男說完,他身后的手下全都哄然大笑,剛剛秦河的話,的確讓他們覺得好笑,這位張大王的名聲在嵩山一帶,赫赫有名,甚至整個河南,都威名赫赫。
張大王天生臂力過人,本是嵩山城下一富人孩子,從小家里就給他請名師學習武藝,他最喜棍法,七歲的時候就一棍子打死自己第一個師傅,往后幾年里,家里又給他請了五個赫赫有名的師傅,可最后都被這熊孩子用鐵棍打死。
隨著亂世來臨,這熊孩子漸漸成了當地一霸,加上家里又有錢,很快在當地組建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其中騎兵就上百人,打家劫舍,神擋殺神,威風八面,成了當地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他的原名早已經被人忘記,只留下神棍張大王的名號。
秦河緩緩看了眼前這個開懷大笑的家伙,心里暗暗罵道,你這人世間最后一笑,就多笑笑吧!
秦河緩緩閉上眼,手握刀柄,語氣平淡又神秘地道。
“我這把是良善之刀,這一生只拔刀兩次,殺了兩人,今天這是第三次,鐵棍男,有什么遺言你就盡快交代吧!多看看這世間繁華,等下這些都與你無關!”
秦河裝模作樣的舉動和話語,頓時把在場的眾人全都鎮住了,鐵棍男也收起笑容,也露出嚴肅地神情,而秦河身后的老朱幾人,他們也沒見過秦河出手,看著秦河這裝逼犯實在逼格太高,他們心里忐忑不安,總感覺心里七上八下。
“裝神弄鬼!”
鐵棍男終于感覺場面有些壓抑,不再多言,手上的鐵棍耍了一個防御棍招,整個鐵棍轉得飛快,發出嗚嗚破風聲,把他整個人都擋住。
顯然,鐵棍男也認真起來了,他手上的鐵棍是花了大價錢請打鐵師傅花了三月打制而成,堅不可摧,以往的戰斗中,無往不利,但是剛剛秦河的逼格實在太高,他也快速地轉動鐵棍,把自己防御得密不透風,緩緩靠近秦河。
秦河此時表面上還是閉著眼,但是實際上已經半瞇著睜開一點點,看到鐵棍男緩緩靠近,手握刀柄,感覺手心有些出汗。
突然,離秦河還有四五步遠的鐵棍男瞬間加速,手上的鐵棍在飛速間舉起,朝著秦河的頭顱砸了過去,鐵棍男神情帶著亢奮,眼神睜得老大,他仿佛已經看到一顆西瓜炸開,以往這種時刻是他最期待的時刻,很多武林高手,牛逼轟轟,最后還不是被他一棍打爆。
“就是現在!”
“使用滿級祖傳刀法!”
“鏗…鏘”
刀出鞘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還沒待眾人回過神,刀歸鞘的聲音又重新響起,秦河閉著眼,緩緩轉身朝客棧走去。
“鐺,鐵棍斷裂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眾人眼神全都聚集到舉起鐵棍,神情猙獰的鐵棍男身上,他站在那,一動不動,神情依然保持猙獰,可隨著鐵棍斷裂掉到地上,他的雙眼漸漸失神,緩緩化為灰白。”
“大王!”
他身后的手下,見到鐵棍斷裂掉落聲,大急,連呼大王。
可隨著手下的喊叫,鐵棍男仿佛在回應他們一般,身形緩緩動了一下,眾人神情緊張地看著鐵棍男,卻是見鐵棍男眉頭中間,一道紅色血痕緩緩顯現,又緩緩擴大,最后成了一道血線。
這時,再笨的人也發現不對勁了,他的手下連忙幾人下馬,想去扶住鐵棍男,幾個手下剛到近前,就看到讓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大王,瞬間在他們面前化為兩半,緩緩跌倒在地上。
剛接近的幾個手下,發出驚恐地大叫,連連后退,一人更是直接跌倒在地,看著地上紅黃相間的血肉,幾人全都如打擺子一般,渾身顫抖過不停。
在場的眾人全都露出驚恐神情,就連秦河身后的老朱和胡大海等人也是露出驚懼之色,只有躲在門口的下丫頭捂住自己的雙眼,不再看了。
在馬匹上的手下嚇得連忙拉了一下馬,馬匹嘶鳴聲響徹周圍。
秦河見裝逼也差不多了,緩緩轉過頭,神情冷漠地看著眾人,語氣冷漠地道。
“我說過,我的刀是良善之刀,每次拔刀,必殺一人,什么張大王,在我眼里,就是一只待宰的弱雞,我給過他機會了,不珍惜,怪不得誰!”
馬背上的眾人面面相覷,此時他們再也沒剛才的囂張,全都惶恐不安,顧盼四周,他們早已經沒了拿刀的信心,此時只想趕快跑路,但是又懼怕秦河再一次出手。
秦河抬起頭,在人群中尋找劉聚的身影,卻見劉聚此時恨不得自己是一個小透明,拼命地往后擠,可越這樣,越容易被秦河一眼發現。
“劉聚,我給過你機會了,不知悔改,當我說話放屁嗎?”
劉聚此時真恨不得自己就是一個屁,放掉就消失了,他卻不敢回秦河的話,只能自欺欺人希望秦河看不見他!
秦河此時也感覺渾身沒勁,早餐果然是一天最重要的一餐,剛剛喝那半碗粥,一點勁都沒了。
“咳!”
秦河清了清嗓子,對著對面百余惶恐不安的騎兵道。
“我是劉刀門掌門劉小飛,從小我父親就教育我不要濫殺無辜,今天我也不想大開殺戒,但是我說話一言九鼎,你們把劉聚的腦袋交出來吧!其他人就滾吧!”
馬背上的匪寇一聽,神情瞬間一喜,可在人群中的劉聚卻是臉色一白,他只感覺周圍數十道眼神全都聚集到他身上了,就連他原本的手下,此時也是帶著莫名的眼神看上他,還沒待他求饒,就見周圍十幾把刀朝著他脖頸處砍來。
“我命休矣!!”
只見馬群中,一顆頭顱滾落在馬群中,一個拿長槍的馬匪用槍尖一挑,劉聚的人頭就飛起滾落在秦河的面前!
“劉掌門,剛剛多有得罪,我們以后再不敢冒犯了,如果沒其他事,那我們先不打擾劉掌門了!”
那個挑槍的馬匪說完,轉身騎著馬,“駕”的一聲,朝路口方向駛去,秦河就靜靜地看著他遠去,而周圍的馬匪見秦河并沒有阻止,臉色頓時大喜,各自爭先恐后,慌忙駕馬而逃,片刻,現場只留下兩匹馬,還有兩具死無全尸的血肉。
看到兩匹英姿勃勃的高大駿馬,秦河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