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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振作吧

  簡單吃了晚餐,躺在床上的秦河在煎熬中,度過一晚上,疼痛讓他連翻身都困難,一直堅持一個動作,全身從上到下都感覺麻木地痛,這種滋味這輩子都沒經歷過。

  雖然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何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此時以是寒冬臘月,接近過年了,下午那些人閑聊,也聽出一些東西。

  最尷尬的是到了半夜,秦河感覺尿急,幾個小孩又沒照顧人的經驗,秦河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終于大聲呼喊,把幾個小孩吵醒。

  最后折騰了半小時,腿痛得仿佛又斷了一次,滿頭大汗的情況下,才解決生理需求,盡管如此,內褲還是有些濕噠噠,這一晚上,是地獄一般的體驗。

  終于熬到天亮,精神萎靡的秦河,連早餐都沒精神吃了,半昏迷半清醒狀態,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村里人還是把外村有名氣的那個正骨大師找了過來。

  大師就是大師,按在秦河腿上的手,仿佛鐵錘一樣,把秦河疼得昏死好幾回,最后大師用草藥用白布把斷腿包好,要求他一個月不得下床。

  知道秦河家庭情況后,大師收了鄰居和村民籌的一百多塊錢后,留下一大捆草藥后,飄然離去。

  就這樣,秦河開始植物人似的生活體驗。

  后面的一個月里,秦河體驗了人生中所有的心酸和苦楚,也算是大概了解了這個世界和這個家庭。

  這個世界依然是地球,1996年的地球,不過卻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的地球,這個世界多了許多秦河那個世界未聽過的名人,也少了許多那個世界的名人,盡管多了少了誰,這個世界依然運轉著。

  這些都是秦河要幾個小孩去村小學,幫自己找一些舊報紙和舊書籍了解的。

  另外這個家庭四個孩子的身份,秦河也算是了解清楚了,那個看上去十二三歲的女孩,真名叫林一燕,外號叫燕子,實際上已經是一個年滿十六歲的少女,是自己的三妹。

  那個稍小一點的男孩叫林一峰,實際上也已經十四歲了,是他四弟,另外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是大哥的大兒子和小女孩,一個十二歲,一個十歲,林俊和林晴兄妹倆,他們母親在兩歲的時候就生病去世,從小就單親家庭。

  反正大體情況就是他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還有一個侄子一個侄女,年齡在10歲到16歲之間,因為營養跟不上,幾個小孩看上去都瘦小,真實年齡都看不出。

  而父母和大哥去世的原因則是這里是南方一個偏僻的小地方,當地多山少田,這里的農民自古以來,就沒吃飽飯過,但是上天給了他們一個潘多拉魔盒,那就是當地很多煤礦,因為山高地遠,這些小煤礦只能用人工一擔一擔挑出深山。

  為了生存,當地的農民,自古以來,都靠從山里挖點煤,再自己挑出大山,賣給周圍百八十里的鄉民,那些野煤礦,很多連礦主都沒有,都是一年又一代,這些村民自己挖出來的野礦。

  幾十年前,還有生產隊組織大家去挖,后來公社散了后,當地挖煤都成了一團亂,因為山高皇帝遠,也沒人管,運輸困難,連某些勢力都懶得進來。

  這也造成事故頻繁發生,出現死亡事故這種事,當年基本每隔一兩年就發生過,但是出現林家這種,差一點死光的事件還是很少發生,如果是后世,這種煤礦早已經被國家封了,可在這個年代,山高皇帝遠的山溝溝里,根本沒人管。

  林家人為什么這么拼,是因為林家人本身就是外來戶,前些年分田地的時候,林家一起只分到兩畝最下等的干田,還有最貧瘠的山林,這點土和地,根本養活不了一家人。

  最后林家父子只能靠挑煤度日,當時父母還在世的時候,林家一起八口人,四個小的還要讀書,這么重的膽子全壓在父母和大哥身上,沒日沒夜的干,加上今年雨水太多,別的村民,都有經驗,誰敢在這個時節下礦,找死呢,可林家父子眼看快過年了,家里連點吃的都沒了,過完年還有幾個小的要學費,無奈只能繼續去挑煤。

  過了一個月,大哥最終還是沒能找回尸體,被埋在江南煙雨中的深山里,家里實在沒錢再辦喪事,在村里人幫忙下,在父母墳墓前,挖了一個坑,把大哥的一身舊衣舊褲舊鞋放進去,埋了就當辦了喪事了。

  窮人的無奈,用這個窮字就可以解釋情況,用力氣的窮人,最終還是一無所有。

  如今的林家是雪上加霜,只留下林一清一個成年人了,可這個成年人,或許早已經魂歸兮兮了,只留下一個斷腿的空殼,最后靠系統,才讓秦河來實現他最后的遺愿。

  在床上躺了一個月的秦河,渾身一股尿騷味,只簡單擦過一次身子,因為沒有營養,整個人體重估計不到八十斤了,見者傷心。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腿終于不疼了,秦河也偶爾做一下簡單的動作,一個月過去了,也終于迎來一九九七年的春節。

  這個春節,是清淡的,靠著村里一些人的接濟,才吃上一回葷,也是秦河在這個世界上度過的第一個春節,這樣的春節,自己或許還要過兩個,也不知道明年的春節是咋樣。

  還有自己現實中那個世界是否也已經是春節了,自己身在何處,父母是否會因為自己的失蹤而傷心,還有自己最后的記憶是被車撞了,不知道怎么樣了?

  兩個世界的思緒和情感讓秦河五味雜陳,看著四雙可憐兮兮的眼睛,也仿佛刺痛了秦河的情感,讓他漸漸冷靜下來,自己可是重生人士,而且還是有系統的人,怎么可能過不好?怎么可能連四個小孩都照顧不好。

  實際上,他目前的狀況還真照顧不好,每天靠著妹妹和侄子照顧,雖然家里吃的每天都是紅薯和米粥,但是至少每天沒讓他餓著。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盡管這個家里沒了成年人,但是老三林一燕撐起了這個家,身材瘦弱的燕子每天大早起床,先拿著全家人的衣服去村口河邊洗衣服,洗完衣服,還得做早餐,她那瘦小的肩膀,挑著一擔水,搖搖晃晃走進家門,看得秦河眼睛發酸。

  林一燕初中還沒畢業就輟學了,原因自然是家里沒錢,加上她又是老大,還是女孩子,所以輟學是正常的。

  林一峰目前讀初二,林俊讀小學六年級,林晴讀五年級,他們成績一直不錯,這也是林一燕為什么拼命干活的原因,或許在她眼中,自己應該擔起責任了,妹妹侄子還是讀書仔,自己多做點事,他們就可以多學習一些。

  如今,林家再一次出事,按照如今林家的情況,他們三人輟學的可能幾乎已成定局。

  但是秦河作為一個現代人,怎么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照顧好他們,先不說本身是自己的任務,就算自己本身是外人,看到如今他們的情況,秦河也不想看到他們輟學的一幕發生。

  自己必須振作起來,秦河通過舊報紙和書籍,也了解了這個世界一些作家和當代流行的書籍,自己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完成林一清的大作家夢,當作家既是為了完成任務,也是為了賺錢改善家庭。

  時隔一個月,秦河再一次想起腦海中系統里面曾經好像說有一次抽獎獎勵,連忙呼喊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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