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哥。”
被對方識破身份,薛林緊張得連輩分都叫亂了。
院子里,薛濤眼神冰冷地看著他,“怎么,你還打算我們日后各論各的?”
“不,岳父誤會了。”
“我現在還沒同意你和錦瑟的婚事呢。”
薛林好奇問道:“薛侯如何才能同意?”
此時的他,改換了稱呼。
薛濤背著手,看著桌上的酒碗,好半天沒有說話。
“如果薛侯能同意我們的婚事,我愿意獻上十壇這樣的美酒,在半個月后,送給大哥當壽禮。”薛林咬了咬牙,五十壇酒,才釀出一碗蒸餾酒,十壇蒸餾酒,估計要把整個燕城給搬空了,還好他有錢,先把東海薛侯穩住,娶到薛錦瑟再說。
“怎么叫我薛侯?剛才不是還大哥大哥的叫著嗎?”
薛濤咽了一口水,說道:“我又豈是那種為了美酒,而隨便把女兒托付給別人的親爹,我不過看你是一個老實人,又心懷正氣,修為也不俗,把女兒托付你,也算是門當戶對,如果你敢欺負她,我東海一族,可饒不了你。”
薛林聽完薛濤的話,喜不自禁,他抬手道:“多謝大哥成全,我和錦瑟是真心相愛,此生絕不欺負她。”
薛濤轉過身,和薛林面對面的站著,說道:“當我第一次遇見你時,就從你身上聞到了我女兒的味道,我知道她的孤園被人侵占,她有被魔物抓走,只可惜那時我被困某座山里,一直沒能脫困,等出來時,就收到她已經安然無恙的消息,并且,還得到貴人相助,根據她的描述,這位貴人,長相俊美,人也非常有趣。
那晚,見到你時,見你正氣凜然,又替我解圍,我就知道你便是我女兒口中的那個貴人,你不但救了我一命,還救了我女兒,我東海薛家,無以為報,能把女兒托付給你,也算一種報答,總之,我薛濤先謝過賢弟了。”
說話的態度,與剛才完全相反。
好家伙,原來你早已識破了我,就憋著不說,想暗地里考察我一番是吧。
薛林受受寵若驚,也感到很幸運,因為和薛濤在一起的這段日子里,沒有做出半點不符合薛濤三觀的事情。
考核合格啊。
他見薛濤就要朝自己下拜,趕忙拜道:“岳父大哥,女婿小弟實在不敢,救錦瑟那次,也是因緣巧合,也說明了我們命中有這緣分,你放心,我對錦瑟是真心的…”
薛林說著說著,便又把自己如何幫薛錦瑟調理身體,幫薛錦瑟報仇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好小子,居然已經跟我女兒那樣了…”薛濤表面上貌似很生氣,但心底卻沒有半點憤怒,不過是想到自己養了一千多年的女兒,就這樣被別人弄到手了,心里有些酸楚。
薛林道:“大哥明鑒,我在給錦瑟輸送靈力時,可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薛濤笑罵道:“好了,又大哥,又小婿的,你到底要當我女兒的丈夫,還是要當她的叔叔?”
只要她喜歡,我都可以啊。
薛林心里產生一股惡趣味,但面上保持著恭敬,說道:“多謝大哥成全,半個月后,我可就帶著美酒,上門提親了。”
薛濤看了薛林一眼,而后道:“嗯,我對你別無要求,除了不要欺負我女兒外,就還有一點,管好自己的第三條腿,我允許你三妻四妾,可也不能招惹過多的花花草草,不然,我擔心我女兒要被你的花花草草欺負的。”
沒想到這位岳父,還如此開明,可能是因為和聊齋的世界觀、價值觀有關系吧。
薛林擺了擺手,笑道:“大哥說的哪里話,無論我身邊有誰,都不會讓錦瑟受到半點委屈。”
“嗯。”薛濤滿意點了點頭,接著道:“你現在的修為,還停留在養氣期,我聽說養氣期的修行者,不能破身,如此怎么能行…”
薛林汗顏道:“小婿一定會盡快提升自己的境界,不過,這也催不得啊。”
他感覺薛濤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希望自己早點和薛錦瑟,生出一個大胖小子,讓他早點抱上孫子。
薛林不知道,人和龍,在這沒有生殖隔離的聊齋世界,會生出什么東西出來。
以往,在電視上看到過人龍結合的劇情,但要讓自己造,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啊。
薛濤從懷里拿出一顆珠子,遞給薛林,說:“這是專門用于提升修為的龍珠,你拿著它,修煉的時候,把它放在掌心,那樣,修為就可以事倍功半了。”
薛林接了過來,看著手中彈珠大小的乳白色珠子,拱手道:“多謝岳父賜珠。”
薛濤微微頷首,說:“我現在急著回去,鎮妖司這邊的事,非常棘手,如果你實在搞不定,就來我東海,東海薛家永遠是你堅強的后盾。”
其實,薛濤很滿意這個女婿,但就是不想說出來,以免薛林驕傲。
薛林聽了薛濤的話,感動不已,如今他也算有個靠山了,有個不論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也能回到原點后,述說苦楚的家了。
他哽咽道:“嗯,岳父大哥走好。”
“說了多少遍,岳父就岳父,大哥就大哥,你得分開。”
“沒事,我們各論各的。”
薛林破涕為笑。
薛濤無語地搖了搖頭,而后道:“我走了,你保重。”
說罷,轉了一下身,人就消失在院子中了。
薛林重重松了一口氣,有驚無險啊。
在薛濤走遠后,他便握緊拳頭,用力往下拉。
興奮異常的他,感覺自己今晚都可以不用睡覺了。
過了一會兒,興奮勁過去后,薛林才叫身邊的術士,讓他們按照剛才的方法,再作出十壇蒸餾酒出來,酒不夠就去買,這錢他薛林出了,不需要挪用公款。
雖然,就算薛林挪用了公款,也沒人會說什么,但薛林表示,自己還是有道德底線的。
一眾術士聽了薛林的話,沒有提出異議的,倒是薛林的這個蒸餾之法,給他們以后某些方面的研究,有了重大的啟迪。
薛林在吩咐術士們重新釀酒后,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網文套路里,凡有酒精,必有香水,他薛林既然已經做出的蒸餾酒,為什么不再發明香水呢?
當然現在的他,已經很有錢了,但發明的香水,不一定用來賣錢啊。
香水,可是哄女人開心的不二神器。
于是,想通這點后,院子中的薛林,又和術士們說起香水的制造工藝,以及需要的材料。
制作香水,需要過多的酒,更多的法力。
薛林拔出巨劍,將里面的黃金,拿了許多出來,作為術士們研發香水的本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術士們不需要錢,但也要錢買制作香水的原材料,他們接過薛林的錢后,就表示沒有任何問題了。
薛林很滿意地離開了庫房外的院子。
離開院子的時候,時間剛好是下午,樹上鳥兒的叫聲遍布。
作為總旗,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又因為宋秋波交代過,他除了是燕城沒有感情的戰斗機器外,其他什么也不是。
所以,也不需要讓他維持鎮妖司的基本工作,自然有人幫他做好。
薛林倒也樂得清閑,他嘴里哼著愉快的曲調,很快就來到了鎮妖司的藏書閣。
兩位女徒弟在藏書閣中,不知怎么樣了,那塊測試資質的靈石,不知道管不管用,如果兩個女徒兒隱藏實力,那他薛林不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于是乎,當到藏書閣門口時,他就心懷擔憂地走了上去。
藏書閣中。
趙阿寶抱著一本《論語》坐在蒲團之上。
史連城則捧著一本《詩經》。
《論語》已經被趙阿寶讀了五遍了,論語其實有很多篇幅,但趙阿寶從小就讀過它,所以對論語非常熟悉,對論語的理解,比薛林還高上兩三層樓。
但就算如此,為了積累才氣,她依然孜孜不倦地閱讀著。
而于此同時,一道道才氣,從《論語》里被趙阿寶吸收進體內,她很快就感到體內有磅礴的才氣在涌動。
只可惜這股才氣只是涌動了一小會兒,就沉入了丹田,就消失不見。
趙阿寶感覺吸的還不夠,就繼續閱讀。
可不知為何,才氣明明被她吸收了很多很多,感覺《論語》這本書上的才氣已經被她吸收了八成,但丹田還是沒有被填滿,依然很空虛。
薛林走之前說過,剛踏入儒者修行的讀書人,閱讀完一本《論語》后,就會感到才氣在體內十分充盈。
但如今,自己這像無底洞一般的丹田,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自己太笨,其實《論語》里的才氣,只被自己吸收了兩成,不然也不會這樣啊。
她帶著疑惑,放下書本,看向對面的史連城,問道:“連城,你現在覺得怎樣?”
“不怎么樣啊,這本《詩經》已經被我讀了九遍,我現在都可以倒背如流了,上面的意思也都懂了,可不知為什么,丹田內的才氣,一直沒有什么動靜。”
史連城有些沮喪地說道。
她和我一樣啊。
趙阿寶說:“看來,你的情況和我差不多,《論語》和《詩經》已經不能滿足我們空虛的丹田了,我們需要再閱讀其他書籍。”
史連城點了點頭,覺得趙阿寶說得十分有理。
就在這時,薛林剛好從樓梯下走上來了。
二女見到他,連忙起身相迎。
“見過師父…”
“師父怎么有空上來了?”
薛林笑了笑,道:“送走了我薛大哥,閑著沒事,就上來看看兩位乖徒弟。”
他倒想說“寶貝徒弟”,但那樣感覺太過曖昧了。
乖徒弟,比較中性,形容自己的徒弟很聽話,這沒什么。
“你們兩個,現在丹田感覺怎么樣啊?”
薛林見她們手里還捧著《論語》《詩經》,就知道這兩人讀了半天,估計一點才氣都沒有吸收進丹田了。
趙阿寶道:“不瞞師尊,現在我們體內的丹田,還沒有充盈起來。”
史連城耷拉著腦袋說:“對不起,是徒兒們太笨了。”
“哈哈,沒事的,沒事的…”
你們越笨越好啊。
薛林笑了笑,說道:“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們這才剛開始入門,想要馬上讓才氣充盈,那是不大現實的,年輕人無論做什么,都要忍得了寂寞,禁得起誘惑,吸收得進書本里的才氣。”
“是,徒兒們受教了。”
趙阿寶和史連城低下頭,一副非常恭順的樣子。
薛林拍了怕兩人的肩膀,指著書本道:“你們繼續看吧,等到把《論語》和《詩經》上的才氣,吸完后,就可以讀”
趙阿寶第一次被男人這樣觸碰,不覺臉龐發燙。
史連城則是羞澀占了幾分。
她們兩個覺得非常不對勁,明明書上的才氣,被她們吸收得差不多了,可丹田一點都沒反應,莫非真如薛林所說,是她們還沒吸收完所謂的才氣?
趙阿寶,史連城,這兩個廢柴,估計這輩子都吸收不了《論語》和《詩經》上的才氣。
但能這樣,就是最好的了。
由于這兩個女人,昨晚被自己通了第一縷才氣時,第二天就難受得要死,所以,今天薛林并不敢再輸入過多的才氣給她們。
他打算去鎮妖司庫房,找一些滋補身子,有助于修行的藥材,給她們吃一下,藥材進肚子后,有可能后面她們的丹田,就能承受更多他的輸出了。
當然,一切都要小心,不能為了靈力,也傷到了兩個寶貝徒弟的身體。
不能太過莽撞地沖刺。
需要溫柔一點。
反正,他也不知道京城的四大書院,會不會舉辦比試大會,自己有沒有資格參加他們的詩會。
這只不過是自己的一次嘗試罷了。
任務成功,也不過是以后可以打開戰神宮。
但如果為了完成任務,而傷害自己珍惜的兩個徒弟,就有些過于冷血無情了。
薛林是個有底線的人,在和女徒弟們交代了幾句后,為了不打擾她們的學習,就待了沒多久,便下樓去了。
當他下樓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回來的宋秋波。
宋秋波一大早就帶著鐵劍,去了城西的宋家。
薛林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笑問道:“秋波啊,怎么樣了?宋家他們承認不承認,這把劍是他們的?”
宋秋波早上去的宋家,下午才回來,一回來茶還沒喝上一口,就打聽薛林的下落,待知道他又收了兩個漂亮女徒弟后,心中羨慕又嫉妒,自己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但人家薛林已經有四個了。
不過,宋秋波還是放下了心中的嫉妒,以工作為主,打聽清楚薛林的下落后,就立刻趕來了。
他一見到薛林,就說道:“回大人,我今天早上去宋家的時候,并沒有直接說這把劍的由來,只是問這劍是不是他們飛仙門的,那宋家家主宋笑,對此竟直接承認,沒有半點推脫的意思,除此外,他還說這劍原本是飛仙門一位弟子的,但那弟子不久前,就被盧水妖盟的人殺死了,飛仙門的長老,雖然給那弟子報仇了,但這為弟子手中的劍,卻不翼而飛,估計是被妖盟的人,當作寶貝搶走了。”
薛林低下頭,看著地上的螞蟻,想了想問:“宋笑的話里,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該不會故意搪塞我們吧?或者,殺死吳杰,殺死吳波蘇毅,還有殺死丁無缺大人的,全都是妖盟的人?而他們昨晚用飛仙門的鐵劍,殺死吳杰,是想栽贓嫁禍?”
“大人說的這些,提出的猜測,都不無可能啊。”宋秋波點了點頭,說道:“這件案子,實在是太過撲朔迷離了,大人,屬下覺得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將盧水河畔那群妖盟的人,先解決了,那幕后黑手,一直躲在暗處,我們無法抓他出來,可或許能從妖盟那邊入手,找到突破口啊。”
薛林深吸了一口氣,我在明,敵在暗,現在想要抓出幕后黑手,何其之難,宋秋波說的完全有道理。
他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現在我們就召集人手,一起出發盧水河畔,干掉那個妖盟。”
宋秋波激動道:“大人早該這么做了,卻不知道,你打算派多少人出去。”
薛林雙手抱胸,想了一會兒,他本想說干掉那些人,自己就夠了,因為現在有戰神之劍在手,估計除了那個巫神教的巫神外,已經沒有夠他打的敵手了。
可那樣實在是太囂張了,就算別人認可了他的實力,也不能那樣囂張啊。
“我打算就我一個人去。”
心中就算那樣想,但薛林更想人前顯圣。
宋秋波意外道:“什么?大人,你這樣太過囂張了吧?你把那些盧水河畔的妖物,當成了什么?”
薛林淡淡地道:“土雞瓦狗罷了。”
“啊這…”
宋秋波頓時無話可說,如果換做其他人,他宋秋波一定好好懟過去,誰給你的勇氣,單槍匹馬的去對付妖盟。
但薛林不一樣了啊,一個人,就團滅了巫妖王,一個人,就干翻了海底龍宮。
一個薛林,估計等于一整個燕城鎮妖司了。
所以,他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宋秋波咳嗽一聲道:“大人,我知道你很厲害,但形式上的一些東西,總要做的啊,不然等到了妖盟那,說你不把他們放在眼里,那就有點過分了。”
“好吧,這事情,還得和總督大人商量,我們一起去議事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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