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錦衣華服,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比之吳波更甚。
但薛林沒有理會,和這種人計較,只會拉低自己的檔次。
他轉身,靈力灌入長劍,左右一拍,就把押住兩個女子的家丁們,拍出了十丈之遠。
華服公子目瞪口呆,剛準備上前,教訓一下薛林,但看到這一幕,就趕緊退后一步,道:“仙師,饒命啊,我不知道這兩位姑娘是你的女人。”
薛林感覺自己的風評,要被這個公子哥害了。
吳家管家在這時走上前,歉然道:“總旗大人,對不起啊,這是二老爺的小公子吳不浪,沒見過世面,剛才沖撞了您,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吳不浪見狀,問道:“管家,他們是誰啊?”
吳家管家,向吳不浪一一介紹起薛林、宋籍,還有歐陽中。
吳不浪聽完,嚇得魂飛魄散,“薛林,你就是薛林,媽耶,大哥啊,我可沒有對你的女人毛手毛腳的,我只是想請她們進府里,教我寫詩。”
話一說完,就跑得不見蹤影。
薛林收起長劍,回過身看著史連城,問道:“你不在薊縣好好待著,來燕城做什么?”
史連城揉了揉肩膀,幽怨道:“還不是為了找你,師父。”
一旁的趙阿寶看著薛林,微微福身,感激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小事一樁。”薛林搖了搖手,看著史連城,疑惑道:“連城姑娘,我什么時候成你師父了?”
史連城看了一眼趙阿寶,然后說道:“因為你…那方面很厲害,我自愧不如,想拜你為師。”
這位姑娘,好像話里有話。
薛總旗厲害的方面,到底哪方面?
史連城指的自然是詩詞方面,但宋籍、歐陽中明顯誤會了,他們饒有意味地看著薛林,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空氣突然間安靜下來。
薛林感到十分尷尬。
對面的趙阿寶好像看出薛林臉上的不自然,替他解圍道:“這位薛公子,連城還小,說話不分場合,還望你能原諒她,今晚我們被剛才那個公子,強逼過來,要我們教他寫詩,幸好遇到了你,不然,真不知今晚該怎么辦。”
薛林道:“兩位姑娘,你們現在住在哪里,要不先等我一會兒,等救了一個人后,再帶你們回去?”
史連城也發現自己說的話不合時宜,連忙補充道:“我和阿寶,都住在我大伯家,我大伯,就是燕城的史云。”
宋籍摸著胡須,說:“史云居然是你的大伯?真是沒想到啊。”
歐陽中在薛林耳邊介紹了史云這人,他便是賈史王薛四大家族中史家的家主。
薛林眼前一亮,沒想到四大家族中,他已經認識了史家的史連城,和薛家的薛濤。
史連城這時道:“是啊,一會兒你救出人后,就和我們去見一下大伯吧。”
“薛公子,你不是在救人,就是在救人的路上,真令人敬佩。”
趙阿寶笑了一笑,臉上盡是崇拜。
薛林看著她的一雙杏眼,心里嘀咕,這姑娘該不會知道他是誰了吧?
隨后,他說道:“也好,你們是要和我一起去,還是在外面等著?”
“當然是和你一起去了。”
史連城和趙阿寶異口同聲道。
吳家管家在邊上看了一眼他們,等時機差不多了,才開口道:“幾位大人,現在已經是子時,我擔心家主已經上床休息了,不如早些去他書房吧?”
差點把正事忘了。
薛林趕緊道:“你前頭帶路。”
薛林等人,跟著吳家管家,重新坐上小船后,就直接到了吳家燕城家主吳杰的院子外。
越靠近院子,燈火就越暗,四周圍變得有點寒冷,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
有名守在門口的守衛,走過來問道:“大管家,這幾位深夜到此,有何貴干?”
歐陽中直言道:“少廢話,我們要見吳杰。”
宋籍走上前,問了一句,“被你們抓來的柳華,現在關在哪里了?”
守衛直言不諱道:“就在吳家地牢,我們家主說了,明天午時,就將柳華斬首,以慰吳波公子的在天之靈。”
宋籍道:“這是草菅蛇命,快點帶我們去見吳杰。”
“是是,你們幾位進去吧。”
守衛不敢阻攔,立馬打開了院門。
吳家管家先踏進院子。
薛林帶著史連城和趙阿寶緊隨其后。
歐陽中和宋籍,則在最后進入。
徑直走了沒幾步,就到吳杰的書房外面。
里頭燈火通明,有一個男子坐在書桌前,一動不動。
看他的身影,正是吳家二老爺吳杰沒錯。
吳家管家先敲了幾下門。
咚咚咚…
“老爺,郡守大人,總旗大人,說有事找你商談。”
管家話音一落,里面卻很久都沒有回應。
薛林嗅了嗅鼻子,神識掃進屋內,說道:“里面不對勁,我們快進去!”
歐陽中上前,用靈力打開房門。
房門一開,就看到坐在書桌前的吳杰,正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們,而他的胸口正插著一把寶劍。
“老爺,老爺!”
管家當即就嚇傻了。
居然死了,太突然了。
薛林的瞳孔一縮,臉色大變。
史連城和趙阿寶,嚇得抱成一團,尖叫了起來。
她們的尖叫聲,引來了外面的守衛。
五大三粗的守衛一看到死在桌邊的吳杰,立即道:“管家,你居然聯合外人,殺死了家主。”
“放你娘的狗屁,快把大家召集過來。”
吳家管家有點無語,驚嚇過后還沒忘了下面該做什么。
不到一會兒,一百多的吳家人,全來了。
他們臉色陰沉,好像已經認為是薛林他們殺了吳杰。
其中一名魁梧的中年人,走進來說:“郡守大人,總旗大人,能和我們解釋一下嗎?”
來人雖然從沒見過,但顯然認識自己和宋籍。
宋籍向薛林介紹道:“這是吳家三老爺,吳天。”
歐陽中看著薛林,說道:“大人,糟了,我們這次不但救不出柳華,恐怕自身都難保,你看現在撤,還來得及嗎?”
薛林只感覺自己又被那個幕后黑手坑了,吳杰抓了柳華,就是為了吸引他們去吳家,然后看到吳杰被殺的一幕。
好陰狠啊,好想把你抓出來。
薛林心中吶喊。
他身邊的趙阿寶,突然勇敢地走到吳杰尸體前,仔細打量了過后,指著插著吳杰尸體的寶劍道:“這寶劍的劍柄上有字。”
包括吳天,所有人被趙阿寶的聲音吸引,歐陽中走上前,看著劍柄,讀出了其中文字,“飛仙。”
宋籍驚呼道:“是飛仙門的人干的?”
剛剛才從飛仙門長老宋笑那回來,就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
薛林問一旁的吳天和吳家管家,“你們和飛仙門有仇?”
吳天緩過神,搖頭道:“沒有啊,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宋籍適時道:“如果有人栽贓,但這也太明顯了,誰會信呢?”
吳天走到吳杰身前,認真看了一下他二哥的傷勢。
薛林看著吳天,剛才一場大戰好像一觸即發,可這吳天貌似還很心平氣和地跟他們講話,顯然也清楚,吳杰的死,和薛林他們沒關系。
吳杰看完之后,走過來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二哥他外表看上去像個普通人,其實他已經是五品巔峰的強者,但竟然被一把普普通通的劍殺了,房間還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
沒想到吳杰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但是…
薛林咀嚼吳天話里的意思,五品巔峰,房間沒有打斗的痕跡,這個和某個五品強者的死很像啊。
“丁無缺總旗死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啊。”
書桌前的歐陽中,反應過來,當即大喊起來。
這一喊,驚起千層浪。
宋籍微微瞇眼說:“吳杰,也是那個內奸殺的?”
歐陽中點頭說:“八成是了,就不知道是不是吳杰家主發現了什么,才惹來殺身之禍。”
吳天咬了咬牙,說:“飛仙門,我吳家與你不共戴天。”
“慢著,殺人兇手,怎么可能把兇器留在案發現場?”
宋籍搖了搖頭,說飛仙門干出這樣的蠢事來,實在太令人難以相信。
薛林插了一句嘴道:“馬上讓術士過來,查看一下吳杰的傷口,以及死因。”
歐陽中拱手道:“是,屬下馬上就去安排。”
事情越來越麻煩了,連飛仙門也牽扯進來。
薛林感覺腦子要炸,早知道就不該來燕城,蹚這次的渾水。
在歐陽中用玄光鏡通知鎮妖司的術士,趕緊過來時,薛林對守在吳杰尸體邊的吳天說:“吳三老爺,還請將被你們抓走的柳華,還給我們。”
吳天苦笑道:“當然,小民不敢阻撓大人辦案。”
說罷,就叫吳家管家,將那柳華從地牢帶出來。
薛林沒想到這位吳天竟這般配合。
他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還吳杰家主一個公道,他身上這把寶劍,我們先收下,明天上飛仙門,問一下這到底怎么回事。”
吳天抬起手道:“多謝大人,為我二哥做主。”
一會兒術士過來,檢查吳杰的傷口,還要檢查書房的環境,時間要很久,薛林擔心跟隨他而來的史連城還有趙阿寶,堅持不住,況且她們剛才見到死人,恐怕早就受不了這里想要回家了。
于是,薛林走到屋檐下,轉過身對歐陽中道:“歐陽,這里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先帶連城姑娘和這位阿寶姑娘,離開此處。”
總旗大人,你算的一手好算盤。
自己臨陣脫逃,還帶兩個妹子,真是艷福不淺,而卻叫我苦守崗位,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要不是看在薛林實力太強,又是自己上司的份上,歐陽中早就懟過去了。
但實際情況是,他不敢,而且還很恭順地抬手道:“大人,你先帶這兩位姑娘走吧,這里有我呢。”
宋籍打了一聲哈欠說:“老夫的身體也有些頂不住了,就和薛大人一道回去吧。”
歐陽中感覺快要崩潰了,大領導一個個都回去,休息的休息,約女人的約女人,自己一個打工仔,什么活都干。
我太難了。
他心中苦悶。
薛林直接帶著史連城和趙阿寶走了。
宋籍就跟在他們后面。
離開吳家后,因為史家和郡衙的方向相反,所以薛林和宋籍在一個十字路口分開。
之后,薛林的身邊,就只有史連城和趙阿寶了。
夜深人靜,又是子時,街道上連個鬼影都沒有。
薛林走在最前面。
趙阿寶和史連城并排走著。
趙阿寶的手揉了揉帕子,有些話想問薛林,但不好意思開口。
史連城推了她一把,說:“你在薊縣的時候,不是老糾纏我嗎?如今我把你帶到了這里,還有什么不敢問的?”
趙阿寶臉一紅,薛林的腳步停下來,轉過身看著她們。
趙阿寶的眼睛盯著薛林,深吸了一口氣后,問道:“你就是把我從巫神教手里就出來的那個恩人嗎?”
她閉口不談薛林那天在詩會上的是,這是為了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會感到羞澀和屈辱。
薛林指著史連城,道:“是她告訴你的?”
史連城搖了搖手,說:“師父,我可什么都沒有說,我沒出賣你的啊。”
趙阿寶上前道:“是我猜出來的,公子為了救人,煞費苦心,你的心意,阿寶理解,也請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給別人的。”
不錯啊,只字不提我女裝一事。
是個好女人。
薛林指了指她,點頭道:“真是一個好姑娘,算我沒白救你。”
史連城笑逐顏開地跑過來,說:“太好了,師父,我們找你,就是為了拜師學藝。”
薛林尷尬地咳嗽一聲道:“我可沒什么教你們的,那些詩詞,其實也是我從別人那搬來的。”
史連城不信道:“師父,你少騙人了,如果這些詩詞是從別處而來,為什么我們都沒有聽過,要知道,我和阿寶,差不多將這天下間的所有詩詞都研究過了。”
趙阿寶笑了笑道:“薛公子,你不必謙虛,就算你寫的這些詩詞里有一首是別人的,但總不能每一首都是別人的吧?”
呵呵,沒想到和她們說實話,她們居然不信。
薛林道:“你們既然已經熟讀了那么多的佳作,正所謂讀書百遍其義自見,我覺得以我的能力,也沒有什么可以教兩位的。”
史連城搖了搖手指,說:“我們向你學習的,可不是普通的作詞,而是想向你學習儒生的修行體系,我和阿寶,也想成為一個可以保護自己,保護家人的儒者。”
趙阿寶在一旁點頭道:“是的,這才是我們二人追公子你到這的真實原因。”
薛林吃了一驚,道:“你們從哪里知道我在學儒道?”
史連城拿出藏在身上的紙,遞給薛林道:“這紙上有一道道紫色的光芒閃爍,聽我父親說,這上面的紫色氣息就是才氣,我父親舉人出生,去過四大書院,雖然沒能成為里面的弟子,但也知道什么叫才氣。”
原來如此,史連城她們是通過史舉人,知道薛林可能修煉儒生的體系。
趙阿寶順著史連城的話,講下去道:“我們只是弱女子,想要在這妖鬼橫行的世界,保住自身,就需要和高明的修行者學習修行本事,但我二人,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機緣,直到公子的出現后,我們便知自己的緣分到了,所以才不辭千里,也要過來找你,希望你不嫌棄我們。”
史連城跟著點頭說:“阿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公子師父,你就是我們的緣分,機緣。”
雞緣?
啊這…
薛林想了一想,既然話已經到這里,她們兩個人為了求學,不辭辛苦和危險地來到燕城,自己拒絕的話,確實不大好。
何況,有一對天生麗質的女子,每天圍著自己叫師父,也是一種享受。
于是,薛林點頭道:“那好,我就收下你們這兩個徒弟了。”
“太好了。”
“徒兒史連城,見過師父。”
“徒兒趙阿寶,見過師父…”
趙阿寶和史連城,直接跪在堅硬的地面上,向薛林磕頭。
這種感覺,好像在和我拜天地。
薛林抬了抬手,趕忙說:“你們快起來,為師我也沒什么好教你們,不過,才氣的話,我身體里有的是。”
史連城和趙阿寶站了起身,相視一笑,對薛林道:“多謝師父。”
“好了,過來把,我給你們兩個看一樣東西。”
薛林把一股才氣引導到指尖。
史連城和趙阿寶見狀,一起走了過來。
“你們站好,我要進去了。”
“嗯,師父,你想怎么做?”
史連城有些緊張。
趙阿寶卻一臉期待。
薛林將指尖點在了趙阿寶的眉心,接著又把剩余的才氣,點進史連城的眉心里。
很快。
才氣進入二女眉心 一發入魂。
被薛林一點后,史連城和趙阿寶同時感到身體里有個東西在亂動,這東西讓她們滿頭大汗,想要伸隱出來。
“不要緊張,剛才進入你們身體里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我的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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