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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陰虛

  大頭臉色有點難看,心虛的又向下望了一眼,“老槍的尸體不見了。”

  我不由頭皮一炸,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咽了口吐沫,指了指下面,又指了指他眼睛,

  他點點頭,說:“不會看錯的,那個位置我先前看的仔細,這會兒尸體就是沒了。”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里,老槍的尸體不翼而飛,簡直要嚇死人。

  我立馬站起來,

  一邊警惕的觀察四周,一邊去拽他衣領子往回走,此地不宜久留,

  自打爬上這棵妖樹,我心里就沒安穩過,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發生。

  大頭沒繼續折騰,估計也有點肝顫,我倆灰溜溜的回到了上面,將發現說給他們,漢生低頭皺眉不語,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辦,當下的靜力繩長度根本不夠速降到下面。

  漢生站起身走到樹邊,向下望去,似乎看穿了重重濃霧,斬釘截鐵的說道:“從尸體中穿過去,我們先降一半。”

  幾個人對視一眼,暫時也沒別的辦法,這確實是當下能做的了。

  小何將靜力繩和動力繩接在一起,動力繩留在上面,通過一種特殊手法結的扣,下去后,

  拽動另一根繩索,上面的結自然打開,繩子就會脫落。

  小何打好結,將不利于速降的動力繩留在上面,漢生自然而然的撿起繩索掛上8字環當先下去,這時候沒人謙讓,是因為我們已經各自了解,以漢生的靈活度和身手,最適合打前站,如果他都著了道,誰下去就都是個死。

  我掏出短刀給他,他搖搖頭拍拍腰上插著的槍頭,將其余的繩索扔下去,而后單手抓著繩索,轉過身蹬著樹毫不猶豫的降了下去。

  他速度很快,幾個身位后,就已經消失在濃霧中,只有時不時抖動的繩索,表明他還在移動中。

  沒多久,繩子停了下來,緊接著傳來幾下劇烈的抖動,看到這蹲在樹干上的幾人才松口氣,按照約定,這個動作表示已經安全將落。

  “接下來是誰?”大頭站起來,瞧瞧我們,“芬芳和小酷哥先下吧。”

  繩子的承載力肯定沒問題,因為領帶沒玩過速降,擔心他有會緊張,所以我們兩個是一下下來的。

  過程還算順當,只是路過那層尸林多少還是有點打怵的,特別是及近的從那些尸體中間穿過的時候,幾乎和好些具尸體身貼身,我瞇著眼睛一股氣下來的,中間沒敢停。

  等到幾個人全都下來,我們又如法炮制,再一次速降下去。

  這里霧氣已經沒有那么濃了,下降的速度要比之前更快,全部落地的時候,幾個人既有些納悶又有些僥幸,中途并沒發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順利的有些奇怪。

  我心有余悸的回頭望了一眼遮天蔽日的妖樹,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決,比如老槍的尸體怎么會出現在上面,尸體不翼而飛又去了哪里?那些吊著的尸體是怎么回事?狐貍尸是誰,妖樹之上有什么等等。

  不過這都不是當下需要關心的,最要緊的是他們幾個的耳朵,先不說那些在耳蝸里產卵的蟲子會不會對人身造成傷害,在這種詭異的地下,失聰本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漢生皺了皺眉,顯然一時間也沒有想法。

  我們一邊順著當年的路線去尋找那座古橋,我一邊尋思和幾個人的差別,為什么那些蟲子單單不敢靠近我。

  遠離妖樹后,霧氣已經非常淡,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古橋的身影,是一座石拱橋,樣式古樸,一看年代就及其久遠了,橋下漆黑一片看不清,不過就算有水也早就干涸了才對。

  幾個人走上去,發現下面竟然出乎意料的寬,至少得有個十幾米,下面是濃稠的黑暗,手電打下去,也照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頭趴在中間的石柱上,探著身子向下望去,忍不住驚嘆道:“乖乖,是一點看不見啊,下面的深度保守估計都在七八十米開外,這可不是什么河,是老天爺的腚溝啊。”

  我催他趕緊走,誰料他卻鬼叫了一聲,將身子又往下伸了伸,驚奇道:“嘿,這有東西誒,芬芳,你來瞅瞅。”

  我拉住其他人讓他們等等,自己過去拽大頭,我走在路上突然覺得很好笑,他們此時互相聽不見,我帶著他們,就有點像幼稚園的老師領著小朋友們去逛公園?!

  我要拽他走,卻被大頭反拉住,他探出身子,指著下面說:“有東西啊。”

  我齜牙吐出一個字:“劍。”

  古代有個老話,莽化蛟,起大水,毀農田,斷橋梁,故此古人一般都喜歡在橋下掛劍,所謂懸劍震蛟,就是防止蛟走水時沖壞了橋,這種特色在貴州和重慶那邊的鄉村比較多,主要流行在當地的土家族一帶。

  所以這里的古橋下懸掛鐵劍并不奇怪。

  可大頭卻搖搖頭,形容道:“那玩意可不是劍,像個盒子。”他說著說著“咦”了一聲,問我:“芬芳,我之前看過一部電視劇,里面說太監開刀之后,寶貝都由凈身的師傅保管,一般都是用小盒吊起來,你這說這玩意像不像。”

  “你是說橋底下是吊著根jb?”我有點無語,大頭這家伙的想象力是真他娘的豐富。

  古橋懸劍是為了鎮壓蛟龍,避免走水沖垮橋梁,那這個小盒子又是做什么的呢?

  難道深溝下年有什么東西也需要鎮壓?

  大頭撅個屁股在那看,又轉過頭看我,沒等他張嘴,我先做了個stop的手勢,沖他搖搖頭,“甭管啥事,咱別去觸這個霉頭了,就算那東西是個什么寶貝,你給摘了說不定期會出什么意外。”

  他納悶的看著我,我一拍額頭,得,忘了這家伙聽不見,干脆就拉著他往回走。

  大頭估計也曉得利弊,嘆息一聲,戀戀不舍的撇了幾眼。

  下了橋我們繼續趕路,期間我問漢生知不知道那個橋下的東西是什么。

  他想了想說那座橋可能不是給人走的,剛剛他在橋身上摸到一些符號,那是種文字,西晉時期的南邊交趾,有座巫欄山陰虛宗,是個在民間名聲不顯卻在貴族圈極度流行的教派,尊崇陰虛轉輪大帝,號稱通過接引可以找回前世的記憶,修鬼仙,而且流傳出一種鬼道陰府使用的文字,以文可以與冥君溝通,也叫“陰虛文”,剛剛橋上刻的就是那種文字,橋走鬼魂,下面多半是個接引用的壓勝物。

  聽他說完我倆對視一眼,顯然想到一塊去了,不出意外,這個古交趾的陰虛宗可能就是古蜀巫教的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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